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澤真心覺得自己這具身子已經成了“篩子”,
也不曉得自己現在能不能去一邊喝水一邊澆花。
從進入雲南以來,這具身子一直在修修補補,若非中途有過翠花兒的調理,可能早就徹底散架了,當然了,現在也絕對好不到哪裡去。
最糾結無奈的是,
本來自己完全可以依靠之前那段時間,吸收精純屍毒的機會去恢復一下,誰知道被那位一聲不吭地完全截流。
你想去和他生氣也沒辦法生氣,因爲他還沒醒來,但這一個變故,真的是相當於變相地對着本就站在懸崖邊的周澤又狠踹了兩腳。
好在周老闆已經在連續地打擊之中“昇華”了,
哪怕現在又被這人形藤蔓給透了,
他也都能處之淡然。
佛祖當年割肉喂鷹大概也是這種感覺,
麻木了,無所謂了,
所以才能看透這肉身嘛,
不就是一個臭皮囊麼?
不過,
在看見自己身前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後,
周澤終於長舒了一口氣,
比起那纏人的人形藤蔓,
這個小傢伙纔是最棘手的,
如果它能被制住,
這裡的局面也就大概被控制住了。
旁邊的許清朗已經昏迷了過去,他的傷勢實在是太重。
鶯鶯和小男孩則是快速趕來,鶯鶯毫不猶豫地扯住了人形藤蔓,就開始硬生生地往外拽。
小男孩則是在另一頭,強行分開藤蔓之間的勾連。
黑小妞昏倒在地上,幫不上忙了,不過有倆力大無窮的殭屍在這裡忙活,純粹地以力破一切,有沒黑小妞在旁邊,區別真的不大。
安律師顧不得去看傷員,走到旁邊,直接指着那隻花狐貂道:
“其他地方給掰開,這塊區域,這裡,看見沒,老闆和這隻貂被串在一起的三根藤蔓先不要動它們。”
人形藤蔓像是一頭血蛭一樣死死地貼在了周澤和花狐貂身上,但在兩頭殭屍的蠻力面前,也只能一點點地被剝離出去。
這其中的痛苦,
自然不用多說,
但周老闆只能繼續忍耐着。
而在這個過程中,鶯鶯和小男孩都分出了不少注意力放在了花狐貂身上。
這可是一個定時炸彈啊,
一炸大家就都得玩完。
到最後,
鶯鶯和小男孩直接用牙齒開始咬着這藤蔓,一邊啃一邊咀嚼,而且還在吞嚥。
速度當即加快了許多,
等到整個人形藤蔓被咬得支離破碎終於從周澤身上剝離出去後,
鶯鶯和小男孩的臉上居然還帶着明顯的意猶未盡。
“你吃掉吧,別浪費了。”
鶯鶯指了指地上散落的這些藤蔓。
小男孩默默地點頭,蹲坐下來,把地上散落的藤蔓撿起來放入自己嘴裡,像是吃甘蔗一樣繼續咀嚼起來。
這可是好東西,要知道這藤蔓之前在周澤體內可是吸收了海量的屍毒,而且經過了它自身的過濾,有這一個轉化吃下去也不用擔心迷了心智。
鶯鶯則是靠近了周澤,目光着重落在了周澤面前的那隻花狐貂。
花狐貂滿臉委屈,
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模樣,
當真是我見猶憐。
但這個生物的恐怖,鶯鶯先前可是親自領會過的,她對任何做出傷害過自家老闆行爲的東西,都不會有絲毫好感。
此時,
還剩下三根尖銳的觸角連接着周澤和花狐貂。
花狐貂如果想脫離,真的再簡單不過了,它的速度和它的攻擊力,足以讓他在此時書屋衆人面前佔據絕對的優勢。
不過,
它怕疼,
自己給自己拔刺,會很疼,它怕!
剛剛小男孩和鶯鶯給周澤掰開藤蔓時,周澤的身子難免被牽扯着顫抖,自然而然地牽引到了那三根尖刺,這直接導致花狐貂也跟着一顫一顫的,淚花閃爍。
此時,
周澤伸出自己的手指,放在二者之間的一根尖刺上,輕輕地一彈。
尖刺震顫,
周澤倒吸一口涼氣,
嘶嘶嘶,
痛唉。
“嘰嘰嘰嘰!!!!”
花狐貂直接叫了起來,
隨後又開始了壓抑的嗚咽,
眼裡露出了祈求之色。
它是真的怕疼怕到了極端的地步!
像是小孩子怕打針一樣,哭得稀里嘩啦。
也是,
東北老林子裡的那些大仙兒可都是從最底層一步一步搏殺出來的,
誰沒被人咬得遍體鱗傷的經歷?
但這花狐貂和它們卻截然不同,
一來,
它應該很小,
也不知道是誰把它給封印在了這綠色的坑壁裡頭了。
二來,
它那恐怖的速度,
足以讓其躲避掉對手的大部分攻擊,
事實上,
如果不是那株人形藤蔓上來的太過及時,加上各種極端的巧合,
想要傷到這隻傻貂還真的很難。
周澤又伸出手指,靠近了尖刺。
“嗚嗚嗚嗚嗚…………”
花狐貂嘟着嘴,眼巴巴地看着周澤,
絲毫沒有大妖的霸氣側漏,
只是賣萌和求可憐。
這倒是把周澤給看樂了,
這年頭,
連大妖都這麼從心的麼?
旁邊的安律師見到這一幕,心裡腹誹着:怪不得和你這麼親!
周澤笑了出來,
然後牽扯到了傷口,
尖刺開始顫抖,
花狐貂也痛得不停地流眼淚。
好不容易,周澤才收斂住了笑容,他用一隻手拖住了花狐貂的屁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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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感和柯基的屁股有的一拼,
在觸碰到它時,
可以清晰地感知到花狐貂正在打哆嗦,
手感不錯,
周澤還揉了揉,
花狐貂“呼呼呼”直抽氣。
可惜現在二人身子被三根尖刺串在一起,不太方便操作,
否則周澤還真想檢查一下這貨到底是公的還是母的。
周澤託着它,轉身,腳下卻一陣虛浮,鶯鶯眼疾手快,馬上攙扶住了自家老闆。
“老許,怎麼樣了?”周澤問道。
安律師走過去檢查了一下,道:
“昏過去了,死不了。”
周澤點點頭,心裡一塊石頭落下。
再轉過臉,看向那邊同樣昏迷的黑小妞時,倒是沒說什麼。
老安和自己一樣,丟了一隻胳膊,老許受重傷,其他人,也都各個掛彩,這是不幸,卻也是最大的幸運,至少沒人死亡。
安律師湊過來,小聲道:“我答應過她,這次只要她出力了就給她自由。”
“等再種出一茬彼岸花,就給她自由。”
安律師聽了,點點頭。
“老闆,我們回去吧,回通城吧。”
鶯鶯開始勸說道。
“扶我去前面。”
“好的,老闆。”
鶯鶯攙扶着周澤又走到了綠色坑壁面前,周澤轉過身,背靠着坑壁慢慢地坐了下來。
懷中花狐貂蜷縮在周澤胸口,
因爲周澤這次動作很小心,
所以它還算安穩。
等後背靠上去之後,
一股股綠色的光澤開始從坑壁位置轉移到周澤身上,
雖說大部分還是被自己體內的那位完全沒點逼數兒的傢伙給吞了,
但因爲沒了人形藤蔓的私藏剋扣,
原本屬於它的那一部分,這一次倒是被周澤給截流了。
雖說佔得比例很小,
但架不住這裡的量大啊。
周澤就這樣抱着花狐貂坐在這裡,
鯨吞般得不停地吸收着坑壁內的屍毒。
在場可能除了這隻花狐貂以外,沒人能猜出來到底是哪位大人物當年沒事做在這裡爲了封印它,用了這麼奢侈的一個佈置。
甚至,花狐貂自己可能也不清楚,因爲它太小了,它很可能剛出生沒多久就生活在這坑壁裡了,一直沒出去過。
但一番折騰變故下來,
這些佈置,還是都便宜了自己。
周澤就像是一個大忙人,忙來忙去,終於忙完了,也終於可以坐下來,好好地吃頓飯了。
鶯鶯去給安律師和許清朗處理傷口去了,小男孩坐在那裡,也不敢太靠近周澤,因爲他擔心自己對那面牆壁靠得太近容易迷失。
不過,他也明顯地感受到那種吸引力正在逐漸減弱了,因爲是越來越多的屍毒被周澤抽走的原因。
周澤這一坐,就一直坐到了第二天天亮。
在其背後,
原本綠色的坑壁已經變成了普通的岩石坑壁,這裡,已經被周澤吸乾了。
周澤嘗試在心裡喊了好幾遍鐵憨憨,
但還是沒得到迴應,
是還沒醒來麼?
這麼多的屍毒了,還不夠啊?
撇開這些心思,周澤現在覺得身上暖洋洋的,一些傷口位置開始發癢,應該是在恢復了。
外傷需要一點時間,但內部的元氣,卻早就被補充得滿滿當當,甚至還有一種“吃撐”的感覺,對於他們這類人來說,外傷只要不影響行動,反倒不算是什麼大問題了。
周澤下意識地想伸個懶腰,但還是剋制住了,低下頭,下面的這小傢伙居然匍匐在自己胸口位置睡着了。
伸手碰了一根刺,
花狐貂身體一顫,睜開眼,委屈巴巴地看着周澤。
“我待會兒把這三根刺給拔掉,你能保證這件事,就揭過去了麼?之後,我走我的,你走你的,井水不犯河水?”
花狐貂聞言,馬上點頭。
周澤也點點頭,
卻對前面站着的鶯鶯道:“鶯鶯,幫我去那塊地方找一下,我的鋼筆之前好像掉那裡了。”
鶯鶯走過去翻找了一下,果然找到了那支煞筆,遞給了周澤。
周澤手裡把玩着鋼筆,
感慨良多,
沒有這支煞筆的護佑加持,
可能在雷劈下來時,自己就已經被牽連死了,也沒有現在了。
長舒一口氣,
接下來,
周澤猛地反手握住鋼筆,
對着花狐貂那肉肉的後臀就直接刺了進去!
下手極快,
毫不留情!
鋼筆整個人的刺入了其臀肉裡,嵌在了裡頭。
“嘰嘰嘰嘰!!!!!”
花狐貂疼得嗓子都叫沙啞了,那叫一個聲嘶力竭。
周澤則是鬆開手,
淡淡道:
“我不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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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滾過來了…………
…………龍又滾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