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鬥地主
飛雷和胡歸農一搖一擺進了翠豔樓,一個塗着厚厚脂粉的老鴇迎了上來:“喲,二位公子來了!”
飛雷側身讓開,他可不想被老鴇嗆死。胡歸農被老鴇拉住:“裡面請裡面請,看二位面生的緊,可是從外地來的?”
胡歸農倒是圓滑:“早聽說翠豔樓美女無數,是綺麗一絕,我們兄弟便慕名而來見識見識。”飛雷對胡歸農睜眼說瞎話的本事不由佩服起來。
老鴇倒是不客氣:“原來如此,我開這翠豔樓三十多年,慕名而來的也是不少。像二位公子這樣俊朗的還真是不多。”
飛雷咳嗽一聲:“聽說今日有佳麗出閣,我們是來對仗的。”
老鴇笑道:“明白明白~。只是現在時候還早,兩位公子不如叫幾位姑娘陪着用些酒菜,等時候到了再參加比賽不遲。”
飛雷點頭:“這樣也好,就先休息一會兒,只是姑娘就不必了,給我們兩間上房。”說着遞了錠足有十兩的元寶過去:“酒菜你看着弄,送一桌就行。”
那老鴇聽見飛雷說不叫姑娘還以爲沒油水撈了,沒想到這客人一出手就是一錠大元寶,當下便安排起來,那個勤快熱情勁兒就別提了。
吃了飯飛雷打發了下人就開始打坐修煉,等待出閣對仗開始。
華燈初上,飛雷察覺到胡歸農來便收了功。兩人一起到了一層大堂就座。
這翠豔樓共三層,除了正門這邊,其餘三面都是房間。中間一個天井,搭建了一個臺子算做舞臺。只是無論建築佈局都稍嫌簡單。
這也是飛雷不懂行情,在這世界翠豔樓就算不錯了,哪能和穿越前那種五光十色,豪華奢靡的會所相比。
十多張桌子圍住臺子三面,留出進門一邊待客。一道高大的屏風將進門那邊擋住,也算做舞臺背景。
坐了一會兒,四個青衣婢女和一個嫁衣美女走上舞臺。老鴇在舞臺上介紹:“金花姑娘的才貌在這綺麗城中可以說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所以廢話我就不多說了。金花姑娘說了,哪位公子奪得今晚對仗大賽的冠軍,她就嫁給哪位。而且翠豔樓還送嫁妝五百金,絕不食言。”
臺下一片驚呼,飛雷不解的問旁邊一個書生:“這青樓還有倒貼的時候?不會是陰謀吧?”
那書生拱拱手:“兄臺有所不知,金花姑娘乃是老鴇抱養的女兒,十四歲賣藝至今已有十年,不知爲翠豔樓賺了多少銀子。金花姑娘如今已是二十有四,算是老姑娘了,再不出嫁就沒人要了。所以老鴇纔會那麼大方,也算是對金花姑娘的補償吧!”
飛雷乾脆請那書生一起坐,那書生孤身一人也不推遲,飛雷道:“其實女孩子二十四五歲婚嫁最好,現如今那些十五六歲就嫁人的,自己還是孩子什麼都懵懵懂懂就相夫教子,根本不能勝任啊!”飛雷這是想到自己孃親有感而發,飛雷來到這個世界時柳瑞才十六歲多一點,丈夫過世後別說照顧飛雷就連自己都照顧不了。
那書生連連點頭:“兄臺所言正是在下所想。若是能娶到金花姑娘,在下今生絕不再娶。”
飛雷聽他說的堅決有些詫異:“你好像早就認識那什麼金花姑娘了?”
書生喝了杯酒嘆氣道:“唉,認識又有何用,在下對金花姑娘仰慕已久,只是家中雖有薄財卻不富裕,贖不起金花姑娘。今天是我最後的機會 但在下才疏學淺,那麼多仰慕金花姑娘的才子富豪都來競爭,在下實在是沒有信心啊!”
飛雷笑道:“這有何難,我幫你便是。”
書生站起來作輯:“多謝兄臺,只是若不憑真才實學贏得金花姑娘芳心,我又有何面目與她整日想對?”
得,還是個書呆子。飛雷道:“那你不是真的喜歡她。喜歡一個人,應該不擇手段讓她是留在身邊,而不是說什麼她好你也好的屁話。若不朝朝暮暮,怎知她快不快樂,幸不幸福?”
書生聽的目瞪口呆,這種話他還是第一次聽到。
飛雷說完也不理他,自顧自喝着酒看向臺上。胡歸農對書生道:“我覺得雷哥兒說的有理,你想想,若是那姑娘成了別人的妻妾,她的一切與你有什麼干係。還不如先弄到手裡再說。你要是覺得愧對她,以後多讀書多關心她就是了。”
這時臺上老鴇已經在念規則,飛雷聽了一下,規則很簡單,就是有人文采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就行。
雖然規則簡單,但做到卻是不易。在場的哪個不想娶個如花美眷又得錢財財色兼收,若是有人真的才華出衆,其他人肯定會合力討伐,要得到大多數人的認可幾乎不可能。
老鴇見衆人不說話便道:“沒人先出題,那老身就起個頭,諸位公子請挨個桌出個上聯,這上聯必須有下聯相對,若是一柱香時間無人對出而自己對了,便是贏了。”
臺下有人叫道:“贏了是不是就可以娶金花姑娘回家?”
老鴇爲難道:“還得大多數人認可才行啊!”
最左側一桌站起一位絡腮鬍:“左爲尊位,在下就先出一聯吧。山羊上山,山碰山羊角。”說完坐下,很是得意的喝了口酒。
飛雷低聲道:“水牛下水,水淹水牛鼻。”他這是在告訴同桌的書生如何應對,只是那書生猶豫不決。飛雷看他那副樣子搖了搖頭有些失望,既然你不珍惜現在,那就痛苦將來。
很快有人對出下聯,然後第二桌出對,也是沒過多久就被對出。第三桌,第四桌,不斷有人出對,又不斷被人對出。期間和飛雷同桌的書生也對出兩聯,但表現並不出彩。
很快輪到飛雷這一桌,飛雷穩坐泰山,其實是想將機會留給那書生。
書生苦思良久卻沒有一聯可說,憋得臉色通紅,飛雷看他恨不能鑽進桌底的表情有些憐憫,便凝聲成線教了他一聯:“煙沿豔檐煙燕眼,霧捂烏屋霧無物。”
說完飛雷不再理會,反正自己能幫的都幫了,剩下的就看他怎麼選了。如果這個書生是個食古不化不懂變通之輩,飛雷只能罵他活該了。
這時有人開始聒噪起來,書生終於站了起來,卻是拱手道歉:“在下才疏學淺,一時想不出上聯。不過我身邊這位兄臺才思敏捷,不如就讓他出一聯如何?”
飛雷見這書呆子將皮球踢給自己氣不打一處來,站起來念出上聯,這下全場陷入死寂,甚至有人拿紙張筆墨將上聯寫了出來。
一柱香時間很快過去,沒有一個人對出下聯。老鴇開口了:“還請公子說出下聯!”
飛雷緩緩說道:“上聯煙沿豔檐煙燕眼,下聯是霧捂烏屋霧無物。獻醜了!”
大堂裡一片譁然,不少人更是拍手稱讚。
接下來的桌子好多人都放棄出對,覺得自己贏不了飛雷。飛雷感慨這世界的讀書人還是很要臉的,不像穿越前那些磚家,爲了錢什麼都敢說!
這時臺上一直沒開口,頭蓋紅紗的金花姑娘開口:“我這裡有一偶得的上聯,自己也沒想到下聯,還請公子賜教。”說着竟走到了飛雷這邊。
飛雷拱手道:“姑娘莫不是想出什麼千古絕對?若真是如此,恐怕在下無能爲力,愛莫能助啊!”
那金花姑娘笑道:“奴家還未說出上聯,公子就開始推辭,莫不是覺得金花不配與公子對仗?”
飛雷微微皺眉,這姑娘話裡帶刺啊!若是不接這大嘴巴子難不成要硬受?想到這裡飛雷道:“你說。”
雖然紅紗遮面看不見表情,金花聲音卻透着幾分得意,對付男人她可是有些手段的:“重重疊疊山青青山疊疊重重,不知公子可能對出下聯?”
飛雷有些苦惱地摸摸頭,自己剛纔出的對聯是沒穿越前偶然看到的一個絕對,但是現在
這個他沒見過,要怎麼對呢?
此時一個下人正給旁桌堪酒,聽了金花的對聯有些發傻,酒杯滿了也不提起酒壺。那酒水漫出來流淌在桌布上彎彎曲曲,飛雷靈光一閃:“彎彎曲曲水碧碧水曲曲彎彎。姑娘覺得在下這聯可還工整?”
那金花姑娘默唸兩遍道:“公子高才,金花佩服,不知公子可有雅興與金花秉燭夜談?”
飛雷一聽這話,就像以前聽到“約嗎”一樣,但他對金花剛剛的咄咄逼人有些惱怒便道:“當然可以,不過在下覺得秉燭夜談有些太無聊了,秉燭夜玩還不錯,姑娘以爲如何?”
金花轉身離去:“那金花就先去沐浴更衣,等候公子大駕了。”
飛雷不以爲然的撇撇嘴,心裡暗道:拽什麼拽,看小爺今晚怎麼折騰你。
喝酒喝到半夜,飛雷才帶着胡歸農去赴約。
第二天日上三竿,老鴇去叫金花吃早飯:“女兒啊,你受累了,我叫廚房燉了雞湯你多喝點補補知道麼?你才第一次,那飛公子也不知道疼惜點……”
金花睡眼惺忪打着哈欠:“昨晚我是第一次才輸給他們的,今晚我要報仇雪恨!”
老鴇驚呼:“他們?兩個人?你才第一次怎麼能這樣?這種事報仇,不是自己往火坑裡跳麼?”
金花恨恨道:“?娘你想什麼呢?我是說鬥地主。”
老鴇大驚失色:“你們昨晚鬥地主了?斗的誰?有沒有被人看見?地主怎麼樣?有沒有出人命啊?你還有心情吃飯,快,趁着沒人趕快逃吧!快啊!”
金花拿出一副牌,無辜的看着老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