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維嶽此言一出,左使便警惕心大起,唯恐高維嶽是不是有別的圖謀。
不過轉念一想,若是高維嶽想要奪臨江仙的話,剛纔大可直接殺死他,何必像現在這麼麻煩呢?
想到此處,左使便道:“可以給你嘗試一下!但不必抱太多的希望,我在這裡研究了這麼長時間,都沒有多少進展。”
高維嶽接過這塊臨江仙玉像,說道:“一人計短,兩人計長,說不定我運氣好,會有所突破呢?”
左使不置可否,如果真有這麼容易琢磨出來,那麼就不是金六聖先生留下的秘密了。
武聖強者,若是想要隱藏,誰能破解呢?
只能用機緣兩個字來破解了。
“話說,這塊臨江仙,你是從哪裡得來的?”左使問道。
“撿來的。”高維嶽道。
“撿來的?”左使臉色古怪,明顯不太相信。
高維嶽也懶得細說得到臨江仙的過程,一邊研究着玉像,一邊問道:“話說你們臨江仙殿,必須要練成臨江仙體,才能擔任殿主之位嗎?”
“沒錯!這是因爲,只有臨江仙體,才能打開出去的大門!”
“那你們的殿主怎麼就消失無蹤了呢?”
“殿主其實都是有一支血脈傳承的,疑似是金六聖先生的後代。不過在兩百多年前,殿主帶着一衆高手走出海島,進入江湖,再也沒有回來,便斷了傳承。”左使說道。
“看來那一艘沉船,便與臨江仙殿有關了。”高維嶽心中暗道。
歷史太過悠久,已經難以追溯。
高維嶽的神識不斷地掃描着這一片空間,研究着臨江仙的秘密,將其中的陣法紋足解析出來。
但是,不知道爲什麼,彷彿缺了某種關鍵的信息,總是無法完全地串聯在一起。
高維嶽便按照神識解析出來的思路,手中拿着這一個臨江仙的玉像,沿着陣法中特定的軌跡,走了一遍。
手中的臨江仙,在燭火的照耀下,呈現出各種各樣的光影,卻沒有任何的功法秘籍。
這些光影,非常凌亂,並不能連成一條有價值的信息。
“怎麼樣?我都說過了,秘密沒有這麼容易破解。”左使笑道。
“已經有些頭緒了。”高維嶽說道,“方法便是拿着這塊臨江仙玉像,沿着特定的路線走一遍,在光芒的照耀下,呈現出不同的光影,那便是修煉臨江仙體的辦法。”
左使一怔,說道:“此言當真?”
“騙你幹什麼?”高維嶽道,這是他用神識解析出來的結果,絕對不會有錯。
但不知道爲什麼,就是不能成功,其中必定少了一個關鍵的線索。
左使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高維嶽纔好,這事情有點玄乎,纔剛剛把臨江仙拿到手,便已經能夠破解其中的秘密?
不可能吧,金六聖先生留下的手段,若是這麼容易破解,那還是武聖的手段嗎?
“聽他的意思,明顯是早已經提前知道了臨江仙的秘密,僅僅只是少了一個關鍵的線索?”左使心中暗暗思索。
“他的語氣十分肯定,不容置疑,證明他確實是知道的,而且不是剛剛推測出來的,否則不可能用這種肯定的語氣。”
就在這時,高維嶽拿着臨江仙,放到了玉脈空間裡面的一個位置上。
轟隆隆!
彷彿一聲炸響,無盡的天地元氣匯聚過來,竟然在那個位置形成了一個小漩渦!
“成功了?”左使心中大駭。
“沒有成功!這個是陣法的核心位置,但是不知道臨江仙體修煉方法,也是沒有用處。”高維嶽搖頭。
“你的方法真的是對的!”左使長呼了一口氣,臉色十分複雜。
一拿到臨江仙,便破解其中的秘密,而且還準確地找到了陣法的核心位置,若說高維嶽不是提前知道的,左使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相信的。
“他與這臨江仙玉像有什麼關係不成?或者是與我們這座仙殿有關係?”
“被大漩渦吸進海島,帶來了臨江仙的玉像!”
“他本有機會殺我,但卻放過我一馬。”
“他說這玉像是撿來的,明顯是一句假話,肯定不是撿來的!”
“他能夠輕而易舉地進入這個玉脈空間,彷彿對這個地方瞭如指掌!”
“一切的一切,都證明這個年輕人與臨江仙殿,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如果其中一個是巧合,那可能是真的巧合。但這麼多巧合匯聚在一起,基本上就是事實了!”
“難道......他是殿主遺留下來的血脈?”左使頓時大吃一驚,被這個猜測給嚇到了。
頓時,他看向高維嶽的目光都不一樣了。
仔細想想,左使便越發地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只有高維嶽是殿主的血脈,與臨江仙殿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才能解釋這麼多的巧合。
“或許,連他自己都未必知道自己是殿主的血脈吧?”左使心中在暗暗思索着。
當然,猜測也只是猜測,並不能真正地肯定。
萬一搞了個大烏龍,那豈不是愧對他忠心耿耿的臨江仙殿了嗎?
所以,必須要進行最後的一道驗證!
那就是,臨江仙體!
殿主血脈,對於修煉臨江仙體有着特殊的加成!
一般人很難練成,但是殿主血脈卻可以輕而易舉地練成!
所以,左使打算讓高維嶽嘗試修煉臨江仙體,若能輕易地練成,便代表着高維嶽是殿主血脈了!
當然,現在的問題,還是要先破解臨江仙的秘密再說。
左使的態度,不知不覺恭敬了許多,說道:“高少俠,你剛纔這句話裡面,說要在光芒的照耀下才能顯化出特定的功法來!那麼這光芒,或許也不是一般的光芒呢?”
高維嶽一怔,受到他的提醒,心中靈光一閃。
擡起頭來,看着玉脈空間的各個角落。
一座座燭臺置放在角落裡面,將這個玉脈空間照得十分明亮。
“這些燭臺,是你們自己放置的嗎?”高維嶽道。
“沒錯!原本的玉脈空間裡面,並沒有燭臺!”左使道。
“那這玉脈空間裡面,還有沒有別的光源?”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左使苦笑一聲,“這個玉脈空間,只有歷代的殿主纔有機會進來,我身爲左使,本來是沒有資格的,又豈能知道這個空間的秘密?”
高維嶽的神識掃過,就在這時,他看到了空間裡面的一件特殊玉雕。
“這個空間裡面的諸多玉雕,都是人爲雕刻出來的嗎?”高維嶽道。
“聽說是原本就有一些形狀獨特的玉雕,看起來就像是世間萬物的形狀,後來經過人爲加工,就形成了這樣的一番景象。”左使說道。
“既是自然的奇蹟,又是人爲加工!”高維嶽低聲自語,隨即笑道:“那我就明白了,原來竟是缺少了這種光源。”
“什麼意思?”左使急忙問道。
“你看看那個是什麼。”高維嶽伸手一指。
“月亮!”左使眼前一亮,“要月亮的光芒,才能映照出起真正的功法?”
“沒錯!”高維嶽點頭,“這讓我想起了一句詩,就在你們仙殿外面那塊玉像上面刻着。”
左使立即便反應過來,說道:“當時明月在,曾照彩雲歸!原本如此!原來如此!”
明月,就是頭頂上的那一輪明月的玉雕。
曾照彩雲歸,不就是意味着,月光照耀着臨江仙的玉像歸來嗎?
“但是這明月只是一個玉雕而已,又豈會發光?”左使疑惑地說道。
“到了晚上便知道了。”高維嶽道,“現在是白天,瞎猜也猜不出來啊。”
“那我們就等到晚上,試試便知道了。”左使興奮地說道。
高維嶽笑道:“在此之前,還有一個麻煩需要解決掉。”
“哦?什麼麻煩?”
“右使!”
“他怎麼了?”
“恐怕你還不知道,在你呆在玉脈空間裡面的這段時間,右使已經暗中把你的人全部調離了。”
“什麼?他竟敢這樣做!”左使臉色一變。
高維嶽隨即便解釋了右使的陰謀。
左使一聽,已是深信不疑,畢竟聖女跟右使通姦這件事情,高維嶽一個外來的豈會知道?
既然連這個都能夠探知,那能夠查到右使最近的陰謀,也不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了。
“難道他真的是殿主的血脈不成?這就是上天派來拯救我們臨江仙殿的?”左使暗自慶幸。
一想到若是自己毫無準備地出去,踏入右使的陷阱,那結局將會是怎麼樣?
爲了對付他這位宗師強者,想必外面已是佈下了天羅地網,有心算無心之下,結局自然不言而喻了。
等到他這位對臨江仙殿忠心耿耿的左使一死,那麼仙殿就會落入到野心勃勃的右使手上,這座平靜而又安寧的海島,可能過不了多久就會走向毀滅。
臨江仙殿若是毀在他的手裡,那他又如何去面對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呢?
“右使這樣的人,你怎麼會將他放在這麼重要的位置上呢?”高維嶽道。
“一名宗師強者,若是地位低了,難免會有所不服。況且當時臨江仙殿出不去,屁大點的地方,什麼位置也就不太重要了。”左使嘆了一口氣道。
以前右使的位置長期空懸,因爲只能由宗師擔任。
好不容易從外界進來一位宗師,當然要趕緊委以重任了。
臨江仙殿,向來都是左使主內,右使主外。
當年右使追隨着殿主走出江湖,不知道在哪個陰溝裡面翻船了,所有人都沒有回來。
只留下左使一脈鎮守臨江仙殿,這般過去就是兩百多年了。
好在左使的統治之下,這些年臨江仙殿還算是比較平靜,沒有發生過什麼大事,倒也是盡職盡責了。
“等下出去,便將右使這個隱患給解決掉吧。”高維嶽道。
“但我們兩個就這麼衝出去,萬一中了他們的詭計,那當如何?”左使說道。
宗師強者,也一樣是人,會受到埋伏、陷阱、毒藥、暗器的影響。
若是受到無數人圍攻,再受困於陷阱之中,加入右使的糾纏,十有八九是不能倖免的。
高維嶽笑道:“右使的陷阱和佈局,我已經全部清楚,到時便指給你看,你別陷進去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