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金色火日瘋狂傾軋而來,無盡黑暗猶如狂烈轟擊在礁石上的怒潮,浪花般四面飛濺而起,卻未能完全阻止暗金色火日的來勢。“嘩啦啦!”林陽整個人暴退,雙腳在地面劃出兩條深深溝痕,直達數千丈長度。
“轟!”滾滾炎浪迎面奔涌過來,令得林陽長髮齊齊向後飛揚,衣袍鼓脹飄舞,仿若將被焚燒成灰燼一般。
以林陽佇立之處爲中心,地面早已現出無數道巨大裂縫,從無限高處望去,就像是一張絕境大網,將林陽禁錮在裡面,四面盡是深淵,沒有生路。
數千丈巨大的暗金色火日火焰繚繞,顯得林陽無比渺小,仿若一隻輕易便可碾碎成粉末的螻蟻。
“哈哈哈!一切掙扎都是徒勞的,林陽,你的死期到了!”
見到林陽在暗金色火日下苦苦支撐,甲炎日得意大笑道,更是不顧一切的調集氣息,瘋狂催動暗金色火日,向林陽發起攻勢。
林陽目光始終冷靜。
“嘎!”突然,傾軋飛奔中的暗金色火日去勢戛然而止,停頓在了原地,似被一股巨大力量所阻。
“恩,怎麼回事?”甲炎日眉毛猛的一挑,臉上現出詫異神色,雙手拈訣,接連催了幾次暗金色火日,卻都是紋絲未動,一股不安的情緒剎那涌上了甲炎日的心頭。
“嘿嘿,說起來,還得多謝你,給了我這個突破的契機。”
正在此時,林陽冷淡的聲音傳了出來,目光望向甲炎日,竟是令得甲炎日心裡猛的一個咯噔。
驀然間,林陽身上氣息猛烈釋放,而且飛速攀升,竟是一舉突破了神劫境四重巔峰的桎梏,登上了五重的地步。頓時,四面空間顫抖,暗金色光球不但未前進,反而是“嘎吱!”後退了數寸,搖晃不已。
“這……不可能!”甲炎日瞪大了眼珠,難以相信自己所望見的這一幕情景。
林陽竟是利用暗金色火日帶來的壓迫,激發體內的潛能,將其當做自己突破的機會。
原來,林陽在冰雪星辰出關時,修爲便已處於隨時可突破至神劫境五重的關口。這次,正好利用與甲炎日的戰鬥,不斷激發出潛能,直到甲炎日憑藉金烏鎧甲,施展暗金火日而帶來危機,令得體內潛能暴發,一舉完成突破。
林陽的修爲,晉升至神劫境五重!
“給我滅!”
沉喝聲中,林陽雙掌一揮,無盡黑暗猶如怒濤涌出,將整個暗金火日都是包裹在了裡面,再也無法向前推進半寸,凝固在了原地。
隨着林陽雙手拈訣,體內天火規則運轉,無盡黑暗上,更是燃燒洶涌滅世火焰。“轟!”暗金火日完全爆碎,化作翻滾的火焰四面飛涌,還未擴散,便已被無盡黑暗吞噬,化作了虛無。
甲炎日整個人一晃,噴出一大口鮮血,“蹬!蹬!蹬!”倒退了出去,連續退出了數十步,臉色已是蒼白無比,望向林陽的目光中,浮現出了驚懼神色。
然而,還未等他有絲毫喘息的機會,一陣破空聲急劇響起,無數雷光奔涌中,林陽手掌一甩,狹裹着無盡煞氣的元煞雷矛已是對着甲炎日狠狠飛射了過來!
剎那間,元煞雷矛已飛至甲炎日跟前,“無、命”巨符顯現。
甲炎日臉上駭然失色,雙手迅速拈訣,滾滾暗金色火焰飛聚而來,在他身前凝聚成一面巨大的暗金火
盾,猶如一堵燃燒的高牆,將蒼穹就此隔絕了起來。
“無、命”巨符率先奔至,撞在了暗金火盾上。
兩者齊齊潰散,無數飛起的碎片,也是淹沒在滾滾氣浪中。
甲炎日口中再次噴出鮮血,身體一晃,還未等他有下一步的反應,元煞雷矛已是狠狠擊在了他胸口。
“噗!”甲炎日狂噴一大口鮮血,金烏鎧甲完全爆碎,他整個人已如斷線風箏一般,徑直倒飛了出去,在空中劃出一條大大的拋物線,猛的砸在了數百里外的地上。
“轟隆!”漫天塵霧翻滾,升騰了起來,地面已被甲炎日砸出了一個龜裂大坑,裂痕密佈,景象慘烈。
甲炎日掙扎着站起身來,還未站直身體,一股殺意襲來,林陽已是出現在其上空。掌中祭出元魂槍,並未留給甲炎日多餘機會,徑直對着他眉心無情疾刺了出去!
古拙槍尖氣勢凌厲,彌散騰騰殺機。
甲炎日整個人已鮮血淋漓,眼見元魂槍刺來,已經無力抗衡,眸中現出了絕望神色。
就在元魂槍欲將甲炎日頭顱一槍洞穿時,一渺白霧忽然飄飛而來,倏地纏繞上了元魂槍,猶如一隻柔和的手,令得飛刺而出的古拙槍尖戛然停頓。與此同時,另一股白霧飄來,繞住甲炎日的身體,便是將他拖了出去。
“恩!”林陽掌中元魂槍一振,震碎繚繞的白霧,目光向前望去。
只見空中已出現了一名素袍男子,雪白的長髮一人多長,迎風飄揚,雪白瞳孔純淨清澈,目光望來,氣息風淡雲輕。而此刻他的手掌中,赫然提着甲炎日。
“你是誰?”林陽竟是望不出此人修爲深淺,雙眸略微縮了起來。
有着雪白長髮的素袍男子微微一笑,說道:“這人我有用,你還不能殺。”
林陽目中閃現一抹寒芒,說道:“如果我不答應呢?”
素袍男子淡然笑道:“我現在還不想與你戰鬥,不過,既然來了,就不妨試一試你的神通,到底有何過人的地方,能夠殺了灰眸?”
“你認識灰眸?”林陽眸中目光倏地一凝,問道。
“這與你沒多少關係。現在,就讓我先見識一下你的神通。”說話間,素袍男子已是手掌一揮,氤氳白霧飄渺而來,在他手上飛速凝聚,瞬間便已化作了一隻雲霧大掌,對着林陽無聲傾拍了下來!
整個蒼穹剎那間猶如碧洗,清澈無比。
雲霧大掌飄渺虛幻,若存若無,卻是彌散出無盡磅礴氣息,“轟隆隆!”隨着雲霧大掌不斷奔臨,整個浩海星都已是震顫了起來。
見此一幕,林陽眸中升起凝重神色,雙手飛速拈訣,大片火海奔涌而出,凝聚起來,化作了凝火珠。狹裹炎浪,迎着雲霧大掌,便是飛奔了出去。
“轟!”凝火珠與雲霧大掌狠狠對撞在一起。
一番劇烈交鋒中,兩者齊齊潰散,化作翻滾的炎熱氣浪,四面擴散了出去。
林陽整個人一晃,“蹬!蹬!”向後連退出了兩步。
“呵呵,果真是有些能耐,後會有期。”
一陣長笑聲中,素袍男子已是提着甲炎日踏步而出,一步便是數千裡。轉眼間,便已是消失在了天邊,只留下飄渺雲霧,流轉浮現。
望着素袍男子消失不見,林陽眸中目光微閃,浮現出了一抹
思索的神色。
隱約間,對這素袍男子的身份,林陽心中已是有了一個猜測。
就在林陽猜測着素袍男子身份之時,在浩海星某一個樹林中,也正有一人佇立,望着素袍男子消失的方向,目光中若有所思,喃喃說道:“離宿命輪迴的日子,越來越近了,看來,已是無法一味逃避了……”
幾縷陽光透過樹木的縫隙照射而來,映照出了這人的面容,他已鬚髮皆白,但雙眸中閃現睿智、滄桑的目光,正是雲霄長老。
蒼茫星空。
素袍男子提着甲炎日一路飛馳,徑直到了一個偏僻的星辰上,降落在一處郊外的山谷中,將甲炎日拋在了地上。
這個山谷環境清幽,四面山峰垂瀉下玉龍瀑布,山青水秀。谷中花草樹木間,一間茅屋聳立,裝飾古樸、簡單,令得整個山谷,彌散着一股清遠、空曠的意境。
“多謝相救,此等厚恩,我.日後定當厚報!”甲炎日臉色依然蒼白,對着素袍男子躬身抱拳道。
素袍男子微微一笑,說道:“不用等以後,現在我就有事讓你去做。”
甲炎日怔了一怔,眸底光芒微閃,說道:“什麼事?但請兄臺吩咐。”
素袍男子伸手指了指,說道:“以後,你就當他的奴僕吧。在其完全覺醒前,負責守護他的安全。”
順着素袍男子所指方向,甲炎日纔是注意到,就在茅屋前方,一株大樹下,正盤坐着一個白袍男子,此刻正雙眸微閉,長髮無風微揚,彌散出一股灑脫、寧和的氣息。
白袍男子整個人淡淡霧氣繚繞,似乎正在修煉,但與尋常的修煉方式,卻又大爲不同。即便是位列天干殿首,見過識廣的甲炎日,也是無法望出端倪來。
若是林陽在此,定能認出這個白袍男子,赫然便是白梵!
“奴僕?”聽到素袍男子所言,甲炎日眉毛挑了挑,說道。
素袍男子依然是一臉微笑,問道:“你不願意?”
甲炎日眉頭皺了起來,說道:“兄臺說笑了。”
素袍男子搖了搖頭,說道:“我何必要跟你說笑?本來這事就很簡單,等我在你體內種下了奴符,就算不想成爲白梵的奴僕,那也由不得你了。”
聞言,甲炎日眸中閃過一抹陰霾,腳步一退,已是飛到了空中,目光警惕的望向素袍男子,冷冷說道:“你救我,就是爲了讓我給他當奴僕,看來,你也並沒按什麼好心。”
“不然,我又何必浪費時間去救你?”說話中,素袍男子也已是一步跨出,轉眼間,已是出現在甲炎日跟前,伸手一指,便是對其眉心點了出去。
“既然是你無情在先,就別怪我無義了!”
沉喝聲中,甲炎日雙手拈訣,便欲施展神通術與素袍男子抗衡。然而,他印訣拈起,卻是沒有半點暗金色火焰浮現出來,體內奔涌氣機戛然而止,就像是奔騰的洪流,驟然被關下的閘門阻擋,無法調集起來。
甲炎日雙手接連變化印訣,毫無效果。
“這裡可是我的地盤,一切抗爭都是徒勞的。”淡然話語中,素袍男子已是一指點在了甲炎日的眉心,一個雪白繁雜的符文,也是在其肌膚上浮現了出來。
甲炎日整個人一怔,旋即雙眸中神采盡失,眼神已變得空洞無比,已沒有了一絲自主的情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