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頭感到極其不妙,被海姬目光籠罩,風馗首大笑一聲:“看來,妖王閣下是想讓我大出血了!任人宰割的感覺實在不怎麼好啊!”
海姬明媚一笑,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挑了挑眉道:“你有的選麼?”
風馗首搖了搖頭,的確,他沒有選擇。
他打不過,逃不掉,和海姬交情不深,還落入人家的地盤,被人隨意抓來,境況不妙。這貨在心頭苦笑一聲,看來漂亮女人往往都不是好惹的,尤其是那等漂亮的離譜,好像畫卷中走出來的大美人。
這一回,他免不得又要吃虧,本來還想和海姬談談條件,爭取一點好處,但是這個唯美的妖女看似隨意,其實無時無刻不在流露出她王者的強勢,一句“你有的選麼”打消了風馗首心裡一切的念想。
海姬不直接殺人放血已經算得仁慈了,容風馗首放肆的看了尊容,已經是極大的恩寵,如同破天荒一般,居然沒有挖去風馗首眼睛,不知道到底爲什麼。
風馗首心裡正憋屈,海姬便又說話道:“現在,講講剛纔的女子吧,我很好奇呢?”妖王海姬一副好奇的模樣,迷死人不償命。
但是風馗首再不會中美人毒!
他小心謹慎,一臉無辜道:“我哪知道那個奇怪女子的一絲一毫,前一刻還見她在水花裡面,是一尊雕塑,等我一個轉身,卻活生生從水裡出來,而且一口咬定我認識她,非要讓我承認。我心裡煩躁的厲害,便推開她,一個人離去,才一定神,便被妖王閣下擄了過來,前前後後,不過如此!”
“這倒是奇怪了!”
海姬秀眉微蹙,一副迷惑不解的樣子,沉聲問道:“你真不認識?”
“不認識!”
風馗首堅定說道,確實不認識,認識才有鬼呢!
“你可知道這尊雕塑在海姬城有多長時間!你可知這尊雕塑經歷了多少風雨!傳說從海神宮建成之日,這尊雕塑便在海神廟之外的廣場上,恐怕已經有幾千年了吧!”
海姬自顧自的說話,頗多蹊蹺,十分不解的樣子。
“幾千年?”
風馗首大驚,想起那雕塑完美無暇的樣子,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居然經歷了幾千年的歷史,時間居然沒有在她身上留下一點殘忍的痕跡。
“是有幾千年了!這尊雕塑名叫海神的親侍,相傳和海神親如姐妹,後來海神得道高升,一干親隨也一併被帶走,只留下這樣一尊雕塑在海神宮。這一次顯靈,實在是蹊蹺至極啊!”
對於海神的敬畏和崇拜,是每一個滁潦海妖族所珍而重之的,哪怕是妖王海姬,每每提到海神之時,也是流露出一派景仰和尊敬。
被衆妖族敬若神明的存在,不知道厲害到何種程度,到底是什麼威嚴,即使是在幾千年後,依舊深深的影響着後來者。
也許海神的存在便如同人類修真界裡傳說的儒劍詩仙一般,曾經鑄造了無盡的輝煌,所以成爲傳奇,被無數的後來者拜爲偶像,擺在心頭,當成一生奮鬥的目標。
“你是說顯靈?難道不會是一直留在海神宮呢?如您所說,既然是海神的親侍,實力必然不弱,如果想要隱藏,想必不是難事吧!”
風馗首懷疑道。
海姬當下否定道:“沒這個可能!據我的感應,那分明是一道靈魂,雖然極其強大,強大到連我也不敢觸及,空靈純粹,但是絕不可能是一個活生生的人。況且要隱藏在海神宮幾千年時間不曾暴露一絲一毫,並非易事。想我滁潦海衆妖族天才輩出,奇人異事屢見不鮮,都未曾聽說有人發現端倪,實在說不過去!”
風馗首不置可否的一笑,感慨道:“天下之大,無其不有,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語氣裡充滿懷疑。
“你在懷疑我判斷?還是在質疑我的權威?”
海神螓首微擡,睥睨着王座之下的風馗首,玩弄着那一縷情絲。
哈哈一笑,風馗首一副謙卑道:“這樣的事情,給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只是,前些日子,滁潦海上有一隻蝴蝶飛過,妖王閣下可曾感覺到?”
“一隻蝴蝶能飛過滁潦海?你是在愚弄我?”
妖王海姬顯然不信,質問着風馗首,彷彿風馗首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要給風馗首一點顏色看。
風馗首心裡一陣偷笑,暗暗感慨女王之心,果然不同尋常女人,溫柔和殺伐往往在一線之間,難以琢磨。他最是怕和這樣的女人來往,往往都要小心說話,動輒觸怒其威嚴,便要遭殃,如履薄冰,讓他一個大男人滿心不爽。
尋常女人,他大可調息之,隨心而爲,但在海姬面前一點也不敢放肆。
表面上,風馗首一臉認真道:“堂堂妖帝,小小滁潦海,何足掛齒,隻手便能將之掀翻十回,何談飛不過去!”這貨要行狐假虎威的把式,所以說的很是狂傲,的確使海姬眉頭微皺,然後一臉不悅,直視着風馗首。
“你是在恐嚇我麼?”
海姬語氣微冷,絲絲殺意升騰,同樣在恐嚇風馗首。海姬一聽風馗首的語氣,以其老辣,便有許多揣測在心,心裡大爲不悅。
風馗首哈哈一笑道:“你在天,我在地,我們之間,相差十萬八千里,雲泥之別,哪裡輪得到我來威脅妖王閣下。我只是覺得,我有這樣一個便宜姑姑,並不是孤單單一個沒人管,而且隨隨便便便要被人欺負的擡不起頭。我只是喜歡一個人逍遙自在,所以纔到處亂跑,誤入此地,但求一個平安,再無他求,希望妖王閣下不要一不小心,挖了我眼啊什麼的。哪怕利益相交,我也不希望是遭人賤看的一方。一個勁吃虧,不是我的風格!”
“你在和我談條件?”
海姬緩緩的站起身來,俯視着風馗首,那張絕美的臉上充斥着一股威壓,如同風雲驟變,山雨欲來。
“雖然你不願意承認,但是的確是你有事求我。血,是我的血,你若想要,我可以給你,但是我並不覺得什麼人都能來要,而且都要的那麼隨心所欲。我有我的尊嚴,而且我已經將其放到了最底線,妖王閣下認爲我沒有選擇的餘地,難道我真的就沒有?況且我堅信,以妖王的氣度,做一個等價交換,並不算什麼觸怒吧!”
這一番話,圓融極了,雖然幾多擦邊,使得海姬臉色逐漸陰沉,但是不卑不亢,算的揚眉吐氣。
“你已經觸怒了我!難道你想讓我直接殺人放血?什麼妖帝蝴蝶,不信能把你挽救。我要殺你,霎那之間的事情。看不清自己處境還出言不遜,天真的以爲狐假虎威便能嚇到我?我海姬征戰滁潦海之時,什麼樣的貨色沒見過,敢在我面前放肆,不想活了!”
語氣霸道,王者之氣盎然升騰,盡顯久經殺伐的凜然風度,更是一眼識破了風馗首的把戲,立刻就要給風馗首一點顏色,好好教訓一番。
但是,此時此刻,風馗首一點也不懼怕,反而哈哈大笑,微微揚起頭,幾分玩味的看着尊威畢露的海姬的絕世面容,頗多意味道:“誰會拿自己的命開玩笑呢!既然你不信我有一個妖帝姑姑,我便不多解釋了!但是,實不相瞞,我還有一個兄弟,修爲通天徹地,相貌俊美無比,普天之下,比他還俊的男人,再找不出第二個,九州修真世,他認第二,沒人敢說第一。而且,我還要告訴你,這一回可不是什麼狐假虎威,信不信由你!”
海姬一臉的冷峻,忽然大笑一聲道:“沒想到,沒想到!你倒是*不小,可惜,不管什麼樣的*,現在也不能免了你受點教訓!讓你知道,我海姬的話,從來都是說一不二。”
“隨便你!”
風馗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虛眯着眼睛道:“你會相信的,因爲我既不會傻到玩命,更不會扯一些不攻自破的謊言!說白了,我只是希望你給與我適當的尊重,因爲我不是滁潦海妖族,不屬於你,而且你有求於我。僅此而已。”
“你沒那等資格!”
海姬一隻手擡起,虛空一掃,就要把風馗首打出大殿去。
不料,一掌打出,風馗首居然紋絲不動,不但沒動,而且如同沒事人一般,咧嘴在笑,滿口胡話似的道:“我已經幫你介紹了,奈何人家不信,還要殺我!美人難訓,心涅兄,你自己來吧!”
海姬的眼裡,大殿裡只有風馗首一個,哪裡有其他人,冷笑一聲,還要打來,非要給風馗首一個重重的教訓。
可惜,在她擡手的瞬間,從風馗首的背後居然緩緩的走出一個人來,果然俊美無比,氣質超然不同凡人,淡然一笑道:“妖王閣下,我這兄弟所言一句不假,殿下如何不信呢?”
海姬只感到一股祥和之氣撲面而來,她心裡面一切的負面情緒好如雲開霧霽,一下消失的乾乾淨淨,使得她頃刻間沐浴在一派平靜當中,探出的一隻手緩緩的放下,一臉驚駭道:“你是何人?何時來的?”
這一次,海姬是真的信了!
風度翩翩的淡然一笑,天心涅雲淡風輕說道:“不才天心涅,纔來不久,見海姬小姐有意戲弄我這患難兄弟,所以特來替他解圍。不知海姬小姐可否給在下幾分薄面,放過我這兄弟。倘若真有什麼事情,大家可以好好商量,心平氣和,那才叫好!”
風馗首心頭一陣奇怪,看着天心涅種種表現,心裡念頭百轉,終於想明白了一些事情,暗叫一聲:“這回成了墊腳石了!天心涅要經歷人生的七情六慾,一定是看上海姬美色,有心勾引!原以爲這個便宜兄弟真是來救我的,還刻意囂張了一把,沒想到醉翁之意不在酒!我風馗首心頭實在憋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