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洛平自那天賣給了陸塵聚魔令之後,被老子拎着耳朵狠狠的教訓了一頓,面壁了三天、背了家訓之後,他就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到陸塵。。
所以第二天他買了自己需要的仙訣之後,便一直在魔雲島六海拍賣行附近徘徊,酒樓、坊市、客棧、茶寮幾乎被他踏平了,始終找不到陸塵的下落。
正當他大失所望的時候,忽然遇到了本家的堂兄,也就是許洛陽。
時值許洛陽剛從獄魔海石符魔洞府回到許家,未進家門就直奔島上許家老祖許方榮的洞府去了。隨後,許洛平聽說了許洛陽在凌風洞經歷的事,經過他的一打聽,發現許洛陽口中提起的凌風洞主的樣貌跟有恩於自己的恩人不謀而合。
然後許洛平就上心了,幾天的時間沒少往族內跑。
雖然許飛苑被逐出了本族院,但他的兒子和女兒小憐還是時常可以去給爺爺請安的,一來二去的,許洛平終於把陸塵的下落打聽出來,並確定凌風洞中正是買了自己聚魔令的恩人。
緊接着,許洛平興致勃勃的回到家裡把事情稟明瞭父親,這才晚了幾日來到了凌風洞府。
南郭閣榮一生制丹,儘管修爲大減,丹修仙法倒也沒扔下,許家小女兒沒什麼資本,拿不出像樣的法寶,南郭閣榮就不惜耗損真元,煉製了一枚丹藥,讓許洛平送了過來聊表寸心。
來到凌風洞府,許洛平心一直不平靜,從看到那漫天的魔霧一直走到雕龍刻鳳、柱威穹景的凌風洞府大殿,他的心潮澎湃個不停,到現在爲止,他纔算看到了陸塵的真面目。
許洛平雖然自幼沒怎麼在許家大院居住,可是對奢華二字也是瞭解的,廊橋美棟見過不少、森羅重殿也走過幾趟,可是凌風洞給他的感覺還是大氣磅礴、無可比擬的。
放眼獄魔羣島,魔君無數,沒有一個洞府比陸塵的洞府奢華。以致於此時跪在地上,他的目光還是忍不住在那些標立而起的殿洞柱石上流連忘返、不能自拔。
問明瞭許洛平的來意,陸塵心中略有喟嘆,暗忖此子知恩圖報,自己沒有看錯人。過往許洛平對小憐的呼喝也忘到了腦後。
輕輕拂動袍袖,一股綿柔大力將許洛平託了起來,陸塵說道:“恩,你能找到我,也算有心了。”
說着話,陸塵對身邊的翁龍使了個眼色,翁龍現在已經進入角色了,有了幾天前的開府一事之後,九百里方圓的衆洞主都認識了這個凌風小魔都的大總管,是以也讓他的威名大漲。
不過在陸塵面前,翁龍還是恭恭敬敬的,因爲他知道,在凌風洞中陸塵最信任的絕不是自己,而是正坐在五海里外圍,五大洞府的荀易五人。
走下臺階,接過許洛平送上的禮物,翁龍邁着步子低頭站在了陸塵的身邊。
陸塵這時方纔微眯着眼睛在許洛平的身上打量了一番,笑道:“魔帥了,這一年你的進步不小。”
許洛平沒有小憐那般清而出塵的心思,他覺得坐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一方高手,比起自己的爺爺許方榮都絲毫不會遜色。
他寒顫若襟着回道:“多賴前輩相助了,若是沒有那五百中品仙石,洛平也沒有今天。”
這話不假,自從陸塵慧眼識聰買了聚魔令之後,許洛平便利用得到的五百中品仙石買來了夢寐以求的仙法,一年的時間不長,許洛平卻是最用功的一個,一舉突破了魔帥境界不說,身上學會的三十餘種仙法同時達到了天機四重變化。
熟話說父嚴子孝,許洛平不敢忘記南郭閣榮的教誨,受人點水恩,當以涌泉報,他可是把陸塵當成再生父母那樣看待的。
陸塵知道許洛平心性很好,爲人也剛正不阿,由此他倒是挺佩服那個爲情甘願入魔的老父親的。不過許家的事,還容不到他來管,另外,他也沒有心思去幫助一個落魄的修者,這個世界太多這種人了,自己也幫不過來啊。
讚許的點了點頭,陸塵說道:“許洛平,你的心意我領了,沒什麼事回去修煉吧,修行者逆天行事,本尊祝你早日超脫苦海。”
許洛平這次來無非是感激一番,也沒什麼重要的事,怕打擾了陸塵修煉引起前輩不快,低着哈腰的退後幾步,言道:“那洛平就行告退了。”
“翁龍,把東西放下,送他出去。”陸塵言語了一聲。並非是重看許洛平,他是怕許洛平一個不小心觸動了凌風洞的禁制,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翁龍把盒子放下,帶着許洛平離開了凌風洞。
兩人前腳剛走,陸塵有意無意的看到了許洛平送到的寶盒,興趣所致,慢慢打開了盒子。
這一看不要緊,陸塵眉頭頓時一擰,斷喝道:“站住。”
剛剛走到洞外的二人,聽到洞內傳來霹靂般的喝聲,同時止住了步子,而後便是聽到陸塵傳喚道:“翁龍,把他帶回來。”
兩人皆是一怔,不明就以的回到了洞裡。
“不知前輩有何吩咐?”許洛平恭敬有加的問道。
陸塵手裡拖着一隻透明薄膜狀的瓶子,像是純以魔元凝鍊以的,裡百安靜的躺着三枚丹丸都能透過瓶子清楚的看着,陸塵問道:“此物從何而來?”
許洛平擡頭一看,正是自己老父親手煉製的丹丸,回道:“此乃家父獨門仙法秘製而成?”
“獨門仙法?雙井玉心瓶?”
陸塵與南郭閣榮在凡間榮相交甚好,聲名鵲起之前曾經也有過雙井玉心瓶凝出的膜瓶,今天看到,雖然兩隻膜瓶不盡相同,一個爲仙,一個魔,但無論是外形還是質地都極爲相似,他當然很吃驚了。
“前輩也知道家父的隨身法寶?”許洛平聽着可是一愣,雖然南郭閣榮在獄魔羣島無人不曉,但是他的隨身法寶卻是很少人得知的。
南郭閣榮以雙井玉心瓶聞名衆仙域,從打飛昇上來一直拿空間寶瓶當成鼎爐養丹來着,一來此物他用着順手,二來雙井玉心瓶的膜瓶對丹丸的孕育可是有奇效的,讓他不捨得丟掉,是以就留了下來。
“真的是雙井玉心瓶?”陸塵激動的站了起來。
南郭閣榮先自己飛昇,比姜皓、寧無涯都要早,陸塵自問仙界極大很難碰到故人,哪會想到在魔界中再次看到雙井玉心瓶的膜瓶。
回想跟小憐說話時,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細節,陸塵再問道:“你不姓許,你本姓南郭?”
“是啊。”
許洛平倒不覺得奇怪,現在在獄魔羣島,可是有好多人都用“南郭”二字嘲笑他和他的父親的。
聞聽此言,陸塵在短暫的愣神之後,突然放聲狂笑起來,再看許洛平的目光可就不一樣了。
翁龍和許洛平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看着陸塵,想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只聽陸塵笑過之後,朗聲道:“好,好,金修……”
陸塵嘹亮的聲音傳出之後,一道黑影詭異的出現在他的面前,許洛平定晴一瞧,心中免不了激動:這位恐怕就是三戰成名的前輩的金傀了吧,好凌厲的氣勢。
金修達到鬼聖之後,整個人就如同一柄霸絕天下的魔刀,鋒芒畢露,就算有袍子在身,也掩飾不住他那一身凌厲的刀氣。
此時出現,金修出聲道:“主人,你找我?”
陸塵點了點頭,看上去心情大好,笑道:“沒錯,我帶你去見個人,翁龍,洞府裡的事宜暫且交給你,有什麼事傳音本尊便是,本尊有要事在身出去一趟。”
“是,洞主。”翁龍領命。
隨後,正疑惑中的許洛平只覺得一隻大手抓住了自己的肩膀,眨眼間就出了凌風洞府。
……
石符魔洞……
陶方從凌風洞回來已經第三天了,前思後想怎麼也咽不下被陸塵小看這口氣,懷恨在心,此時正站在密洞之外,等着父親出關的。
在他身邊,還有巧荷和致梅兩個姨娘,以及書中玉。
“轟隆……”石門打開了一條縫隙,讓焦灼徘徊在洞外的陶方神情一喜,趕緊跑過去跪在地上迎接。
“孩兒恭迎父親出關。”
洞中走出的不是別人,正是九百里石符魔洞的洞主,陶貴。
上一次煉器,陶貴動用了還沒有修煉成功的石符燒嵌之法:元罡,不小心傷了元氣,一年裡閉關多次,終於把身體恢復了過來。
看到陶方等人前來迎接,陶貴心情大好,笑道:“起來吧。”
陶方站了起來,陶貴問道:“方兒,我讓你辦的事辦的怎麼樣了?帝隕此人的脾性看清楚了吧。”
不提這事還好,一提起來,陶方就氣不打一處來,趕緊前凌風洞開府當日發生了一切,事無鉅細的說了一遍,過程中自然免不了添油加酸,然後說道:“父親,帝隕這人太囂張了,根本不把父親和石符洞府放在眼裡,要說我,留着也是禍患,殺了算了。”
聽着陶方一字一句的道來,陶貴的臉色逐漸變得鐵青,到了最後,眼神中泛着濃重的殺機。
“他當真如此大膽?”
“孩兒不敢欺瞞父親,父親若是不信,可問書姑娘。”陶方把話題扯向書中玉。
一直不動聲色的書中玉擡起頭,輕輕的一點,沒說什麼。
陶貴見狀,面上表情不變,看不出是喜是怒,沉思了半晌,說道:“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處理,你先休息去吧。”
“爹?”陶方原以爲陶貴聽完之後,會馬上㊣(8)派人給自己找回場子。不曾想陶貴充耳不聞,連一丁點不悅也沒有,自己還是不是他的兒子啊。
“爹,就這麼算了?你的兒子都被人踩到頭頂上了。”陶方含怒道。
陶貴臉色微冷,盯着陶方陰沉道:“閉嘴,現在是什麼時候?區區小事還來煩我?你先下去,沒有我的命令,不準進來。”
“我……”陶方含恨的瞪着自己的父親,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他不知道爲什麼父親會性情大變,以前自己出了事,父親總是會嚴懲那些傷到、惹到自己的人的。
兩父子僵持住,這時,一直沒有開口的書中玉卻是出聲了:“少主,六海拍賣行易主在即,陶大人卻是沒有時間浪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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