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天生沒想到這個人中的居然是藥王的蝕骨散,這種毒她也只在雪娘給她的醫書上看過,相傳中這種毒發作之時全身奇癢難忍,如同千萬只螞蟻在你身上啃噬你的骨頭一樣,卻無可奈何,這種毒深入骨髓,無藥可解,且早已失傳。
被蔡天生這樣盯着的確十分不舒服,他掃了一眼衆人,蔡天生自然知道人多嘴雜的道理,打量片刻,吩咐初兒給這些人打賞,讓他們且先離開這裡,至於解藥,只要他們日後爲她辦事,她定然會給。
這些人雖說是混混,但爲人極其聰明,知道什麼是察言觀色,也不敢將蔡天生逼急,畢竟他們的小命還捏在蔡天生手上,只好拿着蔡天生給的打賞,垂頭喪氣的離開。
蔡天生單獨將這個男子留下,想要收買人心必須先付出,蔡天生知道這個道理,隨即蔡天生髮現一件奇怪的事情,趙強身上中的毒居然也是蝕骨散,難道他們都是白虎幫之人,她將趙強安置好,找個地方坐下,等着這名男子爲她解除疑惑。
這男子心情複雜,經過一番心裡鬥爭之後,嘆了口氣:“我叫宋義,是白虎幫之人。”
蔡天生點點頭,這一點她看他們二人的所中之毒就已經隱約猜到。
見蔡天生並未有半點震驚的神色,繼續道:“白虎幫前任幫主去世之時將幫主之位傳給右護法齊瑞,偏偏奇瑞在冊封前一天離奇死亡,幫主之位自然而然落到左護法魏涼身上,可惜他爲人狡詐,嫉賢妒能,登上幫主之位當天將幫衆長老全部囚禁起來,並用計對幫中兄弟灌入蝕骨散,不少人爲了脫離他的控制自盡的自盡,逃走的逃走,而我就是其中存貨下來的一個。”
“就算你們逃出來也是每天忍受鑽心蝕骨之痛,日日不得安寧,難道你們就沒想要回去,逼魏涼交出解藥?”蔡天生不慌不忙的問道。
“魏涼武功不高,心計很深,除了他的心腹之外,無人能近他的身,而且幫中能夠服衆的長老都被關起來,只要我們造反,他將會將這些人屠殺乾淨,我們重義自然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只能浪跡江湖想要找到解毒之法,然後設法救出本幫長老。”宋義每說一句話都會看蔡天生一眼,不知道她問這些到底有何意圖。
聽他說完蔡天生心裡開始揣測能否將白虎幫收爲己用,現在她的勢力太小縱然現在在宮中站穩腳跟,但無情是帝王,而白虎幫不一樣,既然重義,她相信只要自己稍微使用點手段定然能夠將他們收服過來。
“如果我能幫你們救出被關押的長老,斬殺魏涼,解除你們身上蝕骨散之毒,你們將如何?”
若是別人聽起來,肯定以爲蔡天生實在說笑話,且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要知道現在白虎幫的實力已經能夠與半個朝廷相抗衡,想要從老虎嘴裡拔牙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這一點若是之前,蔡天生也並無半分把握,現在她看到牀上躺着的趙強,想必現在白虎幫爲了迅速擴大勢力開始吸收並不是十分有能力的弟子,只要對這些人稍加利用,她相信成功就會進一步。
看蔡天生神色有異,宋義也不敢枉然開口,只道:“這事我做不了主,需要與其他衆兄弟商議。”
“可以,我給你兩天時間,兩天之後趙強就會醒過來,如果你們願意爲我效勞,我自有辦法幫助你們渡過難關,若是不願意,我也不勉強,只要你們甘心將白虎幫讓給他人就行。”
“多謝!”
“去吧,記得在趙強醒來之前回來!”
宋義離開之後,來到白虎一個倉庫裡面,看到宋義回來其他人紛紛圍上來詢問結果。
“快說,事情辦得怎麼樣?”其中一個人迫不及待的問道。
“那女子的醫術真有傳說中的那麼神?”
“大哥您快說,我們都快急死了,在不趕緊動手,魏涼的幫主之位坐穩,我們就真的沒有辦法與他相抗衡了。”
這些人嘰嘰喳喳的問了許久,宋義才緩緩開口道:“她想當白虎幫幫主,縱然她沒有明說,卻是這個意思。”
“什麼?憑她一個女流之輩也配?”
“她能夠解我們身上的蝕骨散之毒。”宋義說出這句話之後,本來還有些對蔡天生不滿之人,心中也開始動搖起來,這種毒他們實在受夠了,每次發作起來的時候他們都不能想象那種痛苦,就算是再心智強大之人也忍受不住這樣的煎熬。
“她還說什麼?”另一個人緊接着問道。
“她說她能夠斬殺魏涼,救出本派長老。”宋義將蔡天生的說轉達過來。
這些每一件都是他們心頭的刺,他們幫派不比其他幫派,自是能者居之,他等着這些人商議的結果。
“如果她能夠做到我第一個舉雙手贊成她成爲新幫主。”
“不行她是朝廷中人,一直以來白虎幫處處以朝廷爲敵,我們這樣,無疑是自投羅網。”
“我們不如先看看她是否能夠爲我們解除身上的毒再說。”一個老者從後面顫顫巍巍的走出來對宋義道,“你回去轉告她,她想要讓我們爲她效力還需拿出點真本事讓我們瞧瞧,若是不能一切免談。”
聽到老者這話,其他人紛紛點頭,蝕骨散之毒,他們尋找過多少江湖名醫,他們都搖搖頭表示無能爲力,現在蔡天生信口開河,若是他們冒然信了他們也就太大意了。
“是,長老!”宋義點點頭。
“去吧,若是她不肯解除你身上之毒表示誠意,讓她控制住毒素髮作也可,我們沒有必要白白受了別人的恩情。”長老說着,開始劇烈咳嗽起來,他縱然因爲其他原因逃過這一劫,但是魏涼曾經在他飲食中下入*,若不是強撐着一口氣,要讓白虎幫轉危爲安,他早就去見閻王了。
“長老,您的身體……”宋義是他一手帶出來的情意自然不比其他人,不然也不會讓他去試探蔡天生。
“去吧。”長老的聲音已經十分虛弱。
宋義點點頭,他相信既然蔡天生有辦法解除他身上的毒,想必也有辦法解除長老身上的毒,爲長老續命,想到這他馬上返回蔡家去見蔡天生。
此時蔡天生正在爲趙強醫治,看到宋義回來還有些吃驚,她以爲他這一去至少也需要一天的時間,沒想到才短短一個時辰他就返回來了。
蔡天生看出宋義舉手投足間與剛纔不同,應該是內心焦急所致,她將趙強放下,對他道:“說吧,結果如何?”
“蔡小姐,空口無憑,你若是真有本事,是否能夠拿出點誠意來?”宋義憋了好久,終於咬咬牙說道。
他說這話的時候,臉色通紅,一看就不適合做勾心鬥角之事。
蔡天生點點頭繼續道:“想要我怎麼做?”
宋義臉色一沉:“幫我們長老治病,只要你能夠治好他身上的病,我們自然信你。”
蔡天生眼眸平靜,神色如常,這一點她自然早就想到了,想要服衆必須拿出點真本事,空口說白話的人太多,何況她面對的是白虎幫。
“好!”蔡天生這一個字讓本來神色緊張的宋義平靜下來,她觀察着宋義的神色,“既然我已經拿出誠意,你是否也應該解除我的疑惑?”
“小姐請說。”宋義一種有問必答的神色。
“趙強是什麼人?”蔡天生語氣有些凌冽,她可不相信趙強只是白虎幫簡單的幫衆,她剛纔在替他檢查傷口的時候,發現他的佩戴都是極其珍貴,就算是王公貴族都不一定享受的起。
“他是前任幫主的兒子,這件事情的確是他一手策劃,我們只是配合他。”宋毅說着看了一眼牀上躺着的趙強,“他的身體已經千瘡百孔,就算這次你能夠讓他醒過來,他也活不了幾天。”
蔡天生點點頭,將趙強交給初兒自己和宋義一起往他們的聚集點走去。這一路上蔡天生爲了避免被人認出,換成男裝,並將自己做了簡單修飾,本來如玉的肌膚,被她一弄一點也沒之前的潔白亮麗,只是黑漆漆的一片,放在街上無人會注意。
他們一路上躲躲閃閃來到白虎幫聚集點,看到宋義去而復返,這些人都好奇的打量着他,不知道他怎麼帶了一個男子回來,要知道他們現在身份特殊稍微不留意就有可能被發現蹤跡,死於無形當中。
“宋義,你這是做什麼?”一個人忍不住怒氣衝衝的問道。
“你這是瘋了不成,難道不知道現在我們的行徑有多麼危險?”聽到外面的喧囂,長老從裡面走出來。
他看到蔡天生穩穩大的站在宋義面前,臉色平靜,眼眸深邃,而整個人如同一潭清水站立在那,對於這些人的詰難不聞不問,渾身上下散發着大將該有的風範。他一向識人準確,相信這個人必定不是常人。
蔡天生感覺到長老投過來的目光,兩個人四目相對,長老的目光凌厲如同看到她的心底,她只是平靜的看着,臉上依舊沒有半絲波瀾。
長老與蔡天生的神色他們都看在眼裡,要知道這位長老僅是氣質都壓人一頭,幫中無人敢於這位長老對視,就算是魏涼也要忌憚他三分,他們不知道蔡天生哪來的勇氣能夠與長老對視這麼就。
“你們都不必說了,我自有分寸。”長老聲音不大,場面卻已經安靜下來。
“長老,這位就是蔡小姐!”宋義走過去扶住長老對他謙聲說道。
“果然名不虛傳。”長老看着她,心中低嘆道。
蔡天生走過去看着這位長老,他的身體已經嚴重衰竭,就算是藥王在世也沒有辦法讓他康復,唯一能夠做的就是爲他續命,至於能夠活多久,也要看他自己的意志。
“姑娘裡面請!”長老的聲音不大,裡面卻透露出一種威嚴。
蔡天生點點頭跟着他走進去。
“長老,她是來爲你看病的。”宋義扶着長老坐下說道。
“混賬!”長老聽完這話,立刻明白蔡天生來的目的,他的身體自己知道這一怒是爲了宋義不顧幫中兄弟,二是因爲宋義這樣會因小失大,看着蔡天生的目光也有些黯然。
蔡天生看着這個垂朽的老人,僅是這種氣勢就足以壓倒衆人,除此之外,蔡天生更爲詫異的是他頑強的意志力,在沒有名醫的情況下能夠活到今天也算是一個奇蹟。
長老看着蔡天生道:“想必宋義已經將我的話傳達到,如果姑娘想要在白虎幫立足,還請姑娘拿出一點誠意來。”
聽完這句話,蔡天生站起來在老者面前鞠了一躬,眼中含着歉意道:“長老的身體已經病入膏肓,我僅能爲長老續命,想要徹底讓您康復,恕我無能爲力。”
長老看蔡天生的目光變了幾次,最終停留在她的面容上,他不懂醫術,也知道尋常的望聞問切,心中驚呼蔡天生僅是用看就能夠準確判斷出自己的身體情況,心裡也有些佩服,加上蔡天生爲人不卑不亢,舉止有禮,讓他多少有些刮目相看,他閱人無數,像蔡天生這般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看到。
想着嘆了口氣,可惜是個女娃,不然好好培養定然能夠成爲大才。
聽到蔡天生這話,宋義有些着急:“蔡小姐求求您想想辦法,如果沒有長老,我們白虎幫就真的垮了。”
“閉嘴!”長老顯然對宋義的話語十分不快,“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單獨與蔡小姐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