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辰軒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並未說話。
謝千亦深睨了他一眼,想說什麼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她總覺得和寧辰軒之間有些變化,變得有了距離感,生疏了,她似乎明白寧辰軒的心思,可事已成定局,她希望寧辰軒能放下。
撇了一眼楚君佑,便坐在旁邊乖乖的看他們下棋。
寧羽賓的大軍從一開始就被楚君佑用計團團圍住,他從來不按常理出牌,況且寧羽賓這種二十歲不到的小屁孩,與他楚君佑鬥還差太遠。
寧羽賓的大軍被他們逼到靠近雪城的雪山附近,在那裡天寒地凍,楚君佑就等着他們投降,即便寧羽賓能繃得住,他下面的士兵們也是繃不住的。
在那裡被圍起來,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繫,即便有軍糧也管不了多長時間,而楚君佑可不費一兵一卒拿下他所有的勢力。
結果不出楚君佑所料,在雪山那種天寒地凍的地方,即便他們是鐵打的身子也經不住。
“太子天天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能吃好喝好,受罪的可是我們。”幾個士兵坐在火堆前一臉怨氣的埋怨道。
“可不是嘛?人家軍隊裡天天有吃有喝,咱們受凍捱餓,真不知道將軍是怎麼想的,乾脆直接投降還有口命活着。”
“我看我們直接投降吧,我們人多勢衆,太子也奈何不了我們什麼。”
“可這事不是小事,攝政王不知道是何想法,若是投降也是死呢?我們倒不如和他們拼一把,說不定真能贏。”
有些人爲了利益甘願跟着寧羽賓造反,可有些人早已蠢蠢欲動,想要投靠寧辰軒,有條活路就行。
寧羽賓冷着一張臉坐在帳篷裡,吃着肉喝着酒,可外面的士兵只能挨餓受凍。
他沒想到寧辰軒會這麼狠,好歹自己也是他侄子,沒想到他能把自己逼到這個地步!
而他根本沒想過,即便是寧辰軒要殺他,也是理所當然,寧辰軒只是希望他知難而退,可一個被勢力矇蔽雙眼的寧羽賓,又怎麼懂得寧辰軒的苦心?
“可惡!還沒找到出去的辦法嗎?”寧羽賓握緊的拳頭狠狠的落在餐桌上,怒吼道。
“回殿下,雪城附近都是攝政王的士兵,根本沒有突破口。”袁將軍跪在地上,根本不敢看他。
“廢物!軍糧還有多少?”
“軍糧還不到三天,殿下,再這樣下去我們根本撐不過去,下面的士兵都已經⋯⋯”下面的話他都不敢說,不過寧羽賓自己也明白。
寧羽賓憤怒的起身,大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的捏着他的下巴道:“士兵怎麼了?若是誰敢投降,本宮定不會輕饒了他,還有你,孰輕孰重你都清楚,不必本宮多說,整頓軍隊,明日突圍!”
現到如今他只有拼死一搏,反正橫豎都是死,寧辰軒不讓他好過,他也絕不會讓寧辰軒好過!
袁將軍有些疑遲,現在他們若是突圍,勢必是死路一條,攝政王心善,或許會留太子一命,可他們只是小小的士兵,攝政王根本無心顧及。
但一想到自己的妻兒都在寧羽賓手裡,袁將軍只好乾脆的答應他。
“還有,求助雪城,讓他們支援,只要本宮做了皇帝,免不了他們好處,什麼條件都能答應!”
雪城就在雪山附近,若是有他們相助說不定真的有贏的機會,況且雪城的人對雪山極其熟悉,有他們相助寧羽賓就不用擔心了。
袁將軍一聽,雙眸一亮,立刻答道:“是。”
“出去吧!”寧羽賓大手一揮,又喝起酒來,袁將軍剛起身準備走,又被他給叫住了,“慢着,皇后呢?”
他們自被逐出宮後,對自己的稱謂一直沒變過,還當自己是皇后、太子。
“皇后,皇后在自己的帳篷裡。殿下若是沒什麼事,末將就先告退了。”袁將軍膽怯的看了一眼寧羽賓,眼神似乎是在閃躲着什麼,慌忙跑出去了。
寧羽賓冷冷的挑了挑眉頭,喝了一口旁邊還熱着的薑湯,稍微整理了一下衣物便出帳篷。
雪山腳下遍地都收白皚皚一片,看的人頭暈,寧羽賓拖着一副喝醉的身子踉踉蹌蹌的走在雪地裡,差點沒摔個狗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