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剛出生的幼崽,竟然能夠讓一名如此弱小的神體境修士在南少莊手中存活下來,看來它並沒有像外表看起來得那麼簡單啊,此獸絕不能讓南少莊得去!”
“僅僅還是幼年期,便能抵擋下南少莊的離心分魂術,若是給它足夠的成長空間,待到它長大,甚至覺醒了神獸血脈,那豈不是能夠輕而易舉地將我給滅了?
不行,絕對不行,那南少莊一直對我白虎幫有所覬覦,我豈能看着他猛虎添翼!”
“嘖嘖,那南少莊倒是好心機啊,連老夫都險些被他糊弄過去了。
老夫先前還在納悶呢,爲何一個如此弱小的小子能夠從南少莊的離心分魂術之下得以昇天,原來是那靈獸幼崽的緣故。
哼,南少莊啊南少莊,老夫不知曉真相也就罷了,一隻潛力值不大,且只擅長速度的靈獸幼崽,給你也就給你了。
可是現在既然讓老夫知曉了真相,那麼那隻靈獸幼崽,絕不如此輕易地讓你得到,如果老夫無法得到,寧願將其毀之!”
裘千寸。王天霸以及陰沉老者各有心思,但是他們的想法大體上是一致的,故此先前的平衡在這一刻被徹底打破,三人隱隱有了合作之時,不留痕跡地將南少莊圍在了中間。
可是真要說他們是在合作,倒也稱不上。
畢竟此刻秦牧還控制在裘千寸手上,王天霸和陰沉老者以及那南少莊不可能不防上那麼一手,加之他們彼此之間也各有戒備,因此其中關係之複雜,着實令人頭痛。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南少莊在這一刻成爲了孤家寡人一般的存在,這也難怪,在場之中也就只有他達到了神通二重陰虛之境,就明面上而言,其實力是最強的,成爲衆矢之的也是理所當然的。
“桀桀,小子,你可別聽那南少莊胡言,他說放你一條生路,不代表之後不會殺你,更不代表我們不會殺你,我勸你還是不要將那靈獸幼崽的下落說出來爲妙,不然的話,第一個死得便是你!”
那陰沉老者是四人之中最爲狡詐,同時也是最爲兇殘的存在,但他此刻卻成了第一個“好意”開口提醒秦牧的人,他的行爲十分反常,但並非不能理解。
南少莊微微皺了皺眉頭,他明白陰沉老者的用意,卻又無可奈何,畢竟陰沉老者所言十分有理,並且看樣子,秦牧似乎“相信了”陰沉老者的所言,他說再多,也於事無補了。
“謝老前輩提醒!”
不得不說,秦牧裝模作樣起來還是十分逼真的,煞有其事一詞已經無法形容於他了,應該說是“真有其事”纔對。
對於秦牧的感謝,若是平時陰沉老者根本不會在意,但是現在他想收買人心,至少要讓秦牧在臨死至少對他心存感激,屆時他便會佔得莫大的優勢。
不敢說能夠從衆人手中將秦牧搶下,但保護秦牧一時半會兒,讓秦牧將靈獸幼崽的消息道出,他還是有十足信心的!
“任老前輩,本莊主敬你,也就喊你一聲老前輩,若是不敬你,其實你也不過是一個糟老頭罷了,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被陰沉老者當面挖了牆角,南少莊自然不肯了,可是他話語剛剛落下,也不等陰沉老者反駁,王天霸便一副看不下去的模樣說起了“公道”話,“我說南少莊,你這是什麼意思,任老前輩所言句句在理,他怎麼就得罪你了?”
“你。”
南少莊一陣氣結,可是真要動起手來,他又不敵王天霸等人的聯手,無奈之下唯有將怒火吞入腹中。
看到南少莊吃癟,裘千寸頓時快意地大笑了起來,不笑不要緊,這一笑卻是徹底觸怒了南少莊,加之裘千寸自身也被陰沉老者和王天霸排斥在外,故此南少莊毫不留情地揮掌對裘千寸劈了出去。
“嚇!”
裘千寸沒想到南少莊說動手就動手,連話都懶得多說一句,觸不及防之下還真是吃了不小的一驚,而後雖說反應不慢,急忙想要躲閃,可是他手上還提着一個秦牧,加之他的修爲本就不如南少莊,故此避無可避,唯有用那空閒的左手與南少莊硬拼上了那麼一掌。
“轟!”
勁氣四射之下,裘千寸僅僅支撐了半息的時間便後力不支,被南少莊震得連連後退了開去。
雖說被震退了,但兩人都沒有使出全力,所以裘千寸倒也沒受什麼傷。
至於南少莊,他則是傲然站立原地,淡淡地瞥了一眼裘千寸後將頭側向了一邊,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南莊主好威風啊,但是是否有些欺人太甚了?”陰沉老者突然開口,很顯然是要介入兩人的紛爭之中,“裘幫主,你若是願意把那位小友交給老夫,老夫定當幫你討回這個顏面!”
裘千寸也不只是真的被怒火衝昏了頭腦,還是說另有打算,他聞言之後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下來,“好,在下就等任老前輩您這一句話,既然任老前輩您開口了,那這小子給您便是!”
說着,他猶如拋扔貨物一般,隨手把秦牧甩了出去。
對此秦牧雙眸之中十分隱蔽地閃過一絲寒芒,他現在的隱忍,是爲了稍後的爆發,他本就是個記仇之人,可謂是睚眥必報,裘千寸的舉動,已然註定了他今日的滅亡!
那陰沉老者倒是因爲想要收買秦牧,故而很是客氣地把秦牧接了下來,並且還給了秦牧一顆療傷丹藥,微笑道:“小友莫要驚慌,在老夫身旁雖然稱不上絕對的安全,但老夫絕對會盡力保護你的。
此外,這顆丹藥能夠暫緩你體內的傷勢,你服下之後可以先到一旁等我,同時也可藉機運轉功法吸收藥效,以便加快傷勢癒合,待到老夫將這裡的恩怨解決之後,再去尋你不遲。”
秦牧聞言,也不顧他人那一臉不善的神情,好似旁若無人一般,十分感激地對着陰沉老者抱拳一拜,“謝前輩救命之恩,此恩晚輩無以爲報,更沒齒難忘,但是前輩您放心,晚輩絕不是忘恩負義之輩,日後只要您開口,但凡是晚輩能夠做到得,必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看着秦牧那神情激昂的模樣,陰沉老者竟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這要是換做他人,他此刻必會認爲那人是在謀害於他,想要讓他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
但是秦牧的計劃安排得實在是太過完美了一些,加之他演技無比精湛,天生又是一副斯文的模樣,故此很難讓人相信,他其實是一個心機無比深沉之輩。
不過即便如此,但陰沉老者的內心,依舊升起了一絲殺意。
“唉,若非此子太過弱小,根本沒有與我們逐鹿的資本,恐怕我還真會忍不住對他痛下殺手啊!
也罷,念在他還有利用的餘地,加之他連裘千寸一拳都無法接下,是個容易掌控之人,就暫且饒他一命吧。”
內心感慨着,陰沉老者很快便把升騰而起的殺意給壓制了下去。
他不是沒想過先前的一切是秦牧假裝出來的,但是回想到裘千寸那一拳是真的帶有殺機的,他便不再懷疑了。
畢竟他可不信一個看起來頂多十八九歲的少年會有那般魄力,能夠在一名神通境強者滿含殺意的一拳之下表演出種種迷惑他們的假相,更是不惜拿生命做賭注,以重傷爲代價去換取他們的信任。
這不能怪他不夠老辣,只能說,秦牧已然具備了他這個年齡所無法具備的魄力與狠辣,若非如此,哪怕他心智再高,也是枉然!
不僅僅是陰沉老者,在場所有神通境老怪均都小看了秦牧,所以哪怕秦牧真得按照陰沉老者的意思獨自遠去了,他們也絲毫沒有阻止的意思。
當然,前提是秦牧離開的範圍並沒有超出他們所能夠容忍的極限,可是秦牧可是抱着將他們所有人全部滅殺的想法的,他又怎麼可能真的獨自離去呢?
他只是稍稍走出了約莫二十丈距離,便在一顆大樹之下盤膝坐下了身,隨之更是毫不猶豫地將陰沉老者給的丹藥給送入了口中,再接着煞有其事地運轉起至尊凌神訣來,就好似真得在運功吸收藥效一般。
他在吸收藥效不假,但他所吸收的絕不是那顆依舊在他嘴裡含着的丹藥,而是他早就吞入腹中,卻一直以神元包裹,並未將之消化的血靈丹。
那血靈丹乃是以神修精血煉製而成的,故此不僅僅能夠增補損耗的神元,更能夠用之療傷。
“看現在的樣子,想要讓他們打起來也不知道得等到什麼時候,可是若現在就引爆的話,恐怕以他們的實力,均都能夠存活下來,頂多也就受個重傷罷了,我想要擊殺他們,依舊沒有絲毫可能……”
療傷之餘,秦牧還不忘思考接下來該如何應對,畢竟時間拖得越久,對他就越加的不利,誰也不知道下一刻那些神通境老怪是否會發現一些異常。
可是令人奇怪的是,就在秦牧進入療傷狀態不久,大約也就十餘息的樣子,那陰沉老者竟然毫無緣由地對南少莊發動起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
陰沉老者的變故就好似導火線一般,一下子拉響了四人之間的戰火,這讓秦牧錯愕不已。
“也許是那陰沉老者另有底牌,覺得自己穩操勝券了的緣故吧!”
秦牧理所當然地想着,而後一咬牙,決心不再等待,生怕錯過現在這個最佳的時機。
“爆!”
一字吐出,硝煙頓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