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二人的臉色都有些不對,上官雲舒繼續道:“快點放開我,日後我不開他們玩笑就是了,真是的這麼不禁逗!”
蔡天生怕上官雲舒接下來會再說什麼不好的話語,將他身上的銀針拔出來,這一刻,上官雲舒第一次感覺到什麼是舒服。
見端木傾城沒有要給他解開穴道的意思,上官雲舒臉上有些不悅:“你說你至於嗎?這麼記仇,這樣以後誰還敢跟你做朋友?”
“哼!”端木傾城冷哼一聲正想說自己不需要朋友,觸碰上上官雲舒坦誠的目光,就再也說不下去了。
“好了,別生氣了,乖,快點給我解開穴道。”上官雲舒聲音嬌羞,如同哄孩子一樣,想要將端木傾城騙過去。
端木傾城正準備給他解開穴道,外面出來王公公的聲音:“啓稟皇上,雪姑娘求見!”
他們三個人的神經都處於緊繃的狀態,心中都明白如果不是出了什麼事情,雪娘是絕對不會出現在這,除非是,蔡天生第一個反應就是司馬琉璃。
她第一個衝出去,看在蔡天生這麼不顧一切的出去,剛纔的歡樂一下子變了味道,端木傾城如同被人潑了一盆冷水,從心口到指甲全都涼了下去。
“喂,沒事的,她又不是第一次這麼關心司馬琉璃,你不用太介意!”上官雲舒在後面小聲勸慰道,“沒準雪娘來是告訴蔡天生司馬琉璃遇到不測也說不定呢?”
端木傾城直接略過他的話語,目光看着蔡天生離開的方向發呆,他此時才知道什麼是求而不得,心中想着自己是否真的需要放手了,過了這久,他也實在是累了。
“你快點幫我解開穴道我好去保護蔡天生,不然她出事了你後悔一輩子。”無論上官雲舒說什麼,端木傾城就好像是一座雕像矗立在那,對周圍的一切都不管不顧,彷彿所有的一切對於他來說都不需要掛懷。
上官雲舒在那各種喊叫,最後實在累的不行了也只好停下來喘一口氣,開始在心裡不停的咒罵他們二人。
屋子裡安靜下來只好,端木傾城還有些不習慣,背對着上官雲舒道:“你怎麼不喊了?怎麼讓這裡變的如此安靜。”
“我說端木傾城,喔,不皇上,你就看在我幫過你的份上,就勉強給我解開身上的穴道吧,再這樣下去我會死的。”上官雲舒的語氣已經癱軟了下來,這就是他唯一的心願。
端木傾城轉過身看着他:“你說怎麼喜歡一個人就這麼痛苦呢?”
“喜歡一個人不痛苦,你覺得什麼痛苦,有苦才能感覺到這個人的珍貴,太好得到的誰會去珍惜,我當時可聽說當時選秀的時候,你差點將她逼死,她對你有解不開的解也不足爲奇啊!”上官雲舒隨即搖搖頭,“別扯那些沒用的,快點給我解開穴道。”
“我覺得你這樣挺好的,就先這樣吧,我出去看看!”從聽到上官雲舒說自己是大尾巴狼之後,端木傾城也覺得在他面前用“朕”字不太好,果斷選擇用“我”以免又被上官雲舒說一頓。
徹底安靜下來之後,上官雲舒也感覺十分無聊,只能看着天花板發呆,祈求這能夠有一個來救自己的神仙落在自己面前,好還他自由之身。
“怎麼,被困在這了?”蘇墨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外面,居然還沒有人攔他,這纔是上官雲舒最爲好奇的,要知道皇宮重地沒有人能夠隨意走動。
蘇墨陽的神色如常,但是上官雲舒卻再也不敢輕易相信蘇墨陽做出來的假象,畢竟蘇墨陽這個人高深莫測他是領教過的,他可不想日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見上官雲舒臉色不對,蘇墨陽繼續道:“本來還本着朋友之情來看看你,既然你如此不歡迎我,那我也走了!”
上官雲舒嚥了口吐沫:“你就算在走也該先給我解開穴道是吧,別讓我覺得你這個人冷血無情好不好?”
這話說的讓蘇墨陽嘴角泛起一絲笑意:“上官雲舒,果然還是你最可愛,要不幫你解開穴道,可以,不過你要幫我一個忙才行。”
就知道沒有免費的飯,上官雲舒心中也確實好奇什麼事情才能夠讓蘇墨陽向自己開口,本着這一份好奇爽快道:“只要我能辦到,一定盡力而爲。”
蘇墨陽的神色稍微有些動容,目光清淡,彷彿確實遇到了不解的事情一般,低聲道:“凡澈大哥與雪孃的事情相信你也清楚,可是蘇墨離馬上就要來瑙珠國迎娶雪娘,我在讓雪娘嫁到黃鷲國之前能夠再去見見凡澈大哥,也算是成全了他們二人的一片癡情。”
“你說的就是這件事情?”上官雲舒有些詫異,隨即道,“這個得看雪孃的意思,如果她不願意,誰都逼迫不了她。”
“我想雪娘也定會願意了,她就算嫁也至少要去向凡澈大哥做一個告別,我實在不忍心凡澈大哥爲了雪娘思念成疾,惶惶不可終日。”蘇墨陽話語中總是透露着一股淡淡的哀傷,這種哀傷直接感染了上官雲舒,他本來還在猶豫,現在心裡已經徹底答應了下來,只是臉上沒有表現出來。
蘇墨陽說着走過去解開他身上的穴道繼續道:“我們以前是那麼好的朋友,縱然我不知道你爲何現在對我的態度大不如前,但是我想告訴你,在我心裡你一直是我珍之重之的朋友。”
上官雲舒本就是重情義之人,聽到蘇墨陽這話,神色也有些悻悻然,開始思索之前的一切,他是懷疑過蘇墨陽,但是苦於沒有證據,所以只是在面子上與蘇墨陽保持了距離,現在聽到蘇墨陽的話,往日的情意映上心頭,尤其是和蘇墨陽接觸的那段時間,他也真真切切感受到蘇墨陽的情意,心中頓時覺得以前的懷疑有些莫名其妙。
或許我們真的誤會他了,他只是做的太過於完美。
上官雲舒在心裡獨自嘀咕,警惕的面容也放鬆不少,心中也有些釋然道:“只是不知道什麼時候合適,你可有計劃?”
“計劃你可以問天生,也只有她能夠在皇上和雪娘面前說的上話,加上現在雪娘倔強,若是別人就算有計劃,只要當事人不同意,也是一場枉然。”蘇墨陽搖搖頭,每一個動作都恰到好處讓人找不出一絲疑惑。
“你放心,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和天生商議。”上官雲舒見蘇墨陽一直是一種悶悶不樂的心情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情找我幫忙?”
“沒有!”蘇墨陽搖搖頭,“若是見到天生,煩請你轉告她,就說我告辭了。”
蘇墨陽這話說的不明不白,臉上的表情卻足以能夠讓人看出他的不捨和對前途的渺茫,加上現在蘇墨離正在四處緝拿他,上官雲舒心中多了一份擔憂。
“難道你想趁這個機會回黃鷲國?”上官雲舒忍不住問了一句。
蘇墨陽的目光看向明鏡的天空,清澈如許,能夠折射出世間百態,有時候上官雲舒真的很懷疑爲何蘇墨陽出身帝王家還能夠有這樣好的修養和澄澈的目光。
最終蘇墨陽也沒有回答上官雲舒的這個問題,而是轉身往外面走去,留下一襲落寞的身影讓人生出幾分心疼,同時也生出幾分同情,好像這個人並不是什麼皇子,而是一個落寞的讀書人。
好一會上官雲舒纔在剛纔的思緒中回過神來,要追過去問個明白的時候,蘇墨陽已經不知去向,偌大的皇宮,偌大個瑙珠國,只要一個人誠心想要隱藏,沒有人能夠找的到,更何況這個人還是蘇墨陽。
所以他沒有去追,而是去找蔡天生商議雪孃的事情。
來到藥殿,這裡一片狼藉,每個人也都是一副筋疲力盡的模樣,尤其是蔡天生失魂落魄的蹲在地上,如果不是看到她這一張臉,上官雲舒都不敢相信這就是以往運籌帷幄,決勝於千里之外的女子。
他走到雪娘身邊小聲問:“發生了什麼事?”
雪娘對他指指牀上,那原本是司馬琉璃的臥病的地方,現在那裡已經空空如也,除了雜亂的院子什麼都沒有給他們留下。
端木傾城則站在蔡天生面前,久久不不語,尤其是他們二人的神色,可以看出他們兩個剛纔肯定產生了極其不愉快的爭吵。
雪娘走到端木傾城面前道:“皇上你先回去吧,這裡有我呢!”
“可是……”端木傾城眼中依舊是不放心的樣子。
“有我在就不會有事!”見雪娘神色堅定,端木傾城也不再多言,點點頭。
既然她不想見他,那他就離她遠遠的,等她什麼時候想見了他再什麼時候回來。
上官雲舒被這一幕弄的一愣一愣的,追了出去,叫住端木傾城:“皇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剛纔司馬琉璃並沒有醒過來,身體裡的蠱毒卻在這個時候發作,要殺我們,我怕他傷害天生,將他制住,不小心傷了他,結果他負傷而逃,天生將一切都歸結在我的身上。”端木傾城輕聲說道,話語裡隱約有着一絲難過。
他們經歷了那麼多分分合合這次好不容和好,沒想到司馬琉璃一出事一切又回到之前,不怪端木傾城心裡接受不了,換成誰,都是如此。
“她日後會了解的。”上官雲舒頓了一下,“有件事我本想與她商量,看現在的形勢她恐怕也沒什麼事情,不如與你說吧。”
端木傾城第一次見上官雲舒這般嚴肅,好奇一下子將心中的悲傷掩去不少:“什麼事情還能夠讓你如此這般?”
“蘇墨離馬上就要到瑙珠國,雪娘這次嫁過去之後,恐怕日後很難再回來,我想讓她和凡澈見一面,讓他們不至於帶着遺憾分別。”上官雲舒語氣有些悵悵然。
“我也有這個想法,只是雪娘不會同意。”端木傾城搖搖頭,“雪孃的個性我清楚。”
“不試怎麼知道呢?”
端木傾城想了一下道:“也好,我去試試,成功與否且再做定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