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以往蔡天生還對佩瑤公主禮讓三分,畢竟關係到兩國的友好,現在既然佩瑤公主主動向她挑釁,踩到她的底線上面,她也不介意回敬她三分。
“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總歸我是一名大夫,不過是來替雪娘診治的。”蔡天生冷笑的看了她一眼,“這宮中的各種病情以及拿藥都是由我負責,我這個人膽小,尤其是碰上蘇昭儀這樣厲害的,萬一哪一天蘇昭儀有個小病小災來拿藥,我不小心給錯了就不好了。”
“你……”佩瑤公主看着蔡天生臉色鐵青,誰都知道皇宮所有的藥物都要經過太醫院之手,一旦有差錯,她就只有死的份,加上現在是瑙珠國,她也只能忍着。
見佩瑤公主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蔡天生繼續道:“如果蘇昭儀沒什麼事,天生先告辭了,不過這海棠林蘇昭儀還是不要進入比較好,以免被周圍的毒氣所侵,到時候傷了自己的身子可就不好了。”
“蔡天生,你覺得你這樣說本宮就會信你嗎?”佩瑤公主一甩手,就要往裡面闖。
現在雪孃的心緒不佳,蔡天生自然不會讓佩瑤公主去給雪娘添堵,頓了一下直接攔住她:“蘇昭儀,你若是不信我剛纔所說,不如自己感覺一下身體是否發生了一些變化?”
說着趁佩瑤公主遲疑之際,將毒粉撒在佩瑤公主的身上,剛開始佩瑤公主並沒有感覺出有絲毫異常,在她剛要踏入海棠林的時候,身體開始出現一陣奇癢,佩瑤公主開始用手去抓,一點也沒有之前的高貴、傲氣。
“還站在那裡做什麼,快點來幫本宮抓癢!”佩瑤公主衝身邊呆滯的侍女吼道。
“蘇昭儀現在你可怪不了我,如果你強行進入的話,恐怕活不過明天哦!”看着他們滑稽的樣子,蔡天生有些忍俊不禁。
這幾個婢女將佩瑤公主身體越來癢的越厲害,絲毫不敢往那邊靠近,就算幫佩瑤公主抓癢也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畢竟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
“蔡天生你到底給本宮用了什麼毒,快點將解藥拿過來!”佩瑤公主一把將身邊的婢女推開,抓住蔡天生的衣服一副要將她撕碎的模樣。
蔡天生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實在很抱歉我身上沒有解藥,且這毒也不是我下的。”
“你說什麼?”佩瑤公主此時眼中才有些驚慌的神色,她自然不信蔡天生的話,只是現在看着蔡天生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心中也有些揣測。
“相信慫恿蘇昭儀來的人忘記告訴你,這裡是皇宮的禁地平常人別說是踏入,想要靠近都十分困難,這其中的道理蘇昭儀好好想想吧!”蔡天生話語柔和,身上的迸發出攝人的氣勢,讓佩瑤公主不自覺的放開她退後幾步。
尤其是蔡天生眼中的冷意,能夠讓佩瑤公主失去方向,她從來沒想過蔡天生身上居然會有這樣震人心肺的氣息,連身上的疼痛都暫時忘記了。
“蔡天生你給我等着……”佩瑤公主咬牙切齒的吐出這樣一句。
“蘇昭儀還是關心一下自己比較好,這種藥物只有皇上手上纔有,如果讓皇上知道蘇昭儀擅闖禁地,這件事情可就鬧大了。”蔡天生說完轉身離去,留下目瞪口呆的佩瑤公主。
跟她鬥,還嫩點。
“昭儀娘娘,昭儀娘娘您怎麼了?”宮女見佩瑤公主失魂落魄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都以爲她出了什麼事情。
佩瑤公主眼中恨不能迸發出利劍一樣的光芒,衝着幾個宮女每人一巴掌:“都愣着做什麼回宮!”
“昭儀娘娘,您不去蔡昭容那裡了?”一個宮女小聲提醒。
這件事情自然少不了蔡辛雅的參與,佩瑤公主想起剛纔蔡天生的話,開始仔細體會其中的意味,目光攝在丫鬟的臉上,讓她不由自主的倒退了幾步,一般只要她迸發出這樣的神情,這些宮女都要倒大黴。
她們集體跪在地上大氣也不敢出,只等着佩瑤公主發威,佩瑤公主的手將剛纔說話的那個宮女的下顎掐住陰笑道:“你說的沒錯,看來我們是應該去菊香院了,她敢設計本宮,若是本宮就這樣輕易妥協,豈不讓人輕視了。”
“昭儀娘娘,奴婢不是……不是這個意思!”宮女身體開始發顫,聲音都有些不連貫。
“那你是什麼意思?難道就是爲了看本宮笑話?”佩瑤公主甩手就是一巴掌,“本宮倒還真是忘了,你本來就是蔡昭容的人,跟在本宮身邊自然是身在曹營心在漢了。”
“奴婢不敢,奴婢……”
“不敢還和蔡昭容那個賤人一起來設計我,如果敢,本宮今天豈不是要葬送在你手上了!”佩瑤公主打斷她的話,隨即對其他人吩咐道,“吃力扒外,直接杖斃!”
“這……”佩瑤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柔兒猶豫道,“娘娘,您剛來這裡需要收攬人心,如果這件事情傳出去恐怕對娘娘影響不好。”
佩瑤公主目光從她身上略過,她害怕的縮了縮自己的脖子,跪在那裡大氣也不敢喘,等着佩瑤公主發落。
“起來吧!”佩瑤公主點點頭,“在本宮的宮裡若是想好好活下去都給本宮安分守己一點,不然就算本宮不會明目張膽的處置你們,也自有辦法讓你們知道什麼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其他人都是佩瑤公主入宮後來她身邊伺候的,知道她一貫的脾氣,以爲她不過是在試探他們,趴在地上連氣都不敢喘了,因爲她後面還有別的手段。
“怎麼都覺得跪着舒服怎麼着?”佩瑤公主見他們不動彈,話語有些陰沉。
柔兒畢竟伺候佩瑤公主比別人的時間久一點,見佩瑤公主確實沒有其他的意思,便佔了起來,其他人見柔兒站起來,自然也跟着起來。
剛纔說話的那個女子正要效仿他們,以爲自己輕易躲過去的時候,只聽佩瑤公主對着她又是一巴掌,對侍衛吩咐道:“將她拉下去打二十大板,從今往後每日如此,打死爲止!”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她話還未說完就被人堵住嘴拉了下去。
隨即佩瑤公主往菊香院而去,她倒要看看蔡辛雅的計謀被看穿還能使出什麼手段。
都說皇上最爲疼愛的就是蔡辛雅,具體理由也是衆說紛紜,以前佩瑤公主只當是這些人言過其詞,進入菊香院才發現果然是如此,這裡擺滿了秋天的菊花行色各異,一看就知道是今年的新品種,且這些品種她在黃鷲國都沒有見過,可見其珍貴程度。
她剛走到門口,只聽宮女議論道:“沒想到皇上將今年新種出來的菊花全都賞給了咱們娘娘,真是恩澤似海。”
“那是,誰讓咱娘娘長的好看呢,我跟你說在宮裡這麼多年,我還沒有見過那個宮裡的娘娘如同咱們娘娘這般美豔呢!”
“可不是嗎,都說新來的那個黃鷲國的公主長的好看,現在看來連給咱們娘娘提鞋都不配,真不明白咱們娘娘爲何要對她如此謙謙有禮。”
“誰說不是呢,聽說她還經常虐待下人,不少人都被她處罰過,你看咱們娘娘,真是一個天生一個地下……”
小宮女的話還在源源不斷的送入到佩瑤公主的耳中,本來她來就帶着氣,現在聽到他們說的這話,現在恨不能將他們的嘴撕碎,疾走兩步出現在這兩個小宮女面前,他們二人彼此對視一下,嚇的連跪拜都忘了。
“把你們剛纔說的話再來一遍!”佩瑤公主笑着說道,給人一種毛骨悚然之感。
“參見昭儀娘娘!”聽到佩瑤公主的話,他們兩個才反應過來,急忙給佩瑤公主跪下臉上的汗珠開始不斷的往下落。
“我可承受不起,我連給你們家娘娘提鞋都不配如何能夠接受你們的如此大禮?”佩瑤公主看了一眼柔兒,柔兒會意衝着他們二人每人兩個耳光,扇的他們的臉一下子腫脹起來。
“奴婢錯了,您就繞過奴婢吧!”兩個人開始死命的磕頭。
這種架勢佩瑤公主也算是司空見慣,尤其是對於宮中這些見風使舵的下人更是厭惡至極,看到他們這個樣子非但沒有什麼憐憫之人,相反臉上的陰笑更沉重了一些。
她從他們二人身邊略過,話語犀利道:“本宮倒要看看蔡辛雅如何能夠維護你們,看看你們說的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在這種情況下是否會爲你們說一句話。”
“娘娘饒命,娘娘饒命……”他們兩個悔的腸子都青了,在宮裡這麼久不可多言的事情自然也是知曉,這次好不容易沒忍住還被人抓住了把柄,癱軟在地,知道這次肯定是死路一條。
蔡辛雅正在裡面繡手帕,聽到外面吵鬧的聲音走出來,看到佩瑤公主紅腫的臉,以及不善的神色就知道她肯定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讓蔡天生反將一軍來她這找晦氣了。
佩瑤公主沒想到蔡辛雅出來的這麼快,看着她婷婷玉立的站在那裡,就好像風中的菊花傲然生姿,尤其是站在花叢裡,就好像是菊花仙子轉世,讓人看着有一種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高潔。
她就站在那裡,腳好像被釘在那裡一樣,一步都邁不開。
“蔡辛雅,你真是好樣的,連本宮都敢利用!”佩瑤公主說這話的時候已經有些心虛。
“這話從何說起?”蔡辛雅裝成一頭霧水的模樣。
“你明知道海棠林是禁地,還讓本宮前往難道不是在利用本宮嗎?”佩瑤公主一想起在海棠林遇到的事情就開始火冒三丈。
“昭儀娘娘,你來只是問我雪娘住在哪裡,我也只是告訴你她在海棠林,別人我可一句話都沒多說,你若是硬要將罪名扣在我頭上,我認了就是,不過我相信皇上一定會秉公處理。”蔡辛雅一臉無辜的站在那裡,目光掃過這些菊花,意思已經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