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武廳裡:
武破天剛剛修練了一個段落,深長地吐了一口濁氣,他雙臂上舉然後突然下壓,全身肌肉完全放鬆,舒展着自己的身體、筋骨……
噼裡
啪啦
啪啪
隨着他不斷地舒展着自己的身體,一陣陣骨節的鳴響聲,在練武廳裡迴響着,感覺着身體每一天都在不斷地進步,肌肉骨骼時時都向着強大邁進,他嘴角微翹、臉上漾起一絲開心的微笑。
突然,練武廳外傳來了一陣急急的少女呼喊聲:
“少爺、少爺,不好啦……”
正在他暗自得意的時候,一名身着水紅色長裙的美少女急急地叫聲打斷了他小小的YY,看到少女那急匆匆地樣子,他輕聲問道:
“怎麼了,憶蓮?”
少女憶蓮,比武破天大三歲,今年已經十八歲了,是管家福伯的獨生女兒,因她娘阿蓮在生她時難產死了,福伯便爲女兒取名憶蓮,並從此終身不娶,把一生的心血都放在哺育女兒和打理武家莊的事務上。
這福伯在武家莊是個好管家,在家裡是個好父親!
“前廳裡來了三個人,莊主正在前廳接待他們,他要我喊你過去,那三人一付趾高氣揚樣子,我看了心裡很不舒服。”
憶蓮皺了皺眉,臉色緋紅地望着武破天的臉,似在尋找什麼秘密似的,好一會兒才驚訝地道:
“少爺,你,你……”
說完憶蓮臉上無來由地一紅,羞怯怯的、再也不敢看他。
“噢,我、我咋了,憶蓮?那三人你認識麼?”
他一邊問着話,一邊不住地向自己的身體四周看,還摸了一把自己的臉,沒發現什麼,這丫頭今天咋了?
憶蓮並不朝他看,只是紅着臉、低着頭羞澀地回答道:“不認識,聽我爹說好象有個叫吳習伍的。”
“吳習伍?”
武破天雙眼一瞪,反問了一句。
“是的。”
“哼,我們走!”
武破天聽了這個名字,臉色立即陰沉了起來,語氣也是少有的陰冷,把憶蓮都嚇得在一旁不敢出聲了。
二人來到前廳,憶蓮並沒有跟進來,只是站在廳外侍候着。武破天一步邁入大廳,看到坐在大廳客位上端着茶杯,搖着二郎腿一臉神情倨傲的三人,他臉色陰陰地問武天賜道:
“爹,你喊我來前廳有事麼?”
他爹爹武天賜並沒有說話,只是朝那三個人看了一眼。
武破天轉頭掃了一眼客座上喝茶的三人,他只認識吳習武一人,其他二人他並不認識。
其中一人穿着一身藍色長衫,梳着個分背頭,四十左右的年紀,天氣並不炎熱可他手上卻拿着一把摺扇,輕輕地搖啊搖,顯得悠閒而得意,長長的馬臉之上鑲嵌着一雙放着冷光的眸子,直鼻闊嘴,脣形削薄,顯得有幾許刻毒的神情;
另一人是個管家模樣,戴着一頂西瓜皮帽子,身穿暗紅底碎花長衫,身材矮胖,臉帶圓形,看衣着打扮顯得很是俗氣,而一雙眼睛卻如一對蛇瞳,放着陰森森的冷光,蒜頭鼻子,一張嘴巴油乎乎的,仿若好長時間沒有洗過了;
那吳習伍他就非常瞭解了,這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武院教員,是他在破天武院的導師,而且是一個向着王,孟二家的,徹頭徹尾的走狗,欺軟怕硬的軟蛋,全靠着一張能說會道的嘴、八面逢迎,左右逢源。
自己那天險些被王子強與孟啓等人打死,與他的放縱不管有很大的關係,說不定還是他在暗中慫恿起釁的!
想到這裡,武破天的臉上是霜刀冰劍,眼神冰冷地看着這三個趾高氣揚、小人得志的傢伙,他並沒有說一句話,只是冷眼看着對面的三人,這樣子,客廳裡的氣氛就顯得相當地不容洽,冰冷壓抑的氣息漸漸冰寒得讓人發抖。
這時,那吳習伍乾咳了二聲,陰笑着打破僵局道:
“嘿嘿,武破天,你的傷勢好些了麼?”
武破天鄙夷地盯着他說道:
“怎麼,你是看我沒被他們打死不爽是吧,你的問候是否太遲了一些,我的吳導師?我好象都被打了半個月了吧,是不是我沒有死,讓很多人心裡不安啊?”
“唉、哎……”
吳習伍聽了這話不好多說,只好訕笑着‘嗯嗯唉唉’了幾聲,心中卻奇怪地想道:
“這小子以前對我從來都是唯唯諾諾、服服帖帖,今天咋跟吃了火藥似的,莫非他知道是我在背後使壞不成?”
想到這裡,他還警惕地朝武破天瞄了一眼。
這時他旁邊的那人似是起身想要說什麼,吳習伍馬上爲身邊的二人介紹道:“我來介紹一下,我右邊這位是王家的二管家,名叫孫不提孫管家,左邊的這位是孟家家主的入幕之賓,名叫範學廣,在孟家說話很有分量,他們今天來是……”
這時左邊搖着摺扇的那位叫範學廣的中年人打斷了吳習伍的介紹,高昂着頭,學着公雞打鳴的樣子,神氣十足地自我介紹道:
“敝人範學廣,承蒙孟家主的看重,添爲其入幕之賓,倒是說得起幾分話,我這次來是爲孟家的孟啓打傷了武破天來賠禮道歉的,武家主,真是對不起了,嘿嘿!”
這範學廣一臉倨傲,說話的聲音還真有點象公雞打鳴似的,清亮而尖利,聽了這聲音,武破天心中有想笑的衝動。
而這人雖然口中說着道歉的話,可話裡話外一點道歉的意思都沒有,那一付飛揚跋扈的樣子還真是有點欠扁。
武破天看着他緊皺了幾下眉頭,冷笑道:“嘿嘿,光是口頭上賠禮道歉就行了,孟家主沒說有什麼賠償麼?哼,不過光是嘴上說說這些屁話就不必了,我這不是好好的麼?只是我要說一句的就是:凌人者人自凌之,辱人者人自辱之!範先生回去後請轉告孟啓以及孟家主一聲:惡人自有惡人磨,讓他們自求多福吧!”
“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那範學廣陰沉着臉冷厲地追問道。
“就是剛纔說的意思啊,你不是學識廣博麼,難道這麼簡單的話都聽不明白,要不、我再教你一遍,行不?”
這時,那王家的二管家孫不提忙打圓場道:
“範兄,算了,不要和小孩子一般見識,武家主,我們這次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下你們武家生意場上的事情的。”
他見武莊王並沒有回答他的意思,便自言自語地道:
“現在你們武家是嚴重的人手不足,很多生意都做不轉,可否我們三家聯盟,利益均沾,這樣你們武家便可坐想其成,我們也可以得些利益,這是兩全其美的大好事,武莊主你看如何?”說完他看了一下武家父子二人臉色之後,又再補充道:
“而且我們這次來,就是代表兩家家主的意思,武莊主,熟話說得好:得放手時且放手啊,你說對不?”
聽到這裡,武破天心裡大是不爽,不待他父親武天賜回話,他便伸出食指、點着孫不提的鼻子尖破口大罵道:
“你這是放屁,簡直是放你孃的臭狗屁。真是欺人太甚!”
接着他寒着臉聲色俱厲地道:
“我們武家的生意臭了爛了,與王、孟兩家有何關係?想要赤果果的吞噬我們武家的生意與財產,還打着要聯盟的晃子,想空手套白狼,那簡直是做夢!哼!真是一羣既想當婊子又要立牌坊虛僞貨色,想得可真美啊,你們真要想和我武家鬥就劃下道來,誰怕誰啊?”
“小子,你嘴裡放乾淨點,你罵誰放屁?”
孫不提惡狠狠、陰森森地追問道,那神情是極爲倨傲,彷彿普天之下他便是這個天下的主宰似的。
“我罵的是你孫不提啊,不是你還會有誰,剛纔這裡還有誰放屁了麼?”
武破天極不客氣回敬道。
“你個小畜牲,真是缺教養,這是談判,你罵什麼人?”
“就罵你了,咋樣?我不僅罵你,還想打你呢,不信你再說一句我沒教養試試看?”
“我懶得理你,真是沒教養!”
叭…
叭……
武破天立即飄身上前,身如幻影,給了孫不提兩個耳光,打得他一張嘴立即腫起老高,牙齦血立刻就流了出來,一口濃血吐出後竟然還連帶出一口板牙來……
這下孫不提不幹了,他也是學了武功的,飛羽大陸沒學過武功的人少之又少,無論男女老少都有武功在身,不然你若是出門在外必然會寸步難行。
他馬上飛奔過來想和武破天扭打在一起,哪知武破天見他衝了過來卻陡地奮起一腳,狠狠地朝着他的肚子上踢去,這一腳又快又狠,對方就是想躲也躲不開,孫不提受此重擊,剛剛喝的茶水和着吃進肚子裡的飯沫兒,一古腦兒地嘔吐了出來。
他嘶聲力竭地大吼道:
“小子,我、我、一定要殺了你,殺了你,殺了你…殺…”接着他一口氣沒出贏,人朝地上一倒,竟然昏了過去。
“哼,欺負我武家,就是這個下場!告訴你們家主,這只是利息,在道上混的,太欺負人了遲早是要還的!”
武破天聲色俱厲地大喝道:
“現在快我給滾出去!”
這時吳習伍見武破天把孫不提一腳踢昏了,便大聲吼道:“武破天,你太不象話了,有你這樣霸道的麼?”
“給我滾,武家不歡迎你這條王、孟兩家的走狗,我武破天更不願意看到你這一無是處的卑鄙小人,快滾!”
這時吳習伍仗着他是武院的導師,以爲自己是個多麼了不起的人物,還想拉着武破天想要評理。
“我說了,讓你快滾,我數到三,如果你還不快滾,我會一腳將你踢出門外,快滾,我武家莊不歡迎你!”
武破天如殺神一般地厲聲大喝道,其神態兇厲中帶着威嚴,顯得甚是威風凜然,讓吳習武也是心中暗驚。
一
二
三
轟……叭……
哎喲……
“三”字的音節剛落,見吳習伍還沒有動身的意思,武破天突出一腳,真的將他踢出了門外,‘叭’地一聲掉在地上還嗑掉了一口門牙,他在地上牙齒漏風地大吼道:
“武破天,我要開除你,我要將你從武院除名!”
“切!別在自己臉上貼金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有這個資格麼,別忘了,你只是一條狗而已!”
結果吳習伍與範學廣擡着孫不提,灰溜溜地滾出了武家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