劇烈的爆炸,摧毀了很長一段路的路燈。
裝甲車和後邊的消防車只能打開了車燈來照明,其實也用不着照明啦,前方火光沖天,好像天亮了一般,即使有夜盲症的人,也能看見地上一隻爬行的螞蟻。
消防隊感覺這個時候基本上不用救火了,該燃燒的都已經在瞬間燃燒了,這是一段人很少的公路,是通向梁州境內的鄉下的,基本上沒有商人過路。
要是在通往高麗的公路上爆炸,那可就完蛋了,絕對要摟草打兔子,死上好幾批商隊。
救護隊感覺自己完全沒有出勤的必要了,仁王說盡量抓活的,這讓人怎麼抓?水泥地面的地皮都被整整掀起了一層,你跟我說活口?
整個隊伍裡,除了真陳民,還有特種兵僞裝的陳民出來了,剩下的人都成了灰燼。
即使特種兵出來了,可也受了傷。他把時間掐的太過精確,幾乎是剛剛騎到爆炸的衝擊波範圍以外,那車就爆炸了。雖然沒有被衝擊**及到,可還是被飛起的土石磚塊狠狠砸了一下。
砸在了後背,把整個人都砸翻了,自行車的車輪子也給砸癟了。
當然,這點小傷對於他來說是不在話下的,連忙爬到裝甲車後邊,靠坐在裝甲車上,不斷的喘着粗氣。
金喜國木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打死他也沒想到,龍三造出來的huo藥。威力居然會這麼大?完全超出了預想啊。
不僅一個活口沒有,連水泥路都被狠狠掀起了一兩百米,而兩三百米以外的裝甲車都是狠狠的震了兩震。消防車上的玻璃全碎完了。
金喜國剛開始本來還想着,自己下車站在前線去指揮作戰呢,幸好沒去,那黑人特種兵壯的牛犢子一樣,都被衝擊波射出來的磚頭砸吐血了,自己這條老命,估計經不起折騰吧。
塵埃落盡。前方裝甲車裡的特警一個個揉着腦袋鑽了出來,無語的看着前方零星的火光。還有一片廢墟。
在金槍魚罐頭一般的裝甲車裡,被這麼狠狠的震了幾下,簡直是要命啊。估計有心臟病的,這會兒已經發作了。
揹着槍的特警站在地上。一個個頭破血流,沒人再去提抓活口那一茬,紛紛叫喊着朝大後方的救護隊跑去:
“大夫,我腦袋破了,縫兩針來。”
“醫生,看看我是不是腦症蕩了啊?”
“我聽不見人說話啦。”
“快給我檢查一下。”
救護隊終於找到事情幹了,場面忙碌了起來。
金喜國帶着一衆領導人,走到前線,和裝甲車站在一排。皺眉看着前方的廢墟。
一揮手:“走,帶上人,例行公事去檢查一下有沒有活口。”
接着。數百人便涌進了場中,開始搜尋活人。消防車爲了防止二次爆炸的事情發生,也飛快的開進了場中,管他有火沒火,都先澆上水再說。
天空中,周康站在飛艇的窗前。看着地上的兩處有火光的地方。
一處是那無人的水泥路上,一處是在那無名山峰上。
心裡驚歎萬分。居然連蘑菇雲都出現了,白巾軍的手段很厲害呀,這huo藥的威力居然和梁山廠生產出來的都差不多了。聽說還只是個地下小作坊?果然民間出高手啊!
“好了,降落吧。”
操作員聽令,控制着飛艇開始緩緩下降,下降的位置還是空軍基地。
無名山峰上。
那五名火銃軍依然不敢馬虎,即使綠衣的雙手雙腳都被銬住了,而且雙手還是反銬住的,手腕子上有兩幅手銬。但依然不敢大意。
聽說武功修煉到極致,全身都是武器呢,肩膀、背、屁股、腦袋,那可都能殺人。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小心點沒錯。
五個人把綠衣扛着,小心翼翼的向山下走去,只要把綠衣帶到方鼎面前,任務就算完成了。這麼點距離,可不能出什麼差錯呀,要不然會後悔終生呢。
一路上,有很多火銃軍都看見了這個五人組,紛紛投去了羨慕嫉妒的目光,找各種藉口靠近這五人組,企圖到了山下能夠分一杯羹。
“哎呀,柱子,居然讓你們給抓住了?這娘們功夫高的很呢,哥哥不放心,還是跟你們一起護送她下山吧。”
五人組滿臉嚴肅:“滾!”
“走開,不需要你,我們可以!”
“滾不滾,老子拿槍坨子抽你信不信?”
“……”
在五人組扛着綠衣下山的途中,對面山峰上的黑鷹也不敢馬虎,隨着五人組扛着綠衣下山,黑鷹的瞄準鏡可是一刻也沒離開過綠衣,只要綠衣有丁點的動靜,黑鷹就會毫不猶豫的打斷她的腿或者手。
不過這時的綠衣好像已經進入了心死的狀態,整個人面無表情,被臉面朝天的扛着,眼睛無神,要不是還有呼吸起伏,都以爲她死了呢。、
山腳下,方鼎終於見到了殿下的終極目標——綠衣。
看見是個完好無損的綠衣,心裡的大石落了地,臉上也浮現出一抹輕鬆的表情。
沒看綠衣,先看了五人組一眼,笑道:“這次立了大功,回去之後你們一人一個一等功是跑不了了!”
五人組一喜,激動的連忙下跪拜謝。本來以爲一個二等功勳了不起了,居然還是一等功?太出乎意料了,沒白緊張啊,這次算是撿着了。
方鼎看着被仍在地上,手腳皆盡被束縛的綠衣,道:“帶車上去,殿下要見她。”
“是!”
方鼎的幾個親兵,七手八腳的便將綠衣擡到了帶鐵籠的車上,順手又在手上腳上拷了幾個手銬,鎖在了鐵籠上,確保萬無一失。
方鼎坐在防爆車的副駕駛,車上坐的全是親兵,無時無刻的用槍指着綠衣,方鼎根本顧不得上山是不是還有人抵抗,綠衣纔是重中之重。
這就是匪首的待遇啊,這就是武功高強的人一旦落網之後的遭遇啊。一個看起來柔弱的美麗姑娘,被五六個手銬鎖着,身前至少有四把槍指在身上……
防爆車用最快的速度,一刻都不敢耽誤的向着空軍基地而去。
而那山峰上,黑鷹也不再觀察無名山峰了,而是調轉了槍頭一直對準防爆車附近,以防發生什麼意外。
說實在的,是擔心半路突然殺出白巾軍的伏兵來劫車,要真發生這種事兒,樂子就大了。仁王肯定要大發雷霆,張府尹估計也做不成官了,連帶受牽連的,恐怕比這次被剿滅的白巾軍還要多……
幸好無名山峰距離空軍基地不遠,黑鷹端着槍跟着跑了沒幾分鐘,車就進入空軍基地了。
一進空軍基地,那就萬事皆休了,別看着空軍基地裡邊很安靜,好像一個人都沒有。
但事實上,仁王走到哪裡,怎麼可能沒有大批人員進行保護呢?不說仁王的那些親兵護衛了,火銃軍裡槍法好的都在仁王身邊,還有,特種兵隊伍裡功夫好的,近身戰鬥能力強悍的也都時時刻刻跟在仁王身後呢。
除了這些貼身保護的,外圍還有很多負責警戒的防爆軍、空軍基地的原班人馬、梁州軍、派出所幹警。
看着空軍基地靜悄悄的,但你說裡邊沒有小五千人,打死黑鷹他都不信。
防爆車進入空軍基地之後,方鼎也鬆了一口氣,徑直將車開到指揮室門口。
剛一停穩,頓時有七八個壯的牛犢子一樣的漢子走上前來,冷眼看了看方鼎,點點頭道:“人呢?”
“後邊鎖着呢。”
方鼎和這幾人說話也蠻客氣的,因爲他知道,這幾個都是周康的貼身護衛,弓馬騎射樣樣精通,寬鬆的衣服下邊,至少藏着十數種武器。、
手弩、手槍這就不說了,匕首、軍刺多的駭人。他們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移動的武器庫,是純粹的殺人不眨眼的悍將。
方鼎有自知之明,自己在他們其中任何一個人的手裡,其實都走不過一招,他們絕對會在自己剛蓄力,還沒出招之前,將自己斃命當場。
別說方鼎了,就算是綠衣,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也根本翻不出什麼風浪,眨眼間就會被秒殺的貨。
綠衣學的只是強悍的功夫,但這些人學的可光是殺人的技巧,整天琢磨的就是怎麼樣才能用最快的手段,在最短的時間裡將一個人殺死,手段不限。
聽了方鼎的話,那七個牛犢子一樣的壯漢分出四個守在防爆車的周圍,其餘三個立即涌進了車裡。
三人剛進去,車裡用槍指着綠衣的方鼎的親兵,就被提着脖領子甩飛出來了,落地後不敢吭氣兒,悄悄的收了槍走到方鼎身後。方鼎也跟沒看見似的,面無表情的走進了空軍指揮部裡。
三個人進了車裡,鷹隼般的目光在綠衣身上游走,片刻,一個黝黑的壯漢沉聲道:“你就是綠衣吧?”
綠衣這會兒工夫也從那莫名的情緒中恢復了過來,看了眼這冷着臉的三人,不由自主的心頭一跳。
她有預感,就算自己的武器在手,也根本打不過他們其中的任何一個人。綠衣對這幾人充滿了恐懼,嗅覺敏銳的她,能從這三人身上感覺到攝人心神的煞氣,只是被看一眼,就感覺渾身不自在。
根本不敢逞能,綠衣弱聲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