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原之上,已經不足三百之數的諸天星宮長老們,如同喪家之犬一般,快速的向後方退去。
其實就算譚天通沒下達命令,這些諸天星宮的長老們,在經歷了接連的挫折後,也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鬥志。
一想到自家三百多人的大軍,連神鬥宗山門都不曾靠近,就折殺了數十人,這些諸天星宮長老,都已經嚇破了膽。而一想到那個吹口氣,都能令荒神境強者,飛出數百丈的黑大漢,也如同自投羅網般,一點點的被蕭傲吞噬掉,這些諸天星宮長老,更是滿心寒意。
這都是招惹了一羣什麼樣的人啊,不,這是招惹了蕭傲這個什麼樣的人啊?
所有諸天星宮長老心底,此刻都帶着濃濃的畏懼與慌張,而這種情緒在整個隊伍裡蔓延,頓時使得隊伍內的氣氛,也變得蕭瑟低沉起來。
與諸天星宮陣營相比,作爲戰勝者的神鬥宗一方,所有人卻全都顯得無比亢奮。
雖然他們也震驚於蕭傲吞噬黑大漢的恐怖場面,不過當他們看到諸天星宮諸多長老敗退後,喜悅仍舊壓制住驚悸,所有人全都發出陣陣歡呼,更有人大聲跳啊,叫啊,發泄着內心憋悶已久的情緒。
神鬥宗之巔,那些主戰派長老,看到諸天星宮諸多長老退去,每個人的老臉上,都洋溢着一絲得意之色。
對於這些主戰派長老來講,此時此刻,他們纔算是真正的揚眉吐氣。
一想到從今以後,他們可以隨意貶低,挖苦,諷刺那些主降派膽小鬼,每一名主戰派長老,腰板都挺的筆直,身上也散發着無比強大的自信。
“孫長老,我覺得眼下正是我們趁勝追擊的時刻。”孫蒹葭身後,一名長老快步上前,恭聲說道。
望着這名在從前,素來都是眼高於頂,不屑與任何人爲伍的長老,今番表現出了十足的卑微,孫蒹葭心情也頗爲激動。
與那些長老所思所想不同,孫蒹葭更看重的並非是戰鬥勝敗,而是她與蕭傲在神鬥宗的威信。
見此名素來高傲的長老,今番都表現出這般的模樣,孫蒹葭心知,此次她與蕭傲如此拼命,並沒有白費。
起碼在這些主戰派長老與弟子的心底,她與蕭傲,都已經成爲了頂樑柱一般的存在。
“哼,那些諸天星宮長老,以爲敗退就不會有任何事情了麼?”孫蒹葭冷聲說道。
話音落下,她面色一緩,平靜說道:“朱長老,追殺諸天星宮強者的事情,蕭長老早有安排,不勞諸位出手了。”
“不過,若是諸位有意的話,我們不妨去看一看,那些諸天星宮的喪家之犬,是如何被滅殺的。”
“有人會伏擊那些諸天星宮長老麼?”此名朱姓長老,心底再次一喜。
要知道,就算是痛打落水狗,可以諸多神鬥宗弟子的實力,怕是也無可避免的,會出現大量的損耗。
現如今,孫蒹葭說蕭傲早已安排好攔截狙殺諸天星宮長老的強者,這名以神鬥宗爲家,誓死不祥的長老,豈能不興奮。
“走,我們去看看能不能幫上蕭長老的忙。”朱姓長老興奮說道。
在孫蒹葭帶領下,神鬥宗內,無數長老,弟子,紛紛飛身而起,以光一般的速度,向諸天星宮長老敗退方向疾馳而去。
轉眼間,神鬥宗主峰之上,除去一些守衛之人,只剩下一些實力不濟的新晉弟子。
雖然守衛弟子不多,實力更是孱弱,但是,這些人卻沒有表露出絲毫的畏懼與怯懦。這些實力低微的弟子們,親眼見證了蕭傲的強勢,胸膛中都蒸騰着強盛的鬥志。
就算是眼下,再有強者來犯,他們也不會表露出任何的畏懼,更不會退縮一步。
神鬥宗宗主議事大殿內裡,以沈元河爲首的主降派,也全都聽聞了諸天星宮敗退的消息。聽得蕭傲以一己之力,喝退數百名諸天星宮長老,沈元河,薛艇,所有主降派長老,全都滿面愕然之色。
就算是他們貪生怕死,可也沒想到,事情最終的結果會是這般模樣。尤其是一想到有了蕭傲與孫蒹葭,在整場戰鬥中,神鬥宗並未損失一兵一卒,這些主降派長老,內心中都充滿懊惱。
他們能夠張羅着投降,自然都不是沒有頭腦之輩。想到此番若不是主降,恰是能夠在諸多同門中彰顯自己的傲骨,不少人對充當頭目的薛艇與沈元河,都含有了一絲怨念。
“怎麼辦,那蕭傲擊退了諸天星宮諸多強者,豈不是意味着從今以後,神鬥宗內將無我們說話之地?”諸多長老中,有人不滿的說道。
此人話音落下,作爲一干人中領軍人物的薛艇,面色倏地一寒。
“諸位,事到如今,你們反倒是後悔了麼?你們不要忘了,當初主張投降的時候,我可沒有逼迫你們中任何一人。”
“你們所有人提出投降,都是自願。說白了,不還是你們覺得此番戰鬥,我們神鬥宗毫無勝算麼?”
薛艇大聲呵斥了諸人數句話後,面色從冷煞變得舒緩。
冰冷話音一轉,他很是猙獰的說道:“諸位,難道你們忘了麼,此番戰鬥勝利,實際上對我們來講,除去顏面外,根本沒有任何的損失。”
“有沈宗主在,我們還擔心個什麼勁。現如今,我們的當務之急,是立即掌控整個神鬥宗。我們的眼線不是來報,蕭傲,孫蒹葭他們去追殺諸天星宮長老了麼?”
“現如今整個宗門內,只有我們最具權勢,我們爲何不趁着現在,收攏整個宗門,這樣一來,就算是蕭傲與孫蒹葭迴歸,也只能聽命於我們。”
說過此話,薛艇將目光投向始終沉默不語的沈元河。
見薛艇望向自己,沈元河心知此刻他不表態,怕是在場衆人中,有半數以上,都要背棄他而去。
稍一思索利弊,沈元河眸子中射出一道寒芒。
他陡的起身,揮手說道:“我纔是神鬥宗宗主。有我在一天,旁人也休想掌控神鬥宗。”
有了沈元河這番話語,在場這些長老,方纔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
事到如今,這些人最怕的,就是他們的權勢被壓制下去。沈元河如此一說,等同於給了他們保障。他們堅信,只要跟隨在沈元河身後,那他們的地位與權勢,必定不會受到任何的波及。
一干人等,以沈元河爲首,紛紛離開宗主大殿。
隨着他們出現在神鬥宗各地,所有先前負責管控事宜的長老,內門弟子,紛紛被遣散至一旁,一身權勢,盡數被剝奪。
面對沈元河,薛艇等人,如此赤裸裸的趁火打劫,神鬥宗弟子長老,從上到下,每個人都氣憤到極點。
然而,即便每個人心底都憤怒到極點,可一看到沈元河,感受到隸屬於宗主的強橫威勢後,這些人卻敢怒不敢言,只能委屈的交出手中的權利。
勝利的果實,在不足一刻鐘的時間內,就被沈元河等人霸佔一空。
甚至,就連把守山門的弟子,也在薛艇的指揮下,換成了他們一干人等的嫡系。
最爲令人心寒的是,薛艇下達命令,此刻起,所有人沒有他與沈元河批准,不允許進入神鬥宗。
這個命令下發出去,即意味着就算是蕭傲,孫蒹葭這兩個天大的功臣,從外界迴歸之後,也沒有了進入宗門的權利。
神鬥宗內,在沈元河,薛艇鐵血手腕鎮壓之下,變得如同鐵桶一塊。
而與此同時,
並不知曉宗門變故的孫蒹葭,李牧然,朱姓長老等人,則已經來到神鬥宗外平原之上,距離邊緣地帶不足五百丈的區域。
前方三百丈附近,是如同喪家之犬一般的諸天星宮長老。
而在那諸天星宮衆多長老二百丈開外之地,則是平原的盡頭,一片蒼莽如同巨龍一般的茂密林地。
就算是普通人,想要躲避追殺,進入叢林,也是最好的選擇。李牧然,朱姓長老等人明白,一旦諸天星宮長老進入前方林地,那就算他們鬥志全無,只怕想要將這羣人留下,也成爲奢望。
“孫長老,怎麼辦?”一邊前行,李牧然一邊緊張詢問道。
聽聞李牧然話語,孫蒹葭停了下來。
目光投向前方,望着那始終遙遙領先,甩落自己等人已經有二百多丈,就要追趕上諸天星宮諸多強者的蕭傲,孫蒹葭眼中浮現出一絲笑意。
“蕭傲決對不會做任何沒有把握事情的。”孫蒹葭很是自信的說道。
話音落下,她索性一揮手,示意所有人停下,而後高聲說道:“諸位,我說過了,狙殺諸天星宮長老的事情,有蕭傲去做,不牢大家出手。”
“既然大家都來此,不如我們就在此地,看一下熱鬧。”
“孫長老,我們將所有艱鉅的工作,都交給蕭長老一個人,似乎有些不妥吧。”李牧然疑慮說道。
見李牧然如此沒有自信,孫蒹葭笑了笑,並未解釋,而是猛一揮手,用靈氣在虛空中構建了足足百把椅子。
“諸位,你們就坐在此地看戲吧。我敢保證,蕭長老不會放走一名敵人。”孫蒹葭篤定說道。
“蕭長老一個人,可能擊殺三百名諸天星宮長老麼?”朱姓長老,李牧然等人,彼此對望,全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不相信。
不過,即便兩人並不覺得孫蒹葭所說能成爲事實,可礙於此次戰鬥中孫蒹葭與蕭傲所立下的彪炳功勳,兩人卻沒有出言駁斥。
“罷了,大家坐下,我們看蕭長老的表演。”李牧然高聲吩咐道。
見無人坐下,李牧然無奈嘆息一聲,很是照顧孫蒹葭顏面的,率先坐在靈氣座椅之上。
前方,諸天星宮諸多長老,惶急的奔逃着。
他們一邊逃竄,一邊不時有人回頭望向身後。發現蕭傲距離他們已經不足一百丈距離,這些諸天星宮長老,變得更加緊張,奔行的速度變得更快。
逐漸,一行人行至距離蒼莽叢林不足百丈之地。
眼見着叢林就在眼前,這些嚇破膽的諸天星宮長老,精神全都一震。
蕭傲再可怕,其卻只是一個人,並不足以讓這些宙勝境,鴻蒙境強者嚇破膽。一入叢林,他們將是魚兒入海,到時就算是蕭傲有三頭六臂,也絕不可能將他們剿滅。
“蕭傲,青山不改,綠水長流,終有一日,我們諸天星宮,會將你手刃。”眼見着自身將要進入叢林,同樣慌張逃竄的譚天通,怒聲喝罵道。
聽聞譚天通的喝罵,蕭傲面色一寒。
冷然望着將要進入叢林中的譚天通,他不屑撇嘴,並未說話,反倒是抱着肩膀,站在原地。
“跑吧,我看你們能夠逃到哪裡去。”蕭傲冷冷諷刺道。
話音落下,他忽然面向叢林內裡,沉聲喝道:“譚天通留給我,其餘的人,就交給你們了。”
蕭傲的喊聲,令譚天通等人再次一驚。
滿心驚悸的望着樹林,甚至譚天通釋放出一絲不弱的靈氣,查探了密林深處數百丈之地。
確定樹林內裡,根本不像是有任何伏兵的跡象,譚天通鬆了口氣。引領着諸多長老,譚天通猛一揮手,率先進入叢林內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