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塵都不知道自己的魔修軍隊如此兇悍,越看越是高興。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並不擔心。
凌風洞魔修的虎狼之爲,震懾了所有魔頭,讓其中一些盤算着是否出手維護一下九百里霸主聲威、又能討點好處的洞主頓時打消了派人相助的念頭。
跟這樣一支魔軍對峙,他們也是膽戰心驚的,沒有任何把握。
而最關鍵的在於,五方那五柄魔劍給人一種不可逾越的錯覺。
這五柄魔劍他們見過,但當時只是面對一個九級魔帥施展,聲威上,遠遠不如千百人混戰來的驚心動魄。現在他們終於知道,小魔都有多名符其實了。
光是這五柄魔劍的劍陣,就不是一般的洞府魔軍能夠抵擋的存在。
最後翁龍乾脆也飛進去了,拿着龍拐狀的法寶拼了命的在裡面殺人,而真正的大陣中,主執一切的卻是荀易和馬權。
荀易穩重,被陸塵授命控陣轉陣觀大局;馬權心思靈活,性格多變,詭詐多端,主殺伐大陣,所有大陣的運轉,除了要配合凌風洞魔軍的進攻之外,還要儘量把敵軍拉進死局,以陣法劍光驅殺之。
一來二去,聲勢不小的石符魔洞大軍潰敗如流,時不時的就會飛出一些屍體,大部分是石符魔洞的修士。相反凌風洞魔軍越戰越勇,看的羣魔包括許方榮一衆人等兩眼發直,震驚不已。
半顛和章恪都看傻了,現在他們方纔明白過來,自己有多笨,儘管高看了陸塵,還是小瞧了人家。這他孃的從洞主到總管乃至底下人都是一路貨色,一個個都不知道死字是怎麼寫的了。
此時的二人開始有點小心思了,琢磨着以後也用這種辦法訓練自己手底下的魔修,三天兩頭拿鞭子抽一頓,不怕不強。
其實他們哪知道,陸塵訓人可是有獎有罰的,實力提升了、修爲進境了,大把的丹藥供着、上好的法寶拿着,不怕你不拼命修煉,給了他們兩個,能行嗎?
“轟!”
大戰並未持續太久,一個時辰後,兩方人馬隨着一聲轟鳴響徹從中央分退開來,五大魔劍皆是消耗不小,身上掛着明顯的大大小小的傷痕,馬權甚至需要人攙扶才能站立,但他的臉上沒有痛苦,有的只是無比的猙獰冷笑和輕蔑興奮之意。看的人心有餘悸的發抖。
陸塵一方損失不大,來時1000多人,停戰了還是1000多人。至於石符魔洞就不行了,五千人馬消耗九成,零零落落的只剩下致梅帶着四、五百人驚恐的退到後面。
衆人料到了大戰的慘烈,沒料到差距離如此之大,看看兩方,他們的目光帶着難以置信的色彩轉向了五大魔劍。他們知道,凌風洞的勝出,有九成要歸功於那五大魔劍。
南郭洛平親眼見證,目露堅定之色,暗暗許願道:“日後,我也要像前輩那樣,擁有這樣一支魔軍。”
大戰消停,陸塵從雲中站起,伸手喚來翁龍問道:“死了多少人?”
翁龍回頭一掃,道:“稟洞主,我方折敵四千五百,自損百人。”
“多少?百人?”陸塵一聽就不樂意了,上去一記暴粟敲在翁總管的頭上,罵道:“你是怎麼練兵的,竟然死了這麼多?媽的,回去以後給我面壁一年,好好反省反省。”
羣魔看着那個汗啊:1400對5000,就死了一百人,多麼?不多吧?大大的不多啊?
翁龍知道這是主子在立威,也不敢生氣,悻悻的站在原地不敢出聲,但是臉色就爽的不行了。
帶人殺霸主的魔軍,以少勝多,還差點盡滅了對方5000高手,翁龍這輩子都沒想過自己這麼能幹,太過癮了。
陸塵不理會暗爽的翁龍,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言中以示鼓勵和讚許,隨後飛到凌風洞魔修面前……
既然要裝了,那就裝到底,也好讓許家看看,我陸塵可不是隨便讓人欺負的主兒。
如是想着,陸塵大聲問道:“累不累?”
“不累!”千餘名魔修忽然不知道哪來的底氣,驚天動地的回答道,聲音不是一般的齊。
“恩,訓練的成果還不賴。”陸塵滿意的點了點頭。
旋即,他說道:“好樣的,你們有功,回去以後,每人一件趁手的法寶、一枚三品丹,找翁龍去領。死去的兄弟報上名諱,有家室的入伺功殿。”
伺功殿,是翁龍提議建議的一個分殿,專門負責贍養爲洞府犧牲修士的家人,重點培養其子嗣,凡是死在大戰中的,一律重點培養,法寶、丹藥成倍提供。這也是凌風洞修士渾然不怕死的重要原因。
“多謝洞主……”
羣魔亂吼、聲如洪鐘,不失整齊,凌風洞魔修在一年前被人鄙視之後,終於揚眉吐氣了。
別小看這區區千餘人,他們同時吼出來的聲音不弱於怒海奔騰,凌風洞的齊心與悍不畏死,狠狠的震懾了在場所有魔頭,就連許方榮也不敢小瞧面前這位年輕人了。
陸塵回過身,負手而立,身形兀自偉岸起來,如同名山川嶽,剛毅不拔。
淡定凝望,陸塵的眼中閃過一抹笑意與不恥,他的目光直視着石符魔洞的修士大軍,冷聲道:“陶大人,既然來了,不妨現身吧。否則本尊也不敢保證,你石符魔洞餘下這五百人的安危了。”
“陶貴來了?”
聽到陸塵一席話,以及他篤定的目光,衆人皆是吃了一驚:陶貴來了,恐怕早就來了,爲什麼不現身?不屑?不敢?
順着陸塵的目光望去,只見陶貴的身形慢慢浮現在人羣當中,他身上穿着一件黃甲,光暈在暴閃一瞬後收斂到極致,顯然那是一件可以隱氣匿息的寶甲,達到了極品中階的地步。
陶貴自人羣中走出,目光中透着陰狠,可是仔細觀察又有一絲忌憚。
其實陶貴早就來了,只不過他太小心,生怕陸塵比自己高明,所以才生起打探一番的心思,哪知五千魔修都衝上去了,陸塵硬着動也沒動,不僅如此,凌風洞的魔修竟然大獲全勝,這使他藉機查探陸塵的打算落了空。
陶貴是個極善於保護自己的人,在他看來,兒子死了就死了,日後可以生,但是自己死了,那就什麼都沒有了。
陸塵望着一言不發,只知道用視線“殺人”的陶貴,臉上的不屑和輕視愈發的明顯,見對方遲遲不動,陸塵乾脆說道:“陶大人,我殺了你的兒子,沒打算離開,你我之間死仇已結,與其日後算舊賬,不如今天就了結吧。說吧,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是打是殺,帝隕奉陪就是。”
陸塵以爲跟陶貴這樣的人,沒必要玩些花花腸子,與其日後勾心鬥腳,玩些小手段,倒不如一次性解決。話說陶貴雖然有二級魔君的境界,陸塵還沒放在眼裡。
魔界當中從來沒有私怨公了一說,即使屬下與主子有恩怨,也要用拳頭解決,所以別看陶貴乃魔帝讚賞過的人物,到了九百里海域成爲霸主,就要以強勢服人,否則,屬下有權力不受管教。
包括陰謀暗害,只要你有本事勝人而服人,你纔是真正的霸主。
這便是魔。
所以,一直以來儘管陸塵不服統御,陶貴也沒有向海內求援,他知道,只要他一求援,馬上就會被真正的魔頭從九百里霸主的席位上拉下來。
原因很簡單,連個屬下都駕馭不了,你不配。
聽到陸塵當衆挑戰九百里霸主,石符魔洞的衆人皆是露出了期待的眼神,他們多希望自己的主子能夠給自己等人報仇血恨,除去眼前的惡魔啊。
然而,陶貴的回答卻是讓所有人大跌了眼睛。
“犬子之事,本尊已然聽聞,不管誰對誰錯,總有了結的時候,本尊就接下你的挑戰。不過本尊還有要務,待到九年後煉器比拼之後,本尊再與你一決高下。我們走!”
陶貴說着,率先騰雲而去。留下一衆魔頭和石符魔洞的魔修們難以置信的望着他的背影僵在了原地。
“這就完了?”
看着陶貴舉止輕慢的離開,好似發生的一切跟他沒有半點關係似的,饒是陸塵都有些搞不清自己是不是真的殺了人家的兒子了,或者陶方究竟是不是他的兒子。
王魔洞上空出奇的安靜,上百魔頭、許家族人、凌風洞魔修,甚至石符魔洞的人都望着陶貴離開,直至他的身影消失在雲霧中,場面可就亂了套了。
“陶貴也太無能了吧,就這麼結束了?”
羣魔還以爲會發生一場終極大戰,最後來個你死我活,哪曾想事件隨着陶貴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劃上了休止符。
“不會吧,就這樣還是九百里海域的霸主?媽的,這廝究竟是不戰場上下來的?還說什麼陷入重重圍困殺出昇天?膽子也太小了點吧。”
低低的議論聲漸漸的轟動了起來,在場的所有魔頭都對這位九百里海域的霸主嗤之以鼻。
也難怪,爲魔者當以拳頭爲說話的權柄,最算打不過認輸也要堂堂正正,纔會受人敬佩,可陶貴不同,這廝簡單無恥到了極點,兒子死在人手上,連個狠話都不敢說,不得不說他有些太膽小了。
翁龍適時走上前來,低聲對陸塵說道:“洞主,斬草除根啊,反正他也怕了,以洞主的修爲,要殺他不難啊。不必放他走的,就算殺了他,海底魔王也不會說什麼的?爲何不取而代之。”
陸塵聞言笑了一笑道:“現在不行,你以爲許家㊣(8)是吃素的?如今許家還要靠陶貴問鼎六海拍賣行,許方榮雖然看不起他,也不需要他死,最起碼,暫時他是不希望的。”
“那就讓他這麼走了?後患無窮啊。”翁龍不甘心的說道。
陸塵不屑一笑,道:“我不是看不起他,像他這種人,連咱們凌風洞的修羅都比不上,一個垃圾,何談後患,放心吧,讓他蹦躂去吧,他風光不了多久的。”
陸塵看出陶貴的修爲不高手,器道的境界也不強大,現在許方榮需要他,不代表以後也需要,九年後大比,陶貴要是贏了也許能再次名聲大燥,否則這廝恐怕就會成爲過街的老鼠了。
“行了,都回了吧。本尊還有事,大家回去好好養傷就行了。”以前也許陸塵還認爲陶貴沉穩老練、城府極深,現在看來,這就是一個膽小怕事的主,一個膽子小到連自己的兒子血仇都不敢報的人,對自己哪會有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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