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生話都說到這個份上,蘇墨離心裡也有了個底,之前的事他不過是對蔡天生的一個試探,隨即他目光炯炯的看着蔡天生,眼中有了一抹無奈:“我這次請蔡院士是不得已而爲之,我只希望蔡院士能夠爲我指一條路。”
“大殿下這話嚴重了,天生不懂什麼意思,若是大殿下只是爲了和天生討論這些並無意義的事情,恕天生還有事先告辭了。”蔡天生說着往外面走去,只要確定蘇墨離暫時不會動凡澈,她就能夠動用白虎幫的實力找到關押他的地方,何況凡澈身邊還有一個上官雲舒,她相信凡澈一時半會肯定不會有事。
“如果你告訴我怎麼做能夠讓皇上同意我和清韻的婚事,我現在就能夠讓你見到凡澈如何?”蘇墨離說完,蔡天生往四周掃了一眼,這裡極度安靜,且四周都是竹林,想要藏一個人也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她停下腳步,轉過身,本以爲蘇墨離也是頭腦精明之人,沒想到遇到感情也是這樣執拗,一片癡心輕付,她很想知道若是蘇墨離知道清韻也是騙他的他又該如何,畢竟當初吸引他的是那個氛圍,那個意境,就算清韻的琴藝能夠與雪娘相提並論,畢竟還是少了一份真心。
“在我回答殿下這個問題之前,我也想請問殿下一個問題,咱們以一換一,相信殿下也不虧對不對,何況殿下問的是自己一生的幸福,而天生只是要一個答案!”蔡天生淡淡的說道。
蘇墨離看着他認真的目光,隨即點點頭,只聽蔡天生繼續道:“誰派唯情郡主殺我的?希望殿下告訴天生,那個道士在哪,不然剛纔殿下的問題天生也無可奉告。”
蘇墨離噗嗤笑了出來,:“本以爲蔡院士能夠問出什麼大的問題,沒想到竟然連唯情郡主這點小伎倆都看不出,這未免有些說不過去。”
“那個道士在哪?”蔡天生繼續道。
“你現在可以回答我剛纔的問題,只要你說了,我馬上就能夠將那個道士連凡澈一塊交給你,不過我只負責交給你,至於你能否問出什麼來,還要看你的造化。”看着蘇墨離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蔡天生總覺得這裡面越發不簡單。
“唯情郡主性格倔強,做事情太過於果斷,且善妒不是做皇后的最佳人選,若是大殿下能夠讓唯情郡主將這一缺陷完美表現出來,相信不用殿下說,整個瑙珠國也會覺得面上無光,到時候就算殿下沒有說出來,大臣也會一致推舉清韻爲和親人選,到時候衆望所歸,相信就算皇上想要反駁也難,只要你們出了瑙珠國,日後怎麼還會將他看在眼裡!”有了蔡天生的提醒,蘇墨離嘴角露出笑意,現在唯情郡主是他唯一的羈絆,本就不是什麼心善之人,擋他之人必先除去,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
“蔡院士果然與尋常女子不同,這次算我欠蔡院士一個人情,等我與清韻成親,到時候一定好好謝謝蔡院士。”蘇墨離隨即笑着道,“隨後你就能夠看到凡澈和你想要之人。”
蔡天生點點頭,越是神秘之人,她越是想要會會,更何況這個人還是出自蘇墨離之口。
蘇墨離走了之後,蔡天生走進屋子等着凡澈他們回來,雖然蘇墨離並非什麼正人君子,也沒有必要言而無信。
沒過多久,她看到凡澈被書童推着回來,凡澈看到蔡天生先是一愣,眼中有着隱約的擔心,可是他看到蔡天生嘴角的笑意,心中的的石頭也就落下了。
“小妹,你怎麼選擇在這個時候來看我,可有與蘇墨離遇上?”凡澈仔細打量着蔡天生,生怕她因爲自己受到什麼傷害。
“大哥,你有沒有見到一位道士?”蔡天生看着後面,並沒有看到蘇墨離口中的神秘道人。
“你說的該不會是他吧?”上官雲舒手上掂着一個男子,這個男子被打的鼻青臉腫,除了一雙眼之外,其他的都變形了。
“你怎麼抓住他的?”蔡天生看着上官雲舒,若是說人不可貌相,那麼這個人都已經厲害到沒有相可貌的地步。
“我就在街上走了,一個侍衛將他交給我說你能夠用的上,所以我就將他給你帶過來了,怎麼不滿意?”上官雲舒看着他的臉隨即搖搖頭,“這樣的人誰都不會太滿意,不然我給你換個俊俏的過來?”
上官雲舒無論什麼時候,都沒有一個正形,就算天塌下來,他也要嘲諷死別人,只要有人陪着他,他什麼都不看重,這一點讓蔡天生十分無語,卻找不出什麼能夠制住他的法子。
“你要是總是這樣就永遠當一個影衛好了,何必沒事還出來嚇嚇人,這顯的很不好。”蔡天生說完,上官雲舒嘴角抽搐了一下,只聽蔡天生繼續道,“日後沒有我的命令,你不許出現在有人的地方,不然我就將你困在寒冰地窖,日日忍受冰凍之苦。”
“別啊,大姐,我不過開一個玩笑,你若是不願意,我日後改還不行,幹嘛將事情說的這麼嚴重,好像我犯了多麼不可饒恕的錯誤一樣,這對我很不公平你知道嗎?”上官雲舒撇撇嘴,雖然說是道歉,嚴重卻沒有一絲歉意。
“你可認識我?”蔡天生看着眼前這個道人,仔細問道。
道人看着蔡天生點點頭:“這三界之內沒有我不認識的人,更何況你是第一位女院士,想要不認識你都難,你說對嗎?”
道人笑嘻嘻的看着蔡天生,臉被打成那樣,也沒有見他神色有一絲掛心,現在蔡天生纔有些相信蘇墨離的話,就憑他這幾句話,還真是讓蔡天生感覺有些深不可測,不然依照一般的騙子,定然先自吹自擂一番,纔開始觀察該觀察之人。
“你說的沒錯,但是有件事情我要你知道,那就是你落在我手上,若是不說實話肯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所以我想問問,你是選擇乖乖束手就擒,還是選擇讓我將所熟知的刑罰在你身上都用一遍?”蔡天生說這話的時候,臉上的笑意一點也沒有減少的意思。
道士指指自己的臉,隨即將胳膊上的衣袖挽上去,上面落滿各種傷疤,看來要對他用刑的人不止蔡天生一人,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所以他纔會一副無可畏懼的樣子,當一個人什麼可怕的事情都嘗試過了,還會有什麼畏懼呢!
蔡天生將他的胳膊輕輕握住,他身上不少新傷剛剛癒合的傷口慢慢有血沁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音,清脆悅耳。
“大師有沒有感受過血液從身體裡面流盡的刑罰,相信這樣的死法肯定適合大師,時間久,且也承受不了什麼罪,不過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不知道這樣死的人是否能夠安全轉世,更或者會下十八層地獄,到時候道長可要小心了。”蔡天生隨即手上的力氣加大了一些,道士的臉色也發生了一些變化,他沒想到蔡天生年紀輕輕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將人的生死看的如此不重要。
“蔡天生你別嚇我,你要知道我從來都不是被嚇大的,而且你還沒有說讓我做什麼,就這麼急着讓我死,那麼我說不說結果不都是一樣的,那還有何好說的?”道士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逼着眼睛,只等死亡的到來。
蔡天生本想先發制人,沒想到被這個道士搶白,隨即道:“我不過是先曉以利害,至於想要什麼樣的結果還要看道長自己的選擇,畢竟道長的生死對於我來說並沒有多少價值,世界之大,多你一個不多,少你一個不少。”
“蔡院士有話直說,我時間緊迫,可沒時間在這跟你浪費口舌。”道人明顯有鬆口的意思。
生命誠可貴,能活着,沒有人願意死去。
蔡天生目光平靜,神色漠然,道:“你爲何讓唯情郡主去殺我,背後主使是誰?這件事情已經鬧大,你若不說實話,就算我在這放了你,你也走不出瑙珠國,既然你是術士,就應該知道皇上的手段。”
“原來是這件事情,這你該問唯情郡主,我和你無冤無仇,幹嘛要殺你,難道我閒的蛋疼?”道人嘴裡沒有一句實話,能夠轉移話題就轉移話題,能夠將事情掠過去,就掠過去。
蔡天生橫了他一眼:“唯情郡主說她是受了你的命令來殺我,堂堂七尺男兒,怎可如此敢做不敢當。”
“蔡院士擡舉我了,你看我這身高哪裡有七尺,敢作敢當說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之人,像我這種江湖賣藝的術士,今日說的話,明日就忘,這敢作敢當幾個字,我們從來都是在語言裡刪除,不然泄露了秘密是要天打雷劈的。”道士指指晴空萬里的天空,眼中露出驚恐之色。
“既然如此,不用等到天打雷劈的那一天,我自然有辦法讓你體驗到比天打雷劈還要痛苦的懲罰。”蔡天生說完對上官雲舒道,“將他帶下去,先將他的腳皮剝掉,記住只剝三公分,若是他還是不說,那就每日如此,一直剝到腰部爲之,記住千萬不要讓他死了。”
“我知道了!”上官雲舒將手中的劍拔出來,耀眼的光芒攝入道士的眼中,這個道士靜靜的看着上官雲舒,一副吃準了他的模樣。
上官雲舒在蔡天生耳邊小聲說了句:“你要知道他是黃鷲國未來國師的大弟子,這樣做未免有些過了,不如先將他關押起來好了。”
蔡天生知道這個人與黃鷲國逃脫不了關係,不然蘇墨離不會這麼快就將他送過來,嘴角露出笑意:“既然你求情,放了他自然可以,不過我看他這些年活的太過於順風順水,也是該給他點苦頭吃吃,不然他還真不知道痛苦二字怎麼寫。”
道士聞言,臉上露出幾分詫異,心中思量着蔡天生要如何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