五百多的空騎迅速下降,原本被自己的箭矢搞得死傷一地從而心神沮喪的煙州軍,再次在上頭的呵斥鼓舞下振作起來,用最快的速度重新給牀弩上箭,其他弩箭弓箭就更不用說了,早就舉着瞄準了這五百來只不怕死的西南空騎。
這次有着軍官們的壓制,大家都死死咬着牙的等待着這幫西南空騎進入射程內,沒有提前進行射擊,大家心裡都憋着一股火,就算最後結果依舊是失敗,那也得把這五百隻西南空騎留下,不然可就真的是無臉面見家鄉父老了!
而那些已經騰空飛起的強者,他們也是憋着一肚子氣的朝張甲三這五百空騎飛來,上頭那票西南空騎,因爲飛得太高了,這些可以飛舞的強者沒有那個能耐衝到這樣的高度,所以只能在下面乾瞪眼,現在見到終於有一票不知道死活的傢伙降落下來,那還不趕緊幹掉他們啊,不這樣如何對得起花費大價錢聘請自己的人呢?
數千支成|人手臂粗的強勁的弩箭飛射|到天空,所有人都捏緊着拳頭準備歡呼,因爲這牀弩的威力足以洞穿厚實的城牆,在射程內幹掉這些空騎兵可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
只是這些人顯然疏忽了一件事,把空騎兵的坐騎當做馬匹這樣的坐騎了,以爲這些空騎都沒有反抗能力的,所以當強勁的弩箭射向空騎的時候,這些飛行水母,甩動觸手,輕鬆的就把弩箭纏住,然後倒頭一甩,直接把負責牀弩的兵丁給竄成葫蘆的插在地上。一些沒死的兵丁立刻悽慘嚎叫起來。而其他人也嚇得連退幾步。
所有人臉色都有些發青了,之前看到空騎升空躲避,還以爲這些空騎害怕牀弩的攻擊,現在看來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啊!人家是懶得跟自己這些人浪費時間纔不做搭理,而不是不能抵擋攻擊啊!
而後面更讓他們全都僵硬掉的是。這些空騎衝着那些飛過來的飛行強者,直接一甩觸手,無數道的雷電就這麼擊了過去,噼裡啪啦一陣亂響,一票焦炭一樣的屍體就這麼掉落下來,殘存的飛行強者。二話不說直接掉頭飛速逃掉了。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都心涼了,這戰爭還怎麼打啊,都不在一個層次上!要是整個西南大軍只有這五百來只空騎具備這樣的能耐還有辦法把他們給磨掉,可要是數十萬西南空騎都具備這樣的能耐,那不需要打了。直接投降好了。
在這些人胡思亂想的時候,天空的五百騎已經降落到一定程度,並且直接擴散到整個防線上,隨着各個伍長一聲令下,手中的鐵疙瘩就被催動丟了下去。
有的鐵疙瘩直接鑲嵌在塔樓和地堡上面,有的則直接把人給砸運在地,還不等這些人反應過來。一連串的巨響以及一團團巨大的火光就這麼響亮了起來,無數的殘肢和碎木四散而飛,濃厚的煙塵沖天而起。從空中看去,這一段被攻擊的防線全都陷入在火海之中。
正要離去的空騎大軍突然停了下了,再然後,密密麻麻的空騎重新飛速降落下來,直接散佈在整個防線上,然後一陣陣轟隆的爆炸聲接二連三的響起,無數的煙塵和火光直接就把煙州的整條防線給遮蓋住了。
當煙塵消散後,整個防線徹底消失。只有一些殘骸和嫋嫋黑煙存在着,停留在這兒的大軍,不是被炸得稀巴爛,就早就一窩蜂的朝煙州內部跑去了。可以說煙州費勁無數人力物力組建的防禦陣線,就隨着空騎兵的這麼一次高空轟炸報廢了。
這樣的結果。不但煙州目瞪口呆,就是沈飛這邊也一陣的目瞪口呆,特別是山州和川州的情報彙報上來後更是如此。山州和川州這兩州的防禦陣型都擺在險峻的通道上,可謂是一夫當關萬夫莫敵,但這只是對步兵而言,對空騎兵來說,這種把自己弄得跟烏龜一樣的防禦陣型,完全就是隨便蹂躪的對象,有些地方,一顆鐵疙瘩丟進去可以炸死一個營的編制。一些特險峻,空騎兵想要襲擊就得承受四面八方弩箭攻擊的地方,空騎兵乾脆的放棄,直接打擊外圍的運輸部隊,直接把這些部隊困守在險峻地盤,並且還很惡毒的毀掉對方的上下山路,讓對方就算是囤積了飲水和糧食也沒法脫困。
這些消息稟報上來,就表示所謂的盾牌州組建的防線簡直就是個笑話,除了浪費人力物力之外根本沒有絲毫作用。而這些還不算什麼,受命襲擾盾牌州的空騎兵,並不認爲摧毀防線後就算是襲擾工作完成了,他們開始衝進這三州內,也不去襲擊郡城以上的城市,分散人馬專門瞄準那些縣城來發起攻擊。
強者大部分都集中在州郡這些大城內,縣城能有個人階強者就算不錯了,而人階強者絕對沒法在千騎空騎兵的圍攻下脫身的,沒錯,空騎兵也不是笨蛋,沒有把隊伍分得太散,而是組成千人隊,分開來襲擊這些縣城。
而這些空騎兵秉承襲擾的命令,或消滅或俘虜或趕走縣城的強者後,就把縣城官衙內的物資洗劫一空,憑藉千騎空騎的運載能力,輕鬆就把一座縣城的官衙財富搬走,等州郡把援兵派來的時候,只能面對變成廢墟的官衙了,除了從州郡搬運物資過來,只能再次從民間徵集一批物資了。空騎兵這種只搶官家的行動,以及盾牌州再次徵集稅賦的行動,倒是讓原本偏向盾牌州的民心有些向沈飛這邊傾斜了。
隨着數十萬空騎兵散佈在盾牌三州肆虐洗劫,三州直接陷入崩潰狀態,之前什麼擋住沈飛的攻擊並且進行反攻的言論直接就沒人提了,要不是空騎兵只是洗劫縣城這一級別的城市,並且沒有怎麼亂殺人,恐怕這三州直接就會崩潰掉,而郡州這一級別的,不是沒想辦法解決空騎兵在州內亂飛的情況。
首先一個勢力劃分讓他們只能各顧各的,你就算是掌握州城的大勢力,也只能管着自家地盤,沒法把手伸到其他郡縣去,而郡縣的勢力,根本就沒辦法抵擋千名空騎的襲擊,等那些強者趕過去,空騎早就跑掉了。而進行埋伏的話,空騎一發現不對,空騎水母發出無數的閃電,空騎丟下無數的炸彈,然後嗖的一下子跑掉。
沒幹掉空騎的地方還只是承受一輪洗劫就行了,要是運氣好乾掉了一些空騎,哼哼,那空騎可就跟你鬧上了,直接調集幾萬空騎過來,不把殺人者幹掉不把這個勢力的地盤都洗劫一番絕對不走!要是空騎都對付不了呢?早就等得不耐煩的供奉府的供奉立刻出馬,直接把這種跳出來的強者滅絕。
幾次下來後,盾牌三州下面的縣城全部被洗劫一番,無數的官員兵丁和強者被|幹掉,讓各勢力心疼的不單單是錢財問題,更多是人員的損失,不是隨便一個書生提拔起來就能掌控一座縣城的,說不定還不如由那些文吏來打理呢。可到這個沒人可用,只能用文吏的時候,這些勢力才驚愕的發現,自家麾下的文吏已經稀少到讓人恐怖的地步,就是書生都少得可憐,唯一能夠拿出使用的只有那些只會|陰謀詭計損公肥私的師爺!
驚恐的一番調查後,才無奈的發現,自己管轄下的文生吏員,甚至一些自認有些本事的師爺,並且還有各店鋪的掌櫃,居然全都跑到西南地區去考公務員了!
面對這無人可用的場面,不久之前還興致勃勃準備和沈飛死過的勢力首腦們不由得一陣的苦澀,中高層的人才雖然還在手中,但這有屁用啊,這些中高層人才大部分都只是會使嘴的,真正做事的人還是基層人員,現在基礎人員走了大部分,這勢力這體制想要運轉都沒有多大可能了!
一想到自家勢力停止運轉的情況,所有勢力頭目都不由得嘆口氣,這沒得玩了,只有投靠沈飛一條路可以走了。在見識到空騎兵的威力後,誰都不認爲這天下還有誰能抵擋住西南大軍,恐怕也就只有大秦開國的那段時間的軍隊才能抵擋一下吧,現在這各州各行其事的狀況下,這個天下根本就沒有誰能夠競爭贏那個沈飛的了!
於是無數個使者又一次的衝向西南地區,這次這些勢力的首腦就比較有自知之明瞭,只要求保留家財,能夠賞口飯吃就行,不再如以前那樣指定一定要給個什麼官職,自家子弟也得獲得什麼待遇的狀況出現。
得到報告的六院主事自然是興沖沖的向沈飛稟報,可沈飛卻是跳腳大罵:“靠!又是這樣!怎麼每次都如此的啊!我都沒想着擴張啊!怎麼他們老是投降投降的啊?我只是派兵襲擾一下而已啊!又沒有想着現在就要佔領他們的土地,他們有必要直接投降嗎?!”
六院主事有些哭笑不得,有史以來恐怕也就只有這位主子是這樣對待投降的吧?也只有這位主子,明明具備席捲天下的實力,卻慢條斯理的一步步擴張,而不願意一下子把天下收攏在懷中,直接登上那至高無上皇位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