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樣嗎?”女子詢問身旁的丫鬟,二人一陣猶豫,點頭也不敢搖頭也不敢,女子見此心裡已經有了主意。
“先不說這些了,快將大姐送到醫館內醫治吧!”
“我來看看吧!”女子話落,徐子煜起身上前,女子側目看向他,神情淡漠疏離“世子金貴之軀,恐多有不便吧!”
徐子煜輕笑一聲“舉手之勞而已。”話閉,他便蹲下身來仔細查看宋玲娣的手臂,此時她的雙手無力的癱軟在旁,手骨明顯脫臼開來。
搖了搖頭“看來宋小姐這次摔得不輕,我先幫她封住真陽穴,暫時可以緩解她的疼痛,其餘的我也是愛莫能助。”
“既然如此就多謝徐世子了。”女子心裡稍稍安心,徐子煜並未在大庭廣衆之下拆穿她,總算是有些人性。
徐子煜伸手熟練的點了宋玲娣的朝陽穴,而後吩咐了身旁帶來的屬下“將宋小姐送回平原候府吧,今日的一切你們也定然是看到了,宋小姐摔倒在地不小心摔成重傷,若宋侯爺詢問起來你們就如實說便是。”
徐子煜這席話更是在告訴在此的衆人,他甘願爲夏清歌作證,如果有人在事後告狀,他自然也會站出來維護夏清歌的清白。
“是!”兩名勁裝打算的侍衛走上前來,其中一位拱手道:“宋小姐得罪了。”
說完話,他彎身將早已經疼暈的宋玲娣打橫抱起,轉身朝樓下而去。
“諸位慢慢觀看,小女先告辭了。”女子見宋玲娣已經被帶走,她眉宇間閃過一抹極淺的喜悅之色,隨即微微頷首就打算撤身離開。
“宋小姐!”夏清歌在她走到自己身邊時及時喊住了她,宋莜玉頓住腳步看向夏清歌“夏小姐有何交代?”
夏清歌微微一笑上前兩步,挨近宋莜玉用內力密室傳音道:宋小姐可是欠我一個人情呢,我只是將宋玲娣的雙手摺斷,卻也並非無藥可治,可宋小姐你卻暗自點了她各大血脈,使其血脈堵塞,難以疏通,如此等宋玲娣到府中後只怕再難醫治,呵呵,我可是替你背了黑鍋呢。
宋莜玉暗自一驚,她早有耳聞得知修國公府的這位大小姐不簡單,卻沒想到,僅僅一面之緣,她竟然就已經看出了自己身懷武功。
無奈之下,宋莜玉也暗自運用真氣,使用傳音密室道:夏小姐放心,既然我欠了你一份人情,今定然會還給你,我會想辦法不讓平原侯府的人找你麻煩。
夏清歌慧心一笑,她要的就是這句話,如今目的達到,自然笑容越發燦爛:如此就有勞宋小姐了!
二人點頭致意,在外人看來她們並未開口說話。
宋莜玉離開之後,夏清歌迴轉過身看向閣樓內的所有人,此時李新柔和陳閣老的孫女陳婉兒臉色最是蒼白,剛纔她們可都是看到夏清歌出手的,宋玲娣猶如一根腐朽的木棍,就那麼輕而易舉的被她折斷手臂,那脆裂的骨頭生聲聲震耳,彷彿就發生在自己身上一般,她們身上此時全被冷汗沁溼了衣衫,回想起來仍是一陣後怕。
“今日沒想到會發生如此意外之事,各位公子小姐既然都看到宋小姐摔倒在地,清歌希望衆人都能如實相告,切莫說出違背實情的話來擾亂真相。”她最後這三個字咬的語氣極重,只要不是癡傻之人定然明白夏清歌話語裡的威脅之意。
衆人未曾在敢多說一句不是,徐子煜見此含笑道:“比賽要開始了,咱們還是坐下來好好觀看吧!”
他話一出,衆人隨即落座,夏清歌、夏霜霜、楊家姐妹、徐子煜和雲崢六人圍坐在一桌,這時,下面即將開始。搭建起來的臺子上已經安放了筆墨紙硯、琴架、棋盤等物,剛纔還在閣樓內的人此時也紛紛準備下去參賽,李新柔和李婉兒更是藉此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如今她們皆是擔心夏清歌若對她們懷恨在心,一個不爽掰斷了她們的手臂,只怕餘生都只能做一個殘廢之人了。
也許是剛纔的事情使得這些公子小姐們忌憚,也或許他們都是要參加比賽之人,總之七七八八的走了一批,最後僅只剩下了他們這一桌人未曾離開。
“這下子倒是清靜了,看到那些人就心情不爽。”楊子月拿起一塊糕點,眼神巡視着整間偌大的閣樓,津津有味的吃了起來。
“京城子弟生活奢靡無度,做人更是欠缺教養,大小姐千萬彆氣她們的話。”夏霜霜好生安慰。
夏清歌若無其事的朝下面的比賽看去,輕聲道:“我無事,咱們還是好好看比賽吧!”
“清歌姐姐說的對,看比賽吧,我倒是要看看今日最後勝出的得主會是那一派的,對了徐世子,你應該是白鹿書院的學子,爲何今年你不參加呢?”楊子月話一出,衆人也不免好奇起來,徐子煜的才華如今京城乃至天下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當日雲崢高中狀元和他在大殿之上的一次比較,更是將這二人的名氣上升到白熱化的高度,他二人也成爲除京城四公子之外最熱門的人物。
“我常年體弱多病深養在府中,沒有太多的精力去參加這些比賽,實在是有心無力。”徐子煜淡然開口,儒雅清貴的面容上顯露出一絲落寞,連楊子月這種腦袋單純的人都看出了他此時的情緒,尷尬一笑“呵呵,徐世子才華橫溢,哪裡用得着參加這種比賽啊,你看木頭,他從前不也是國子監的學子嗎,如今也不見他參加啊!”
雲崢冷冷撇了她一眼,那一眼實在是有些像看白癡的眼神,楊子月抿了抿嘴脣,想要反擊也未開得了口,心裡暗罵自己,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楊子月不再開口,衆人均聚精會神的觀看起閣樓下的比賽,第一局比的是書法,兩派學府自然會挑選學院內書法最傑出的學子前來比對,率先上場的是國子監的一位男學子,白鹿書院的學子緊隨其後,二人各自站在一張紅木案几旁,帶裁判員一聲令下之後,二人同時動筆,白淨的宣紙之上,一排筆法秀逸、行間玉潤的楷書工整的書寫在上。
落筆之後,有專門人員將二人書寫的楷書拿到坐在左一排的裁判跟前,幾位書法大家們頻頻議論一番,各自在牌子上寫下了自己的選擇。
隨後是女子的才藝比拼,首選琴技,兩方學院紛紛選出兩位世家小姐,二人先後彈奏了同一首《流水》,綿延流長的曲子悅耳動人,二人各有千秋,在常人二人聽不分伯仲。
隨後兩方學子陸續上臺參賽,周圍觀看的百姓更是齊聲吶喊助威,場面真可謂是熱鬧非凡。
夏清歌雖眼神注視着臺上的比賽,可心思卻早已經飄遠了,剛纔在後院時,她看到了那間屋子裡的名字,鳳長矜三個字吸引了她!沒想到這個人也會被萬宗祠所供奉起來。
此時比賽的場面已經到達了白熱化階段,正在這時,閣樓內也來了兩位不速之客。
“見過七殿下、九殿下!”
衆人從坐位上站起身,朝走進的兩位貴公子行了一禮。
慕容逸輕掃了一眼再坐的所有人,楊子伊在看到他進來那一瞬間,臉色就有些慘白,今日祖母肯答應清歌讓她出來,又怎麼可能不安排他們相見呢。
“大家不必多禮,都坐下吧。我今日和九弟也是出來看看熱鬧。”
徐子煜點頭率先坐了下來,隨即其他人也緊跟着坐下,慕容逸沉默的走到徐子煜身旁的空位坐下,跟隨他而來的九皇子慕容恆也緊挨着坐了下來。
“今日七殿下和九殿下怎麼有興致出宮了?”
“閒來無事出來轉轉,今日父皇身體不適,早朝都免了,上書房自然也不用再去,九弟想來看鬥文會,我也就答應他陪他來看看。”他回答着徐子煜的話,眼神卻若有似無的朝夏清歌的位置看去。
心裡產生一種奇妙的感覺,雖然幾次想要壓制,可他仍舊欺騙不了自己。
不是在等着芙兒嗎?爲何每次見到這個夏清歌時,他竟然會有一種遺憾悲傷的情緒,他們真的只是幾面之緣的陌生人?可他爲何總是會有一種這麼熟悉的感覺?
“逸哥哥最近很忙吧!我都好久沒見到你了呢。”楊子月笑眯眯的開口,爲了緩解楊子伊的壓力,楊子月儘量裝作什麼都不知的模樣。
在她心裡其實一直都很喜歡慕容逸的,他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小的時候自己的親哥哥經常欺負她,都是逸哥哥站出來保護她的,其實私心裡她還是希望逸哥哥能和子伊姐姐成爲一對,雖然子伊姐姐不喜歡逸哥哥,逸哥哥也不見得喜歡子伊姐姐,可是畢竟是十幾年的兄妹情,在加上家族的榮辱,也許,只有逸哥哥和子伊姐姐是最適合的吧!
“最近出了些事情,的確是有些忙的,聽說子月妹妹你可沒閒着,聽聞你又給外祖母惹下了不少的麻煩。”
“哪有啊!沒有的事情。”楊子月急忙心虛的否認,小聲嘀咕道:怎麼連逸哥哥都知道了!真是丟人丟大了,指定連姑母都知道她做的好事了吧!
慕容逸淡然一笑沒有在繼續追問,反而話鋒一轉看向夏清歌這邊道:“清歌表妹和子伊表妹最近過的可好?”
夏清歌微微擡起瞬子,友好卻疏離的微微一笑“清歌一切安好,勞殿下關心了。”
這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讓慕容逸很不舒服,他握緊手中茶杯,緊緊抿起的嘴脣證明此時他滿腹心事。只是點了點頭,算是回了話。
楊子伊則微笑禮貌的說道:“逸哥哥好久沒去過府上了,祖母甚是掛懷您和姑母的情況。”
“有時間我會回府探望她老人家的。”
幾人一陣寒暄,自始至終未曾言語的雲崢眼簾朝閣樓下看去,當他在人羣中看到一抹身影時,本來平靜如水的心湖猛然跳動了一下。
“怎麼了?”坐下雲崢身旁的夏清歌察覺出他神色不對,低聲詢問。
雲崢聽到夏清歌的問話,瞬間清醒過來,搖了搖頭道:“沒什麼,可能是眼花了,竟然在人羣中看到與你長相十分相似的女子。”
“哼,我看你是成日腦子裡想着清歌姐姐的吧!”楊子月耳朵時刻聽着雲崢這邊的動靜,一聽他這麼說,本能吃味的譏諷了一句。
雲崢只是面無表情的掃了她一眼,不曾否認也不曾承認,這種漠不關心的表情更是讓楊子月氣憤。
夏清歌無奈的看着這二人,只是輕笑一聲並未多嘴。
正在這時,夏霜霜突然的一句話將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
“唉!魁首已經評出了,男子乃是國子監的學子,呵呵,連女子也是國子監的人呢。看來國子監不愧爲天子首府,的確是比白鹿書院要更高一籌。”衆人一起朝閣樓下望去,只見臺子上此時站立着一男一女,男子長相清秀,年約十七八歲,夏清歌對他有點印象,似乎是諸葛家的旁支嫡系,名叫諸葛誠。
女子身穿淺藍色長裙,長相溫柔甜美,此人剛纔子月曾說起過陳閣老的孫女陳月盈。
看到自己的孫女如此出色,坐在裁判席間的陳閣老滿是欣喜之色,而坐在他身邊的李閣老則滿臉的陰氣,兩個老人身爲內閣左右宰相,爭鬥了一輩子,如今的孫女年紀又相仿。可李婉兒的才華長相和陳月盈一比,卻處處低人一等,如今見自己的勁敵後輩又給陳閣老爭了面子,兒自己的孫子孫女卻早早的被淘汰下來,他如何不氣?
司儀走上臺子,他身後跟着兩名書童打扮的少年,二人手中各自端着兩個盒子。
司儀含笑面向衆人“今年鬥文會魁首的獎勵已經揭曉,分別是有萬宗堂保管多年的銘記,一本是汪瞿老先生的《枯樹札記傳》,另外這件則是卓文君名畫集其中最附經典之作《忘川》圖。”
此話一出滿室譁然,連慕容逸、徐子煜、雲崢等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汪瞿乃是三百年前名震天下的文學家,他酷愛擬寫傳記,尤其喜歡編寫鬼記雜談,深得民間學子學士的愛好,其留下的孤本傳記不過三本,這《枯樹札記傳》雖不是他頂峰之作,可也是極其珍貴的孤本。
而卓文君的《忘川》就更不用都說,卓文君的名氣之大隻怕剛入學府的幼童都無一不曉,而《忘川》更是他最具爭議和神秘的作品,聽聞《忘川》乃是卓文君痛失愛人之後的一幅作品,雖畫中景物是繪製的一幅水墨山水之畫,可傳聞這乃是一幅畫中畫的鉅著,而今,這千金難求的《忘川》圖就這麼輕而易舉的送給了得魁的學子?實在是讓人匪夷所思,驚訝萬分!
司儀看出衆人的譁然驚訝,微笑着繼續道:“這乃是我家主顧吩咐的,這兩件難得的至寶就當作是此次鬥文會在萬宗堂舉辦的饋贈吧!”
說完話,司儀讓身邊小童將獎品端到奪魁的二人面前,不想,二人剛想要伸手去接時,人羣中傳來一陣躁動,只見一排身着勁裝的男子猶如兩條巨龍,將人羣快速的分開,容出一條還算寬敞的走道,而這時,一位身着鵝黃色長裙面帶同色絲紗的女子在幾名丫鬟的陪同下緩緩走來。
衆人尋着眼前這突然出現的女子看去,雖然看不清女子的容貌,可看她的周身氣度,眉眼只見清明入水,宛如珍珠的眼睛,就不難猜測她定然是一位長相極佳的年輕少女,讓百姓們連連驚訝的是,連她身邊所跟隨的四名丫鬟都毫不遜色這京城世家千金小姐的氣勢。
女子站定,如黃鶯出谷般的天籟之音輕輕傳來“我天朝大國富饒遼闊,國子監和白鹿書院更是天下最好的學府,爲何這比賽在小女子看來卻沒什麼水準呢?呵呵,鄉野私塾裡的學子怕也比他們要好吧!”
“來者何人,膽敢如此出口狂言!”一位國子監的院士不滿的起身指責。
“嘖嘖!看看這滿口語狂妄之人,您不會就是國子監或者白鹿書院的人吧?”
“我乃國子監的院士,你一介小丫頭也敢在此出口狂言,哼!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聰明的現在趕緊離開,不然待會兒老夫不介意請來官差請你離開。”
黃衣女子走進臺前,聽他如此說,不由咯咯笑了起來“呵呵,原來是國子監的院士啊,且不是小女所說正中您心裡了,所以才惱羞成怒的吧?”
“你…。你有何能耐在這裡信口雌黃,我國子監乃是天下學府望塵莫及之地,今年的鬥文會更是得了萬宗堂的邀請,也是你一個小丫頭能如此譏諷的?”
一旁白鹿書院的院士眉眼微微揚起,帶着看好戲的語氣道:“既然今日鬥文會乃是面對全天下的學子,姑娘又多不服氣,不如上前來和今年的魁首比一比,若姑娘贏了的話,今年鬥文會的魁首就是姑娘的,若姑娘輸了,聽老夫一聲勸您還是趁早的離開,切莫在造謠生事。”
國子監的院士眼睛狠狠一瞪,心裡暗罵,這個張宗琦真是老狐狸一隻,如今眼見國子監大敗白鹿書院,他就想出了這麼一宗來噁心他,是實在狡猾可恨。他都懷疑這野丫頭就是姓張的人花錢顧來的。
“朱院士意下如何?”張院士含笑詢問國子監的朱院士,後者陰霾着一張臉,卻不好在衆目睽睽之下發火。
如今顯然是騎虎難下,張宗琦的一番話看似隨意卻絲毫沒有給他留下任何後路,如果今日國子監不與這小丫頭比對,他們國子監豈不是自認不如別人嗎?
心一橫,朱院士猛地點了點頭“好,今日我就讓有些人明白,我國子監聳立幾百年,絕對不是哪些鼠輩可比的。”
猛地吹鬍子瞪眼,朱院士衣袖一揮“你,既然不服今日的魁首,有膽量的就上來比一比吧,如果姑娘你贏了,這兩樣真跡就全部屬於你的。”黃衣女子微微一笑,緩步走上臺前。
“我也正有此意,諸葛先生能將這兩樣寶貝拿出來做爲獎勵,自然能吸引來不服氣之人,小女拋磚引玉了,希望待會兒有高人能夠現身和小女比鬥一番。”
朱院士冷哼一聲“我堂堂國子監的學生,不是你可以輕視的,還是打敗了他們再說吧!”
站在一旁的諸葛誠和陳月盈二人面色都不約而同的皺了皺,他們雖然並非一定要拿什麼魁首,可如今這突然出現的神秘女子要在和他們比試一番,心裡多少還是有些不悅。
坐在一旁並未多語的陳閣老終於開口,看着自己的孫女道“盈兒!”
“祖父!”
“既然這位姑娘心有不服,你就和她在比試一番吧,勝敗乃兵家常事,不必太在意成果如何!”
陳月盈微微頷首“月盈明白,祖父放心。”
轉身,陳月盈擡眼看向面前的黃衣女子,雖然看不清楚她的容貌,可看她的穿着打扮和露出的雙眼,不難猜測她年紀應該不大。
“小姐既然不服月盈勝出,就由我先和小姐比試吧,琴棋書畫小姐最擅長哪一種?”
女子不屑的挑眉“聽聞陳閣老的孫女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如若我拿着自己的長處來和小姐比以免落下話柄,倒不如我和小姐來隨意抽籤如何?”
陳月盈十分坦然“小姐要怎麼抽籤?”
“我們將琴棋書畫四字寫在四張紙條之上,在這四張紙條裡,我和陳小姐各自任意抽出一張,我二人拿到的結果就是我們今日所比試的。如何?”
“好,一切聽從天意吧!”
二人都認可這個方法,司儀快速的準備了四張白紙,將琴棋書畫四字寫在紙張,嚴密的摺疊起來之後隨意打亂放在案几之上,陳月盈和黃衣女子各自隨手抽取了一張,陳月盈打開手中紙條之後上面乃是“棋”字,而黃衣女子手中的則是“琴”字,也就是說,二人接下來要比的就是琴棋二項。
準備就緒,第一項是下棋,二人落座之後,京城百姓見陳月盈如此大度寬宏,在加上她平日在京城所做的善舉,很是的百姓支持,臺下衆人幾乎一衆倒戈的呼喊着支持陳小姐的話語。
黃衣女子安坐在位置上,並未被別人干擾,含笑看向陳月盈道:“陳小姐先請吧!”
陳月盈點了點頭,率先支起手中白子落入棋盤,黃衣女子低頭輕掃一眼,隨即落入黑子緊隨其後,二人你來我往,一陣鬥智鬥勇,大約一炷香的時間過後,期盼內幾乎已經被黑白兩子佔滿。
再看下棋二人的神色,陳月盈再無起初的鎮定,額頭不斷向外冒出細汗,而黃衣女子卻從始至終的從容淡定。
“看來陳小姐不是這黃衣女子的對手。”夏霜霜擔心的道。
楊子伊點頭贊同“不錯,這黃衣女子膽敢如此猖狂必然是有備而來!”
慕容逸淡然的朝閣樓下望了一眼,饒有興致的繼續品茶,倒是一旁的九皇子一臉興致盈然的觀看着下面的棋局。
雲崢仔細審視了一番那位黃衣女子,在回頭對上一旁的夏清歌,而後者也在全神貫注的觀看樓下情況,他心裡微微產生一抹異樣,剛纔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那位長得像清歌的女子就是身着黃衣,而臺上的女子,雖然面上帶着薄紗,可她的形態身形和清歌都十分相似,難道真的只是他的幻覺?
此時,臺上的局面已經僵持了很久,最後陳月盈低低嘆息一聲,將手中遲遲未曾下的白子重新放入棋鉢之中“月盈技不如人,這一局月盈輸了。”
黃衣女子微微一笑“小姐承讓了!”
雖然輸了,可陳月盈面色十分坦然“下一局乃是彈琴,下棋時小姐讓我先下,現在就由小姐你先彈奏吧!”
黃衣女子點了點頭,走到琴架之前,稍微平復了心境之後,緩緩擡手在琴絃上開始彈奏。
一首《臥龍吟》緩緩而出,衆人被這一陣透着悠遠滄桑之感的琴音所吸引的同時不免驚訝,一位柔弱女子,爲何會選擇這首激勵戰爭,精忠報國的曲子?
琴音內透露出陰謀,詭辯兵法,國仇家恨,悲壯激盪之感,琴音通透綿長,時而悲哀默默,時而震撼悠揚,將一曲精忠報國,匡扶正義的《臥龍吟》彈奏的淋漓盡致,彷彿賦予了靈魂,讓人緊隨她的琴聲身靈其境一般。
曲閉,衆人仍沉醉其中。
陳月盈坐在琴架前,雙手按在琴架之上,心思卻早已經飛遠,她聽到這首曲子時已經明白,自己的技藝和這位黃衣女子比較起來實在相差甚遠。
“姑娘好琴技,這局月盈不必在彈奏了,剛纔月盈所得的《忘川》甘願拱手相讓。”
“多謝陳小姐。”
陳月盈一番舉動讓臺下回過神來的百姓一陣惋惜,可在閣樓內的夏清歌卻很是讚賞這位陳小姐,她心胸寬廣,同時更知進退,如今甘願放棄彈奏,雖然也是一種輸局,可在外人看來,她卻更像是一種欣賞和退讓,這樣的輸要遠遠比彈奏之後在甘拜下風要強出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