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到烏珏不同尋常的臉色了,但是,她自以爲是的以爲是因爲她打擾了他們的好事,所以,烏珏纔會這樣,可是等她回到營帳之後沒有多久,就發覺事情不對。
她走後沒有多久,就有人來找烏珏,有些東西他們必須要從長計議,很快,營帳裡又只剩下她一個人。
木槿精疲力竭的跌坐在地上,突然之間,眼淚就控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而且,越是擦越是掉,好像怎麼都擦不完似得。
就在這個時候,內室裡面“咚”的一聲響陡然之間讓木槿警覺起來,難道里面有人?
木槿屏息,慢慢起身,就近在地上撿了一塊尖銳的碎片,然後往裡面小心的靠近……
等到她靠近櫃子的時候,發現旁邊的衣服有些微微的顫抖,木槿站定,高度警戒的看着,“誰!”
那個抖動停了一下,然後再次抖了起來,甚至比之前抖的還要厲害。
“到底是誰在那裡,給我出來!”木槿低喝了一聲,抓着的碎片差一點就割到了她自己,“再不出來我叫人了!”
這個時候從衣服堆裡跳出來一個身影,然後彎腰低頭站在木槿的面前,不停的求饒:“不要,不要,姑娘,你放過我吧,我不是壞人,我不是故意進來的,我是就近的牧民,是善真公主看上我狩獵時的箭法,讓我來教她的。
剛纔我跟着她進來,但是走的時候忘記帶上了,後來……後來我……我看到……對不起啊,姑娘,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害怕所以纔不敢出來。”
眼前這個一米八幾的男人穿着民族傳統的服飾,有些破舊,甚至還不算很乾淨,頭髮也有些散亂,對着他不停的鞠躬道歉,頭髮不停的抖動着,連臉長什麼樣子都看不到,不過他的口音和其他人不太一樣,聽着有些怪怪的,應該是帶着他們民族口音的關係。
原來是被善真公主強迫來的,難怪他從頭到腳都是一副驚弓之鳥的樣子,再加上烏珏剛纔對她的強勢,他不嚇到纔怪呢。
木槿漸漸鬆掉了手裡的碎片,“沒事了,你走吧。”
男人一聽,無比欣喜的點了點頭,“貴人,貴人心地善良一定會有好報的。”
說話的時候,男人擡起頭來,他的臉和他聲音一樣,有種說不上來的民族性,沒有什麼特色,看着就是老實本分的人,他的皮膚有些黑,更顯得他的五官沒有什麼特別的,只不過笑起來的時候有種憨厚淳樸的感覺。
只不過,他的臉上看起來也不算太乾淨,笑起來的時候牙齒的根部也有些殘留的東西,看着真不是賞心悅目,醇厚的牧民樣十分的接地氣。
好像他對木槿彎腰低頭是出於本能的,看着有些謹小慎微,其實應該也算是他對身份顯赫的人從心底有種敬畏的感覺,他們之間的生活實在是差距很大。
“好了,趕緊走吧,剛纔侍衛看到你進來,你出去應該也不會爲難你,但是我也不清楚善真公主的住處,你出去之後再問問吧。”木槿不知道爲什麼突然的要對一個陌生人說那麼多話,她自嘲的想,或許是因爲他那句好人有好報吧。
“貴人,小的叫顧起,叫我的大起就行,小的別的沒有,有的就是力氣,如果貴人以後有什麼力氣活要做,都交給小的就行。”那個男人一邊往外面退,一邊對木槿說。
木槿現在根本就沒有心情管別人,有些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就讓他出去。
不過等到他走了之後,木槿卻覺得有些不對勁,他哆哆嗦嗦的躲在裡面,之前烏珏在的時候怎麼就沒有發現他呢,要知道烏珏是實打實的的高手,高手不都是方圓多大的地方稍微有一點風吹草動就會知道的嗎,那麼一個活人他竟然都沒有發現,是剛纔那個大起掩藏的好呢,還是烏珏因爲氣憤一時之間沒有發覺其他的異樣?
人應該還沒有走多遠呢,善真就已經重新殺了回來,估計在門口碰到大起了,“啪啪”兩鞭子就把人給抽趴下了,“你去哪裡閒逛了,我帶你回來可不是讓你來玩的,去把箭給我擦好,還有那些馬都給我餵了,快點滾開!”
“小的知道了,知道了,這就去,公主殿下息怒。”大起一邊一點頭,一邊有些摸不着頭腦的往前面走。
還沒等木槿從裡面出來,善真就已經勃然大怒衝了進來,“木槿,是不是你去通風報信了,爲什麼我大哥會輸,你給我說清楚,你搞了什麼鬼!”
木槿真的受夠她頤指氣使的樣子,身爲公主,除了極個別的人,其他人在她的眼裡還真的一點都不算那麼回事,就算現在自己還是烏珏的皇后,因爲她不屑,所以,她照樣沒有給她好臉色!“善真,我不知道你說什麼。”
說完,木槿徑自坐了下來,然後將頭上的簪子一扯,黑色柔亮的長髮披散了下來,然後木槿伸了手,在頭皮上按揉着,長髮幾乎將她整個臉都蓋住了。
她的舉動在善真看來絕對是挑釁,是赤果果的無視,善真哪裡受得了,“木槿,你別給我裝蒜,一定是你做了什麼手腳,你說,你是不是和某個將軍私通了?”
木槿揉頭皮的手猛然之間停住,森冷的目光從髮絲間透出來,陡然之間就給人一種攝人心魄的感覺,與此同時,木槿的手慢慢的從頭上放了下來,長髮披散在她瘦削的肩膀上,更襯得她的臉蒼白,連聲音也是陰冷冷的,“善真,其他的事情我能忍,但是隻有這一點,我絕對不甘心被污衊,在我做出什麼事情來之前,你最好給我道歉!”
善真還是第一次看到木槿這個樣子,說真的,她是真的有些被嚇到了,但是她一想,她可是公主啊,她說了怎麼了,就算真的有不對的地方,身爲皇家的人,怎麼可以隨便低頭認錯呢,所以,她馬上又變的理直氣壯起來,“我看你根本就是心虛!如果你什麼都沒有做,那你拿出證據來啊,證明你自己是清白的,我或許還能向你道歉。”
木槿的臉色沒有一點緩和,反而越來越冷峻,“我一直都在這裡,根本就沒有出去過,說起來我見的最多的就是你,你可不就是我的搭檔,說起來你的記性怎麼就那麼差了呢?話說和我這個外人合作,將你大哥整的不堪一擊灰頭土臉的感覺,還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