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夏清歌點了點頭,輕輕擡眼對上慕容鈺總是溫潤如玉的雙眸,嘴角不自覺的勾起笑了笑。
“你笑什麼?”慕容鈺盯着她看,將身子前傾一些,和她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夏清歌脣邊的笑意越發濃厚“我在笑我們如今似乎真的成了一根繩上的螞蚱,想拆都拆不開。”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他們彼此已經有了很深的默契,遇到事情時,兩個人總是能一起商討,這對於從前那個獨來獨往的她來說似乎有了極大的變化。
“我可從未想要拆開。”慕容鈺眉眼之間的笑意更濃郁了一些“倒是極其希望今後咱們這一條繩索上的螞蚱能夠越纏越緊,緊到你再也逃不掉纔好。”
夏清歌面頰不自覺的紅了起來,嗔怒的瞪了他一眼,剛想說話卻被慕容鈺的一隻玉手堵住了她到嘴邊的話。
兩人不約而同的淨息凝神,仔細聆聽着外面的動靜,此時,除了夜色中輕緩的風聲之外十分寂靜,可就是這種寂靜的夜晚,一些不該出現的響動傳出時,方纔能聽的格外仔細。
夏清歌眼神不自覺的暗了下去,慕容鈺看了她一眼,隨即擡手一揮,旁邊的蠟燭應聲而滅。
房頂之上傳來一陣細微的瓦片碰撞聲,兩人極有默契的互看對方,夏清歌朝着門口撇了一眼,慕容鈺心領神會,抱着她輕巧的閃身到了門口。
當他們聽到那種聲音已經離開了周圍後才知曉來人的目標似乎不是他們,夏清歌輕巧打開門,慕容鈺抱着她兩人緊跟着出門飛身上了房頂,當站在房頂之上時,就看到一抹黑影似乎揹着什麼東西快速的掠過成片的房頂消失在了夜色當中。
“跟還是不跟?”夏清歌朝着消失的黑影看了一眼,擡頭徵詢慕容鈺的意見。
“你困麼?”慕容鈺低下頭含着淺淺笑意看向她。
“不!”夏清歌搖了搖頭。
“那就跟吧!也許會有一場好戲即將上演。”慕容鈺說完話,身影快速朝前駛去,身輕如燕一般緊隨着那抹黑影而去。
雖然剛纔那黑影的身手已經十分了得,不過和慕容鈺深不見底的功力比起來還頗有差距,慕容鈺抱着夏清歌輕而易舉的隱身在後面,一直悄悄跟到那抹黑影,直到他消失在面前的一座院落內方纔停了下來。
“這裡看樣子應該是寺院爲上香留宿的香主準備的禪房。如今整個寺廟也就咱們一行人再此,這裡會住着誰?”夏清歌低頭朝着下面看了一眼,這座院落十分寬敞,想必住在這裡的人身份絕對不一般。
“看看不就知曉了。”慕容鈺輕掃了一眼剛纔黑衣人進入的那間屋子,隨即輕擡腳尖飛身掠過房頂上的瓦片,飄然落在了那間房屋之上,此間,他的動作絲毫未傳出任何的響聲,夏清歌心裡暗自讚歎,抱着一個大活人他這樑上君子依舊做的如此瀟灑!
他將夏清歌放下來,兩人輕巧的蹲下身子,慕容鈺揭開一塊瓦片,裡面的一束燭光隨着他的動作傳了出來,低頭看去,這個位置剛好直衝着一張古樸乾淨的牀榻,而牀榻之上此時赫然躺着一名女子,女子的模樣被兩邊懸掛的帷幔遮擋,不過看她的身段倒是讓夏清歌想起了一個人來。
黑衣人將那名女子放在牀榻之後,走至一旁的燭臺前,不知從胸前掏出什麼東西,直接倒入了蠟臺內,等一切妥當之後,黑衣人方纔掃了一眼室內,眼神裡帶着一抹冷笑,轉身離開了房間,慕容鈺和夏清歌見他出來,兩人均是隨着他的身影看去。
黑衣人並未注意到房頂之上的兩人,擡眼朝着天上看了一眼,隨即飛身離開了院落。
等黑衣人離開之後,慕容鈺和夏清歌對視一眼,兩人一致低頭朝着屋內掃去,此時透過這一道缺口,一股淡淡的清香隨之傳來,夏清歌眉宇一緊,伸手拿出帕子堵在了鼻口處,而慕容鈺卻並未用任何東西遮擋,可夏清歌還是覺察到了這傢伙此時必然是用了閉氣功。
兩人靜默片刻,院子門口傳來一道開門聲,一抹身穿暗紫色錦絲華服的男子緩步走了進來,身邊還跟着一位身穿粉色長裙的宮娥女子掌着燈在一旁伺候着。
慕容楓低頭輕掃了一眼身旁的宮女,對方對上他的視線後,一張嬌豔如桃花的面頰瞬間被一層嬌羞的紅暈所遮掩,這讓喝了一些酒的慕容楓心馳盪漾,更顯寂寞難耐。
“月兒,你長得可真是越發的嬌美了,來!讓本皇子親一口可好。”
“殿下——殿下不可以。”慕容楓作勢就伸手將喚名月兒的小丫頭攬在懷裡,從夏清歌這個角度看去,能夠清晰的看清楚那名宮女臉上的表情。
欲拒還迎、嬌柔的身子輕輕擺動,小臉看似驚慌可卻總在有意無意之間摩擦着男人最爲敏感的地方。
慕容楓臉上的薰醉之色漸漸變得清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伸手在月兒的身上四處點火,直到對方再也沒有任何力氣在繼續假裝反抗後,他方纔滿意的捧着月兒的小臉。
“小妖精,今晚上留下來伺候本皇子如何?”帶着一抹幻惑沙啞的聲音輕柔誘哄,一隻不規矩的大手更是從衣襟口滑了進去,一陣撫摸,到處點火。
已經沒有任何力氣掙扎的月兒身子輕顫了一下,本就若軟似骨的身子更是軟軟的爬在慕容楓的懷裡,帶着一絲希冀的昂起頭看向他“殿下?”
她如水一般柔滑的聲音使得在她身上爲所欲爲的男子更用了一些力氣,使的她嬌喘吁吁。
“不願意,嗯?”慕容楓依舊繼續問着她,女人說的話都是反的,這對於他這位從小就活在女人頓裡的男人來說早就明白了這個道理,怎麼征服女人,讓她甘願爲你生爲你死,這纔是他一直享受的快(和諧)感!
“願意——奴婢願意伺候殿下。”
得到了月兒急切的表達,慕容楓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滿意,更是沒想到這丫頭這麼容易就上鉤了。
月兒是德妃身邊四大丫鬟之一,如今在他幾日的溫香軟語之下,她終於臣服在了他的腳下,只要今日木已成舟、生米煮成熟飯之後,他想要操控這個蠢貨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眼神內散發着一抹寒光,嘴角的笑意涼薄一片,可他緊摟着懷裡的女人更緊了一些,伸手一個打橫將月兒抱起朝着自己的房間走去。
“如果他們進去了,今日的戲就不好玩了。”夏清歌挑了挑眉,其實她更想看葉玉卿臣服在慕容楓身下是什麼姿態。
“嗯!說的不錯。”慕容鈺也極其正經的點了點頭“你等一會兒!”
說完話,他一個飛身翩然落下,隨着他的動作,屋內瞬間變得漆黑一片,不過片刻的時間那抹消失的白色身影重新折回了她的身邊。
夏清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調皮!”輕笑一聲,夏清歌繼續低下頭朝着房間內看去,此時燭光重新點燃,可剛纔被慕容楓抱進去的宮女卻消失不見了,而慕容楓則癱軟在桌前似乎昏死了過去。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那個宮女呢”夏清歌看到底下的情況之後好奇的擡頭看向身邊的慕容鈺。
慕容鈺瞬子皎潔,眨了眨捲翹的睫毛勾脣輕笑“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不過一會兒後,慕容楓在一陣翻江倒翻的燥熱中清醒過來,他臉上如火燒的晚霞一般,渾身似乎都在向外冒着熱氣。不自覺的伸手將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褪下,眼看着最後一件裹褲也要被他褪下時,身旁一隻溫涼白淨的玉手卻在關鍵時刻擋住了夏清歌的眼睛。
“你幹什麼?”夏清歌沒好氣的伸手掰開他的手,儘量壓低聲音怒喝一聲,隨即低頭打算繼續觀看,可慕容鈺卻仍舊倔強的伸手擋在了她的眼前不悅的斥了一句“你似乎已經忘記自己是女人了。”
聽到他略帶溫怒的語氣,夏清歌側過臉看了他一眼,看到他這般模樣,心情突然極好的笑了笑“我剛纔在看他的二頭肌、還有六塊腹肌,就差最後的人魚線了,關鍵時刻就被你擋住了。”
“他有什麼好看的,你若想看我回去給你看。”慕容鈺十分賭氣的來了一句。
這次倒是換夏清歌被噎了,怔愣一會兒,隨即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反映過來場合不對,她又急忙伸手捂住自己忍不住爆笑的嘴。
心裡慶幸,如今慕容楓正是春心蕩漾的時候,應該無心去注意還有人在房頂上偷看他們行閨房之樂吧。
“你笑什麼?”慕容鈺十分沒好氣的瞪着她,夏清歌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只露出一雙明亮閃爍的大眼睛,對上他的視線後,眼神內滿是瑩瑩笑意,眨巴了幾下方纔放下手挨近慕容鈺的耳朵輕聲道“等你練出了肌肉再來給我看吧!”
慕容鈺臉上不自覺閃過一抹羞澀,撇過臉不想在多看面前這該死的女人一眼,可轉念一想又極其不服氣,隨即扭轉過頭對上夏清歌的瞬子“我如果脫了比他要好看多了。”
夏清歌點了點頭“是,你是比他好看多了,改日了你也脫一個試一試!”
慕容鈺明顯愕然,對於夏清歌這般大膽的態度似乎有些吃不消,臉上的暈紅泛到耳根後面。
“不知羞!你休想染指我!”
看到慕容鈺這般窘態的模樣真是難得,夏清歌心裡暗爽了一把,這些時日的陰霾隨之煙消雲散,原來調戲美男也是別有一番樂趣的。
想起此時的情況,夏清歌不再和他廢話,低下頭繼續認真觀戰,此時慕容楓只穿着一件裹褲,不斷的端起桌子上的涼茶大口大口喝下,可就在他覺得自己身體舒爽一些的時候,牀上突然傳出一聲極其細微的叮嚀聲,慕容楓整個身體爲之一震,尋着聲音看去,他方纔注意到,他的牀上躺着一個半(和諧)裸的女人,隨即大腦裡漸漸有了一絲意識,似乎他剛纔抱着德妃身邊的丫鬟月兒進來的,想到此,一抹燃燒着火紅的瞬子瞬間錚亮。
他彷彿一片乾枯的沙漠尋到了綠洲一般,大步流星的奔到了牀邊,可當他迷迷瞪瞪看清牀上的女子時,神色又猛地一變。
葉玉卿?怎麼會是她?
不可能!
慕容楓在心裡暗罵,也許是前陣子的朝鳳宴她那支孔雀舞勾起了他的欲(和諧)望,可如今他絕對不能碰這個女人,他定然是看錯了。
使勁甩了甩頭,眼神卻越發的模糊,距離自己不到一米的女子此時看在他的眼裡卻變成了朦朧的霧氣。
身體內的滾燙熾熱席捲着他的意識,慕容楓不思索,一個猛撲爬在了葉玉卿的身上。
似乎感覺到了身上傳來的溫涼之感,葉玉卿不自覺的將自己的身子更加貼近那片冰涼,這樣的舉動更使得她身上的男人發出了原始的嘶吼。
一陣撫(和諧)摸之後,兩具如火如柴的身體緊緊交織在一起,看到最後連夏清歌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夠了?”等夏清歌擡起頭時,慕容鈺正陰沉着臉盯着她,夏清歌燦燦一笑“沒什麼好看的,好戲明天才上演,咱們還是回去睡大覺去吧!”
慕容鈺低頭撇了屋內那大汗淋漓、緊緊交織的男女一眼,眼神內的清潤絲毫未減,嘴角的笑意帶着一抹天生的清貴之氣!“看夠了就走吧!”
他彎腰抱起夏清歌離開這這座院落,飛身回到了他們居住的翠竹閣內!
慕容鈺沉默一路,夏清歌窩在他懷裡不時擡頭看他一眼,見他臉上一直是那種淺淺淡淡的笑意,她的心裡有些懸乎。
走回了屋子後,慕容鈺將夏清歌輕柔的放在牀上,隨即伸手作勢要褪下她的外裳,夏清歌本能的護住自己的衣領,一臉戒備的盯着他“你幹什麼?”
“你害怕?剛纔怎麼看的那麼着迷,既然喜歡不如我們也試一試好了,我倒是不介意免費給你看了。”
“我看一看就算了,自己可沒打算做,你離我遠一點。”
夏清歌伸手緊緊護着自己的衣領,拉過被子將自己連頭蒙在被子裡,就是不打算露出頭來。
慕容鈺看到她這般模樣,心裡的那一絲鬱氣也散了不少“你睡覺總是要把外衣脫下來吧。”
夏清歌聽他的語氣緩和了不少,這才一把揭開被子,水亮的大眼睛盯着他看了一會兒“你回自己房間去,我傷的是腳不是手,自己能脫衣服。”
慕容鈺注視着夏清歌看了一陣,點了點頭“那好,你照顧好自己!”
夏清歌並未說話,慕容鈺也不在繼續賴在這裡,站起身緩步走了出去,看着慕容鈺站起身沒有像往常一樣賴着不走,她呼出一口氣的同時卻覺得有一種空落落的感覺,這是什麼心態?
搖了搖頭,將外衫褪下後,蒙着被子閉上眼睛強制着讓自己睡了過去。
慕容鈺走出夏清歌的房間就直朝着自己的房間而去,一進入屋內,便有十二個身影如鬼魅一般飄然落在了他的面前。
“主子!”
“今日有什麼動靜?”慕容鈺輕掃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十二星宿,淡淡開口。
“回稟主子,德妃娘娘自從進入禪房之後,就一直由金嬤嬤和四公主陪着誦經,並未有什麼特別的舉動,倒是五殿下和歐陽文瑾那裡發生了一件趣事。”
“哦?說來聽聽。”慕容鈺走至旁邊的椅子上安然坐下來,瞬子輕輕擡起在燭光搖曳之下閃着點點金色光芒。
“今晚上歐陽文瑾的親生妹妹歐陽昕瑤舊疾復發,暈倒在上山的路上,後來歐陽文瑾便急匆匆的將她送到了寺廟內請的慈慧大師幫忙醫治,方纔算是救下了一條命。可到了晚上歐陽文瑾和五殿下卻不知爲何打了起來,聽說兩人身上都帶了傷,如今似乎關係鬧得極其僵硬。”
世人皆知曉慕容策的母妃乃是歐陽世家的嫡女,也就是如今南安郡王的女兒,南安老王爺一直對這個女兒疼愛有加,自從女兒去了之後,他的疼愛就加倍的轉加到自己的外孫身上,也就是如今的慕容策。
而歐陽文瑾乃是南安老王爺的孫子,可他既不長子也不是嫡子,卻可以在人才濟濟的歐陽世家一躍成爲世子,這裡面的關係有一層面,另外一層就是歐陽文瑾這個人的確是不可多得的人才!這也是南安老王爺器重他的地方。
所以按着家族關係來說,歐陽文瑾和慕容策可以說是同氣連枝、一榮俱榮的關係,如今突然大打出手,似乎真的有些奇怪!
慕容鈺輕笑一聲點了點頭“還有其它的事情麼?”
爲首的黑衣人搖了搖頭“今日還算相安無事,另外一件事情主子您當時也在場。”
“嗯,若無事就下去休息吧!”
“是,屬下告退。”十二星宿隱身消失後,屋內歸於寧靜,慕容鈺坐在椅子上似乎陷入了沉思之中,片刻之後,他瞬子升起了一抹極其清冷的笑意。
第二日天一大亮,夏清歌剛剛睜開眼睛,門口就傳來兩道十分輕柔悅耳的聲音“清歌小姐,奴婢們是奉了德妃娘娘之命,前來給您梳洗的。”
在聽到門外那兩名婢女所說的話之後,夏清歌臉上閃過一抹暗色,隨即輕聲朝着門口回了一句“進來吧!”
隨着她的話,門板吱呀一聲被從外面推了開來,隨即兩位身穿粉色長裙的宮女端着洗漱用具殷殷走來。
當夏清歌看到來人之後頗爲訝異,這兩位宮女均是德妃身邊的一等大宮女,沒想到德妃竟然會派來了她平日最得力的兩人前來伺候自己,真是極其意外。
“怎麼是蘭香姐姐和蘭蕊姐姐,您二位平日裡都是從不離開德妃娘娘身邊半步的,清歌怎麼好意思讓您二位前來伺候着呢。”
“清歌小姐莫要見外,昨晚聽說清歌小姐您崴了腳,娘娘着實着急的緊,若不是慈慧大師要見您,她只怕昨晚上定要親自過來看望你了,今個兒大早起的,娘娘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讓奴婢們過來伺候着您她才放心。”說話的女子是德妃娘娘身邊最得力的丫鬟蘭香,聲音輕輕柔柔的,長相也十分甜美嬌柔,可話語之間要傳遞的信息可一樣沒有落下,夏清歌看似十分動容的點了點頭“勞煩娘娘關心了,兩位姐姐等回去覆命時定要替清歌當面謝過娘娘。”
“清歌小姐放心,您的話奴婢們會一字不差的帶到,奴婢這就伺候您梳洗吧。”
夏清歌點了點頭,在蘭香的伺候下穿了一件月牙白的繡有海棠花圖案的煙羅長裙,蘭蕊幫着夏清歌檢查了一番腳上的傷勢,放心的輕笑一聲“這下回去可以讓娘娘寬心了,清歌小姐崴到的腳已經基本消腫了,只要好好調養着,應該過不了幾日就能痊癒了。”
夏清歌低頭朝着自己的腳上看去,也着實意外,看來慕容鈺昨天幫她糾正骨骼又擦了一些蛇膽酒起到了極大的作用,她就說今天早上下地走路時腳上似乎不怎麼疼了呢。
心裡一陣暖意劃過,夏清歌嘴角忍不住的笑了笑“這感情好,一日不能走路我就覺得自己就像個廢人一樣了。”
聽到夏清歌這番取笑自己的話,兩個丫鬟均是輕笑一聲,幫着夏清歌梳洗過後,兩人將屋內收拾了一番方纔站起身行禮“清歌小姐,若無事奴婢們就回去覆命了,待會兒德妃娘娘要前往天王殿內誦經,各家的公子、小姐們均會前去,清歌小姐若無事的話就一起過去吧!”
“好!”夏清歌爽快的答應下來,可心裡卻不以爲然,今日這誦經怕是十有八九要泡湯了。
等蘭香、蘭蕊二人離開之後,夏清歌便起身朝着外面走去,雖然受傷的腳基本已經消腫了,可每走一步,還是隱隱約約有些疼痛。
夏清歌緩慢的走出了門後就直奔着大門口而去。
“你要去哪兒?”
一道溫潤的聲音打住了她繼續前行的腳步,夏清歌轉過身看去,只見慕容鈺站在他的房屋門口,靜靜站在原地看着她。
“去看戲啊,你要不要一起?”夏清歌輕笑一聲,瞬子裡閃過一抹狡黠之色。
“都快成瘸子了,你還有心情去看戲?”慕容鈺搖了搖頭,可嘴角卻帶着一抹寵溺的笑意,他走至夏清歌身邊,伸手攙扶着她“如今腳傷剛好不易四處走動,你現在應該回去躺在牀上好好休息。”
夏清歌皺了皺眉頭“葉玉卿怎麼說也是從小追着你長大的,傾慕了你這麼些年,如今她走到這般田地,你難道就不想去看看她?”
“這似乎是她的事情,與我何干?”慕容鈺瞬子平靜,絲毫爲因爲葉玉卿出現一絲波瀾。
夏清歌擰了擰秀眉,扯了扯嘴角,十分鄙夷的哼出兩個字“冷血!”
慕容鈺依舊輕笑,臉上絲毫未曾見到有任何不悅之色“我的血只要對我將來的妻子是暖的就夠了。”
夏清歌本來擰在一起的小臉在聽到他的話後不自覺的鬆懈下來,眼神內閃過一抹讚揚,雖然這傢伙有時候的確是涼薄的可以,不過她無可否人的,誰做了他的妻子也許會是極其幸運的事情!
“我要去看戲了,你愛來不來!”夏清歌不再看他,轉過身朝着院門口走去。
看着夏清歌的背影,慕容鈺淺笑一聲緩步跟了上去“既然昨晚上是咱們一起看戲的,今日我自然要陪着你了。”
夏清歌低垂下頭將自己到嘴邊的笑意隱藏起來,隨即側過臉漫不經心的撇了慕容鈺一眼,可每當她看到他投來的瞬子時,都會忍不住的笑,曾幾何時,她成了這麼愛笑的女子了?
“清歌姐姐,你竟然出來了?我和四妹妹正想着去看望你呢。”夏清歌擡頭朝着前方走來的兩名女子看去。
首先看到的就是含笑走來的夏雨夢,夏清歌心裡佩服,她如今面對自己時竟然還能笑的這般溫柔無害,她的嘴角也挽起了一抹笑意輕聲道“三妹妹,你昨晚上磕到了膝蓋,如今可好些了?”
夏雨夢走進夏清歌和慕容鈺,擡眼含笑的對着慕容鈺福身行了一禮,這才轉過臉和夏清歌說話“已經好了,昨晚上七殿下送去了一瓶專治外傷的藥,用了之後今日下牀時就覺得好多了,雨夢眼見姐姐今日竟然也能下牀走路了,可見七殿下的藥的確是管用的緊呢!”
夏清歌微微挑眉,掃了旁邊的慕容鈺一眼,後者的臉上平靜無波。
“七殿下的藥自然是管用的,不過昨晚上我這腳傷還是要多虧了小王爺去慈慧大師那裡求來的蛇膽酒,不然今天也不會好的這麼快了!”
夏雨夢維持在臉上的笑意僵了僵,他竟然爲了給夏清歌醫治扭傷的腳,親自去求慈慧大師要了一瓶蛇膽酒?天下間誰人不知,慈慧大師製作的蛇膽酒堪比千年人蔘、萬年雪蓮,有價無市,可他只是拿了蛇膽酒根治夏清歌的腳傷?
夏清歌?這個夏清歌究竟有什麼好的,值得他如此復出?
夏雨夢轉瞬之間已經在心裡轉換了許多念頭,心裡冷笑可面上依舊維持着適度的笑意“小王爺對姐姐可真是好呢,若不知曉的還以爲小王爺和姐姐是如何情比金堅的一對神仙眷侶呢。”
夏清歌聽到她這句蘊含譏諷的話,心裡暗自冷笑,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麼?哼!夏雨夢,你的道行也不過如此。
聽到夏雨夢的話,夏清歌笑意更濃,她擡起頭滿是溫柔的看了慕容鈺一眼,輕聲道“一切皆是緣分,這些是強求不來的,三妹妹覺得呢?”
慕容鈺側過臉深深注視着夏清歌,絲毫不在意旁邊的夏雨夢和夏霜霜二人在此,伸手親暱的摸了摸她的頭“今日怎麼變乖了?”
“我哪日不乖了?”夏清歌不滿他摸自己的頭,總感覺他的動作和他的眼神像是對待寵物一般。
慕容鈺淡笑不語,而夏雨夢臉上維持的笑容在看到慕容鈺這般親暱的動作後瞬間僵硬在臉上。
“今日大傢伙起的都很早呢!”歐陽文瑾身穿一身華服,搖擺着手裡的摺扇,一雙狹長的桃花眼不斷在幾人身上流連忘返,可看在外人眼裡卻並不覺得他的眼神有任何猥瑣感,反而覺得他本就該是如此風流。
風流而不下流,這樣的評價似乎來形容歐陽文瑾十分適合,歐陽文瑾的身旁站着一男一女,男子身材高大健碩,一張精緻如雕刻般的臉面冷漠疏離,而他身邊站着的綠衣女子身材纖細羸弱,面色稍微有些蒼白,卻並未掩飾她一絲一毫的風華,反而使她本就輕靈通透的容貌更加惹人憐愛!
一冷一靜、一黑一綠,夏清歌心裡暗歎一句,慕容策和歐陽昕瑤靜靜站在那裡到真是像極了一對佳偶天成!
“是啊,不但起的早,還這麼湊巧的碰到了一起。”慕容鈺擡眼對上歐陽文瑾輕笑一聲。
“小王爺說的極是,既然這樣咱們不如就一起前往天王殿沐浴佛音吧!”搖擺着手裡的摺扇,歐陽文瑾朝着慕容鈺身邊的夏清歌看了一眼,那一眼雖然平靜無波,可裡面一閃而過的光芒還是讓夏清歌看的清楚,心裡微微一頓,她和這個南安郡王世子爺似乎沒有什麼糾葛吧?
“清歌小姐這腳傷可是好了?”
聽到歐陽文瑾和自己說話,夏清歌禮貌的微微頷首“多謝歐陽世子關心,小女已經無什大礙!”
“既然沒事了,那我也就放心了,你可不知道你這一摔傷,不知有多少人跟着擔心呢!”
夏清歌不自覺擰緊秀眉,雖然感覺歐陽文瑾說出的話並沒有什麼,可她依舊覺得他的話語間似乎帶着極大的不悅,快速收起思緒,帶着一絲歉意的說道“讓各位爲我擔心實在是不該。”
“清歌小姐無需多禮,咱們是皇上欽點了陪同德妃娘娘前來白馬寺靜香的,自然要互相關心、互幫互助了,如今見清歌小姐的傷勢已無大礙,昕瑤也就放心了。”歐陽昕瑤看了自家哥哥一眼,隨即轉過臉帶着一抹歉意的朝着夏清歌悠然一笑。
夏清歌對上她明如春水般的瞬子,心裡瞬間覺得十分舒服,這樣的感覺她只從子月身上感覺到,那是一種純淨清透的玲瓏心才該有的。
突然夏清歌對這位沒有什麼交際的歐陽昕瑤升了一絲好感,也同樣回了一抹淺笑“有勞昕瑤小姐關心了,昨個兒清歌回來的晚了,並未聽說昕瑤小姐身子不適,今兒早起才聽聞此事,如今你的身體可好些了麼?”
歐陽昕瑤點了點頭,側臉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容策“昨晚上有勞五哥哥照看着,今天已經好了許多。”
兩人寒暄一句,慕容鈺低頭含着一抹淺笑看向夏清歌“時辰不早了,咱們這就前去天王殿吧,你不是一直很想去看看釋迦摩尼金身像麼?”
夏清歌白了他一眼,這傢伙撒謊都不帶臉紅的,她是打算去看釋迦摩尼金身像麼?她是要去看二殿下和葉玉卿的裸(和諧)體像還差不多。
“那真是太巧了,雨夢也很想去看看呢。”夏雨夢擡眼看着慕容鈺輕笑一聲,方纔上前攙扶着夏清歌“還是讓雨夢攙扶着姐姐吧。小王爺畢竟多有不便。”
夏清歌臉上依舊是那般淡然笑意,絲毫不在意夏雨夢的心思,認她攙扶着,並且在她攙扶着自己的一路上,她狠狠將自己的重量完全加付到夏雨夢的身上,她夏雨夢不是喜歡充當好人麼?她怎能薄了她的面子!
感覺到夏清歌將全部重量都壓在了自己身上,夏雨夢暗自咬了咬牙,卻硬是未曾顯露出分毫的不悅之色。
看在夏清歌的眼裡也着實暗自爲她拍手叫好,這夏雨夢的忍功可真是修煉的極其到家,相比於夏瑜涵來說,她的確是個值得正式的敵人!
歐陽昕瑤看着前面那抹身穿月白色長裙的女子,嘴角的淺淺笑意加深,從前她聽聞這個女孩的事情很多,說她醜陋無垠的、說她胸無點墨的,後來她似乎脫胎換骨了一般,猶如一個被灰塵掩埋已久的星辰,一旦顯露就勢不可擋、光芒萬丈!
想起那次她輕巧的惡整了慕容箐悠,不但罵了她更在皇上到來之際上演了一場苦情戲碼,讓慕容箐悠白白捱了皇上幽禁兩月。在到前幾天的朝鳳宴上,她那一首蕩氣迴腸卻又柔情俠骨的《笑傲江湖》更是讓她對這個從前被世人嗤笑的女子有了真正的瞭解,看到她安坐在高臺之上,和小王爺淺笑對望,在那一瞬間她似乎能深深的感覺到,在他二人的眼裡,周邊的萬物不過是遊移的浮沉而已。
琴簫共曲、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這是她豔羨的,並深深渴望的!
歐陽昕瑤的瞬子裡閃着一抹柔軟的光芒,昨晚上爲什麼會氣,如果看透了一切,便就不會氣了,苦笑一聲,這是不是證明她的心依舊沒死,仍舊希望用自己的溫暖軟化了身邊那個如千年寒冰的他?
幾人剛剛趕到了天王殿,卻不想兩名粉妝宮女急匆匆的跑了過來。
“五殿下——小王爺,不——不好了,娘娘讓你們即刻趕去二殿下的院子裡。”
“哦?你們可知出了什麼事情麼?”歐陽文瑾率先問了一句。
“是——是二殿下和——和明珠郡主——。”小宮女的話不曾說完,可衆人基本上已經知曉是怎麼回事了。
於是誰都不再耽擱,快速朝着二殿下居住的禪房而去,剛剛走到門口,夏清歌就聽到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
“娘娘、二哥哥,你們要相信玉卿啊,玉卿真的不知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昨晚上我還好好睡在自己的禪房內,怎麼——怎麼一覺醒來竟然發生這樣的事情?”
葉玉卿哭的梨花帶雨,一頭青絲柔軟的披在身後,身上還穿着昨天那一身中衣,不過仔細查看便不難發現衣服早已經被撕扯的不成樣子,可想而知昨晚上她和二殿下在佛門重地究竟做出瞭如何荒唐的事情。
葉檀面色陰鬱,眼看着越來越多的人聚到了這裡,爲了東平王府的顏面,他拿過一件披風爲葉玉卿披上,心裡卻早已經大罵,他和老頭子說過都少次了,若在如此縱容葉玉卿胡作非爲,早晚有一天會惹下禍端,前幾天的朝鳳宴她就被皇上盯上了,如今這事情還未過去,她竟然又爬上了二殿下的牀。
他倒是不心疼這個胡作非爲的妹妹,不過想起自家老頭子若知曉這件事情,只怕非要氣的丟了半條命不可!
德貴妃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面色也是極其陰沉,低垂着頭一臉的恨鐵不成鋼“二殿下、明珠郡主,這事情從你二人嘴中說出的怎麼就完全不相同了?二殿下說他進屋後被屋內的一陣香氣迷的失了心智,當時他確定你就躺在這裡,可你卻說自己在房間睡覺,不成想第二天早上就出現在此,本宮究竟該相信誰的話?”
“回稟娘娘,五殿下、鈺小王爺、歐陽世子、歐陽小姐和夏府三位小姐到。”
德妃揮了揮手“請進來吧,如今在佛寺之內出了這等事情,必是要一一問清楚的。”
“是!”傳話的宮女立刻行禮後轉身走了出去,片刻後,以五殿下爲首的衆人便走進了屋內。
“見過德妃娘娘”一行人進入房間後,一致恭敬的朝着坐在首位的德貴妃行了一禮。
“策兒、鈺兒你們來的正好,今日這事情你們也說一說究竟該怎麼辦?本宮一個婦道人家也做不好這個主意。”德妃輕柔開口,擡眼朝着走進來的衆人一一看過,方纔收回視線落在了慕容策和慕容鈺的身上。
“鈺兒,你平日裡鬼點子最多,如今你二哥遇到了這等事情,總是逃不過的,你看他要如何才能不讓你皇伯父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