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宇又驚又奇,這是他在上界煉製的神器,怎會流落到初星九域?
這神器應該在那賤人手裡,不可能外流至此,如今怎會出現在這裡?
這個疑點令陸宇費解,雙眼死死盯着那面鏡子,一再分辨後,終究還是確認,這就是自己當年親手煉製的神器,不可能是贗品。
“公子想買?”
白玉覺察到陸宇的表情有異,私下詢問。
陸宇搖頭,這面鏡子對他來說充滿了懊悔與憤恨,那是他前世愚蠢的見證,讓他難以釋懷。
此刻,靈玉仙子第一個出價,黃子曜跟着加價。
宋星華也在競拍,似乎興趣很大。
陸宇皺眉沉思,這面鏡子出現在這,事情很蹊蹺,恰好宋星華又來到這兒,事情就更加湊巧,這裡面究竟有何貓膩?
三方競拍,價格廝殺得很厲害。
但陸宇敢肯定,宋星華只是在擡價而已。
靈玉仙子與黃子曜一直在競爭,可最終還是沒有爭贏,被黃子曜以天價拍得。
拍賣會結束,陸宇讓冥心帶着衆女先回去,他獨自一人沒有去追宋星華,而是去追靈玉仙子。
東進城外,靈玉仙子與嶽金川發現了陸宇的氣息。
“誰,出來。”
陸宇現身,如夜之幽靈,靜靜地看着靈玉仙子。
“你是誰,跟着我們幹嘛?誰派你來的?”
嶽金川眼神不善,只要陸宇稍有異動,他就會出手滅掉陸宇。
“我是誰不重要,我是來找靈玉仙子,有事一問。”
靈玉仙子打量着陸宇,他的外表看上去普普通通,沒什麼特別,境界也不高,僅元圖境界。
“你想問什麼?”
陸宇看了嶽金川一眼,問道:“兩位什麼關係?”
嶽金川輕笑道:“我是靈玉的未婚夫……”
靈玉仙子道:“此事還未說定,我兩家有聯手之意,你問這個幹嘛?”
陸宇道:“我想單獨與仙子聊一聊有關斜月噬心的事。”
嶽金川不屑道:“你什麼身份,憑什麼單獨與靈玉……”
“好,我們單獨聊聊。”
靈玉打斷了嶽金川的話,這讓他很不爽,把所有怨氣都記在陸宇頭上,恨不得一巴掌將他拍死。
陸宇轉身離去,靈玉吩咐侍女回去,單獨一人追出,卻被嶽金川攔下。
“靈玉,你真相信他?萬一他有陰謀詭計……”
靈玉道:“我自有分寸,你們先回去。”
一閃而逝,靈玉消失。
嶽金川暗恨,吩咐隨行之人離去,他則追了上去。
夜色下,陸宇和靈玉仙子並肩而行,後面跟着嶽金川,但追了一會,兩個活生生的男女竟被他追丟了。
“說吧,你怎知道斜月噬心之事?”
靈玉看着陸宇,眼中透着凌厲的殺氣,隨時有可能出手攻擊。
陸宇沒有回答,反問道:“你娘還好嗎?”
靈玉皺眉,哼道:“你這話什麼意思,問我娘幹嘛?”
陸宇坐在草地上,望着遠處的明月,幽幽道:“斜月噬心是你孃的武魂,那是一把器武魂,地級七品,昔年曾頗爲出色。”
靈玉變色,遲疑了一下,坐在了陸宇一旁,偏頭凝視着他。
“你怎會知道這件事情?”
陸宇笑了笑,自嘲道:“很多年前,你娘遇上了一個對手,一個美貌而極富心計的女人,當時你娘三次打贏那個對手,彼此結下仇怨,你娘可對你提過此事。”
靈玉遲疑道:“提過,娘說她並不後悔,雖然自那以後,我們家就過的很悽慘,全都拜那女人所賜,但我娘寧死不屈,不肯低頭,至今仍拖着一口氣,不甘心。”
陸宇驚疑道:“你娘還沒有死?”
靈玉神情低落,心懷恨意。
“我娘還活着,但她的親人、族人幾乎滅絕,若非我爹不惜一切代價,我娘早已死去。”
陸宇若有所悟,道:“看來你爹勢力不小啊,在上界應該有人庇護,否則他護不住你娘。”
靈玉震驚的看着陸宇,質疑道:“這是我孃的絕密,你如何知曉這些?”
陸宇看着靈玉,輕嘆道:“你也是地級武魂,也是器武魂,只不過比你娘當年更強一些。昔年,我曾欠下你娘一份恩情,你可願意帶我去看她一眼?”
靈玉警惕道:“你想幹嘛?我怎知道你會不會心懷歹意?”
陸宇道:“我才元圖境界,你怕啥,我要真想對你不利,也不必與你說這些。”
靈玉哼道:“你見我娘想做什麼?”
陸宇沉吟道:“我想還她一份情,圓她此生最大的心願。”
靈玉不屑道:“胡說八道,你知道我娘最大的心願是什麼?”
陸宇看着天邊,低吟道:“昔年,你娘最大的遺憾就是不曾進入上界,而此生她最大的心願,就是希望你能離開初星九域,進入三星天域。”
靈玉臉色大變,驚呼道:“這不可能,你到底是誰,怎會知道這些?”
“帶我去見你娘,你自會明白一切。”
陸宇看着她,等待着靈玉決定。
“好,你跟我來。”
靈玉考慮了許久,最終還是答應了陸宇的請求,帶着他離開了東林星。
傳送陣很便捷,陸宇跟着靈玉來到了飛牛星。
“這不是你孃的故土。”
靈玉嘆道:“我孃的故土早已一片廢墟。”
鬥雲宮,飛牛星上排名前五的大勢力之一,靈玉的父親就出自這裡。
陸宇對飛牛星不算熟悉,前世他不曾來過這裡。
虛雲閣,那是靈玉與母親的住處,位於鬥雲宮深處,戒備森嚴,外人很難靠近。
花園裡,石崖下的靈池旁,一個女子看着池中翻滾的靈霧,落寞的眼中隱藏着太多的失意。
“娘,我回來了。”
靈玉的聲音驚醒了女子,她緩緩轉身,露出了一張美麗的臉龐,三十許人,傾國傾城,只是眉宇間有着揮之不去的怨氣。
靈玉撲到母親懷裡,一邊撒嬌,一邊在她耳邊低語。
陸宇站在花園入口處,遠遠看着這個女子,她比當年成熟了很多,容貌還有八分相似,但卻少了昔年的意氣風發,多了幾分落寞與怨恨。
秀玲看着陸宇,眼中露出了一絲疑惑。
“你是誰?”
陸宇緩步上前,輕聲道:“一個昔年有愧於你之人,特來償還昔年欠下的罪孽。”秀玲聞言,搖頭道:“你走吧,昔年的事就讓它隨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