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 風起,始作俑者就是四弟!
“二哥這話好沒道理,難不成不說出個子醜寅卯就想讓我跟着你走?”司徒俊似笑非笑,眼神中依稀帶着疑惑,身形又略微有些佝僂。
反觀對面的穆王,卻是腰桿挺直,揹着雙手,一副意氣風發的模樣。
“四弟,名人面前不說暗話,我希望你也不要再做無謂的掙扎。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我想你應該是心知肚明。咱們都是兄弟,我可不想動粗。”
穆王說完了這句話,突然感覺有一道銳利的目光刺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心中一凜,猛地回頭,卻只看見司徒俊一臉茫然的看着其他地方。
他不是瞎了眼睛嗎?可是方纔這屋子裡並沒有其他的人,難道是自己的錯覺?
他勉強壓下內心的不安,冷冷說道:“四弟,你也不必做出一副無辜的模樣。今日我來,想必你也知道,是經過了父皇允許的。依着我看,你還是不要在這裡浪費時間,請吧。”
穆王的趾高氣昂並沒有讓司徒俊變得驚慌。他雖然多少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是知道穆王如此的囂張肯定是因爲得到了武德帝的認可,自己即便是再徒做掙扎,也根本是無用功。
他慢慢起身,淡淡的說道:“二哥,不必多說,我隨你走就是了。”
說完,輕輕招手,李義山就急忙走了過來扶着了司徒俊的胳膊。
穆王見司徒俊服軟,內心無比的熨帖。
這真正是意外之喜!
沒有想到在找到了刺殺武德帝的歹徒的同時,居然還把這個四弟也牽連在內。
這一箭雙鵰來得可真是時候!
武德帝今日卻是沒有在龍乾宮中,反而出現在了錢貴妃的宮中。
說起來,他已經有小半個月沒有去錦繡宮了。
錢貴妃對於武德帝的到來,面上自然是做出了一副驚喜交加的表情,可是心中到底是如何所想,卻是不得而知了。
只不過當她看到那跟着武德帝進來的貞嬪柳靜芸的時候,臉上那半真半假的笑容瞬間凝固了。
這踐人怎麼又冒了出來?她居然還有顏面出來招搖?
把敬嬪的胎撞得差點小產弄不死她?爲了楚王差點尋短見弄不死她?
這女人難道就真的這麼可人意,就這麼讓武德帝喜歡到了骨子裡?
錢貴妃突然覺得一陣的無力和噁心。
這樣污爛到了極致的女子居然能夠一而再再而三的獲得武德帝的寵愛,究竟是武德帝的眼睛也瞎了,還是自己根本就是看錯了這個踐人?
她突然感到一陣的失落和無奈。
這些年來的所謂夫妻,到底是什麼樣的感情?到底自己是不是瞭解這個夫君?
可是做了這麼多年貴妃,她早已經將自己的棱角磨平,又怎麼會真的把自己的情感表露給武德帝?
即便是如此,她自然也不會爲了貞嬪這等踐人委屈自己。她的位份和出身都高於對方,即便是真的發難,武德帝也不能把自己如何。
於是,她自然而然的把心中的不忿發泄到了這個踐人的身上。
她的笑容很冷漠:“貞嬪也來了?怎麼身子骨好了?你這多愁多病的身,可真是多災多難。”
貞嬪卻像是壓根就沒有聽出對方話中的譏諷,不過是淡淡的行了一個禮,就越過貴妃做到了武德帝的下手。
錢貴妃心中一怒,當場就想要發作,可是剛要回頭,卻發現周賢妃一步三喘的扶着宮女的手走了進來。
怎麼這個病秧子也來了?
“賢妃,你……”她有些疑惑的問道。
“愛妃來了。正好,朕也剛剛過來。貴妃你也過來吧。”武德帝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錢貴妃突然發現,原來今天武德帝不過是想要借她這個地方用一用,卻並不是衝着她這個人過來的。
她有些狐疑的看了周賢妃一眼,想要從對方那裡找到一些端倪。
誰知,卻是看到周賢妃同樣不解的回望着她。
兩個人對視一眼後,就又默契的移開了眼睛,心中卻都是在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然而,這疑問到底都是藏在了她們的心裡。
如果武德帝想要讓她們知道,必定會主動說出來,如果不想讓她們知道,只怕是問了也不過是惹人厭惡。
這二位都是在後宮之中浸淫多年之人,自然不會做這種與自己無利的事情。
貞嬪看周賢妃過來了,就識相的讓出了自己的位置。
錢貴妃和周賢妃一右一左的坐在了武德帝的身邊。
錢貴妃本以爲人都到齊了,武德帝應該說出今天的來意了,卻沒想到他居然穩穩的品起了茶,還饒有興致的問道:“這是白毫銀針?”
錢貴妃一愣,連忙堆起笑容說道:“正是。到底還是皇上您的舌頭靈,一嘗就嚐出來了。這是我父親新得的,特意給我送進宮來。攏共就這麼幾斤,他也沒捨得喝,就想着讓我給您嚐嚐新鮮呢。”
武德帝輕輕喝了一口,露出一副滿足的表情。輕輕說道:“香氣清淡,滋味醇和,果然是珍品。”
他此刻也懶得追究爲什麼這產自福建的名茶會千山萬水的到了錢大將軍的手中。而且這白毫銀針這些年都因爲福建水災而大量的減產,就連他這個皇上一年也不過是能得到一斤,可是錢大將軍卻輕輕鬆鬆的就有“幾斤”,這其中的玄機不言而喻。
“楚王妃到!”外面有宮女揚聲說道。
武德帝微微一笑:“快宣!”
錢貴妃和周賢妃都明顯有些驚訝。
誰不知道,這楚王妃因爲那長禧宮瘧疾一事,一直和褚莊妃被變相軟禁在宮中,怎麼會突然到了這裡?
可是看武德帝的模樣,楚王妃的出現顯然是經過了他的授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錢貴妃真是越發的一頭霧水,這些人集齊一堂,到底是爲什麼?
柳靜菡其實心中更加的奇怪,她本以爲一時半刻還出不了那宮室的大門,誰承想,今日又被帶着到了這錦繡宮。
她看了看那明顯眼中帶着疑惑的錢貴妃和周賢妃,以及那個連看都不肯多看自己一眼的貞嬪,最後纔看到了居高臨下,永遠俾睨衆生的武德帝。
柳靜菡立刻跪倒在地:“兒臣叩見父皇,叩見貴妃娘娘、賢妃娘娘。”
武德帝的笑容中帶着虛僞的溫和和冷淡的笑意:“楚王妃,起來吧。”
柳靜菡起身,微微斜眼,卻發現武德帝的眼中似乎露出了一份的殘忍。
她的心中一驚,頓時覺得背後發涼。
還沒等她走到座位坐下,就又聽見宮女的聲音響起“穆王到!楚王到!”
柳靜菡的身子猛地一震,饒是她努力穩住心神,可是還是忍不住立時將眼睛望向門口處。
怎地司徒俊也來了?
還是和穆王一起來的?
這一切怎麼都透着一股子詭異?
司徒俊在李義山的攙扶之下跟在那依舊趾高氣昂的穆王身後慢慢走了進來。
柳靜菡的目光立刻黏在了他的身上。
因爲天氣依舊寒冷,他今日還是穿着那件裘皮大氅,襯得他越發的長身玉立。紫金冠、碧玉簪,都一一增添了他的貴氣。
然而幾天不見,他似乎消瘦了一些,臉頰微微有些凹陷,臉色也過於的蒼白,偏又藏着一種不健康的潮紅。
看到他依舊還是需要別人的攙扶才能上前給武德帝行禮,柳靜菡的心中一痛。
難道說,厲長清施針的結果竟然是……
她微微低頭,頓時覺得無比的沮喪。
然而沒有人會體會她的心情,武德帝叫起了兩個兒子,反而調笑着說道:“有道是小別勝新婚。俊兒和王妃也許久沒見了,不如就坐在一起吧。”
柳靜菡一愣,卻是也立刻反應過來,走過去扶住了司徒俊。
她感覺握住自己的那雙手微微有些冰涼,可是卻是讓她的心中一暖。
她先是幫着司徒俊脫下了身上的大氅遞給一邊伺候的宮女,然後就扶着司徒俊走到一邊坐下,而她自己則是站在司徒俊的身後。
雖然武德帝剛纔說讓她坐,可是她身爲皇子妃,在皇上和后妃的面前哪裡有坐的餘地?
穆王微微一拱手說道:“父皇,今日把四弟請過來,不是爲了別的,正是爲了那一日您在孝賢太子府中遇襲,並且令得孝賢太子的姬妾身亡一事。”
柳靜菡的心中頓時咯噔一下。
她不由自主的就把手放在了司徒俊的肩膀上,有些緊張的手像是在向司徒俊詢問。
在這個時候把司徒俊請進宮中,說的又是皇上遇襲之事,難道說,這穆王是想要把司徒俊牽連在內?
柳靜菡最是清楚這起子皇親貴胄的真面目,如果此事與司徒俊無干,穆王又怎麼會把這大好的立功機會公之於衆?
周賢妃聽了兒子的話,心中一喜,迫不及待的問道:“阿仁,你果真是找到了真兇?那可真真兒是太好了。怪道王妃說你這段日子殫精竭慮,原來是爲了此事。”
錢貴妃見她赤luo/裸的爲兒子邀功,心中鄙薄,冷然說道:“是啊,穆王就不要賣關子了,直說就是——那大逆不道的惡賊究竟是誰?又是何人指使的!”
穆王一轉身,一隻修長的手指就直直的指向了司徒俊的方向:“此事的始作俑者,不是別人,正是四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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