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離在後面叫住蔡天生:“我不知道你在那個道士口中得知了什麼事,但他是黃鷲國國師的得意弟子,你得罪了他肯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在這件事情上,你還是謹言慎行比較好,以免日後後悔。”
蔡天生面不改色,連頭都沒有回:“大殿下還是想想如何解決眼前的問題再說,天生自來只看眼下。”
的確,對於她來說,抓住活着的一分一秒纔是最真實的。
看着蔡天生慢慢消失的身影,蘇墨離對一個侍衛道:“派人給我盯着她,有什麼事情馬上回來向我稟報。”
“皇兄爲何如何顧忌一個女子,若是想要對付她不還是易如反掌的事情。”佩瑤公主從後面走出來,話語清淡,卻掩飾不了她對蔡天生的恨意。
“你的行動怎麼樣了?皇上對你的態度可有改觀?”蘇墨離雖然對她和端木傾城的事情還不是十分了解,大概也能夠猜到一些,不過每次看到佩瑤公主從皇宮中氣憤的走出來,就知道她別說得到端木傾城歡心,甚至見上一面都十分困難。
“大哥不用嘲笑佩瑤,這只是暫時的,佩瑤不相信自己還能夠輸給一個商賈女子。”佩瑤公主雖然生氣,對蘇墨離說話的口氣卻沒有多少變化,“若是大哥願意幫我,那麼就在這次除掉唯情郡主的同時,也一併將她除掉好了,以免日後麻煩,相信大哥也能夠看出她日後並會成爲咱們的一個大患。”
“這件事情我自有主張,就不用你費心了,你若是無事,就多學習學習,千萬記住,你是女子,萬萬不要沾染上人的性命。”蘇墨離的話顯然對佩瑤公主有震懾的作用,佩瑤公主不再多說什麼,只是一個勁的點頭,心裡卻十分不服氣。
她就是想不明白,這個蔡天生到底有什麼能耐,蘇墨陽喜歡她就算了,就連自己一直敬佩的大哥也對蔡天生忌憚有加,不過無論他們對蔡天生什麼態度,她都不會放過她,就算她不能殺人,也要讓蔡天生吃吃苦頭,不然難消她心頭只恨。
蔡天生離開驛站,前往皇宮,端木傾城一直在等她的消息,看到她來急忙走過去拉着她的手道:“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一切順利,只是這個道士口中所述與唯情郡主不同,我不知道該信誰,加上宮中人多口雜,一旦出事很難收場。”蔡天生思索了一會,才猶豫的說道。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一切都是唯情所爲不成?”端木傾城將手中的奏摺狠狠摔在地上,怒視着蔡天生,想知道她憑什麼這麼說唯情郡主。
蔡天生面露難色:“若是皇上僅靠自己的主觀意識就斷定這件事情是天生在嫁禍唯情郡主,那又何必委派天生去查這件事情,難道皇上就真的沒有辦法面對現實嗎?”
唯情郡主在端木傾城心中的地位根深蒂固,蔡天生知道想要動搖,也是十分困難,因此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就算不能將唯情郡主徹底置於死地,至少也讓她這一段時間喘不過氣來。
端木傾城也意識到自己剛纔的行爲有些過激,頓了一下才道:“你到底聽到了什麼,若是敢說錯半個字,朕一定誅你九族。”
“這件事情不過是郡主小兒心性,在大殿下身上下了同心蠱,這種蠱蟲一分爲二,變心的那一方必然會遭受到懲罰,皇上也知道苗疆那邊蠱蟲衆多,也有不少玩蠱蟲的高手,因此大殿下的蠱蟲已經被取出來,而郡主的蠱蟲已經少了另一半的感應,若是遇到不好的事情,則會控制唯情郡主的神智,讓她便的癡癲起來,大殿下看在唯情郡主對他一片癡心的份上,將這件事情壓下去,但是心裡咽不下這口氣,所以纔會出現皇上看到的那一幕。”蔡天生話語嚴肅,說的有板有眼,讓端木傾城想不相信都難。
“如你所說,如何能夠幫助唯情郡主去除身體內的蠱蟲?”到了這個時候,端木傾城對唯情郡主依然是呵護有加,只當她是做錯事的孩子,不願意過分的去責怪她,更不願意看到她受到任何傷害。
“去除的辦法只有一個,那就是用大殿下的血液將蠱蟲引出來,不過這件事情大殿下已經知曉,想要讓大殿下心甘情願的用血爲唯情郡主引出蠱蟲怕是十分困難。”蔡天生將辦法和其中的利弊一併說出來,就看端木傾城如何抉擇。
“那個道士現在在什麼地方,朕要馬上見他,朕就不信還真就沒有別的辦法。”端木傾城眼中有些怒色。
蔡天生出了皇宮就知道計劃等於是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只要取蘇墨離血液的時候,蘇墨離添油加醋說一通,唯情郡主必然要受到懲罰,就算蘇墨離能夠讓事情過去,蔡天生自然也有許多辦法,讓唯情郡主安生不了。
來到竹林,凡澈的腿已經有了明顯的改善,站起來的時候,再也沒有之前那般的疼痛,看着凡澈在竹林裡慢慢行走,蔡天生對這個道士倒沒有了之前的憤恨。
“小妹,你看我恢復的如何?”凡澈最想告訴的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蔡天生,另一個則是雪娘,可惜雪娘遠在深宮,他也只能拉着蔡天生說說自己此時的心情。
他雖然不說,蔡天生也能夠看出他對雪孃的思念之情,不然本來滿屋子的竹子的畫,他也不會換成海棠,且每一顆海棠樹下都站着一個女子,那個女子背影輕柔瘦弱,與雪娘一模一樣。
“沒想到道長的醫術如此高明,能夠讓大哥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恢復!”蔡天生笑着說道,她自認爲醫術不是天下無雙,也算是醫術高明,沒想到在這件事情上,也略輸一籌。
“是啊,我也沒想到。”凡澈笑着說道,儘量不讓自己的思緒胡亂騷動。
“大哥,我現在需要馬上帶道長進宮一趟,不能在此做過多的停留,還望大哥見諒!”蔡天生好不容易說服蘇墨離,可不想其中出現什麼變故。
道長聽到蔡天生的話,眼中露出不樂意的神色,他早就想到蔡天生會回來找自己,只是沒想到竟然來的這麼快,快的他都沒有準備好。
“去吧,只是這次你面對的人不一樣,我總覺得蘇墨離不會這樣輕易配合你的行動,你到時候小心一點,一定要見機行事,做事萬不可魯莽,以免讓自己陷入萬劫不復的境地。”凡澈知道自己阻止不了蔡天生想做什麼就做什麼的性子,但該說的還是要說,畢竟這次與以往都不同,弄不好就會變成兩國交戰的混亂局面。
“這個我自然知曉,無論他願不願,我總有辦法逼他就範,大哥就不用掛心了。”蔡天生對凡澈說完,轉過頭去看着道長:“是你乖乖的跟我走,還是讓上官雲舒送你一程?”
“我自己走,我自己走!”道長他身體內的蝕骨毒還沒有解,而且每次止痛藥只能維持兩天,蔡天生不怕他半路耍什麼花招。
“幫我照顧好大哥,若是有什麼事情我問你是問!”鑑於前一次凡澈落在蘇墨離手上的教訓,蔡天生必須要小心再小心,以免這次再出現什麼岔子,讓蘇墨離鑽空子
“你放心,凡澈就是我最好的兄弟,要是出了什麼岔子,別說你唯我是問,我自己都不能原諒我自己。”上官雲舒滿懷自信的向蔡天生保證,日後他必然不會離開凡澈半步。
蔡天生點點頭,對道長和顏悅色道:“請!”
道長一怔,還不適應蔡天生對他如此客氣,隨即笑着道:“蔡院士果然不是一般大家閨秀可比,翻臉比翻書還快。”
蔡天生只當他是說笑,臉上沒有露出半點聲色,一直往前面走,弄的道長十分無趣。
這麼多年他也算是閱人無數,而蔡天生這種步步爲營,智謀與頭腦並存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到,他知道這樣的女子當然不會一直這樣平庸下去,儘管蔡天生對他下了蝕骨毒,但是他對蔡天生沒有半點怨意。
對於他來說在一場較量當中,只有輸贏,在此期間用一些必要的手段,並不算過分,更何況人就該這樣,在君子面前君子,在小人面前小人,因此蔡天生這樣的人,他哪裡有討好之理。
蔡天生看他這一路上一直盯着自己,露出半絲笑意:“不知道長這樣看着天生,有何指教,還是說道長真的會算命,想要看看天生未來的命運?”
“蔡院士說笑了,我不過是江湖術士,說白了就是騙子,只不過比別人行騙的技術高一點而已,儘管如此,我還是能夠看出蔡院士絕非池中之物,因此想要投靠在蔡院士手下,不知道您是否願意收下我?”道長的聲音並不諂媚,除了真誠還是真誠。
蔡天生看着他,清秀的面容上看出一絲異樣,嘴角依舊掛着妖嬈的笑意,這讓道長十分不安,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意思,也不敢再開口。
等了許久才聽到蔡天生道:“道長是黃鷲國國師的得意弟子,現在投奔在我的手下,難道不覺得屈才嗎?看道長不像是甘於屈尊人下之人。”
道長聽到這話,眼中一亮,臉上是毫不掩飾的興奮:“我不過是一個術士,術士若是能夠投靠在謀士的麾下這纔算是物盡其用,當然若是蔡院士不願意我也不勉強,這話只當我沒有說過。”
蔡天生看着無所謂的道長,他的投誠蔡天生哪裡肯拒絕,何況這樣能屈能伸之人,她雖不確定自己能夠駕馭,至少能夠在適當是機會派上用場,這就足夠了,於是點點頭:“承蒙道長看得起,天生求之不得!”
她素來欣賞有本事之人,因此不怕背叛,就看誰比誰技高一籌,僅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