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一泡尿的事
飛雷猜的不錯,計五庸還真是被嚇壞了。本想着自己帶九萬大軍增援叢道城,加上叢道城的守軍,就算不能全殲八萬善平軍也能夠將他們打回老家,誰知道半路就被善平軍截胡了。
丟盔棄甲損失了大半軍士,計五庸總算是逃回了風唆城。驚魂未定的他立馬寫了信飛鴿傳書墨狐城質問離道,主要是推脫罪責。
離道收到計五庸的信又砸爛不少東西:“計五庸,你竟敢質疑寡人。若不是你路上耽誤了時間貽誤軍機,叢道城能失?”
發了一通火,離道又收到陽洛川叛軍攻陷了離陽洛川最近的護糧城的消息,更是火上添油怒不可歇:“小小一個陽洛川也敢觸我虎威,來人,命韓槊率五萬大軍速速前往護糧城,將叛軍都給寡人宰了。”
陽洛川的叛軍人數不多,也就兩萬左右,派出五萬大軍已經是綽綽有餘,但這一調動,墨狐兵力就更少了。主要還是計五庸的信讓離道算錯了一着,計五庸說善平軍十萬人馬已經將風唆圍了個水泄不通,離道自然是相信了。風唆城地勢狹窄險峻,離道想的是既然善平軍要打風唆城,那就讓善平軍和計五庸打好了。反正兩方都是將來他要弄死的人,就讓他們兩敗俱傷好了。至於計五庸的求救信,他就當沒看到。
計五庸左等右等沒有等到離道回信,心裡害怕了。一方面怕善平軍不顧一切攻打風唆城,一方面怕離道找自己麻煩。還能怎麼辦?求離道唄。於是計五庸幾乎一天一封的給離道寫信,都是風唆城與善平軍大戰廝殺慘烈死傷慘重之類的話,然後就是求援。其實風唆城下,平靜的就像世外桃源。
飛雷每天命留守的五千士兵扛着旗子在風唆城外挑釁,不過都只是做做樣子並不進攻。風唆城前方是一片樹林,飛雷命士兵用繩索將手臂粗細的樹木都綁上,再派一千士兵在裡面拉繩索搖動樹木。
風唆城守軍一看,這善平軍肯定是在樹林裡埋伏了人馬,前面挑釁的五千士兵只是誘餌。這善平軍居然向引我們出去好伏擊,真是太陰險了!我們是不會上當滴!
於是飛雷就和風唆城玩起了心理戰。計五庸見善平軍圍而不攻,只道是善平軍見風唆城難攻想誘騙自己出兵,也就不理會飛雷了,只是命令手下將士不得出城應戰,違令者斬。
要說計五庸,那真是比離道還要殘暴,而且腦袋還不怎麼好使,屬於孃胎裡羊水喝多了的那種。十天過去居然沒派過一個斥候出城打探,只遠遠看見善平軍營帳還在,裡面還有人在活動,就以爲善平軍還在。離道傳信來質問他善平軍爲何會出現在墨狐城,計五庸居然還振振有詞的反駁了離道一番。
離道收到計五庸的回信差點心臟病犯,在你風唆城下的是善平軍,那現在攻打墨狐城的難道是鬼啊?
承恩帶着十萬善平軍和新近俘虜的四萬離齙降軍日夜兼程,總算在離開風唆城第九天趕到了墨狐城。休息一天之後,戰役打響了。
墨狐城作爲皇城,守護法陣和兵員都是最好的,可惜離齙國烽煙四起,離道手中可用的兵力有限,墨狐的守軍都被調到外面去了。現在墨狐只剩十五萬守軍,雖能抵擋善平軍,也是隻有防守之力,沒有進攻之兵了。
墨狐城下屍橫遍野,血流成河,只短短三天,善平軍就損失了三萬餘人。雖然大多是俘虜的離齙國士兵,但這樣的損失還是讓承恩受之不起。但是時間緊迫,他不得不下令強攻。若是等萬仙戰隊回來,攻城就更加困難了。
這天天色將黒,承恩命善平軍收兵休整,敖芮帶回來一個人。
承恩見到來人大喜:“鍾統領,您總算來了!承恩等的好苦啊!”
原來敖芮帶回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禁軍統領鍾翌。鍾翌盯着承恩看了許久:“好啊,好,不愧是我禁軍出來的,你們真是好樣的啊!”
承恩苦笑,他知道鍾翌說的是反話,只是此時的他能怎麼辦呢?
鍾翌自己坐到椅子上:“說吧,你想怎樣?”
承恩抱拳道:“鍾統領,我讓敖芮找你來是想請您幫忙。”
“要我打開城門關閉法陣放你們進去?”鍾翌早就猜到了:“不~可~能!”
鍾翌斬釘截鐵:“不要以爲我和將士們的家眷在你手上你就能爲所欲爲,你既是禁軍出身,就該知道我禁軍的規矩,我們絕不受人要挾。”
“您誤會了。”承恩緩緩道:“我找您幫忙,絕不會要挾於您,而是求您。您和兄弟們的家眷如今都在斷天峰山脈裡,吃的飽穿的暖絕不比在墨狐差。我知道您不信,我這裡有一百多封信,您可以看看,再帶回去給禁軍的兄弟們看看。”
承恩從須彌袋裡取出了一紮信遞給鍾翌:“鍾統領,您剛剛說過,我也是禁軍出身,禁軍的規矩我怎麼會忘?只是現在的離齙國,還值得我們兄弟效忠賣命嗎?您當初爲何派兄弟們將家眷帶出墨狐城?不就是怕遭皇帝毒手嗎?我想鍾統領現在的日子也不好過吧?”
鍾翌的日子當然不好過,離道繼任皇位後知道鍾翌將禁軍家眷都弄走的事,當下就將鍾翌下獄關押了,若不是禁軍的幾個參將副將聯名上書替鍾翌求情,鍾翌早就屍骨無存了。
命是保住了,禁軍統領的位置當然就不保了。離道很快安插了自己的親信接手禁軍,至於之前的禁軍除了一小半還在禁軍供職,很多都調入了城防軍。
承恩見鍾翌不語自己繼續道:“鍾統領,這離齙國自先皇帝離晌繼位,國內是一年不如一年。百姓流離失所民不聊生,官員也是奸佞當道忠良誅戮,離齙國早已千瘡百孔。現在的新帝離道更是殘暴異常,比先皇帝猶有過之。這樣的朝廷這樣的國家,還值得您眷顧嗎?修煉這麼多年,我想您應該明白天道循環天理昭昭的道理。如今離齙國四處有人反叛烽煙四起,受苦的還是那些凡人百姓。我替離齙國百姓求您,打開城門讓我善平軍殺進皇宮斬殺暴君,還離齙百姓一個朗朗乾坤吧!”
鍾翌嘆氣道:“迎你進去殺了離道又如何?這天下百姓還不是一樣受苦?這就是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誰也躲不過去。天道循環?天理昭昭?這世上就沒有天道,沒有天理!我若放善平軍進城,你就能保證天下爲公天下大同?哈哈,幼稚!你們不都是打着替民請命、替天行道的旗號造反嗎?得到了天下,又有幾人能真正爲天下百姓蒼生着想?我相信你會,但是你的後人呢?以後的皇帝呢?你敢保證他們也會像你一樣?”
承恩苦笑:“至少我會替天下百姓蒼生着想,這就夠了。至於以後,不論是誰都不敢保證不會再出現另一個離晌離道。真到了那個時候,我相信還會有像我、像善平軍一樣的人出來反抗。有一句話說的好:哪裡有壓迫,哪裡就有反抗。您我都無法預料今後的事,但卻可以把握今天。不管以後會怎樣,至少我們今生做了該做的,併爲今日所爲自豪,這就夠了。”
鍾翌雖然對承恩的話還是有些他想,但還是留下了一句承恩等待已久的話:“午夜時分,帶兵入城!”
承恩對着鍾翌的背影深深一輯,這是發自內心的感激。鍾翌來到帥帳門口站住:“希望你不要忘記剛剛自己說過的話!”
承恩保證道:“我一定不會忘記!”
鍾翌點點頭離開了,他要傳話給自己原來的那些士兵,那些士兵,更像他的孩子。
半夜,墨狐城外,敖芮盯着城門焦急道:“怎麼還不來,不會出事了吧?什麼時辰了?”
承恩笑道:“不要着急,鍾統領答應的事,一定不會食言的。”
話音剛落,一具屍體從墨狐城高聳的城牆上掉落。“來了!”敖芮激動道。
承恩拉住想衝過去的敖芮:“悄悄的進城,打槍的不要,忘記雷叔叔的話了?”
敖芮點點頭,朝身後揮揮手,一隊黑衣士兵迅速衝向墨狐城。不多時,有人在城牆上揮動火把,承恩騰空而起,轉身喊道:“兄弟們,衝進去,殺了狗皇帝!”
十萬早已蓄勢待發的善平軍嗷嗷叫着撲進了墨狐城,很快傳來了喊殺聲。
承恩跟着大軍一路直奔皇宮,準備一戰而下斬殺離道。只是來到皇宮卻傻眼了,皇宮被一個巨大的法陣籠罩在內,所有士兵的攻擊落在其上,居然都沒有一絲漣漪!?這可難壞了善平軍將士。
“讓我來!”一個清脆的童音響起,出現在善平軍面前的卻是一條百丈神龍,不散敖蘆還有誰?敖蘆一招神龍擺尾,巨大的尾巴抽在法陣之上,龍尾皮開肉綻,法陣卻絲毫無損。
就在這時承恩出手了,九條金龍齊出,雖然只有不到十丈,金龍身上散發的威勢卻是無與倫比。九條金龍分成九個方位,一同撞上法陣,法陣轟然爆響。
皇宮內,乾坤殿面前的廣場中央,離道正劍指天穹:“想打敗我,不可能!封天連鎖陣!”
九條金龍撞擊,大陣雖然抖動了一陣,卻還是穩如磐石。這下所有人都傻眼了,承恩看着飛回白玉書的金龍也是無奈:難道離齙國氣數未盡?
就在這時,敖蘆變回孩童模樣大哭:“哎呀疼,疼死我了!”
承恩剛剛就看見敖蘆尾巴受傷,忙拿出一瓶百良露給敖蘆服下:“你好好養傷,這裡就不要參合了。”
敖蘆喝下百良露疼痛稍減:“水喝多了我要尿尿。”
承恩苦笑,還真是個孩子:“去吧去吧,尿完就找個地方好好療傷,不要再四處亂跑了知道嗎?”
敖蘆點點頭,走到皇宮門口居然對着法陣尿了起來:“臭法陣破法陣,害我受傷,撒泡尿淹死你!”
隨着敖蘆的尿液灑到法陣屏障上,那法陣居然劇烈的顫抖起來。很快,轟的一聲,法陣居然被瓦解了!!!
善平軍所有看見這一幕的人,還有一直盯着敖蘆的承恩,心裡的草泥馬都在瘋狂亂跳:草泥馬,居然只是一泡尿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