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悠悠醒來,擡眼一看窗外,太陽已當空高照。
“糟糕,今日晨練的時間,都快錯過了。”林塵懊惱的呢喃了一聲,然後一骨碌的從牀上躍起。
“塵兒,你醒了?”
正當林塵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之際,一道低沉的聲音頓時傳入他的耳中。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林塵的目光隨即朝聲音傳出的方向轉去,只見一名老人正端坐在不遠處的那張小桌前,一雙蒼灰色的眼睛溫和的看着自己,如刀刻的臉龐上,盡是慈愛的神情。
老人正是林塵的爺爺,林震。
“爺...爺”
林塵快步走上前去,剛要開口,卻忽然看清老人雙鬢明顯花白了不少頭髮,鼻子莫名的感覺一酸,聲音也不自覺地隨之沙啞起來。
“爺爺,對不起,孫兒又讓您爲我操心了,我...”林塵低垂着腦袋,自責的道。
“不必自責,爺爺都知道了,遇到昨日那樣的事,換做是年輕時的我,也會和你這樣做的。”林震的聲音低緩溫和,絲毫沒有責備林塵的意思。
言罷,林震的目光仔細地將林塵全身上下打量一週,緩緩的開口文道:“塵兒,你的修爲,可是晉入煉體四重內息境了?”
林塵點了點頭道:“嗯,前兩日剛剛做出突破的”。
“好”。
林震輕讚了一聲,隨即伸手從胸口處拿出一本火紅色的小冊子,突然開口道:“這裡有部武學,是一名姑娘離去前鄭重託我給你的。她說以你現下的修爲的和資質,可以嘗試着先學學裡面的基本功。”
林塵微微一怔。
“她已經走了嗎?還留了東西給我。”林塵在心間有些失落的想着。
林震將手中火紅色小冊子輕輕放在桌面上,換了一口氣,沉聲道:“塵兒,你把你如何遇上這姑娘的經歷給我說一遍,詳細一點。”
林塵遲疑了一下,便將與商靈衣偶遇,並且帶她一起去震元坊市走走的經歷細說了一遍。其中的一些曖昧的細節之處,林塵則閃爍其詞地幾句帶過,或者隻字不提。
他與商靈衣從相遇,到如今她離去,不過只是短短的兩天時間,一起說過的話也並不多,所以即便林塵說得比較細緻,也不過是一盞茶時間就將這經過給細說完全。
林震聽得仔細,在林塵講述完之後,他沉思了半晌,才緩緩的開口問道:“如此說來,你也不知道這姑娘是何來歷?”
“嗯。”林塵重重的點點頭道。
林震見林塵點頭,便再次將桌面上的火紅色小冊子拿到手中,一點點地細細翻看起來,林塵束手站在一旁,不敢稍加打擾。
良久之後,林震合上小冊子,雙眼微閉,口中呢喃了幾句,終是長嘆了一聲,問道“塵兒,你可知那姑娘送你的這本武學,是什麼品級的武學?”
“這個,孫兒倒是不知。”林塵搖頭道。
“五品上等武學,《焚炎十八式》”
林塵當即一愣,卻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問道:“爺爺,你剛纔是說五品上等武學?”
林震正色道:“不錯,正是五品上等武學,《焚炎十八式》,不過...這部武學,似乎並不齊全。”
“不齊全?”林塵依舊滿臉的震驚之狀。
“嗯,這部武學上記載的修煉之法和招式,只有前面的九式,卻沒有後面的九式,若這武學不假的話,只怕那姑娘是自己也沒得到全本的《焚炎十八式》”。
她的來歷,果然很不簡單吶。林塵有些苦澀的在心底想着。隨手留給自己的東西居然是一部五品上等的武學,這手筆,可不是一般的大。
林震看了一眼林塵面上的苦澀模樣,卻是不知他內心到底想着什麼,以爲他是在爲這五品上等武學不齊全而感覺可惜。
老人不禁啞然失笑,搖頭道:“塵兒,那姑娘應該是感激你兩度救下她,才願意將這部武學贈與你的。這《焚炎十八式》雖只有殘缺的前九式,但也至少需要你的修爲煉體十重靈動境,才能修得這前九式大圓滿吶。而這大圓滿期的前九式,施展起來的威能已是堪比四品下等武學,如此威力,已是比得上我們林家立族百年的傳承武學《百烈斷金罡》了。”
林塵面色詫異的應了一聲,四品下等武學的品級來得震撼,可煉體十重靈動期,又談何容易啊。他眼睛偷偷瞄了爺爺手中的那本火紅冊子一眼,張口欲說些什麼,卻終是沒有說話。
不過他這種小動作又如何逃得過老人家的目光,林震淡淡一笑道:“塵兒,這武學既是那姑娘贈與你的,爺爺自然不會阻擾你修習的。”
林塵的心念一動,一部高品級的武學,不正是自己最缺的東西嗎?這個商靈衣啊,顯然是想幫我我補上短板才這麼做的。
林震緩緩收斂臉上的笑意,正色着對林塵道:“塵兒,這部《焚炎十八式》絕對非同小可,你若是修習了這武學,不到危機關頭,不要輕易施展,明白嗎?”
林塵見爺爺一臉嚴肅的樣子,也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點頭道:“嗯,孫兒謹記爺爺教誨。”
林塵的反應讓林震滿意一笑,但旋即又板下臉來,語重心長的叮囑道;“塵兒,你雖然可以修習這武學,但是你要切記,以你現下煉體四重的修爲,加上受黃品下等功法的限制,只能勉強修習其中的前四式,你修習時,萬不可貪多逞強,誤了自己。”
林塵心下一凜,他嚴肅的一點頭,應道:“爺爺,孫兒記下了。”
林震嘆了口氣,終是鄭重其事的將手掌中的這部《焚炎十八式》交到了林塵手中,道:“還有兩個月就是家族年初族比的日子,這次的年初族比,將會決定你日後能否進入天火武院學習,所以,爺爺希望你能全力以赴。”
“爺爺放心,孫兒定當全力以赴,放手一搏!”林塵接過武學,神色凜然,鄭重的答應道。
“好,這纔是我林震的孫兒!”。林震哈哈一笑,滿意的道。
“塵兒,你這陣子只需安心修武便好。林朗臺那邊,我自會親自想他討個說法來!”林震的目光落在林塵依舊有些紅腫的右臉上停留了片刻,宛若刀刻的臉龐上,一股逼人的凌厲之色,一閃而過。
林塵一愣,剛想開口說些什麼,卻發現爺爺已經轉過身去,大步流星的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