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火舞家族的傭兵頭領與藍衣使者對峙了一會兒,竟然用眼神交流的方式,瞬間達成了共識。
只是眨巴了幾下眼睛之後,兩人又開始密議了起來,這下子比先前的聲音小了許多,但這難不住武破天,因爲,他的玄魂絲線已經粘在了二人的身體上了。
不管他倆說多小,除了用意識交流之外,其它的聲音全部都能在遠處聽得清清楚楚。
掌握了他們要如何做的脈落之後,武破天保持着那一絲玄魂絲線的聯繫,在心裡默默地想着:
“看來他們主要是利用火舞傭兵團合夥的各大家族之間存在的矛盾,挑動內亂,然後趁亂搞散傭兵團,可是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呢?
莫非他們要建立一個自己的傭兵團?”
想了一會,武破天覺得這不可能,幽冥盟是個在陰暗角里存在的老鼠,建立自己的傭兵團,不合他們行事的宗旨,除非,他們在這裡有大動作,纔會這麼做。
那他們究竟是要幹什麼呢?難道這裡有什麼他們需要的寶貝隱藏着,需要建立自己的傭兵團運輸這批寶貝?
想了一會沒想明白,他決定與火舞飛鳳見面之後,瞭解清楚了她們家族生意覆蓋的範圍之後,再仔細地分析一下其中的關健點。
思緒到這裡的時候,火舞飛鳳終於來到了黑市的範圍之內,只要再走二百米左右,就可以與那個傭兵頭目見面了,就在這時。那個藍衣使者竄了出去。躲起來了。
但他的行動。哪裡能逃過武破天犀利的眼神與無所不能的神識探查?
他剛一竄出去,武破天的人影就在原地消失不見了,下一刻,他的身體就出現在了那藍衣使者的身邊。
略一伸手,便擒住了那個藍衣使者,讓他全身動彈不得後,武破天朝着他笑了笑,戲謔地問道:
“你好啊。幽冥盟藍使,咱們又見面了!”
那藍衣使者見身邊突然出現了一個人,還瞬間禁錮了自己,轉頭一看,年輕得不象話不說,還是自己從來不認識的人,可他卻似乎熟知自己一般。
那藍衣使心裡非常奇怪,訝然地問道:“請放開我,咱倆好像不熟吧?”
“嘿嘿……”武破天眯縫着一雙血目,嘴裡冰冷地一笑道:“一回生。二回熟嘛,聽說你正在着手搞垮一個傭兵團。不知有困難沒有,需要我幫忙不?”
“不會吧,這個你都知道?”
那藍衣使本就非常懷疑武破天的身份了,可是人家卻裝得像個老朋友一樣和自己聊天,又不禁讓他懷疑自己的判斷是否正確,可是,若不是敵人,那他禁錮……
“嗯,偶爾知道一點點,能給我說說麼,爲何要搞垮那個傭兵團?若是你回答得讓我滿意,我一定能輕而易舉地幫你搞垮它。”武破天老神在在地誇誇其談道。
現在,那藍衣使真的糾結了,心裡遲疑不定,因爲,他並不認識武破天這個毛遂自薦的傢伙,而他認識的那個傭兵又能力有限,總是達不成自己既定的目標。
怎麼辦呢?
那人的眼珠在飛快地轉動着,腦海中極力搜索着有關於這個年輕人的一切資料,看到武破天的一頭紫發,終於,讓他想到了幽冥盟內的一個邪異傳說:
“紫發血瞳,遇之必死,各位千萬小心!”
這是他們地煞殿十六殿主,在半個月前交待外出執行任務的同仁,所說的原話,當時,他就在不遠處執勤。
想明白了現在的處境,他驚訝萬分地試探着問道:“紫發血瞳,遇之必死,你是武破天?”
“真聰明,這都被你猜出來了,不好玩!”武破天調侃地冷然一曬道:“怎麼樣,你還敢告訴本君麼?”
“告訴你,這可能嗎?”
那人倒是條鐵漢子,雖然知道他身邊的年輕人,是幽冥盟的剋星、殺星,還是不亢不卑,並沒有跪地求饒。
“既然本君已被你認出來了,又不能告訴我實情,你的價值就沒有了,看你也是一條硬漢,想怎麼死?”
武破天並沒有顯出凶神惡煞的樣子來,而是心平氣和地與對方商量,問他想怎麼死。
但那人卻視死如歸,並不選擇如何死法,而是引頸就戮,連反抗的意識都好像沒有。
他的這一舉動,讓武破天十分奇怪,便問道:“能問一下,你爲什麼不反抗、不逃跑、不背叛幽冥盟呢?你的生命就這麼不值錢嗎?
幽冥盟到底有什麼好,能夠讓你們一個個高手,如飛蛾撲火般地加入進去,還爲之從容赴死?”
“哎……爲了家人,爲了我美麗的妻、女和剛出生的兒子,若是我張鐵漢背叛了幽冥盟,我的家人將會過着度日如年的日子,每天都生不如死,爲了這,我願意獻出自己的生命。”那人說到這裡,眼神之中含着不捨的淚光。
“若是本君不殺你,讓你做我的內應呢?”武破天眉頭緊皺,他真的不想隨便殺人,可是幽冥盟這個組織太邪惡了,又不得不讓他謹慎對待。
“這更不行,因爲,我們每次出勤,都有不止一個高手跟蹤埋伏,若是稍有差池,便會受到極端的懷疑。”
武破天聽了這話,將玄魂之力鋪散於整個荒城範圍之內,但卻沒有發現一絲可疑的跡象,不由懷疑地問道:
“不會吧,以本君的能力,應該不難發現跟蹤你的高手啊,而現在,我的神識之內,什麼都沒有?”
那人聽了這話,心思略動,但轉瞬卻心如死灰,臉若白紙,顯然。心裡想到了什麼嚇人的畫面。
他如夢囈般地囈語着。聲音中帶着顫抖的音節:
“曾經有人也像我一樣的處境。最終他背叛了幽冥盟,回去之後,剛一進門就被抓了,還將他的一家老小全都處以極刑,最終一起慘死了!
你還是殺了我吧,求求你了!這樣,至少能讓我的家人過好下半生,也讓我死得更有價值一些。”
聽了這傢伙顫抖的囈語。武破天不滿地說道:“死,有什麼難的,難的是好好地活着,你想想,他們是怎麼知道的?你們十六殿裡最高的修爲是什麼境界?”
張鐵漢想了想道:“不知道,我們是一點感覺也沒有,不過,曾聽人說過,是有人專伺跟蹤外出人員的職責,而那些人全都是神出鬼沒的高手中的高手。”
“屁的高手。聽他們的鬼話,那純粹是一種愚人的鬼把戲。本君不知殺了多少你們幽冥盟的好手,怎麼沒見到過那些高手中的高手,出來阻止呢?
一定是幽冥盟在你們的身體內部做了手腳,否則,不可能知道你們在外的一舉一動,你好好想想……”
這種手段武破天就會十多種,因此,對於張鐵漢說得神秘兮兮的鬼話,他不僅不相信,還感到十分鄙視。
他鄙視幽冥盟的那些傢伙們,爲了拉人當幫兇,竟然以下屬的家人當人質……
他在想:只要有了適當的時機,一定要救出一批幽冥盟的家人,這樣,對於策反那些幫兇會有很大的好處,同樣,對於消滅幽冥盟,加速這個邪惡組織的滅亡,會有很大的促進作用。
可是,這些傢伙躲得實在太隱蔽了,而且,那些家人與分殿或域的分部並不在同一個地方。
在邪神殿的時候,武破天在那些俘虜的記憶當中,曾經仔細地尋找過,但卻沒有找到任何相關的信息,誰都不知道他們的家人到底藏在哪裡?
就在武破天的腦子裡千迴百轉的時候,那張鐵漢終於從深沉的回憶當中清醒了過來,他疑惑地問道:
“每次我們出任務的時候,都會事先得到通知,並在一個法師的殿堂裡打坐半個時辰,讓我們在識海之中幻想着一具黑暗神像的雕塑。
然後,再由那殿裡的法師給我們的眉心點神水,說是那樣做之後,便能保佑我們圓滿的完成任務。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異常的情況了。”
武破天聽了之後,愕然了一會,才氣憤地大罵道:“好卑鄙的手段,這完全是拿你們當猴子耍嘛!”
張鐵漢聽這話,也愕然地問道:
“爲什麼,何解?”
“你們傻啊!”武破天罵了一句之後才解釋道:
“首先,是利用神秘的雕塑來迷惑你們的神智,點神水是將魂種植入你們的識海之中,這樣,你們在外的一切活動他們都能瞭如指掌,如自己親臨了一般……
這是玄魂之力的運用法門,也許你們不懂,但卻騙不了本君,那些地老鼠,真是沒憋好屁!”
“那也就是說,現在我的處境他們都知道得清清楚楚了?”張鐵漢氣憤地問道。
“是的。”
武破天有點不忍心地回答道。
“狗艹的幽冥盟,我張鐵漢爲你們全心全意地效力了二十年,竟落得如此下場,我詛咒你八輩子祖宗!”罵到這裡,張鐵漢胸中氣恨難平,一口逆血上涌,陡然向天一仰,一口精血就噴了出來。
當然武破天發現有異的時候,這個血性漢子張鐵漢,竟然就此自斷心脈而亡了。
“哎……真可憐,實在太可惜了!”
武破天悠悠地嘆息地道。
嘆息剛歇,他的一雙血目中冒着冷冽的殺光,口中輕語道:
“傭兵頭目,是到了你該還債的時候了!”(。)
ps:
感謝好友逝去-獨舞的寶貴月票票支持,感謝好友葬の無痕、潤德先生、三環十二少、黎家大少爺、逝去-獨舞、常兆、十月的瘦馬、倉巖、鐵血坦克兵、雨露寒霜、相妝與墨、靜泓2016的打賞支持,本書作者劍氣凌天在此特別鳴謝,順便吼一聲:書友們,打賞,訂閱支持,多謝先,哇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