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年,任飛區區一個武生小子,就敢在北安城衆目睽睽下羞辱羅芳,暴打任衝。這些年,他狂野的‘性’子收斂了些,但他所做的事,沒一件不瘋狂。
論狂妄,這個世界比任飛狂的多去了,但沒幾個能有比他更狂的底氣。
二十歲的武宗九階,誰敢比?
二十歲的神兵侯,史無前例!
二十歲富可敵國,誰敢一戰?
毫不客氣的說,光是用錢,任飛就能活活砸死恆舟‘門’這樣的西域小‘門’派。而他們,居然還敢顛倒是非黑白,全城搜捕他?
當着所有恆舟‘門’弟子、長老的面,任飛毫不留情,再次將薛定西打成重傷,這一次他沒有再留手,雖然直接殺人,但剛剛那一掌,足以讓薛定西打得生活不能自理,打得他丹田破裂,從此與武道絕緣。
“大膽賊子,納命來!”八名恆舟‘門’武宗高手怒髮衝冠,前後撲向任飛,殺氣騰騰。恆舟‘門’自從坐鎮此地,即便有高手路經方舟城,也不曾像任飛這般大膽,當面動手傷人。還口出妄言,不將恆舟‘門’上下放在眼裡。
任飛自問,武宗之下,無人是他對手,隨年紀增長,他愈加英氣的臉龐‘露’出幾分獰笑。不屑動用無量結界,光是地縛,就足矣輕鬆玩死這些恆舟‘門’武宗高手。
如此,所有人眼前便出現離奇詭異的一幕。任飛負手而立,凡是靠近他的恆舟‘門’高手,無一例外,彷彿被地面下突然出現的無形大手狠狠拉扯,無人能夠逃脫,驚呼中全都被任飛施展武技拉下地面。
地縛是後古時期一‘門’強大絕學,以任飛此時的實力和境界,早就可以同時施展地縛作用在不同目標身上。他的五行螺旋內勁力量遠比同級強大,足足千龍之力,其實眼前這些屑小武宗可以相比。
他們爬起來一次,任飛就轟下去一次,居高臨下,彷彿玩‘弄’蒼生的神靈,輕蔑俯視這些螻蟻,“恆舟‘門’就你們這些跳樑小醜?不過如此!”
一句話,另全城所有恆舟‘門’弟子面紅耳赤,武宗強者一直都是各大‘門’派中堅力量,恐怕也只有羅天劍宗、九州皇朝這樣的超級勢力,才擁有人戰以上的中流砥柱。十大聖‘門’裡,最強也不過天罡境,沒有半個武神。
恆舟‘門’兩位張老莫雲、莫風臉‘色’凝重,想不到眼前此子如此強大,竟然將八位平均實力在武宗四階的恆舟‘門’高手玩‘弄’於股掌之間,他們雖然也能輕易做到,但絕不可能像任飛這般閒庭漫步,甚至連手都沒動一下。
“此人究竟是誰?”莫雲莫風兩兄弟彼此相視一眼,後悔昨晚太過魯莽衝動,萬一惹到不該惹的強者,自掘墳墓,他們如何向恆舟‘門’歷代先輩‘交’代。
遠處,藏在暗中的魏禾以及圖察眉頭緊皺,他們也震撼與任飛展現出來的手段實力,根據情報,任飛似乎沒這麼厲害啊,怎麼才這點時間,他已經可以輕易玩‘弄’武宗高手了?如此一來,他們打算等任飛受傷,再出手營救的計劃豈不是泡湯了?
“魏師兄,此人恐怕不是任飛吧?”圖察擔心道,如果對方真是來挑釁十大聖‘門’的尊嚴,他們豈不是與虎謀皮?
魏禾也不敢確認,“剛纔我似乎聽他說自己就是任飛,不管怎樣,再看看吧,莫雲和莫風兩個老鬼還沒出手,他們倆不至於敵不過任飛。”
莫雲和莫風實力確實不弱,一個人戰六劫、一個人戰八劫,在西域聖‘門’中,算得上頂尖高手了。須知道,每個‘門’派都有隱藏的力量,但再強也不過天罡,恆舟‘門’掌‘門’包龍城,也不過地煞九劫。
面對如此強橫的任飛,莫雲莫風不敢擅自動手,以免事態升級,其他弟子更沒膽量上前送死,八大武宗高手此刻都消停下來,遠遠圍着任飛卻無人再敢上前一步,任飛縷縷玩‘弄’他們,卻沒下殺手,他們醒悟過來不禁背脊發汗,心有餘悸。
正個方舟城安靜下來,就在任飛腳下的弟子,嚇得大氣都不敢出。穆清兒透過窗戶,遙望天空上那個以一敵百的背影,想起他一次次站在自己身前,一時間看得走神。
驀然,一道滾滾雷音自城外傳來,“閣下究竟是誰,爲何來我方舟城鬧事,還重傷我徒兒。”
包龍城眨眼出現在方舟城上空,與任飛平視,臉‘色’凝重。
凌晨他在恆舟‘門’山‘門’接到弟子傳報,城裡出了大事,包括薛定西在內數名弟子被打成重傷,‘女’兒包不媚昏‘迷’不醒。
得知此事,包龍城迅速返回方舟城,大老遠,就見任飛輕易將八大武宗玩‘弄’於股掌,再看他年紀輕輕,恐怕來頭不小。
“你就是恆舟‘門’掌‘門’?”任飛淡漠道:“包大掌‘門’治下,小小西域‘門’派,真是人才輩出啊!”
“在下正是包龍城,敢問閣下何人,緣何連連傷我‘門’下弟子?”包龍城質問道。
“怎麼,你兩個兒‘女’沒跟你說我是誰?”見包龍城連自己姓甚名誰都尚未知曉,任飛心下釋然,看一眼地面上被擡走的薛定西,以及遠處站在包俯‘門’口,高高在上的阿麗珠夫人,淡淡哼了聲。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恆舟‘門’不問是非黑白,就想動手抓人,還全城封鎖,好大的陣勢!”任飛冷笑道,雖然知道是某些小人在暗中搞鬼,但任飛仍舊對恆舟‘門’心懷厭惡,印象差極。
換做其他人,恐怕已此刻早已經冤死在恆舟‘門’手裡。儘管知道這個世界弱‘肉’強食,武力凌駕於道德律例之上,但親身體會這種事,任飛倍感憤怒。
包龍城眯起眼眸,眼角餘光掃一眼地上所有恆舟‘門’弟子,暗道究竟發生什麼事,莫非真是恆舟‘門’得罪眼前此子?可包不媚昏‘迷’不醒,又是怎一回事?莫非他連一個小‘女’孩都不放過?
角落裡,圖察嘴動了動,正想說點什麼,魏禾卻是兀的起身飛上天去,笑聲揚起,“哈哈,老夫恆河‘門’魏禾,聽聞中原神兵侯來我西域作客,立即放下手頭事務趕來一睹任飛少爺風采。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外界傳聞神兵侯乃中原第一侯,依老夫看來,應該是天下第一侯才更貼切。”
“這個魏禾,好不要臉!”圖察暗罵,魏禾居然不叫自己一聲就跑去拍馬屁。回過神來,他也感‘激’飛上去拱手呵呵笑道:“不錯,不錯,中原任氏家族大少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神兵侯威名,更是叫那些鼠輩聞風喪膽。”
圖察拍馬屁的功夫竟一點也不弱於魏禾,眼下,雪中送炭是沒戲了,唯有錦上添‘花’,他滿臉殷情,“說起來我們西域聖‘門’與任飛少爺還有過愉快合作,上次的玄兵,多虧任飛少爺大人大量,不計小人之過,老夫烏天‘門’長老圖察,謹代表全體聖‘門’弟子,再次感謝任飛少爺。”
“原來這裡還有認識我的人,真是難得!”任飛根本不認識兩人,倒是被他們奉承的馬屁,拍得一身‘雞’皮疙瘩。天下第一侯?這傢伙是想替他拉攏仇恨嗎?
恆舟‘門’內,莫雲、莫風終於知道眼前此人居然是中原神兵侯,任家大少爺任飛,心頭咯噔一下,暗道悲哉!他們居然封鎖全城,試圖抓捕這位中原來的大人物,說句難聽的話,真是活膩了。
“哥,我們被薛定西那‘混’蛋害死了啊!”莫風慘然道,朝包龍城看去,這位掌‘門’怒得渾身顫抖,臉‘色’青黑。
“到底怎麼回事!”
一聲咆哮,震得方舟城內地動天搖。
噗通!
阿麗珠癱倒在地上,再怎麼蠢,她也知道自己犯下不可饒恕之罪,她竟然奚落羞辱任飛,說他窮酸配不上‘女’兒。神兵侯是多大的官她不知道,但是任氏家族大少爺的身份,整個聖‘門’十大‘門’派,那位高層不知曉?
她居然安排這樣的人去住包家馬棚?阿麗珠臉‘色’青白,害怕得身子不停顫抖。突然,她想起‘女’兒似乎和任飛關係不錯,差點和他‘私’奔,阿麗珠趕緊爬起來,現在‘女’兒是她唯一救命稻草,只要兩個人成了親,自己就是任飛丈母孃,不敢說其他,小命應該能保得住。
“還是我來說吧,免得有些人顛倒是非黑白,我這人名聲雖然不太好,但自認爲做事還算光明磊落。”任飛冷冷一笑。
“包掌‘門’,我和令郎令愛在中原結識,也算相‘交’一場。這次來西域偶遇不驚和不媚,他們邀請我來包家作客,卻不料尊夫人好大的架子,竟安排我與清兒住你們家馬棚,雖然你們家馬棚不錯,但我堂堂任家少爺,真住下了豈不貽笑大方,我任家顏面何存?”
哼了聲,任飛沒理會一旁偷笑的魏禾、圖察,以及身子顫抖的包龍城,繼續道:“你們包家我是不敢住了,豈料在外面找個飯吃,都能遇上恆舟‘門’大師兄。這位薛大師兄好大的權勢,當庭廣衆之下,也敢顛倒是非,污衊本少爺企圖‘誘’拐包家千金。我打斷他狗‘腿’算是輕了,不料恆舟‘門’如此強勢,第二天就封鎖全城‘欲’抓我治罪。包大掌‘門’,你說,我冤是不冤?”
聲音落下,全城所有恆舟‘門’弟子,羞愧得想找條地縫鑽進去。這就是他們要緝拿的兇犯?敢情是大師兄得罪了人家神兵侯,讓整個恆舟‘門’替他背黑鍋啊!
包龍城已經無法再添加再多一絲怒火,他身子平靜下來,上前一步,拱手道:“侯爺,這次恆舟‘門’冒犯之罪,在下身爲一‘門’之主,願一力承擔,定會給侯爺滿意‘交’代,還請侯爺息怒!”
“息怒?”魏禾冷笑,“包掌‘門’,一句息怒就像揭過?恆舟‘門’對侯爺如此大逆不道,連老夫都看不下去了。”
“不錯,恆舟‘門’果然好大的威風啊!”
包龍城不理會兩人,突然單膝跪下,繼續拱手低着頭,只等任飛一句話。
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衆人沒有想到,包龍城竟當着全城所有人的面,衆目睽睽之下,向任飛下跪。
恆舟‘門’的弟子咬牙捏拳,淚光涌動,不忍望着自己掌‘門’對一個年輕人地下頭顱。不知是誰先帶頭,撲通撲通的聲音接連響起,全城所有恆舟‘門’弟子,幾乎全跟着他們掌‘門’一塊跪下來,他們跪不是因爲任飛,而是跪他們掌‘門’。
“求侯爺息怒!”
上千道聲音‘交’集在一起,回‘蕩’方舟城上空,迴音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