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珠,本小姐問你,你從發現房內有異到現在大概多長時間?”
瑞珠仔細想了一下老實回答“大——大小姐,回稟大小姐,從奴婢聽到屋內有聲音到現在大約已經有一刻鐘的時間了。”
夏清歌轉身看向樑姨娘,故做不解的問道“這就奇怪了,姨娘所住的秀景院應該是在東南方位,而清歌的院子應該是在西北方位,從姨娘哪裡過來就要花去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從時間上推算,您從聽到聲響在詢問下人,在急急忙忙趕來也不過剛到而已,爲何姨娘卻像是早已經過來的樣子,呵呵,難不成姨娘長了一雙隱形的翅膀,飛過來的不成?”
衆人一聽,都不免掩嘴偷笑,夏清歌這話帶着譏諷卻更似玩笑,當衆人仔細思考時,可不就是夏清歌說的這般嗎?
那樑姨娘是如何以這麼快的速度趕來的呢?
樑姨娘的臉色瞬間閃過一絲慌亂,倒是她身邊的嬤嬤反映機敏。
“今日二小姐身子不適,剛纔是老奴陪着樑姨娘看過了二小姐,本打算回秀景院的,卻偏巧剛出門就看到下人一幅驚慌失措的樣子,這才知道是大小姐這邊出了事情。”
紫霞院和紫煙院距離很近,所以,按照李嬤嬤的解釋,樑姨娘要真的是在夏瑜涵的房間,那麼從紫煙院到這裡在時間上就很正常了。
衆人聽到李嬤嬤的解釋恍然大悟。
夏清歌卻並沒有就此事鬆口的打算,她繼續好奇的問道:“哦,原來如此,那敢問二妹妹是得了什麼病?可請過大夫了?這就奇怪了下午時我還曾和妹妹在荷花亭賞花呢,當時看着還好好的,怎麼這說病就病了?”
她話一說完,曾經在花園內見到過夏瑜涵的丫環婆子似乎都記起來了,當時二小姐看着可還生龍活虎的呢。
樑姨娘見衆人皆是滿臉的懷疑,她心裡氣惱,急忙掩飾的嘆息一聲“唉,可能就是在涼亭的時候招了涼風,現在直吵着說頭疼,不過妾身看來也不是什麼大事,等明個兒妾身自會招大夫過來看看。”
“頭疼?”夏清歌表現的十分關心。
“姨娘,這頭疼可不能小視啊,還是趕緊的請大夫來給二妹妹診治一番吧,不然我的心也跟着不安生呢。”
李嬤嬤見樑姨娘沒了反映,她急忙上前說道:“姨娘,咱們現在最要緊的還是處理朱雲的事情,等處理完了這邊老奴立刻前去清風堂請陳大夫過來爲二小姐診治。”
樑姨娘一聽,臉色明顯一亮,隨即不滿的看向夏清歌“是啊,大姑娘,妾身知道你和二小姐姐妹倆個親密無間,但是眼下這麼多人都守在這裡呢,還是讓妾身先處理完這件事情在說吧。”
夏清歌淡然一笑“姨娘說的事。”
似乎今天晚上的事情都碰到了一塊似得,樑姨娘剛將夏瑜涵生病的事情給壓下來,才鬆了一口氣。
卻不想,夏清歌一說完話,門外就有一道急切的聲音傳了過來。
“孃親——大姐姐怎麼了?”
隨着一聲驚呼,一個女孩提着裙子跑了進來,當她看到站在最中央的夏清歌時,神情明顯閃過一絲狠厲與幸災樂禍。
“娘——姨娘,我聽院子裡的奴才說大姐姐出事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可急死涵兒了?”
夏清歌一見她進來,搶先開口:“二妹妹看上去精神的很啊。”
夏瑜涵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她話裡的意思“大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涵兒一直好好的啊。”
她只顧着和夏清歌對話,沒有去在意樑姨娘和李嬤嬤頻頻給她使的眼色。
“哦,我記得妹妹曾經有頭疼的老毛病,還以爲妹妹今日犯病了呢。”
夏瑜涵神色明顯不悅,她只要一聽到夏清歌用這種口氣說話,保準脾氣立刻蜂擁而上。
“呵呵,大姐姐記錯了吧,涵兒可從來沒有什麼頭疼的惡疾。”
夏清歌佯裝才知道的樣子“是嗎?樑姨娘,爲何二妹妹說她沒病,而你卻說二妹妹頭疼呢?”
樑姨娘此時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她不悅的朝着夏瑜涵看了一眼,隨即轉向夏清歌。
“妾身剛纔也只是說,今日涵兒犯了頭疼病而已,她從前確實沒有這樣的毛病。”
“涵兒,你來告訴你大姐姐,你今日可否有頭疼了?”樑姨娘朝着夏瑜涵閃了閃眼。
此時,如果夏瑜涵在不明白就真的愚蠢到家了。
她扶着自己的額頭立刻換上一幅虛弱的模樣“剛纔是有些頭疼的,可是一聽說大姐姐出事了,所以就急着趕過來,反而沒有太在意現在卻又疼了起來。”
夏清歌看着她母女二人極力的表演着,心裡冷笑。
這麼漏洞百出的戲碼實在是有夠愚蠢的,她們當這裡的奴才都是蠢貨不成?
夏清歌冷笑一聲,臉上不露聲色“既然二妹妹頭疼就先回去休息吧。”
夏瑜涵對上她極其鄙夷的神色,臉上立刻閃過惱怒,但想起今晚上夏清歌的遭遇,她的小臉上又重新煥發了光彩。
“大姐姐,我知道你今日心情一定不好,但是——但是你也莫要太在意了,只要你一日是國公府的小姐,妹妹我就絕對不會瞧不起姐姐的。”
夏清歌猛地一愣,但隨即臉上的笑意更深,這裡的光線太暗,而她的牀又是月洞式架子牀,在加上屋內滿滿的人,夏瑜涵一進來確實很難看到牀上的朱雲。
而自己此時披散着長髮,也不就像是剛被捉姦在牀的模樣嗎?
夏清歌裝作十分糊塗的模樣輕聲問道“妹妹在說些什麼?姐姐怎麼越聽越糊塗了呢?”
夏瑜涵見此,心裡冷哼一聲,夏清歌,都到了這般田地,你竟然還想着隱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