黴黴的聲音,輕靈動聽,如同她的歌聲一樣,只不過此時,她的每一句話,都微微顫抖,也許她在演唱會現場都從未這麼激動過。
十億?這是一個什麼概念?
如果說一本《藥王譜》拍到這個價格,她還能承受,可是在完全不清楚箱子裡有沒有《藥王譜》的情況下,就把價格擡到這個位置,的確讓她震驚,甚至有些膽寒。
站着的觀望者,彷彿被烈火焚身一樣,四肢僵直,口乾舌燥,不顧身份的嚥着口水,大家都在等待着黴黴的落槌。
那幾個此前還在叫囂着把位置讓出來的富豪,此時也都安靜了下去,競拍的價格已經完全超乎了他們的預料,也許十億他們能拿到出來,但讓他們花十億來競拍,是絕對不可能的。
這一刻,這些觀看的美國佬才知道自己的議論,自己的叫囂,是多麼天真,多麼丟人。
“十億美金,第三次。”隨着黴黴的一聲高昂的吶喊,她手中的拍賣槌也狠狠的砸到了案板上。
啪!
這一槌,彷彿激起了千層巨浪,排山倒海的氣勢碾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巨浪過後,大家發現,自己的後背都已經溼了。
刺激,太刺激了!
啪啪啪啪啪~~!
掌聲瞬間響起,經久不息,整整持續了能有一分鐘,衆人才冷靜下來,緩緩的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而此時,坐在最前方的四位競拍者,卻是面色不改,穩若泰山,而彼此的目光中,都帶着陰森森的寒意。
“終於落槌了。”就連經歷過無數大場面的黴黴,也鬆了一口氣,顫抖的將拍賣槌放到了桌子上,沉默幾秒後,才道:“我想結果大家已經看見了,我們的第一輪競拍,由白少羽先生以十億美金的價格,拿下一號箱子。”
黴黴一擺手,指向白少羽道:“恭喜白少羽先生。”
譁!
掌聲再一次響起,白少
羽則只是點了點頭,如果說這時候他不緊張,那是騙人的,不過幸運的是,自己已經取得了一個箱子。
他本以爲會馬上進行第二輪的拍賣,可是這時候,後臺突然走上來一位年齡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他帶着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一上來就有些激動的說道:“這是我們佳士得歷史上,不……應該說整個世界的拍賣歷史上,一個最爲偉大的記錄,一個不可超越的記錄。”
他說着,緩緩鬆了口氣:“不好意思,我已經激動的忘記自我介紹了,我叫華萊士,是佳士得美洲總裁,很榮幸能親眼見證這次奇蹟的誕生。非常感謝參與競拍的四位朋友,尤其要感謝來自華夏的白少羽先生。”
他說完,自己帶頭鼓起掌,而臺下的衆人,也跟着祝賀起來。
而這些人似乎已經忘記,在三天前的那場慈善晚宴上,他們還對白少羽帶着一種民族偏見,可這一刻,當揮金如土,狠狠的砸向衆人時,無人不服,連續的三次鼓掌,已經說明衆人的臣服態度了。
“爲了表達對幾位參與者的感謝,我將會爲四位送上我個人珍藏的香檳。”華萊士說完,輕輕的一拍手,後方走出來四位美女模特,每個人都用雙手拖着一瓶寫滿英文的香檳,而當衆人看清香檳的名字時,都驚歎出聲。
“哇!這是埃德謝克嗎?”
“天啊!竟然拿出這麼好的酒來!”
“不用稀奇,一個箱子就拍了十億美金啊,佳士得這回可賺瘋了!不拿出點好東西,也太對不起這些競拍者了。”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華萊士自信滿滿的道:“這四瓶香檳,是我個人收藏,名字想必大家都聽說過,埃德謝克香檳酒。”
“2010年,瑞典潛水員發現了一艘1916年沉於芬蘭海域的貨輪,船上載着的是供給沙皇尼古拉二世的香檳和烈酒,共有二百瓶倖存了下來,至今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歷史,它的價格每瓶達到三十萬美元左右,而且還是有價無市。”
華萊士微微一笑:“我所說的,就是贈送給四位的埃德謝克香檳。請各位慢慢享用。”
隨着他說完,下面也是一片驚訝之聲,有的人的確沒有聽說過還有這麼貴的香檳,不過大家也深知,華萊士拿出這麼貴重的東西,不僅僅是爲了擡高競拍人的身份,促進他們之間的競爭,也是在爲佳士得做廣告。這種恭維的做法,可謂是歷史以來第一次了。
嘭!嘭!
香檳被接連起來,衆人彷彿都聞到了酒香,不過這時候白少羽卻突然按住了美女模特的手,輕聲道:“不用起了。”
美女模特微微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這個剛剛拿出十億的年輕人,不遠處的華萊士也是一臉疑惑。
“我不喝酒,給我倒一杯橙汁吧!”白少羽很淡定的說道。
“呃!”
美女模特呆了,華萊士呆了,身後的那些羨慕的名流也都呆住了?
三十萬美金的酒不喝,偏偏要一杯橙汁,這是什麼情況?難道是在裝逼?那這個逼裝的也太圓了吧?簡直到了細思極恐的地步啊!
可是他那認真的模樣和語氣,又不像在裝逼,況且一個能隨手拿出十億美金的人,還有必要裝逼嗎?
大家算是看不懂白少羽了,哪怕不會喝酒,嘗也得嘗一口吧?
“白少羽先生,你確定要橙汁?”美女模特用英語緊張的問道,生怕自己聽錯了。
“我確定,這瓶酒送給你了。”白少羽微微一笑:“口渴了,給我倒一杯橙汁吧!”
他談笑風聲的語氣,以及那淡定自如的態度,讓美女模特已經激動的說不出話,連聲道謝之後,快速的向後臺跑去,而其他的幾位美女模特,則是一臉的羨慕。
裝逼也是一種技術活,在有錢有實力的人面前裝逼更需要技術。可是白少羽真的沒有裝逼,他只是很正常的處理了一件自己認爲很普通的事,而且他真的很想喝杯橙汁……可這時候,他身後的看客,已經沒有能淡定的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