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漸沉,昏暗的天空中,淡淡雲霧飄浮,將傾灑而來的月色吞沒,爲夜色編織出一張漆黑大網,籠罩大地。
天空中,兩道流光飛速馳過,在一座山峰前停住,懸浮在空中。
“這就是飛燕峰?”
林陽望着前面一座百餘丈高的山峰,山腰處,依傍着山勢,構建着一座方圓數十里的山寨,門口匾上,寫着三個靈秀的字體:飛燕寨。
“恩。”謝佩敏點了點頭。
林陽微微一笑,說道:“以你一個女子,維持這樣一座山寨,倒也不易,我們走吧。”
聽到林陽的誇讚,謝佩敏略微紅了紅臉,隨着林陽一起,往山寨飛去。
“什麼人?膽敢闖飛燕寨!”
林陽和謝佩敏剛落下,山寨門口的守衛便是警覺的喝道。
“是我。”謝佩敏說道,帶着林陽便是徑直朝山寨內走去。
“是,是謝寨主。”那守衛看到謝佩敏,竟是神色有些古怪。
謝佩敏看出了端倪,秀眉一揚,冷聲道:“怎麼了?”
守衛結結巴巴的說道:“沒,沒什麼,我去通稟一下。”說着,便欲轉身向寨內走去。
“站住!”謝佩敏一把抓住了守衛胸前衣襟,將他整個人凌空提了起來,俏臉一寒,說道:“你去向誰通稟?”
守衛嚇得渾身發抖,說道:“是,是郭寨主吩咐的,一見到你,就要即刻通稟的。”
謝佩敏一下將守衛摔在地上,貝齒緊咬,恨恨說道:“郭鳳!”大跨步的往山寨內走了進去。
林陽目光微閃,也是朝山寨裡走去。
兩人剛走進山寨庭院,嘩啦的從四面院落中涌出一大羣人,謝佩敏放眼望去,全是她寨中之人,此刻卻是目光戒備的圍住了謝佩敏和林陽兩人。
“謝佩敏,你還臉回飛燕寨嗎?”
就在這時,一道略顯刻薄的聲音響起,一個綠裳女子從正院中走了出來,她臉龐尖削,挑起的細眉,帶着一股刻薄尖銳氣息。
在她身邊,還跟着一個錦袍男子,手持摺扇,腰間佩着長穗,故作風雅之態。
“郭鳳,你說什麼!爲什麼我就沒臉回飛燕寨?”謝佩敏雙眸似欲冒出火來,盯着那綠裳女子,冷冷說道。
郭鳳冷哼道:“你自己做的好事,不敢承認嗎?你爲了在黑鷹城中謀求一個職位,出賣包括飛燕寨在內,山脈內一百座山寨,甘當黑鷹城的鷹犬,作他們的內應,來攻打我們山寨!”
謝佩敏聽得貝齒咬得格格作響,說道:“郭鳳,你含血噴人!”
“嘿嘿,我們可是有證據的。”郭鳳身邊的錦袍男子說道,手掌一揚,取出了幾封信簡,“這些都是你暗通黑鷹城的信簡,幸好被我們截留了下來,不然,還真可能讓你的陰謀得逞了。”
謝佩敏目光冷然的望向錦袍男子,說道:“你是誰?”
錦袍男子搖了搖摺扇,說道:“我是暴風寨,趙錦。”
謝佩敏望向郭鳳,冷冷哼了兩聲,“郭鳳,虧我待你猶如姐妹,你竟敢勾結暴風寨之人,捏造這些信簡來誣陷我!你真是忘恩負義!”
錦袍男子嘴角掛起一絲冷笑,說道:“謝佩敏,你就不用狡辯了,證據俱在,你想賴也賴不了。”
“你是暴風寨的人?”這時,林陽忽然望向錦袍
男子,問道。
錦袍男子皺了皺眉,旋即驕傲說道:“正是!”
林陽淡淡說道:“你們暴風寨中,是不是有個叫烏蘇的人?”
錦袍男子眸中光芒微轉,說道:“怎麼,你認識烏副寨主?”
“哦,原來他還是你們的副寨主。”林陽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隨即卻是說道:“可惜,他已經被我殺了。”
“什麼?”錦袍男子望着林陽平靜的目光,心中莫名的生起一股寒意來。
林陽側了側頭,又道:“你的修爲,似乎只有歸元境九階呀。”
錦袍男子下意識的說道:“那又如何?”
他的話音還未落下,突然間只覺眼前一花,林陽竟已是神鬼般現身在他面前,冷冷說道:“就憑這點修爲,也出來丟人現眼?”手掌倏地一揮,已奪走了錦袍男子手中的信簡。
“你!”錦袍男子目光一沉,手中摺扇猛的張開,扇緣處現出一排尖銳鐵錐,對着林陽橫掃了過來。
林陽目光一寒,左手拿着信簡,右掌揮出,在扇上鐵錐還未臨身之際,“啪!”結結實實的拍在了錦袍男子的臉頰上。
“噗!”鮮血夾雜着碎裂的牙齒飛出,錦袍男子整個人被扇飛了出去,轟的一頭栽進了牆裡,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再也不會動彈,鮮血順着牆壁潺潺流淌而下,竟是被林陽一巴掌拍死了。
見此一幕,郭鳳眼眸陡的瞪圓,目光中盡是不可思議之色。
林陽右掌一揮,雷光浮現,在掌中凝聚成一杆雷電短矛,“唰!”的一指,矛尖指在了郭鳳的眉心之上。
“說,這信簡你是從哪來的?”揚了揚手中信簡,林陽目光冷然的望向郭鳳,說道。
郭鳳萬念俱灰,一下子癱軟在地上,說道:“這,這些信簡,都是我跟趙錦捏造的。”
“這是我爲了污衊謝佩敏,妄圖奪取飛燕寨寨主,和趙錦捏造的。”郭鳳一股腦的全說了出來。
林陽神情一冷,指尖雷光暴鳴,便欲終結郭鳳性命。
“前輩,請等一等。”就在這時,謝佩敏忽然說道。
林陽指尖雷光微微一收。
謝佩敏走到郭鳳面前,居高臨下的望着郭鳳,說道:“郭鳳,你心裡是不是一直以爲,你的實力勝過我,比我更適合做飛燕寨寨主?”
郭鳳咬了咬牙,說道:“是!我哪一點不如你?這飛燕寨,也有我的功勞,爲什麼偏偏你是寨主,我不服!”
謝佩敏傲然道:“好!我就給你機會,你我公平一戰,若你勝了我,飛燕寨所有人作證,我就將飛燕寨寨主讓給你。”
“我要讓你知道,你還不夠資格做飛燕寨寨主。”冷然自信的話語中,謝佩敏翩然一躍,落在院落中央,“錚!”玉掌之中,取出兩柄圓月般的彎刀,氣勢凌然。
見此情景,林陽將雷光一收,退了開去。
郭鳳目光一沉,緩緩站起身來,一下躍到院落中,與謝佩敏相對而立,手掌一揮,掌中也是取出了兩柄彎刀,形式與謝佩敏手中彎刀一般無二。
“來吧!”謝佩敏冷冷望着郭鳳,沉聲道。
嬌叱聲中,兩人同時躍起,“錚!”彎刀在空中相交,火光四濺。
這兩人的修爲,俱都在歸元境四五階之間,一開始兩人鬥得難解難分,但顯然,謝佩敏
的戰鬥經驗更爲豐富些,半個時辰後,謝佩敏已是漸漸佔據了上風。
這一番激戰,謝佩敏展現出了她身爲寨主的氣勢。
“砰!”突然,謝佩敏一刀劈中郭鳳胸口,郭鳳一聲悶哼,摔倒在地。未等郭鳳有絲毫緩解之機,謝佩敏已一腳將其頭顱踏在地上,掌中彎刀無情揮劈了下去。
噗!一道火燙血箭飆射,郭鳳的頭顱隨之飛了起來。
謝佩敏手掌一抄,拎住郭鳳的頭顱,直起身來,環目四顧,大聲道:“還有誰不服我?想當飛燕寨寨主的!”
四周一片噤然,旋即,飛燕寨之人齊齊跪拜了下去,“我等皆願臣服謝寨主,無有異心!”
無情擊殺郭鳳,謝佩敏以雷厲手段,重新牢牢掌控飛燕寨。
一陣風波之後,已是深夜,謝佩敏重掌飛燕寨,便是開始清理郭鳳的黨羽。這些事情,林陽並不理會,在飛燕寨中尋了一間居室,便是安頓了下來。
窗外明月當空,林陽並未入睡,而是靜靜盤坐在蒲團上,閉目養神,吸納着夜間純淨的氣息。
空氣之中,透着一絲夜間的涼意,林陽神情平靜,整個人似已與夜色融爲了一體。
不知不覺間,已過了數個時辰,天邊已微亮。
忽然,林陽微閉的雙眸一睜,目光望向門口,說道:“謝佩敏,進來吧。”
門外,正是謝佩敏,剛走到林陽居室門口,正遲疑着要不要敲門,就已被林陽察覺。
“吱呀。”木門被輕輕推開,謝佩敏走了進來,看見林陽盤坐在蒲團上,略微詫異,說道:“前輩在修煉?我是不是打擾您了?”
“無妨。”林陽說道:“飛燕寨的事情都已處理好了?”
謝佩敏點了點頭,又略微猶豫了一下,說道:“先前樹林中,烏蘇他們追殺我,是爲了一個名爲太古鼎的事物。”
“哦?”林陽眉毛略微一揚,其實,早在樹林中,他已知道太古鼎之事。不過,謝佩敏一直未曾提及,林陽便也沒有多問。
說話之間,謝佩敏掌中已取出一個微型木鼎,只有數寸大小,樣式古樸,鼎身上佈滿了密集的細孔,鼎上繁雜的符文,透着一股滄桑氣息。在鼎身上,拓刻着古篆字體,正是“太古”兩字。
“這太古鼎,是爲無意之間在一個墓地得到,查閱了許多古籍,也不知爲何物,不過,用此物修煉,能夠吸納到一種神秘的氣息,能令修煉事半功倍。”
謝佩敏說着,將太古鼎遞了過來,“你救了我的性命,又幫我重新掌控了飛燕寨,這太古鼎,就當聊表我感激之情吧。”
林陽望了謝佩敏一眼,說道:“你大可不必如此,我幫你,並不是爲了太古鼎,而且,我也要利用飛燕寨,一統山脈中的一百座山寨,你並不欠我什麼。”
謝佩敏臉上微微一紅,低聲道:“我知道,不過,烏蘇說得對,像我這等修爲,擁有太古鼎這等寶物,根本就是懷璧其罪,在這碎血星中,遲早會爲自己惹來殺身之禍。這太古鼎,對我來說,也並不是什麼吉祥之物。”
見謝佩敏堅持,林陽略微沉吟,也不在推辭,說道:“好,那我接受了你的太古鼎。”伸手取過了太古鼎。
“咦?”就在林陽伸手取過太古鼎之時,眸中光芒突然一亮,在太古鼎中,他竟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