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後,任飛揹着手,臺步邁入眼前這座猶如城堡一般的‘藥’羅殿地牢。-叔哈哈-在他身後,橫七豎八躺着幾個‘藥’羅殿弟子,全都受了明顯的外傷,有的手腕都被擰斷了,正痛得嘴‘脣’灰白,冷汗直流。
“趙鷹這個‘混’蛋,竟然有膽量在這裡動手!”夏立平咬牙切齒,他以前沒有和趙鷹‘交’過手,沒想到任飛實力如此強,七八個人圍攻他一個,居然全都被打趴下了,這令所有人都始料不及。
這麼丟人的事,夏立平自然不好意思跟別人提起,他實力雖然不如趙鷹,但是在這一畝三分地地上,他有的是辦法報復。
撐起身子,夏立平勉強站起來,望着任飛遠去的背影,眼底深處迸‘射’出濃烈的恨意,“趙鷹,你給我等着!”
在昏暗的房間裡,任飛見到了‘藥’羅殿地牢的其中一個執事,對方早已收到來自百葉堂的通知,責令趙鷹在此受罰,做滿三年雜役。如果是真正的趙鷹,這樣的懲罰無異於人生恥辱,令人無法接受,堂堂百葉堂執事居然被打發來這裡做雜役,傳出其趙鷹顏面何存。
“趙師弟,這是上面的意思,你可別怪老哥不講情面,以後這三年,你的工作就由我來親自安排。”羅剛眯着眼睛笑道,本來以他的身份根本不需要親自過問這等小事,不過趙鷹畢竟是百葉堂副堂主正式弟子,羅剛親自出面,也算合情合理。
三年時間對武者而言,不過眨眨眼睛罷了。覃青陽如此懲罰趙鷹,主要目的還是想讓他顏面掃地,實際上以趙鷹在‘藥’羅殿的身份,除非地牢主事發話,否則很少人會多管閒事,趙鷹也不用真的去做那些雜務。
但羅剛偏偏就是羅放的堂兄,有這個機會整治趙鷹,羅放怎會錯過,覃青陽處罰趙鷹之後,他立即找堂兄幫忙,給趙鷹在往後的三年裡故意‘弄’些麻煩。當然,羅剛也不能做得太明顯,否則趙鷹的師父知道,難保哪天被他抓住把柄落井下石。
“想要我做什麼直說便是,何必遮遮掩掩!”任飛一甩袖,冷哼道。
羅剛仍舊一臉笑容,但眼眸裡掠過些許怒意,“趙師弟,並未師兄有意爲難,這是上面的安排,我若不安排你做點什麼,萬一上面追究下來,師兄這邊不好‘交’代嘛,所以,就委屈師弟今後每隔幾日給咱們地牢關押的那幾個重犯送點吃的。”
通過趙鷹的靈魂記憶,任飛知道羅剛此人十分虛僞,懶得和他廢話。給囚犯送食物,就有機會進入地牢內部,算起來任飛也要感謝這傢伙呢。
“趙師弟,那些重犯也曾經是我們‘藥’羅殿的前輩,你去給他們送吃送喝,指不定他們一高興,就偷偷傳你本‘門’上乘功法武技,你看,師兄多關照你啊!”換做趙鷹,恐怕還真被羅剛的話給忽悠到了,但任飛心裡一片清明,若真有這等好事,還能輪得到他來享受?恐怕這是一件苦差事纔對吧!
瞥一眼笑得極其虛僞的羅剛,任飛拱手嗤笑了聲,“那我還真要多謝了,不知師兄還有何事,若是沒有,小弟告辭!”
“等等,師弟莫急!”羅剛將早已準備好的一名令牌遞給任飛,“這是出入地牢的‘玉’令,師弟只需往令牌上注入一絲丹火即可,有了這枚‘玉’令,地宮雖大,可隨處去得!”
隨處去得?
任飛低頭看一眼手中令牌,心頭冷笑,萬一自己誤闖某些地牢禁區,那豈不是小命不保?羅剛此人果然心計毒辣,看似平常的幾句話,實則暗藏殺機。
不過任飛也沒打算去碰那些禁地,有了這枚令牌,救人就變得簡單多了。關押紫清閣弟子的牢房,總不可能會是‘藥’羅殿地宮禁地吧。
……
雖然帶罪受罰,但任飛不可能和其他囚犯那般住在地牢裡面。下人給安排了一間簡陋的住房,和其他雜役居住的環境差不多甚至更差。換做趙鷹,此時肯定會暴跳如雷,但任飛沉默以對,不給趙鷹的對手再抓住把柄。
有一點讓任飛非常滿意,那就是這裡附近都是雜役居住,沒有‘藥’羅殿高手,他大可以放下心來修煉內勁,只要小心警惕,不至於被外人看出破綻。‘藥’羅殿弟子主修丹火,內勁次之,但任飛可沒打算每天修煉趙鷹那破爛火種。
接下來兩天,任飛並不急於進入地牢,而是呆在房間裡安靜修煉,對外界的事情不聞不問,以免招人注意。
第三日,一個真正的雜役將四個飯盒放在任飛房間‘門’口,戰戰兢兢對任飛說道:“大,大人,這是上頭安排下來的飯菜,讓大人給那些囚犯送去。”
雜役嚇得說話都打顫,他雖然是雜役,但多少也聽說了趙鷹的事情。房間裡這位,可是和主宰他們生死的羅剛平起平坐的人物,隨便一根手指就能捏死自己,雜役能不害怕麼,如果趙鷹不高興一巴掌拍死自己,恐怕都沒人站出來說話,死了也是白死。
房間裡沒有動靜,雜役閹了咽口水,不停得擦拭額頭上冒出的汗水。突然,房‘門’咯吱開啓,趙鷹冰冷的面孔映入他視野。
“知道了,你下去吧!”
任飛淡淡道,他已經等了兩天,終於可以親自進地牢看看了。
雜役怔了下,沒想到任飛如此好說話,沒動手,沒罵人甚至看不出他有在生氣。老天保佑!雜役心裡默唸了聲,連忙拱手退去,其他雜役見他平安歸來,皆是滿臉不可置信,甚至有人打賭這傢伙回不來了,結果人家‘毛’都沒少一根。
將飯盒收入戒指,任飛手指‘玉’令,直奔地牢入口。
“站住!”
守衛地牢入口的‘藥’羅殿弟子見任飛面生,將他攔下。“滾開!”任飛淡淡哼了聲,直接用內勁震開二人。跨入大‘門’的剎那,一股非常可怕的禁制力量自四周席捲而來。任飛在禁制陣法方面也算小有研究,立即感受到這層禁制的強大和可怕。
不敢遲疑,任飛將趙鷹火種的一絲丹火注入‘玉’令,四周圍禁制力量這才消散,不再對他攻擊。任飛眯起眼放出一縷神識,果然在地牢入口九個隱蔽的地方發現禁制的陣眼。這是一個用法器佈置的被動禁制,借用天地五行力量攻擊擅闖者。
守衛的弟子這時纔回過神,彼此相視一眼,“師兄,剛剛那人恐怕就是百葉堂的趙鷹師叔了吧,好強的內勁,嚇死我了。”
“下次見到這位師叔,我們趕緊躲遠點,師叔被罰到這裡做雜役,心裡肯定不爽,一不小心得罪他老人家,我們兄弟倆就完蛋了啊!”
一共經過三道強大的禁制,任飛才真正進入地牢。他暗中研究了一下這三道禁制,大概知道了這些禁制的陣眼所在,不過想要強行破除,恐怕不容易做到,至少以任飛的實力還不足以破開。
這樣,任飛就不得不小心了,就算救到人,能不能順利離開地牢還是個問題。沒有絕對把握,任飛絕不能輕舉‘亂’動,自己不能死,穆清兒更不能死。
‘藥’羅殿的地牢又被稱之爲地宮,每一層都非常龐大。第一層主要是看守地牢的弟子職守,可謂禁制重重,不過這些禁制平時都不開啓,只有在發生緊急事件的時候纔會觸發。從第二層開始,地牢才關押有囚犯,越往下,囚犯的等級和危險係數越高,任飛即將送飯去的地方,正是最危險的第九層,別說普通雜役,就連一般的‘藥’羅殿弟子都不敢太接近第九層。
見到任飛,立即有弟子屁顛屁顛跑過去迎接,地面之上的‘藥’羅殿弟子還有些身份,而這裡的弟子就比較底層了,大都是犯了過錯被安排到這裡工作的傢伙,身份地位甚至連一些幾名弟子都不如。
“久聞師叔大名,晚輩等一直無緣得見,這裡有些孝敬師叔的禮物,還望師叔笑納。今後師叔有何吩咐儘管開口,晚輩們定當全力以赴。”
幾個拍馬屁的弟子巴結任飛,卑躬屈膝,鞍前馬後,希望任飛哪天大發慈悲,能夠對他們指點一二。這些人早就得知趙鷹每隔幾日將會來地牢給重犯送吃的,三年時間,若是能夠巴結上這位大人物,今後說不能有機會離開這個不見天日的鬼地方。
以趙鷹的‘性’格脾氣,根本不屑理會這些溜鬚拍馬的傢伙,但是任飛不同,今後說不定有用得到他們的地方,不如將計就計,把這些人收爲己用,方便日後自己在地牢行走辦事。
念及此處,任飛停下腳步,冷冷審視眼前幾個對自己又敬又畏的弟子以及不遠處沒膽量過來的傢伙,“好,你們的孝心本座收下了。”
聞言,幾個弟子臉上‘露’出狂喜之‘色’,“師叔,送飯的事先不忙,弟子幾個爲師叔準備了一桌美酒好菜,希望叔叔喜歡。”其中一人躬身對任飛說道,伸手指向不遠處擺放的桌子。
“嗯,正好我也有些事要問你們。”任飛點頭道,手下這些人的小禮物,移步往飯桌走去。這些弟子爲了巴結任飛,果然準備了不少美酒佳餚,滿滿一桌都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其中不乏五階妖獸黑炎熊的熊掌,這等妖獸,在南荒可謂十分少見啊!
任飛一點也不客氣,旁邊弟子在他坐下之後立即上前斟酒,一個個表達對任飛的景仰之意。任飛邊吃邊詢問這些人有關地牢內部的情況,比如那些地方不能去,哪些地方有什麼危險,以及每一層都關押什麼人,尤其他要送飯的第九層。
“師叔,這二到七層沒什麼,關押的要麼是本‘門’犯錯弟子,要麼是來犯的敵人或者與‘藥’羅殿有恩怨的武者。可那第八層和第九層,師叔千萬要小心。”
“哦,是不是有什麼厲害的人物?”任飛問道。
旁邊的弟子轉身看看沒有其他外人,這才悄悄對任飛壓低聲音說道:“回師叔,這兩層關押的都是非常危險的囚犯,平時就連我們都不得接近,送飯的都是上面安排的高手。就在上個月,我們‘藥’羅殿一個弟子送飯的時候,就死在了裡面,那個弟子可是武尊強者啊,當時我就在第七層巡查,聽到下面傳出非常可怕的慘叫聲。”
“我問的是有什麼厲害人物,你跟我說這些何用?”任飛皺眉道。
這可難住這名弟子了,他搖搖頭,“師叔,第八層和第九層關押的囚犯,都是上面直接送進來的,我們根本不知曉啊,但是聽聞有本‘門’犯了叛逆之罪的前長老,總之都是非常可怕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