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吸了一口氣來平復心裡的紛亂,她似乎突然之間覺得前途一片渺茫,而未知的事情卻像是一個大吸盤將她緊緊的吸附在上面不能動彈,她就像突然之間被貼了一個標籤“紅顏禍水”可她這禍水卻仍舊不知自己招誰惹誰了!
“那——那鳳家爲何將慕容箐悠推出來?他們有什麼目的?”快速的收拾好情緒,問出了她最想知道的事情。
她一直都是如此,無論遇到再大的事情,都會在最短暫的時間內接受事實,並將它消化進她的腦海裡,因爲她知曉,再多的盲目都不能改變事實,所以,脆弱無助幫不了她,唯一能幫助她的只有冷靜的頭腦和強大的信息網,如今,她知道的事情真的是太少了,對於這件事情幾乎像一張被撕扯開的白紙一樣,不斷拼湊想象着她的命運。
“二十年前,如今的皇上登基不久,皇太后就將自己的侄女迎進了皇宮,榮國公府的實力更勝從前,當時的情況下已經嚴重威脅到了皇后之位,正巧當時皇宮內出了這一檔子事,雖然皇上封鎖了消息,不讓這件事傳揚出去,可四大世家的人在皇宮內豈會沒有安插眼線?因此,鎮國公府就很好的利用了這件事情,他們讓鎮國公的夫人在那年假裝懷孕,十月後臨盆時生下了兩個女兒,一個死在了肚子裡,一個平安降生,正巧應驗了那老道所寓言的話,不止如此,在慕容箐悠出生時,鎮國公府的上空竟然盤旋着百鳥,尤其最爲醒目的就是一對孔雀,它們的外貌本就神似鳳凰,所以,也有百鳥朝鳳的說法,皇上知曉此事後龍顏大悅,立刻冊封了慕容箐悠爲安平公主,寓意國泰民安、天下太平之意。在她出生當日就被皇宮裡派來的人接送到了宮裡寄養到了皇后的名下,有了慕容箐悠傍身,從此皇后的位置在無人能隨意動搖。”
“鳳家人可真是大膽,這樣的事情都能做的出來,我很好奇,那百鳥朝鳳他們是如何做到的?”這太過詭異了,上百種鳥兒一起聚集起來,這似乎是不太可能的事情,可當年的鳳家就將這種神乎其神的事情發揮的淋漓盡致。
慕容鈺低聲輕笑“這件事情我也是最近兩年才查清楚的,原來當年鎮國公府請來了一位高人,這高人擅長箜篌,只要他彈奏一曲,便會出現奇異的景象,天空上的飛禽就會隨着他箜篌彈奏出的音符起舞,所以,當時纔會出現了那般萬象歸一的景色!”
“原來如此。”夏清歌露出瞭然的神色,臉色終於恢復如常。
“沒想到這秦武帝機關算機,陰狠毒辣,說不準最後是爲他人做了嫁衣裳!”夏清歌有些幸災樂禍的笑道,雖然她和慕容鈺喜歡鬥嘴,可別人若想要殺他,她自然是向着慕容鈺的,尤其如今這般情況,他們已經是站在了同一條船上,共同的敵人就是當今聖上!
“嗯,也許咱們很快就會看到那一日的到來。”慕容鈺聲音極輕極緩,似乎是真的睏乏的不行了,夏清歌在不好繼續打擾他。
“睡覺吧!”
“嗯!”慕容鈺隨着她的話點了點頭,將自己的頭更加靠近了夏清歌,深深吸到她身上熟悉的體香,方纔漸漸安心下來。
夏清歌瞪着面前的一顆腦袋,極其無語的翻了一個白眼,眼神依舊清明,毫無睡意。
她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是在慢慢消化今天所有的信息,又像是在刪選,將有用的信息擴展開來,試圖從中找到更加重要的線索。
漸漸的,她的眼神似乎也模糊了起來,微微嘆息一聲看向近在咫尺的男人,輕聲喚道“慕容鈺?”
“嗯?”已經進入沉睡狀態的慕容鈺本能的嗯了一聲。
夏清歌也不管他是否聽見自己在說什麼,如今,她只是想要對一個人發表一下她的看法而已,至於這個人究竟能不能聽見她的話就不是她在乎的了。
“從現在開始,我覺的慈恩那個老禿驢似乎沒有那麼可恨了!”她拉了拉被子,將兩人蓋得更嚴實了一些,今日慕容鈺給她說的事情讓她有些明白慈恩當年的用意了。
天下已經出現了一位鳳尾星,她這位真正的鳳尾星自然是不能在出現了,這會讓整個鳳家遭此劫難,最重要的,她也許會被鳳家的人提前殺了。
慈恩一代高僧,絕對不願意看到這般血腥的場面出現,於是在她出世之前就來到了夏府,隱瞞了楊氏雙生子的事實,爲了能保全她的性命,就讓夏府的人將她送到西郊莊子上,一去十二年之久,只怕這件事情除了慈恩以外,就只有皇太后和楊老太君知曉了吧?連夏老夫人似乎都不知道楊氏當年產下的是雙生子。
慕容鈺依舊閉合着眼睛,嘴角卻升起一絲淺笑,沙啞的道“怎麼突然改變主意了?”
“我覺得他當年讓我去西郊莊子上是爲了我好,所以,我似乎不應該在罵他老禿驢!”
“嗯,是不應該。”慕容鈺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
夏清歌也跟着點頭附合“是的,我覺得慈恩那老禿驢——呸呸呸!一時改不了口,我覺得慈恩大師應該是一位極其心善的得道高僧,比白老頭可愛多了。”
慕容鈺扯了扯嘴角,只是笑了笑,並未在言語,身子更加靠近了她一些,感覺到她身體的溫熱,他才滿意的嘆息一聲“睡吧,時間真的不早了。”
“哦!”夏清歌收回了思緒,答了一聲,知曉他是真的困了,隨即不再多言,閉上了眼睛漸漸也跟着睡了過去!
——我是可愛的分割線——
第二日
當夏清歌醒來時已經是日上三竿,她這一睡似乎很沉,睜開眼時,慕容鈺早已經沒了蹤影。
“小姐,您醒了?”正在屋內守着的巧蘭、無雙二人見夏清歌睜開眼,急忙走了過來。
“嗯,現在幾時了?”朝鳳宴是在酉時開始,今晚上她必須要去。
“小姐,現在剛過了午時,您是餓了吧,奴婢這就下去給您傳膳食來。”巧蘭眼見夏清歌今日氣色好了許多,臉上也跟着放鬆了不少。
夏清歌輕輕點了點頭應了一聲,隨即看向無雙道“無雙,給我準備一套能出席今日朝鳳宴的衣服,我現在要起身梳洗,咱們待會兒和小王爺告別後就立刻回府去。”
夏清歌說話間就自己坐了起來,揭開被子打算下牀,無雙見此急忙上前攙扶着她“小姐,您身上的傷還未曾好全呢,怎麼能隨意下地走動呢,今晚的晚宴您還是莫要去了,小王爺說得對,身體未曾養好之前您不能四處走動的。”
“我是你主子還是他是你主子?”夏清歌略帶不悅的看向無雙,無雙見此急忙閉了嘴。
夏清歌抽離自己的手臂,獨自站在地上,微微嘆息一聲,自個兒的丫鬟怎麼都這麼胳膊肘往外拐?“好了,去給我準備梳洗用具吧,我總不能這個模樣吃飯吧?”
聽到自家小姐的語氣緩和了一些,無雙方纔小心翼翼的點了點頭“好的小姐,您先坐在椅子上休息一會兒,奴婢這就下去準備。”
“先別走,小王爺呢?”夏清歌突然想起了慕容鈺,好奇的問道。
“奴婢也不知,小王爺今個兒一大早就出門去了,他臨走之前只是吩咐奴婢,小姐若是醒了,就將他備下的藥膳溫熱了給小姐您端來喝了。”
夏清歌聽後小臉瞬間黑了下來,又是藥膳?她真的是對那些所謂
的藥膳十分頭大,不過說起來,似乎她從昨晚上喝了那碗烏雞湯後,身體精神了許多,只要不做大的運動,傷口處除了還有些灼燙外,已經不像從前那般疼了。
衡量利弊之後她朝着無雙揮了揮手。
“好了,你下去準備吧。”
“是!小姐!”
一盞茶的功夫後
無雙和巧蘭幾乎是同時折回的屋子,巧蘭手上端着午膳,而無雙則端着洗漱用具,夏清歌在無雙的伺候下洗漱完畢,隨後用了一些早膳,雖然藥湯難喝了一些,不過秦嬤嬤做菜的手藝還是那麼厲害,這一頓飯夏清歌着實吃的不少。
用過午膳後,巧蘭爲夏清歌備下了一件月白色繡有粉色暗梅的煙紗散花裙,做工十分精緻秀雅,夏清歌看了一眼後很是滿意的點點頭“這身衣物很不錯,你是打哪弄來的?我怎麼不記得自己有這麼一件衣服的?”
“回稟小姐,這是小王爺昨晚上吩咐人讓‘天錦閣’的繡娘連夜趕製的,所以小姐您未曾見過。”巧蘭臉上滿是笑意,小王爺對自家小姐的心意,她們這些下人都看在眼裡,自然也是替小姐開心。
夏清歌微微一愣,似乎對於慕容鈺派人爲她準備衣物有些吃驚,他似乎早就料到今日她必然會去皇宮吧,所以在提早爲她準備了一切。
“小姐,奴婢伺候您穿衣吧。”
夏清歌再次看了一眼托盤內擺放着的衣物,點了點頭,巧蘭拿起衣服輕巧的爲她穿戴整齊,方纔滿意的仔仔細細看了一遍“小王爺的眼光就是獨特,而且很是知曉小姐您的喜好,您照照鏡子,這身月白色長裙穿在您的身上真是好看呢。”
“是啊,雖是白色,卻有粉色梅花做爲點綴,整個衣服清雅貴氣,卻不失小姐這個年紀該有的純淨俏皮。”無雙也滿是讚歎的看向夏清歌。
聽了她二人的評價,夏清歌走至銅鏡前站立,仔細的觀察着鏡子裡的女子,眉目如畫,精緻絕倫,雖面色依舊蒼白,卻似乎更增添了一絲較弱的病態美感!
對鏡而照、滿意的輕輕一笑,再次擡眼時發現了站在門口那一抹如梅似雪的身影,此時他正極其優雅的靠在門板上,含着清潤笑意看着鏡子裡折射出的她。
“奴婢們見過小王爺。”巧蘭、無雙見到慕容鈺走進,急忙規矩的福身行禮。
“嗯!”慕容鈺的眼神自始至終未曾離開鏡中那一抹出塵身影,輕笑着點了點頭走了進來。
巧蘭、無雙對視一眼,瞬子內都是忍不住的笑意,兩人彼此會意,快速的將桌子上的殘羹撤下,隨即出了屋子。
夏清歌轉過身來對上慕容鈺審視的瞬子“今日一直未曾見你,本打算待會兒和李伯說一聲就立開呢,既然你回來了,我也就不必多此一舉了。”
慕容鈺眉宇微微上挑輕聲開口“既然待會兒你一定要去參加朝鳳宴,又何必在轉回你的府上,你如今的傷勢還未好全,不易顛簸勞累,還是在我這裡待上一個下午在和我一同進宮吧,平南王府距離皇宮可是要比修國公府進出許多的。”
夏清歌微微扯了扯嘴角“算了,我害怕今日宴席上那些母老虎們會活活剝了我的皮。”雖然平南王府距離皇宮最近不假,可慕容鈺就是一個名副其實的花蝴蝶,走到哪裡都讓人頂禮膜拜、崇敬愛慕,她可不想今日身上受着重傷還要遇到不必要的麻煩。
“你害怕什麼?你比那些母老虎可厲害多了。”慕容鈺低聲輕笑。
“你難道沒聽說過一拳難敵四掌、孤立無援的說法嗎?”夏清歌不悅的反擊。
“好了,你坐下來,我幫你梳頭,待會兒你坐我的馬車到皇宮門口,咱們分開走總行了吧?”慕容鈺搖了搖頭,此時方纔覺得自己這容貌是一個很沉重的包袱,他真恨不得將這個包袱拋的越遠越好,省的這個女人總是避他如蛇蠍一般。
他上前一步拉過她的手,輕輕攙扶着她走到了梳妝檯前,夏清歌沒有反駁,乖巧的坐了下來,誰讓她不會梳頭又受傷了呢?最主要的是,慕容鈺這個男人梳頭竟然比女人還要好,這一點她無可否認。
“對了,留下的那個殺手如今在哪?”感覺到頭上傳來一陣酥麻感,夏清歌微微閉上了眼睛,享受着此時極其舒服輕鬆的感覺。
慕容鈺手中拿着木梳,輕柔的將她一頭黑亮柔順的青絲理順,邊回答她的問話“如今關在王府的地牢裡。”
“可是審問出究竟是誰派他來的嗎?”夏清歌緊了緊眉頭,如今她覺得從柳萬財這件事情上,她不止牽扯出了自家府上的人,似乎這背後還拉着一條長線,而這條長線的主人讓她有些難以置信,更覺得似乎他不該出現在這件事情當中,可事實他就是出現了,而且,太過巧合。
“景天審問過了,那人是經過嚴格挑選出來的死士,所以目前爲止還未曾盤問出什麼,不過即便沒有問出來,想必你心裡也已經猜到是何人所爲了。”
“嗯,你說的沒錯,他背後的主人是誰我很清楚,不過,我目前想要從他身上得到更重要的信息,也許他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
“哦?說來聽聽?”慕容鈺熟練的爲夏清歌挽了一個同心髻,還是用一隻通體雪白的簪子固定,隨即爲她將幾株珠花分別插在髮髻兩邊,因爲是參加宮宴,所以,他又準備了一串金絲嵌藍寶石的流蘇頭面待在了她的髮髻間,讓她整個髮飾典雅出塵中帶着一抹清貴之感。
夏清歌看着鏡子裡的自己,微微淺笑一聲,從她的笑意中不難看出,對於慕容鈺梳頭的手藝很是滿意。
“我想你這麼聰明定然是早就想明白了,那日第一批殺手被我們炸死之後,那麼短的時間內就出現了第二批,可顯然這兩批人不像是同一個主子派出來的,既然你說第二批是皇上派出的,那第一批若果真是我二叔所爲,他和皇上之間的關係似乎就有些微妙了。”
慕容鈺溫柔一笑,點了點頭,滿是讚賞的道“分析的很對。”
夏清歌臉上頓時閃過一抹陰霾之色,眉宇緊緊皺起,若二叔真的是皇上的人,那這件事情似乎牽扯的就有些大了。
“在想些什麼?”慕容鈺將夏清歌的頭擺正,從鏡子裡看着她的臉。
“在想我二叔,我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今後必須要小心提防着他纔是。”想起夏雨夢的爲人,夏清歌瞬子裡的黑暗更深了一些,夏雨夢比她小几個月,可她那老成穩重的模樣卻着實讓人心嘆,連她這個經歷了三世的人都覺得這個女孩不是輕易能看得透的,她都這般厲害,那個從小教育培養她的父親豈不是更加難以對付?
眼見她臉色越來越難看,慕容鈺伸手撫上她的眉宇中心,將她緊皺的眉頭撫平了方纔潤聲的道“這世間的人無論多麼厲害,在難以揣測,出發點都是有着一個共同的利益,像當今聖上、你二叔,他們均是爲了自己的權利地位而不擇手段,所以不必太過去猜測他們的心思,也許靜觀其變之下,倒是能輕而易舉的看透他們。”
聽到慕容鈺溫聲細語的一番話,夏清歌的心境似乎瞬間平靜下來,不得不說,慕容鈺的想法總是和衆人背道而馳,逆向思維的去看待事情,也許就是他的這種思維方式才使得他躲過了無數次暗殺。
夏清歌臉上帶着一抹釋然的道“嗯,你說的不錯,眼下的情形對於我來說,靜觀其變纔是最好的方法!”
“好了,咱們時間差不多了,你將這件衣服穿在裡面,我來之前就
吩咐了景天備好了馬車,咱們立刻進宮。”慕容鈺將放在桌子上的布包遞給了夏清歌,後者伸手接過打了開來。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金絲軟甲?”看到裡面一件像是金絲製作而成的軟甲,她好奇的拿在手上仔細觀看,入手的感覺冰涼光滑,一看便知不是一般的軟甲。
“嗯,不錯,你去屏風後面換上它試一試。”
“你爲何讓我穿着這東西?難道你今天大早上的就是出去找這個?”看了桌子上的包裹一眼,想來慕容鈺應該是從外面回來後就直接來到了這裡。
“不錯,這件金絲軟甲是純正烏金打造,線細如髮,而且,極其輕柔絲滑,你穿着不會有絲毫沉重感,你身上的傷還未曾好,今日去皇宮兇吉難料,還是穿上吧,防患於未然。”
夏清歌眼神微微輕閃,看了慕容鈺一眼點頭道“嗯,我這就穿上。”她雖然不知慕容鈺爲何給她找來這件金絲軟甲,可她知曉,這件軟甲必然不是一般的東西他定然是花了功夫的,所以,爲了這一點她也不能不穿。
站起身走到屏風後面,慢條斯理的將自己的外衫褪下來,拿起那件軟甲套在了裡面,說是軟甲,不過是一層薄薄的衛衣一般,極其輕柔,將衣服穿戴好之後絲毫顯現不出裡面所穿的東西。
走出屏風後,慕容鈺安坐在椅子上,正自斟了一杯茶水慢慢的品着,見夏清歌走了出來,輕輕掃了她一眼,嘴角帶着一抹清潤的笑意“看來那老頭果然沒有騙我,這軟甲柔如絲錦,你穿上後絲毫未曾顯現出來。”
夏清歌淡淡一笑,擡眼朝着門外看了一眼“時間確實不早了,走吧!”
“嗯!”慕容鈺應了一聲,跟着站起身走到夏清歌的身邊,伸手溫柔的將她額前的一縷碎髮勾在耳後,仔仔細細的看了她一遍,直將夏清歌看的渾身不自在“你怎麼一直盯着我看?”
她不由埋怨一聲,擡眼瞪着他,慕容鈺輕笑“你似乎快要過十三歲生辰了,我在想,兩年後你及笄了會有多少人前去修國公府求親?”
一提到婚事,夏清歌臉上立刻閃過一抹不屑“應該一個人都沒有。”最好是這樣。
“不會!最起碼還有一個。”慕容鈺很是堅定的搖了搖頭“雖然你性格火爆、舉止粗俗,又愛錢如命,不過,總有那麼一個人就是喜歡這樣的你。”
夏清歌不怒反笑,微微挑眉,帶着一抹流氓氣息的挑起慕容鈺的下巴“美人,爺本來就性格火爆、舉止粗俗、愛錢如命,這天下間最瞭解爺的人就是你了,難道你說的那個人是你自己?”夏清歌眼見慕容鈺的臉色瞬間變了變,一雙清明的瞬子裡也染上了一抹暗色,她心情極好的繼續說道“哦!原來如此,你竟然一直都暗戀我!”
慕容鈺身子不易察覺的輕顫一下,隨即伸手一把拍開夏清歌挑起他下巴的手指,臉上閃過一抹不自然的紅暈,使得他白淨通透的面容上染上了一抹紅霞。
“想得美!”他撇開臉故意不去看她,夏清歌的笑意更大,嘴巴合不攏的點了點頭“不錯,原來蘋果紅了就是這番模樣。”
聽到夏清歌的調戲,慕容鈺的臉色由紅轉黑,彎下腰,一把將極其得瑟的夏清歌打橫抱了起來。
“啊!慕容鈺,你要做什麼?”她沒想到慕容鈺會突然抱起她,措不及防之下本能的抓住慕容鈺的衣領。
“事實證明,你這”爺“性別顛倒了。”此時慕容鈺的面上全是絕塵無比的笑意,面色恢復如常,一雙瞬子明如星輝,嘴裡低聲輕笑,抱着面紅耳赤的夏清歌轉身出了屋子。
巧蘭、無雙眼見小王爺心情極好的抱着自家小姐從屋內走了出來,兩人也均是偷偷暗笑。
“你們不必跟着了,今日你家小姐應該是要回府去,早些回去收拾一下吧。”慕容鈺走至兩人跟前輕聲吩咐。
“是!奴婢們恭送小王爺、小姐。”
夏清歌埋在慕容鈺胸前的臉更紅了一些,心裡暗罵,事實證明,男人的臉皮確實比女人的要厚實的多。
慕容鈺低頭朝着懷裡的女子看去,眼角含笑,抱着她走出了平南王府。
出了王府,兩人一同上了馬車,守在馬車一旁的景天看到自家主子親自抱着清歌小姐出來,臉上也掛上了一抹神彩,開心的趕着馬車朝着皇宮而去。
馬車一路暢通無阻的來到了興武門,景天率先跳下馬車拱手朝着馬車內喚道“主子,已經到了。”
“嗯”慕容鈺點了點頭,挑開簾子朝着外面看去,此時興武門外已經聚集了很多馬車,大部分人也是剛剛到來,下了車後遇到了同僚便站在門外盤旋起來,也有很多穿着豔麗的小姐們紛紛找到平日關係不錯的姐妹們開心的圍在一起,此時興武門還未打開,衆人幾乎都聚集在了這裡。
“外面很多人,現在你若不想下去就待在馬車上吧,我想着小月妹妹該是要來了,她必然會四處找你,不如我讓人將她找來馬車上陪着你。”慕容鈺放下了簾子側臉看向一直靜默着的夏清歌。
“不必了,我這就下去,宮門應該要開了,我要找到我府上那一衆姐妹。”
畢竟這次宴席是朝臣攜帶家眷前來,夏清歌的父親如今任上,所以按規矩說,她如今應該和夏子夢還有三叔家的幾個孩子一起纔對。
慕容鈺心裡明白,點了點頭“那好,景銘、景泓二人皆在暗處守着,你若身子不適切莫硬撐着。”
“嗯,知道了。”
點頭保證後,夏清歌不再繼續待在馬車上,挑開車簾就下了馬車,坐在馬車內的慕容鈺稍做休息也跟着下了馬車。
他的馬車一出現後,瞬間就成了萬衆矚目的焦點,如今看到夏清歌從慕容鈺的馬車內走了下來,衆人臉上神色各異,可大多數的人多多少少都是帶着震驚的模樣。
這京城內誰人不知鈺小王爺的潔癖甚是嚴重,一般人根本不能靠近他的身邊,卻不想如今竟然從他的馬車上下來一位女子?
隨着夏清歌的出現,衆人的目光一致看向了她,見她穿着清雅貴氣,氣質恬靜雍容,雖臉上帶着一副病容,卻使得她更顯得柔弱似骨、惹人憐愛。
“哎吆,我當這是誰呢,一陣子不見了,沒想到清歌妹妹竟然出落的如此出衆,嘖嘖,清歌妹妹竟然還能和小王爺同坐馬車,真是讓咱們這一衆姐妹看着眼紅的緊呢,不過,前陣子我倒是聽說樑府的世子爺被人扭斷了雙臂,如今還未曾下牀,這轉眼間清歌妹妹就和別人走的如此近乎,似乎有些不太合適吧?”
“是啊,世人皆知鈺小王爺和咱們明珠郡主纔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璧人,看來這不長眼的人還真是多呢,唉,只可惜了明珠郡主的一片癡心啊!”另外一位女子緊跟着附合。
夏清歌尋着聲音看去,只見不遠處的人羣中站着幾位少女,均是穿着豔麗,打扮嬌豔,率先和她說話的女子身穿一件石榴紅煙羅裙,面容白淨圓潤,五官精緻卻帶着刻薄嘲諷之意。此人正是多日未見的大理寺卿的女兒李新柔,而後面緊跟着她附合的女子她也有些印象,是平原侯府的宋玲娣。
和她們兩人站在一起的幾位女子夏清歌一一掃過,面熟的還有齊國公府的簫玉蝶、榮國公府的楊婉菲和奉天府尹之女晉慧心。
夏清歌收回眼神,淡淡一笑,只這一抹笑容就蘊含着絕代風華之姿,瞬間讓這一衆女子黯然
失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新柔姐姐,多日不見不成想姐姐的牙尖利嘴更勝從前,不過這搬弄是非、不該說的話說的多了,牙齒可是比以前黑了許多,就不知姐姐這心口是不是一樣黑了不少?”
李新柔面色有紅轉白,她萬萬沒想到夏清歌竟然用這種惡俗的話來反擊她,掃了衆人那一致看向她牙齒和胸口的眼神,李新柔雙目發紅,冷聲駁斥“妹妹這幾日不見怎麼一點規矩都不懂了,難道不知女子就該以禮爲首嗎,你這張口閉口的就是說些污濁之語,真是給你們修國公府丟臉。”
“哼!她還知道臉皮爲何物嗎?若她知曉了就不會四處去勾搭人了,前陣子鳳世子親自爲她買花燈,後又有五殿下擡着幾大箱子的謝禮前去府上相送,現如今竟然還堂而皇之的住進了平南王府,更是和小王爺一同乘坐馬車,這等下作、不知廉恥的人早就該進豬籠了,她竟然還膽敢出來走動,真是不知羞恥爲何物。”這一道聲音是從夏清歌的側面傳來,她尋着聲音望去,只見葉玉卿身穿一身赤紅色宮裝長裙緩步走了過來。
親們,不好意思,文文發完了,由於這兩天嚴重感冒,昨晚上早早爬上牀了,早上渾渾噩噩的爬起來碼字,上傳晚了抱歉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