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她的眼睛?
楚雲汐冷笑一聲,原來龍堯覬覦的是她的這雙藍瞳,用以提升自己的功力。
“以吸取他人身上的精力來提升自己的功力,七皇子的下手之狠真是無人能及。可是七皇子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多行不義必自斃。”她擡起眸子,緩緩說道。
龍堯伸出修長的手指,把玩着一串骨珠,笑道:“本王只知道,本王想要的東西,就一定要得到手裡。”
他手上的動作一頓,忽然道:“恐怕百里宸風從未告訴過你幾日以前那場本王與他之間的交易吧?”
楚雲汐的眸光微微一動,阿風與他之間有什麼交易?她怎麼從未聽阿風跟她提起過?
龍堯看了一眼楚雲汐的表情,繼續說道:“當時本王所說的交易是,要麼從百里凌風與百里雲諾之間選一個活下來,交出北辰皇后的一雙眼睛;要麼這二人全都死,獨留你一個人安然無恙。你不妨來猜猜百里宸風選擇的是哪一個,如何?”
楚雲汐攥緊的雙手不禁緊了幾分,冷冷的開口道:“他所選的一定是,這三個人他都要保住,讓你死!”
如果她的目光能殺死人,恐怕這會兒龍堯早該死上千百回了!
“但是他不敢對本王動手。”龍堯得意的笑了一聲,“早在本王與小太子初見之時,就從他的身上留下了一縷頭髮作爲紀念,只要本王的手裡執着這縷太子的頭髮,便隨時都能讓巫師施下同樣的巫術在太子身上,至於下場,不用本王說,你也能想象得到……”
諾兒!
楚雲汐的掌心浸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龍堯居然早就把主意打在了諾兒身上,這個人的心根本就是黑的!
她笑了笑,淡定的開口道:“龍堯,你想取我的眼睛現在就可以。只可惜如今我懷着身孕,內力多半落在了腹中胎兒的身上,就算你立刻拿到了我的眼睛,也得不到我身上潛藏的功力,只會事倍功半罷了,到時候你在北辰國付出的人力物力可就虧損了。我有一個意見,不知你可願意一聽。”
“你想說什麼?”龍堯挑了挑眉,對楚雲汐的提議頗爲感興趣。
楚雲汐擡起一雙犀利的眸子,毫無懼色的望着眼前人道:“我答應將這雙藍瞳交予七皇子你,在我誕下孩兒之後。不過你得在這段時間內保證不傷害太子和凌王,將解凌王身上巫術的解藥給我。”
聽聞此言,龍堯立刻嘲笑起了面前的女子:“你以爲本王會輕易相信你的一面之詞?倘若本王放過了凌王,到時候你又出爾反爾,本王豈不是落得一場空了?”
楚雲汐挑起嘴角:“但七皇子沒有別的選擇,誰讓你喜歡極了這世上最完美的東西,若是現在就取了我的這雙眼睛,你所煉功法進階的可能性只有五成,可若是五個月後再取我的眼睛修煉,你進階的可能性是十成,萬無一失。你不去救凌王也可以,大不了我毀了這雙眼睛,全當是爲連累了凌王而贖罪了。”
她已經摸清了龍堯的弱點,就是他對練功進階急於求成,抓住了這個把柄,她就能保住百里凌風的性命。
龍堯咬牙切齒的望着眼前人,良久才憤憤的開口道:“楚雲汐……你真是本王見識過最狠的女人!”
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自己威脅這個女人不成,最後反倒被這女人給擺了一道!
楚雲汐彎起眸子,巧笑一聲道:“不敢當不敢當,論起狠毒,我與七皇子還相差十萬八千里呢。”
龍堯氣惱的轉過頭去,說道:“本王答應你的條件!反正本王到時候有的是辦法取你的眼睛,不管你耍的是什麼花樣,你的眼睛都是本王的了,不過是在你那裡多養幾個月罷了。”
以這個女人的心狠程度,如果他想對她腹中的胎兒下手,她完全能自毀雙眼跟他同歸於盡。爲了他要得到的東西,他只有忍耐……
“既然七皇子答應了,那麼我要的解藥在何處?”楚雲汐問道。
龍堯瞥了一眼站在身後的人道:“巫師。”
手執白瓶的巫師走上前來,將手中之物交給楚雲汐,交代道:“化解巫術的解藥便是這瓶子裡的‘魍’蟲,到時候只需將瓶子打開來放在凌王身上的紅痣所在之處,此魍自然會消了巫術,以保住凌王的性命。”
楚雲汐接過瓶子,淡淡道:“多謝,告辭。”
說罷,她轉身走出了屋子。
望着那抹淡青色的倩影,龍堯冷冷的勾起脣角,狹長的眸子裡泛起一抹深意,這個女人真是提起了他的興趣。倘若他能得此助力,奪下大秦國的天下將指日可待……
他想得到的東西,不管動用什麼手段,都一定要拿到手!
……
走出茶樓,楚雲汐被安然無恙的送回到凌王府。
見到皇后毫髮未傷的回來,無雙懸着的心終於能放下了,不禁捏了一把冷汗。
無雙趕緊走上前,一時間不知該從何問起:“那個大秦七皇子沒有爲難皇后吧?皇后的身上可有受傷?”
楚雲汐搖了搖頭,偏過眸子說道:“此事說來話長,先帶本宮去見凌王吧,本宮已經找到了爲他解毒的法子。”
“是。”無雙只好將滿肚子的疑問咽回去,不知道皇后究竟用什麼辦法對付的龍堯,據她所知,龍堯此人手短陰狠,是輕易不會放過手中的獵物的。
她到底該不該將此事告訴皇上呢?萬一皇上日後得知了皇后竟然獨自一人前去面見龍堯,豈不要發火重懲所有人?
來到凌王的寢房門口,一個丫鬟跪倒在地上,哭着開口道:“啓稟皇后娘娘,奴婢剛剛看到凌王殿下吐了一口鮮血!可是殿下他不準任何人近身,奴婢們也沒有辦法啊……請皇后娘娘饒命啊!”
楚雲汐倒是面無驚訝之色的從丫鬟身邊走過去,淡淡說道:“你們先退下去吧。”
她緩緩推開門,走了進去。
見到來人,百里凌風眼底的驚恐淡去了幾分,虛弱的道:“你回來了。我的耳邊有個聲音在告訴我,他們都是壞人,都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