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阿史娜公主率先拒婚,做爲堂堂七尺男兒,慕容鈺竟然還誇讚人家好眼光?
阿史娜對上慕容鈺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臉,嘴上的笑意帶着一抹玩笑“鈺小王爺的眼光本公主就不知道了,早就聽聞你們秦武地大物博,山河秀麗,京城內更是繁榮熱鬧,本公主決定了,這段時間要留在京都好好的遊玩一陣子,也正好看看鈺小王爺的眼光究竟如何……”
慕容鈺雖不知阿史娜爲何會對夏清歌十分感興趣,不過阿史娜是女人,總不會和他搶清歌,心裡也沒什麼芥蒂,清歌又不是省油的燈,對付一個阿史娜,他還是對那丫頭很有信心的。
“紫玉的眼光向來獨到。”
兩人一來一往,對話的內容讓衆人摸不着頭腦,不過一直站在一旁的夏雨夢卻深知他們所說的是夏清歌,不過如今最讓她氣憤不平的是,皇上賜婚怕是要被攪了。
夏雨佟一雙懵懂卻含着期望的瞬子盯着慕容鈺一陣失神,祖母費盡心機才能讓皇上請她進宮,此時她一定不能就這麼離開,一直到現在,鈺哥哥都未曾多看她一眼呢。
而一旁的宋莜玉面色一直隱藏在陰影裡,低垂的頭從未擡起,不知在想些什麼,至於徐思雅,心裡一直在記恨夏清歌即便沒能被皇上選中,卻仍舊是如今大殿之上議論的主心,鈺小王爺竟然爲了這麼一個下三濫的女人和皇上爭執,心裡對夏清歌的意見更深了一些。
“呵呵,既然阿史娜公主打算在京都長住,本宮代替皇上自然要好生安排公主的住處。”
德妃見皇上臉色陰鬱,太后深沉不語,她見氣氛詭異便及時的轉移話題。
秦武帝眼神明顯升起一抹亮光,緊抿的嘴角微勾側臉很是寵愛的握住德妃的手讚揚道:“德妃果然是最識大體,蕙質蘭心,朕的後宮交給你打理朕很放心。”
“能爲皇上分憂是臣妾的榮幸。”德妃不驚不喜,仍舊保持着一貫的溫柔笑意,一旁的宸妃看着秦武帝握緊德妃的手,眼神內一身紅眼記恨。
“德妃倒是提醒了朕,阿史娜公主是朕不遠千里請來的貴客,秦武朝和赤猶更是友好的比鄰之國,彼此的文化貨物更是有着很深的聯繫,所以阿史娜公主前來朕很高興,你想要在京城內遊玩一番,朕就給你安排住處供你隨意遊賞。”秦武帝眼神內含着陰謀的笑意。
阿史娜臉上表現的十分欣喜“那真是太好了,阿史娜謝謝皇上。”
“德妃,你看阿史娜公主是居住在皇宮哪一座宮殿適合?”秦武帝意味深長的給了德妃一個眼神,後者自然明白皇上的深意,輕柔的道:“皇宮的廣文殿倒是十分清幽僻靜,只不過臣妾看阿史娜公主性子活潑,無拘無束,不知能否適應宮內的生活?”德妃一臉很爲阿史娜着想的樣子。
阿史娜挑眉,一臉我不想去的模樣“阿史娜在我們赤猶美麗的草原上住習慣了,恐怕住在宮中會不太適應,而且皇宮太大了,連大門都有八個,阿史娜還是不要去的好了。”
她這句嬌憨的話讓她原本週身那份傲然減弱不少,倒是粉嘟嘟的紅脣抱怨皇宮內的大門,顯得十分可愛。
秦武帝輕笑一聲,正中下懷,轉臉對嚮慕容鈺道:“既然如此,那阿史娜公主就暫時居住在平南王府如何,平南王府距離宮內最近,阿史娜公主居住在平南王府有紫玉幫朕照看,朕也能安心不少。”
阿史娜自然明白秦武帝的意思,她含着看戲的眼神瞟了慕容鈺一眼,後者這次很乖,不曾反駁皇上的話,她心裡更是產生了一抹邪念,輕笑道“那感情好了,正好阿史娜對京城不甚瞭解,有鈺小王爺陪着阿史娜就更好了。”
秦武帝臉上的笑意更深,帶着蔑視的眼神道:“紫玉,這陣子阿史娜公主就交給你照看着了,朕可是提前說好了,她在平南王府你要時刻守着,不能讓她出現任何的差錯。”
慕容鈺淡笑不語“皇伯父既然這麼不放心阿史娜公主的安全,到不如多給她身邊安排幾位身手了得的侍衛,紫玉覺得李統領就比紫玉更適合,紫玉最近迷上了蹴鞠,怕是沒時間照顧阿史娜公主。”慕容鈺這句話擺明了就是拒絕了秦武帝的旨意,雖聲音依舊清潤,可話語間的堅定讓衆人都暗自舉手佩服這份膽量。
在慕容鈺看來,如今根本就沒必要在給他好臉色看,這種蹬鼻子上臉的人,早就該將他氣死了纔好。
一向看似淡定溫柔的紫玉公子邪惡了!
“這是朕下的旨意,你竟敢違抗?”秦武帝聲音沉的可怕,他一代帝王,竟然被一個乳臭未乾的臭小子連連拒絕。
太后的眼神也越發的深暗冷厲。
慕容鈺不懼他們投來的視線,笑的優雅絕倫,清貴瀟灑“皇伯父這麼認爲也可以。”
“大膽!”秦武帝暴怒,站起身來,明黃色的龍袍在殿內映射的散發着金色的光芒,將他臉上的晦暗肅冷照射的更加陰冷狠厲。
“你真是膽大包天,枉費朕這些年對你疼愛有加,來人,將慕容鈺拉出去杖責八十關入大理寺去嚴加看管,朕這個侄子看來是不吃些苦頭不知道什麼事天高地厚了。”
一直守在暗處保護秦武帝的李昭朝着身邊的暗衛吩咐一聲,他知道慕容鈺的身手,一般人根本近不得他身邊三步之內,所以今日他帶來的暗衛均是一等一的好手,隨時等待皇上開口發佈命令。
李昭使了一個眼色,殿內立刻閃現數名身穿墨色長袍的男子,秉直的朝着慕容鈺而去。就在這時,殿外突然飛來兩條白色絲綢,絲綢如利劍般嗖嗖兩聲射入大殿,直指秦武帝面門而去,本來打算上前抓慕容鈺的黑衣人眼神猛地一暗,立刻調轉了方向轉而朝着秦武帝而去,幾人飛身而起,在白綢即將纏上秦武帝的喉嚨時,飛身來到秦武帝的跟前,幾人同時揮動力氣方纔能將近身的白綢固定住。
殿外的人感覺到自己的白綢被人固定,真氣又加重了一分,六名抓住白綢的暗衛被這一股強大的真氣拉的朝前踉蹌幾步,殿內的人被此時詭異萬分的場面震懾睜大雙目,不約而同的朝着殿外看去。
慕容鈺靜靜站在殿中央,擡眼朝着殿外看去,嘴角含着無比溫柔的笑意,這份笑容似一輪暖日溫軟人心,比起剛纔那淡雅疏離的笑意要更加的風華驚豔。
正待衆人都好奇的朝着殿外看時,一陣咯咯輕笑聲傳入殿內“呵呵,今日好生熱鬧,看來本尊來的很是時候。”
隨着這一道聲音,一行白衣女子整齊的排成兩行,飛身緩緩落入殿內,她們中間一座用白色紗幔包圍的轎子內此時隱約間能看出一位身材玲瓏的身影。
前後六名女子分開一條通道,紗幔內的人影並未有出來的打算“慕容家的男子都是衣冠禽獸果然名不虛傳,怎麼,做爲長輩如此爲難自己的侄子,不知慕容琰這二十年維持的一代明君是怎麼注入史冊的?哼!殺兄篡位的一個變態狂也妄想洗清自己身上噁心的氣味,不過是自取其辱罷了,事實證明,狗改不了吃屎,你這副醜陋嘴臉如今怕是難以掩蓋了吧!”轎子內的聲音中性沙啞,聽上去讓人一時分辨不清他究竟是男是女。
這番極諷刺和辱罵之能事的言論着實驚人,秦武帝臉色就像一塊調色盤,變化着多重顏色,藏匿在袖中的雙手發出咯吱咯吱的脆響,他慕容琰做爲九五之尊,天下最至高無上的男人,竟然在二十年之後被人如此明目張膽的辱罵,這種侮辱彷彿一把利劍狠狠的插在了他致命的地方。
“你是誰?”沉悶半晌,秦武帝終於從牙縫中擠出三個字,不管他是誰,如今膽敢如此挑叛自己,就是在找死而已,他不介意手上在多一些鮮血。阻擋他道路的人都該去死!
轎子裡的人輕笑一聲,含着極大的譏諷“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來做什麼的,慕容琰,別以爲二十年前你做下那些醜陋的事情本座不知情,俗話說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這種人渣早就該有人出來收拾你了。”
“就憑你?配嗎?”秦武帝也不是吃素的,能披荊斬棘走到現在,從剛開始楊太后的傀儡到如今掌握了朝政大全,他慕容琰還沒有害怕誰的時候。
“配不配試一試便知。”轎子裡的語氣也一冷,更加張狂挑釁。
“找死!”秦武帝在不顧自己維持已久的明君形象,冷冷開口,隨即朝着身邊的暗衛使了一個眼色,瞬間大殿內出現幾十名暗衛,均齊齊的站在秦武帝身旁。
“殺了他們,不留一個活口。”想要挑叛他的威嚴就只有死路一條,既然他們想要他下位,他不介意當一位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暴君。
“是!”黑衣人領命,迅速朝着轎子攻擊而去。
圍在轎子跟前的十二名蒙着薄紗的白衣女子同時飛身而起,身手十分靈巧但下手卻過份狠辣,不過片刻,地上就已經被鮮血洗禮,隨着殺戮,殿內的官員方纔反應過來逃命要緊,文官多數抱頭鼠竄,武官則等待秦武帝的命令,準備隨時待命,雖然站在原地,可他們臉上的神色也好不到哪裡去。
秦武朝幾十年未曾戰亂,這些朝廷供養的武官很多都空有名頭罷了,根本毫無實戰經驗,看着殿內明顯是高手對決的場面,他們暗自祈禱皇上不會注意到他們,不然上去也只有死路一條。
慕容鈺見殿內已經開始混亂,他兩指一彈,一個秀珍煙火瞬間升空,不過片刻,上百名訓練有素的鬼面羅剎涌入殿內,黑白交差在一起,殿內的血腥之氣更深。
秦武帝一看又進入這麼多黑衣人,他臉上明顯閃過一抹驚慌,身旁的慕容逸臉色也極其難看,立刻走到德妃跟前,吩咐自己身邊的鬼魈道:“此處危險,趕緊帶娘娘離去。”
“那主子呢?”
“我目前不能走,立刻帶我母后離開。”
“不行,你和本宮一起走,今日這局勢不易咱們待在這裡,先離開再說。”德妃哪裡能看着自己的兒子留下來,如今這局面顯然是慕容鈺和皇上之間的較量,不論是誰贏了對他們都沒什麼好處。
“母妃,您聽孩兒的先離開,孩兒自有分寸。”慕容逸不容拒絕的低吼一聲,德妃一愣,還未反應過來,就被鬼魈拉着離開了大殿。
皇上身後的一羣妃嬪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驚聲尖叫,四處逃串,不長眼的偏巧有往刀子上撞的,生生被人一刀子解決了性命。
宸妃臉色慘白,眼神內一片慌亂之色,她急忙上前抱緊了秦武帝,彷彿抓住了救命稻草“皇上,皇上,臣妾好害怕啊。”
秦武帝面無表情的看着下面的交戰,一雙冷冷的瞬子含着腥紅的殺念,感覺到身體被人抱緊,他一腔的暴怒瞬間找到了宣泄的地方,低頭冷冷撇了宸妃一眼“待會你就不害怕了。”
他的聲音輕柔,眼神溫柔,宸妃臉上所畫的妝容早已經哭的花容失色,擡眼點了點頭,心裡的擔心終於放下不少,在危難關頭皇上還能護着她,證明皇上心裡是真的有她。
正在她心裡暗喜時,腰間突然有一道推力猛地將她推開,宸妃一個不穩,腳下一滑,身體緊跟着滾下了階梯,下面不知是哪一方的人,見一個身影撲來,二話不說舉起手中的刀子一把插入了來人的心口。
宸妃眼睛圓睜,心口傳來刺骨的疼痛,不敢置信的擡眼看向殿上,只見秦武帝冷笑着看着她“死了就不害怕了。”
雖然聲音很輕,可宸妃還是聽的清清楚楚,原來所爲的寵愛根本就是自己編制的夢而已,這個疼愛了她三年的男人心裡根本就沒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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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轎子裡的夏清歌冷眼旁觀此時的局面,十二仙的戰鬥力果然名不虛傳,能在藥王谷排行第二,身手絕對是世間頂尖的高手。
如今,秦武帝幾十名暗衛已經剩下寥寥數人,李昭眼見局勢越來越朝着不好的方向發展,他立刻飛身而起加入戰局,和其中一位身穿白衣的女子交手起來。
木槿剛解決了一個暗衛,就又有一人前來找死,面色一冷,手中的軟劍毫不留情的刺了上去,李昭面色一暗,暗歎好巧妙的身手,她每揮出一劍都是衝着自己致命的經脈而去,顯然這批人定然十分精通醫理,難怪自己精心訓練而出的手下這麼快就全軍覆滅了。
手上的力度加快不少,李昭的身手也十分高超,和木槿可謂是奇虎相當,兩人對決一陣各自都不敢忽視對方的實力,木槿眼看和這個人繼續糾纏下去無果,所幸袖子猛地一揮,一把塗抹着劇毒的銀針嗖嗖而出,直射向李昭的身上,李昭眼神猛地一睜,身子快速一躲,成功的避開了暗器,心裡氣惱,手上的劍柄更是好不留情,手段狠辣快速的朝着木槿刺去,他轉變了劍術,木槿怔愣一下,就在這短暫的功夫,李昭找好時機,快、狠、準的刺向她的胸膛。
夏清歌眼神微微一眯,縱觀全局的她時刻注意着十二仙的安危,今日一戰不過是給秦武帝添堵罷了,她可不希望十二仙有人員傷忙,於是,在李昭一劍刺向木槿時,她飛身離開轎內,手中同時揮出了飛雪錦綢,白色的雪綢一把將李昭手中的劍柄勾了起來,隨即一揮手,劍柄彷彿注入了靈魂,準確的刺入了保護在秦武帝身邊的一名暗衛心口。
“噗通”一聲,秦武帝腳步不由自主的退後跌坐在身後的椅子上,身邊剛纔還一直保護着他的暗衛瞬間就成了一具僵硬的屍體。
擡眼憤恨的朝着那名罪魁禍首看去,當秦武帝看到那人的臉時更是惱恨不易,這個傢伙竟然還帶着一張銀製面具?不過看他的穿着應該是一名極其年輕的男子。
夏清歌今日前來穿着一身白色男裝,可以僞裝了一番,她身段本就高挑,穿着一身男裝不仔細觀察定然不能發現自己是女子,在加上她臉上的面具就更讓人聯想不到她是誰了。
她鄙夷的看了秦武帝一眼,眼神流轉,擡眼對上慕容鈺,調皮的眨了眨眼睛,用嘴型說道“人在暗處的感覺就是痛快,想說什麼話都可以,想殺誰都行。”
慕容鈺嘴角的笑意更深,也同時用口型告訴夏清歌“多殺幾個老頭子的暗衛。”
夏清歌給了他一個放心的眼神,隨即飛雪錦綢再次揮出,如龍般氣勢恢宏,強大的氣流將秦武帝剩下的那些暗衛一把全部振退數步,她雙手一彈,手中兩根帶着紅絲線的銀針直指兩名暗衛的眉心,他們還未感覺到疼痛時強壯的身體就已經倒了下去。
“快來人,御林軍呢,錦衣衛,通通給朕上,殺了他們,給朕立刻殺光他們。”秦武帝看到夏清歌強悍的身手之後眼神內閃過一抹驚慌,朝着大殿外大喊一聲。
如今大殿之上若說最鎮定的人莫過於楊太后,她一直靜靜坐在原位,冷冷的看着面前這場鬧劇,眼神內的沉光散發着一種幽暗的色澤,不知在想些什麼,透過人羣,她的眼神一直注視着易容的夏清歌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