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者的玄丹與妖獸不同,一旦脫離軀體,聚攏的玄氣就會快速的消散,白白扔掉固然可惜,將之吞噬下去,在諸多上古秘寶器紋的壓制下,多半能被自己吸收。
可鍾天望着那兩顆還沾染着雲夢子鮮血的玄丹,他猶豫了片刻,還是嘆口氣,抖手就要將兩枚玄丹遠遠丟出去。
對妖獸的妖丹之流,鍾天自認吞服還沒什麼壓力,但是吞下從同類身上盤剝下來的玄丹,讓他有種發自內心的抗拒。
退一萬步講,這種依靠奪取別人玄丹來催生自己功力的習慣養成,對自己不畏艱難修行之心,是種極大的打擊,甚至最後會落入一種嗜殺的入魔狀態。
脫離淨水瓶斗紋圖騰的包裹,玄丹開始快速的消散,就在這時,鍾天百會穴的神秘雕像快速的震動着,微微發熱,神農鼎器紋破體而出,一股強悍的吸力噴涌而出,牽動着兩顆玄丹唰的沒入其中。
在鍾天驚異的視線裡,兩枚玄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神農鼎內融化,分成風、火兩種屬性能量,按照某種玄奧的軌跡在鼎內遊走。
過了不到半柱香的時間,神農鼎器紋微微晃動,兩股能量開始重新凝聚,漸漸地形成兩朵精緻可愛的蓮花,一白一紅,靜靜的懸浮在鼎中央。
“這是...”
在鍾天疑惑萬分之際,腦海裡突兀的響起了那個有些熟悉的女聲,“神農鼎可將玄丹煉化成各屬性本源能量,可通過《神農御鼎決》調動本源能量輔助煉丹、煉器,提升煉化速度和品質。”
對於神秘女聲的來去無蹤,鍾天已經幾近免疫,索性將它放在一邊,按照神農御鼎決運轉了幾周天的元氣,神識閃動中,紅白兩朵蓮花,嗖的一下從神農鼎器紋內飛了出來,漂浮在他的手掌上,散發着清涼和炙熱兩種截然不同的能量。
揮手取出了離火丹鼎,鍾天念頭剛剛閃過,兩朵蓮花便爭先恐後的飄入丹鼎之中,拿出一份回氣丹的藥草丟了進去,剛一催動元氣,它們就走馬燈似的轉了一起來。
白色的風能量蓮花發出陣陣疾風,紅色蓮花噌的躥出炙熱的烈焰融合元氣轉化的火焰,風助火勢,火助風長,到後來竟然衍生出淡青色的火焰,以恐怖的速度灼燒着藥草,鍾天略一分神的空擋,藥草竟然嘭的化作一蓬飛灰。
哭笑不得的整理了一下丹爐,鍾天仔細品味了一番,再次丟進一份藥草,有了上次的經驗,加大了對火焰和風勢的控制,藥草避免了焦糊的命運,以平時三四倍的速度快速融化成清香的丹液。
斗紋的帶動下,丹液開始快速的凝結,在鍾天神識的操控下,白色蓮花散發出的微風,時而助力斗紋和丹液加速,時而減緩丹液的溢出,平時半個時辰才能練成的回氣丹,竟然只用了不到十分鐘的時間,而消耗的神識和元氣不足平時三分之一!
大受鼓勵的鐘天揮手取出離火煉器爐,催動神農御鼎決,兩朵本源玄氣幻化的蓮花再次飄入其中,隨意煉製了幾個陣旗,同樣有着神奇的功效。
鍾天有種興奮仰天長嘯的衝動,沒想到雲夢子的貪念,不止葬送了自己的小命,還送來這麼大個機緣,一下子解決了武者煉丹、煉器最大的難題,爲他開闢了一條光明的道路。
收好戰利品,鍾天揮手轟出個深坑,將貢獻頗多的雲夢子屍體埋入其中,回到夢溪谷,丁力等人已經將戰場打掃完畢,除了鍾天事先交代的,故意留下的幾個活口出去散播消息,雲夢子和數百入侵者盡數授首。
收繳的兵器、戰具和財貨,讓夢溪谷整體的防禦能力又上了一個全新的臺階,尤其是經過此次的大戰,諸多獵戶和寨民們受過戰火的洗禮,少了幾分散漫怯懦,多了些鐵血肅殺之氣。
恰如鍾天所料,雲夢子等數百入侵者盡數被屠,威力恐怖的護谷大陣、運籌帷幄的謀算,這些事情經由死裡逃生者的添油加醋,夢溪谷儼然成了龍潭虎穴,許多心底蠢蠢欲動的勢力也徹底老實了下來。
鍾天在谷內又呆了兩天,消化神農御鼎決的同時,將大戰收繳來的各種材料,煉製成丹藥、蒸汽和陣盤等成品。
確認短時間內沒有勢力再敢對夢溪谷下手後,鍾天囑咐衆人對自己的身份保密,並再次講述一些防守方面的注意事項,確定好聯繫方式,纔在丁玲等人不捨的目光中離開夢溪谷。
出了山谷,再次回到雲夢澤,鍾天的心情不由格外的舒暢,此次出門歷練雖然經歷了九死一生,但是對應的,收穫也頗爲不菲。
鍾天不但斬殺了殺自己而後快的雲夢十三鷹、雲夢子,還擁有了自己的勢力,即便在天一門內混不下去,在這個臥龍大陸上,也不再是當初的無根之萍。
歸心似箭的鐘天,馬不停蹄的穿過雲夢澤邊緣的濃霧區,向天一門外門飛奔而去,黃昏時分終於回到了闊別半月有餘的宗門。
鍾天高調出現在宗門的一剎那,守候多日的權哥手下,立馬轉身,將這個消息傳了回去,正謀劃着如何對唐雅動手的權哥大驚失色,暗殺的雲夢十三鷹盡數隕落,被暗殺的人卻安然無恙的回來,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自己的安排到底泄沒泄露?
心亂如麻的權哥哪裡還有什麼心思動邪念,趁着昏暗的天色直奔李鐵的住處而去,卻沒料到這一切都落在鍾天的眼中...
確認了潛在的敵人,鍾天也不再浪費時間,返回天樞三部的住所,神識擴散出去冷麪室友李驥依舊默不作聲的在院子裡練劍,一段時間不見,他的實力又有了不小的提高。
神識掃過其餘的院落,馬三、司徒龍、司徒清雪等人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鍾天掃了一圈竟然沒找到唐雅的蹤影,將神識探查的範圍擴了一圈,依舊沒有她的蹤影。
鍾天心裡忽然有種不妙的感覺,跟自己進入天一門的衆人,唯有唐雅沒有絲毫的自保能力,難道遇到了什麼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