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代嫁妃 146 錢氏,咱們不是任人擺佈的傻瓜 天天書吧
柳靜菡冷冷的看着驚慌失措的沈氏,沒有露出半分的同情或者猶豫。
她只是扶住搖搖欲墜的沈氏笑着說道:“沈夫人,你現在還不去處置一下臉上的傷口?只怕就要真的破相了呢?”那聲音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可是聽在沈氏的耳中,簡直就比野獸的叫聲還讓他膽戰心驚。她只覺得那雙箍在自己胳膊上的手筆鐵鉗還要硬。
明明是個十來歲的女人,哪裡來得這麼大的手勁!
最可怕是那雙眼睛,簡直就如同從地獄裡鑽回來的惡鬼一樣。
沈氏越發的覺得她剛纔說的那些什麼“杖斃”“暴斃”不是在嚇唬人。
她是當真的!
沈氏顫抖着甩了好幾下,纔算是掙脫了柳靜菡的“好意。”
她現在連一刻也不想多呆,說了一句“我……我走了。”就落荒而逃了。
“哼!這樣的東西也敢過來和王妃叫囂?真是活該!要是她真的能破相就好了。”青鳳不懷好意的說道。
柳靜菡沒有搭腔。
這個女人爲什麼會來試探自己?
是錢貴妃還是其他人讓她來的?
這就是說已經有人懷疑楚王回到京城了?
他們的行蹤暴露了?
最最重要的那具屍體是誰弄出來的?
是蒼松那小子故弄玄虛還是其他人故意試探?
無數的疑問鑽進了她的腦袋。
她一時之間有些混亂。
青鳳和青鸞見她突然沒了動靜,都覺得莫名其妙。可是她的神情特別的嚴肅,又讓她們不敢多說。
“青鳳,你明天去一趟清風觀。替王爺點一盞長明燈,再去給我求一枚護身符。”
就在兩個丫頭站的腿都僵了的時候,柳靜菡突然發話了。
青鳳開始有點沒反應過來,後來才突然醒悟過來。
“那天奴婢沒有看錯?”青鳳突然問了一句風馬牛不相及的話。
雖然過了好幾個月,那傢伙突然長高了不少,而且面容也變化了,再加上那身衣服,的確是判若兩人。
柳靜菡點了點頭,沒有直接回答。
可是青鸞卻看見青鳳露出了欣喜若狂的笑容。
青鸞有些不明白,可是她最是個有分寸的,自然不會去問自己不該問的話。
更何況,如果柳靜菡想要讓她知道,就一定會告訴她的!
青鸞輕輕的退了出去,把空間留給了王妃和青鳳。
有時候,她也很羨慕,羨慕青鳳能和王妃似乎忌憚的對話。
錢貴妃最近的情緒很複雜。
她本來還是挺高興的,因爲這等於一次性除了兩個競爭對手——當然是皇位的競爭者。
本來她就愁着太子佔着這個位置不放沒法處置,又恨楚王那個不要臉的娘。
如今也不知道是誰這麼明白她的心意,竟然把這兩個眼中釘都給弄沒了。
後來又突然傳聞,說是楚王暗害了太子。
她就覺得更欣喜了。
本來就是個踐人生的,若是能夠揹着這樣一個臭名聲死,就連皇家的宗祠都入不了!那纔是真正的死無葬身之地了!
可是誰知道,這天下的事情就是這麼的難以預料。
今天刮東風,明天居然又刮西風!
這幾天刮的風就真的有點大,錢貴妃是個怕冷的嬌貴身子,早早的就在房間的各處燃起了炭盆。
她自己則是躺在那張剛剛爲她量身定做的花梨木的貴妃榻,身下還墊了一張雪白的裘皮。
整個房間裡放了約莫三十餘匹上好的錦緞,五顏六色,精緻耀眼,真是令人目不暇接。
“娘娘,您看這匹香雲紗如何?這個顏色真是透亮!”夢秋捧着一匹如同雲霞般燦爛的衣料走到錢貴妃的面前。
“嗯……確實不錯。這東西如今施越來越少了。今年一共得了多少?”錢貴妃摸着手上那枚碩大的紅寶石戒指,心不在焉的說道。
“一共才三匹。”夢秋想了想纔回答,“這東西又是大老遠從粵地運來,路上多因潮溼而損壞,所以運過來的又能完整的不過十之二三。聽說那位工匠前些日子已經因爲勞累過度瞎了。奴婢估摸着得有個幾年時間見不到這東西了。”
錢貴妃神色突然有些不悅,又問道:“另外那兩匹呢?”
夢秋跟了她這麼多年,哪裡能不知道,她這是又犯了唯我獨尊的毛病。
“一匹給了長禧宮。”夢秋低聲說道。
錢貴妃雖然不服氣,可是也沒辦法,姓褚的那踐人最近不知怎麼突然很得皇上的寵愛。
難不成居然是老樹開新花?
柳靜菡撇了撇嘴,又問道:“那還有一匹呢?”
“給了玲瓏公主。”夢秋的聲音更低了。
錢貴妃身子一僵。沒想到皇上對這個死丫頭還真寵愛。倒是便宜了淑嬪這個鋸嘴的葫蘆。
主僕二人正說着,那邊夢桐卻突然闖了進來。
“放肆,規矩都是怎麼學的。進娘娘的寢室連門都不會敲?連通傳都不會了嗎?”夢秋趕忙呵斥。等到錢貴妃親自開口,那可就不是罵幾句這麼簡單了。
夢桐趕忙跪下,連聲說道:“請娘娘贖罪。只是因爲事情緊急。這才亂了規矩。”
錢貴妃對夢桐頗有幾分喜愛之心,聽了這話,也懶得追究,就擺了擺手說道:“算了。有什麼話就快說吧。”
夢桐的消息可不是什麼好消息,她也是逼不得已才進來稟告的:“啓稟娘娘,將軍府着人傳了消息進來。說是在京郊找到了楚王的屍體!”
“不是說他暗害了太子?怎麼如今他到死了?”錢貴妃猛地坐起身來。
她總覺得這事情來得有些蹊蹺。
人總是這樣的。
當事情有利於自己的時候,總是懶得思考原因。可是一旦事情不按照自己的醫院發展,那麼就開始胡思亂想了。
“他死了,他死了……他怎麼會死了……”錢貴妃站起身,不停的唸叨着。
夢秋和夢桐都不敢多說。只能是面面相覷的站在一邊。
“大事不好!”錢貴妃突然大叫一聲!
兩個宮女嚇了一跳,愈發的屏息靜氣,不敢多說多做半分。
錢貴妃眯了眼睛,惡狠狠的說道:“原來是這樣!原來是這樣!好狠毒的心思!”
夢秋和夢桐都不明所以,可是她們看到錢貴妃那有些恐怖的眼神都有些膽戰心驚。
“夢桐,趕快安排將軍夫人今日入宮!本宮有要事相商。”錢貴妃說道。
“宮裡內眷的親屬要入宮覲見,怎麼也要提前三天安排……”夢秋爲難的說道。
錢貴妃擡起了那光潔的下巴,說道:“那是普通的妃嬪。本宮乃是貴妃!”
她輕輕瞥了夢秋一眼:“如果連這點子事情都要本宮自己操心,本宮是不是該給你另外安排一個去處了?”
夢秋的頭簡直都要低到地上去了,她覺得自己的背心都被汗浸溼了——她明白錢貴妃的潛臺詞:做不好事情的人留着沒用。
“奴婢去安排。”她再也沒敢多說一句話。
黃昏時分,鎮國大將軍錢遠航的夫人譚氏順利的入宮了。
錢貴妃沒有理睬夢秋究竟是用了什麼理由或者藉口,可是她還是對夢秋的辦事能力大加讚賞的。
“娘娘,到底什麼事情如此的重要?您居然壞了宮中的規矩?您可知道有多少人盯着您,要找您的錯處?尤其是現在這樣的特殊時期,您務必要謹慎!”
譚氏已經是上了六十的人,可是依舊腰板挺得筆直,頭髮梳得一絲不苟,即便是那些皺紋也不過增添了她的幾分威嚴。
錢貴妃對於這個母親其實是畏懼多於親暱——當然她也感謝她的嚴厲讓自己成了一名出類拔萃的女子,否則也不會被武德帝看中,最終做了這宮中最最高貴的女人。
“母親,此事事關重大,所以女兒纔會破例而爲之。女兒不是沒有分寸的人!”
譚氏皺了皺眉頭說道:“何事如此驚慌?娘娘還請直言。”她見錢貴妃如此的鄭重其事,也是有些緊張。
“想必您也是知道的,楚王的屍體在京郊被發現了。”錢貴妃也不羅嗦。
譚氏有些奇怪:“正是,此事你父親也說有些古怪。正派人去了順天府,想要一探究竟。”
“依着女兒看來,這次只怕咱們是進了別人的圈套。”
譚氏眉頭一皺,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你是說?難道說那羣人打的是那個主意?”
“還是母親明白孩兒的心。怕只怕父親把心思都放在了大事上,反倒忽略此事!”錢貴妃知道知道自己的父親是個明白人。可是男人往往都只是關注大局,未必能注意細節。
可是決定事情關鍵的往往是細節。
“本來我還覺得太子和楚王死了,咱們的肅王就算是有機會了。怎麼想到……”譚氏很沮喪。
“本來這事情於咱們大大的有利。可是楚王這麼一死,只怕矛頭就會指向咱們了!”錢貴妃也是剛剛想透了這個問題。
本來她以爲自己是坐山觀虎鬥,可是沒想到自己也被人算計在內,成了別人手中的提線木偶。
“咱們姓錢的可不是任人擺佈的傻瓜!娘娘,您放心,我這就回去,讓你父親先去找人試探一下那楚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