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傾妝番外完美生活
一年後
北漠,被黃沙覆蓋的城市,幾乎連道路都是沙路,狂風呼嘯時,漫天嗚咽,別有一派壯麗風景。
慕容鈺夏清歌二人這一年裡四處遊歷,去過山川激流之地,也曾還海上漂泊數月,所經歷的一切都成爲了這一年裡最值得回憶的事情。
在年關時,他們一起趕到了嘉峪關平安王府,見到了傳聞中驍勇善戰的榮王,第一次見面,夏清歌在一羣身着鎧甲的將領裡一眼便認出了他,從外貌上說,榮王的長相和慕容鈺有五分相似,不過也許是常年在漠北之地的緣由,他的膚色是健康的古銅色。
初見他們時,榮王二話不說,上前就對慕容鈺一頓訓斥“你小子想媳婦想瘋了是吧,老子派給給你捎過去多少封信催你回來,你都當作耳旁風了”
慕容鈺淺笑着側臉看向夏清歌,拉過她的手對向榮王道:“如今已經把媳婦給您帶回來了,今後您也不必爲此擔心不是”
榮王低頭朝夏清歌看來,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審視了一番“倒是和你娘有幾分相似。”
夏清歌淡然一笑“我們是母女自然相似,就如父王和慕容鈺是親生父子一般,清歌第一眼就認出了您”
“哈哈”榮王爽朗大笑“不錯,機靈的丫頭”
原本二人只打算在漠北待幾日就走的,可榮王好不容易抓住兒子,自然不捨得讓他們這麼快就離開,且聽說他們一年前舉辦的婚事太過草率簡單,又沒有拜他這位高堂,說什麼都要在榮王府重新成一次親。
慕容鈺說與夏清歌時,後者頗能理解榮王的心思,自然也就欣然答應下來。
婚事全全交給了榮王妃打理,雖她不是慕容鈺的生母,在面子上卻還是對他們不錯的,婚禮舉辦的甚是熱鬧,夏清歌在洞房花燭夜時還衝着慕容鈺感嘆道:“沒想到我們二人還要拜兩次天地纔可成爲真正的夫妻”
後者只是微笑,將千言萬語都用一個深吻代替“上一次身體不適,沒能好好進行夫妻之實,這一次,你可要依我。”
夏清歌撇了他一眼,眼神裡滿是哀怨“這一年你哪一夜放過我了?如今雖說是洞房花燭,卻也和平日無異,早些洗洗睡吧”一大早起就要起身打扮,如今她倒是真的困了。
慕容鈺不依,上前主動去解她的衣衫“你似乎忘記咱們還有任務沒有完成吧”
夏清歌皺眉“什麼任務?”
“你不是說在夢裡遇到的那位冥神讓你早些生子,如今咱們是該考慮考慮了”
夏清歌臉上一陣黑白交替“慕容鈺,你可扯得真遠”
本想推開他不安分的手,卻早已在他強勢的吻下丟盔棄甲
整整折騰到半夜,夏清歌累的昏睡過去,慕容鈺方纔滿足的停了下來,伸手拉過棉被蓋在二人身上,低頭看着臉色潮紅的女子,愛戀的低頭在她紅脣上吻了一下,方纔滿意的將她摟在懷裡安睡過去。
大婚之後,慕容鈺和夏清歌二人又在嘉峪關逗留了一個多月,這段時間,二人每日閒來無事都會出去遛馬,四處看看,日子也着實過的安逸。
離開漠北時,榮王一再交代,無論去哪兒都要一年回來一次,自己的兒子被皇帝關在京城十幾年,他從心裡覺得虧欠了這個兒子,相比較下來,榮王對待慕容鈺要比府裡的次子慕容憲親近的多,慕容鈺對榮王也是敬重有加,走之前也對榮王承若,今後只要有時間,他們就會一起回來。
離開了北漠,二人一路又遊山玩水了一段時日,直到二人到達蘭州時,夏清歌總是貪睡,懶得動彈方纔停下行程。
慕容鈺見她總是沒什麼精神,便親自幫她把脈觀看,診斷下來,他良久都未曾說話,臉上一陣怪異神色,不時盯着夏清歌的腹部瞧。
夏清歌被他看的渾身不舒服“我到底怎麼了?”
慕容鈺對上她氣鼓鼓的小臉,伸手拉過她擁入懷裡“接下來咱們不能在四處亂跑了,如今就姑且在蘭州安頓下來吧”
夏清歌挑眉,隨即聽出他話裡的意思“你是說我懷孕了?”
“嗯的確是有了”
得到了慕容鈺確定的話,夏清歌忍不住伸手撫上自己的肚子,心裡想着,肚子裡的這位想必就是那位神仙轉世吧?想到此她在心裡提醒自己一句,的確是該悠着點纔是
“也好,蘭州這地方我很喜歡,住上一陣也不錯”
“嗯,明日我就去尋座清靜點的宅子,爭取三日之內就搬過去。順便也將巧蘭她們叫過來吧,你今後身子笨重了定要有人照顧,隨便在城裡買的人我也不放心”
巧蘭無雙他們一年前去了京城,那時正在夏清歌和慕容鈺都昏睡不醒的時候,等他二人醒來後就想四處走走,便讓巧蘭他們一行人先回藥王谷,如今無雙也出生了個大胖兒子,一羣人過來了倒是熱鬧
“好,你做主便是”
第二日一早
慕容鈺就出去忙活宅院的事情,前三個月孕婦不易下牀,再加上她肚子裡這個的確是重量級人物,夏清歌也着實聽話的躺在牀上一日,慕容鈺走時交代了客棧老闆娘替他照看夏清歌,可心裡還是不放心,出去半日便匆匆趕了回來
“用過午膳了麼?”
一進門見夏清歌老老實實的躺在牀上,他含笑走了過來,伸手將她攙扶着坐起。
“沒呢,不想吃,沒胃口”如今不過懷孕一月,她就感覺自己渾身都不舒服起來,除了想吐就是想睡覺,絲毫沒有食慾,更沒什麼精神。
慕容鈺皺眉“今個兒又吐了?”
站在一旁的婦人點了點頭“夫人的身子骨弱,孕嘔的跡象比較明顯,熬過這一個多月就好了”
慕容鈺秀眉皺的更緊了“李嬸,麻煩您幫她準備一些清淡的飯菜過來吧”
婦人趕忙點頭應下“好的好的,公子稍等”
待李嬸走了之後,慕容鈺褪下鞋子坐在牀上,伸手揮出一道內力輸入了夏清歌的身體裡,一炷香後,他方纔收手,夏清歌感覺自己身體熱,出了一身的細汗,軟綿綿的倒在了他懷裡,嘴裡嘟囔一句“懷孕可真是麻煩,若你能幫我生就好了”
本是一句抱怨卻讓慕容鈺忍不住笑出聲來“若我能生,也不必你這麼受苦了”
夏清歌被他這句話說的一陣心暖,舒服的窩在他懷裡,聞着屬於他的淡淡香味“房子可找到了?”
“我吩咐了人去辦理此事,明日想必就有着落了”
夏清歌昂頭看了他一眼“你背地裡的勢力究竟有多大?怎麼到哪兒都有你的人?”
慕容鈺淡笑一聲“想要在皇家站住腳跟,從我很小開始就培養了不少暗地勢力,如今究竟有多大倒是從未衡量過,遍及每個州郡倒是有的。”
夏清歌震驚,見他笑的無畏,她愕然“遍及州郡?如此大的勢力,若讓feng雲璃或者慕容逸知曉,第一個辦的就是你,這樣的勢力可是要動搖國本呢,你卻說的這般雲淡風輕”
慕容鈺不以爲然“所以我從不顯露什麼,暗地裡的東西是永遠不適合擡到名面上的,feng雲璃知曉慕容逸又何嘗犯傻,若他們真敢動我,我倒是不介意讓整個大陸國本來一場大地震。”
夏清歌眼神裡冒着星星,上前主動吻了他一口“我的夫君可真是厲害,小女子,還有小女子肚子裡的孩子,今後可就全部仰仗夫君了,吃吃喝喝遊山玩水,外加闖禍惹是生非,都有夫君你一人承擔好不好?”
這一聲聲夫君叫的人酥到了骨子裡,慕容鈺心裡一陣盪漾卻並未忽略她話裡的狡詐“孩子還沒出世,你這做母親的就已經想好如何讓他闖禍可還了得?若是女兒寵着也就罷了,可若是男孩,從小就要讓他學會如何纔是,他父親可是九歲起就脫離了父母身邊的。”
夏清歌輕笑一聲,撇了他一眼“可真是重男輕女呢”
“自然若是女兒我必定要寵着,和你一樣,母女二人都要好生保護”他相信,若是女兒的話定然會長得像她,這樣一大一小的在他身邊,此生福氣足已
二人閒聊一會兒,李嬸端着幾樣清淡小菜走了進來。
慕容鈺將夏清歌攙扶着下了牀,看到桌子上擺着的清粥小菜,倒是沒什麼嘔吐的感覺。
“多謝李嬸子”夏清歌含着一抹微笑朝身旁婦人看去。
他們在這家客棧住的這些時日,和這位客棧老闆娘多有往來,李嬸心眼很好,熱與助人,慕容鈺畢竟是男人,懷孕的女人有何忌諱他也沒什麼經驗,多虧李嬸在身旁幫襯着。
“夫人不必客氣,您好生調養着,爭取給您家相公生一個大胖兒子,這纔是福氣啊”
李嬸說笑一句,夏清歌只是淡淡一笑,心裡暗道,只怕慕容鈺更希望是個女兒吧撇了慕容鈺一眼,只見他正幫她盛了一碗白粥,用湯匙緩緩攪着,面色沒有過多情緒。
李嬸又叮囑了夏清歌幾句便起身離開了,慕容鈺端着碗碟遞到她面前“先喝些粥食墊墊肚子”
夏清歌見他忙活了半天,雖然沒什麼胃口卻不想撥了他的好意,張口喝下,慕容鈺見此滿意的繼續喂着她,片刻的功夫一小碗的白粥都被她喝了個精光。
隨後吃了幾筷子青菜,她實在不想再吃,慕容鈺也不再勸說,攙扶着她躺在牀上,不過一會兒,夏清歌便再次熟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慕容鈺起身未曾驚動夏清歌,下樓朝李嬸交代了一句便出了門,待回來時已經過了晌午。
回到房間見夏清歌和李嬸坐在房間裡有說有笑,二人手中還各自拿着一件未完成的針線活,聽到門邊有聲響,夏清歌擡頭朝這邊看來,二人四目相對均是一笑。
“回來了可吃過飯了?”
“還沒”他走到牀榻邊上坐下,朝夏清歌手裡的一件月牙白的袍子看去,明知故問的道:“在做什麼?”
“眼看快開春了,給你做了一件單衣。”夏清歌邊說話邊拉過針線,插在衣服上放在了一旁的簍子裡,李嬸也將手裡做下的小衣服收了起來。
“你們小夫妻好生聊着,我出去給你們做些飯菜來”
慕容鈺衝李嬸子點頭致謝“有勞嬸嬸了”
李嬸憨憨一笑,就轉身走了出去,慕容鈺將竹簍拉近跟前,拿起裡面那件小衣服細細觀看“可真是做的急了,也不知是男孩還是女孩就做下了,若是女孩的話,豈不是就浪費了。”
夏清歌輕笑一聲“誰說是爲咱們的孩子做的?這一件大點的是爲景銘無雙他們家那大胖小子做的,如今都兩歲了,也不知身高如何,這小衣服就做的偏大了一些,這件小的是給巧蘭剛剛出聲的嬰兒的,想來穿着正合適,本想着自己做的,李嬸子活計好,便好心幫忙做了”
慕容鈺聽後點了點頭“如今你懷孕了這些事情還是不要做了,今個兒多虧有李嬸子幫忙,等咱們明日走時,我定會好生謝她”
“可是找到宅院了?”夏清歌邊說話邊整理着身前的針線,慕容鈺幫忙收到簍子裡“嗯,距離這裡不遠,是一套三進三出的院子,雖居所不大倒很是別緻,如今我已經買下來了,吩咐了他們,明日便可搬過去”
夏清歌點了點頭“也好,早些搬過去等巧蘭他們來了也有個落腳的地方”
第二日傍晚
慕容鈺和夏清歌二人整頓了行禮便搬來了這座宅院內,裡面花池水榭樹蔭婆娑倒是極其秀麗,剛入院子時就有四名上了年紀的老僕恭候在外“見過夫人”
夏清歌看向四人朝慕容鈺詢問一眼,後者解釋道:“巧蘭她們如今一時半會的也趕不來,我便將繡房內相識的管事嬤嬤招了來暫時幫襯着。”
從慕容鈺的口中夏清歌得知,蘭州最大的秀坊便是他旗下的產業,如今從那裡找來幾人暫時伺候着也是最好的辦法。
入了宅院後夏清歌並未仔細觀看宅院的情形,只是聽慕容鈺在身邊介紹了一些,一進的院子裡是迎客所有,一般外來客人可居住在此,二進的院子是下人們所居住的,最後一進就是他們夫妻平日居所。
夏清歌跟隨着他一路走到了他們的房間,當看到牀榻前那張紅木製作的搖籃,不由一喜“你竟然連這個都準備下了?如今才一個多月,等他出世還有很久呢”
“先擺上吧,總是要用的”
雖然慕容鈺從未說過,可夏清歌卻知曉他比自己都渴望這個孩子的出生,溫柔一笑,拉過他的手“今年怕是不能四處走了,你在蘭州打算做些什麼?”慕容鈺低頭看向她低聲詢問“爲何這樣問?”
“我不是害怕你無趣麼?”
“呵呵,守着你們母子就是我最大的事情,哪裡還有時間無趣,而且蘭州也有我不少生意,平日閒時倒也可以去看看”
夏清歌聽後安心不少,這一年裡他幾乎什麼事情都不做,只是陪着她四處遊走,有時候她會害怕他不適應如今的生活,畢竟從前是尊貴無比的小王爺,掌握兵權,一呼萬應,而如今他的身邊就只有她一個人。
慕容鈺一眼就瞧出她心裡的想法,伸手將她攬在懷裡,低頭輕吻着她的額頭“你不要多想什麼,我這一生並不求什麼江山霸業,人生短短數十年,我只想用這有限的時間好生陪伴着你,這便是我最大的心願,所以,只要有你在的地方,我滿心都是歡愉又哪來的無趣?”
夏清歌心中溫軟,伸手攬過他的腰身“等孩子大些了咱們就去草原上居住如何?”
慕容鈺低頭輕笑,伸手撫摸上她的臉頰“難不成你是我肚子裡的蛔蟲?爲何我想什麼你就會想到什麼?”
夏清歌挑眉“你也是這麼想的?”
“嗯這一年裡我們去過不少地方,可如今真正讓我懷念的仍舊是那片淨土”
夏清歌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不少,伸手撫摸向自己的腹部,心裡暗自祈禱,希望裡面的小傢伙早些來臨。
隨後的日子,慕容鈺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府中陪伴夏清歌,除非偶有生意上的事情需要處理,他方纔會離府出去。
而夏清歌則清閒的多,慕容鈺一般是不讓她在前三個月輕易下牀的,若實在悶得狠了,他方纔帶着她出門曬曬太陽,或者將李嬸子叫來和她說會子話,有時候找來伺候的幾位婆娘一起刺繡,說起刺繡,這幾日夏清歌無意之下倒是給慕容鈺的秀坊招攬了不少生意。
平日閒來無事時,她喜歡在屋子裡畫些花鳥圖,偶然間被身邊伺候的嬤嬤瞧了去,便尋着要了一張回去做花樣,不曾想,夏清歌繪製的花樣很是新穎,一經問世便招來了很多生意。
夏清歌實在是太閒了一些,聽到自己繪製的花鳥圖熱賣,心裡也着實高興,最主要的是,總算是找到了一點事情可做,也不至於閒着每日呆的好。
日子就這樣一轉眼過了半個多月,一日早上,慕容鈺剛剛醒來,見懷裡的小女人正睡的憨實,他不忍吵醒她便瞧瞧起身穿上外衫走了出去。
正在打掃院落的嬤嬤見慕容鈺從房間裡走了出來,立刻上前“主子起身了?老奴這就伺候您梳洗”
“不必了,我自己來就可以,夫人如今還正睡着,待會兒想必會有人來府裡,你去門口迎一下吧”如今算算時日,景銘他們的確是該到了
“好的,老奴這就去”
魏嬤嬤領命轉身離去,慕容鈺方纔打了水,洗漱一番又重新折回了房間。
“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一入屋內便見夏清歌坐在鏡臺前,他含笑走了過去。
夏清歌拿起手中木梳遞給身後走來的慕容鈺,後者接過來幫她緩緩梳理一頭青絲,夏清歌對着鏡子裡的身影道:“每日吃了便睡,如今看看自己都快胖了一圈了,在這麼下去,還不等肚子裡的孩子出來我都成了胖子了”
慕容鈺忍不住笑了一聲“哪個女人懷孕不是如此,卻也不能因爲身材變得豐盈了就不調養了”
“待會兒陪我去外面走走吧,總是守在屋子裡着實煩悶”
“待會兒你就不覺得悶了”慕容鈺突然說了這麼一句,夏清歌撇了他一眼“有事瞞着我”
“呵呵,等會兒便知”
熟練的幫夏清歌梳理了一個髻,隨後又幫她穿戴好衣衫,梳洗過後,慕容鈺方纔帶着她出了房門,剛走到前院便有一行人迎了上來。
“小姐”
夏清歌循聲看去,身子猛地一顫“你們來了”
只見對面幾位年輕女子快步跑了上前,兩名婦人懷裡各抱着一名嬰兒“小姐好狠的心,這一年多來,你隨着小王爺四處遊玩將奴婢們扔在了藥王谷不管不顧的”
聽到無雙上前第一句就是抱怨,夏清歌不怒反笑“你當時挺着大肚子,能帶你去哪兒?即便我有心帶你去,景銘怕是也不樂意吧”
夏清歌朝身邊幾人一一看去,見巧蘭氣色紅潤,身子豐盈,想必是剛剛生下孩子不久,如今還在恢復階段,而木槿,夏清歌看向她,心裡着實替她擔心,和李昭糾纏着這麼幾年,二人竟然一直都是忽冷忽熱,也不知什麼時候才能修成正果。
“我看看孩子們”她走進巧蘭無雙二人身邊,無雙的孩子如今兩歲,取名景簫,模樣有七分景銘的模樣,那一雙微微上挑的桃花眼着實像極了他。
巧蘭的孩子是個剛出聲的女嬰,如今剛剛兩個多月,模樣還未張開,不過看着倒是和她母親相像一些。
逗了會兒兩個小娃娃,隨後景銘景泓景墨景天四人走了過來,他們朝慕容鈺夏清歌行了一禮,景銘嬉笑着對夏清歌道:“小姐這話說的可就錯了,無雙若做了決定,我哪敢不從啊”
他一句玩笑惹得衆人都笑了起來。
“巧蘭,姜成大哥呢?”
這時她方纔注意到不見姜成的身影,巧蘭朝門外看了一眼,輕笑道:“小姐稍等片刻,待會兒您看看是誰來了”
巧蘭話落不多時,門外便走來了三人,當夏清歌看到來人之後,欣喜的也顧不得自己的身子,立刻疾步上前,害的慕容鈺着實擔心了一把,急忙上前攙扶着她。
“姜嬤嬤夙壑你們也來了”
“姐姐”夙壑一見到夏清歌,興奮的跑了上前,本想一把抱住夏清歌,卻撇了一眼旁邊的慕容鈺,方纔收手呵呵一笑“差些忘記了姐姐肚子裡還有我小侄女呢”
姜嬤嬤一聽急忙插了一句“小少爺怎麼能說小姐肚子裡懷的是女娃子?說不準是個小少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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夙壑不以爲然,朝慕容鈺掃了一眼道:“只怕在姐夫心裡,更希望姐姐懷的是個女娃子纔對”
慕容鈺聽後臉上的確帶着一抹喜色,姜嬤嬤看到後方才搖了搖頭,別家的娘子,最害怕的就是肚子不爭氣生下個女娃子受夫君埋怨,不曾想自家姑爺竟更希望姑娘生個女娃,真是愛屋及烏的表現啊
夏清歌含笑朝夙壑看來“一年多不見,你小子又長高了,在這麼長下去,怕是不出三年就要過姐姐了呢”她溫柔的上前幫夙壑整理這衣衫,仔細端詳。
如今的夙壑已經是十一歲的少年,原本就是精雕玉鐲的娃子,如今長得越精緻,如玉的面容上頗有幾分慕容鈺的神色,有時恍惚,夏清歌總覺得夙壑該是慕容鈺的弟弟纔對
夙壑眨巴着爍石一般耀眼的雙眼,嘴角翹起“夙壑每日都盼着能早些長大呢,這樣夙壑就能保護姐姐了”
夏清歌心裡一陣溫暖,感嘆道:“本想着住在蘭州人生地不熟的,如今可好了,你們都過來了,我也不會感覺無聊了”
這時,扶在她腰間的手稍一用力,吸引了她的視線,慕容鈺朝她溫柔看來“出來轉了一圈,如今該回去了”
夏清歌嘟嘴“總是在牀上躺着會黴的”
無雙巧蘭急忙道:“小姐,小王爺這是關心你,孕婦前三月定是要躺在牀上好生養着的”
“是啊大姑娘,你本就身子羸弱,更是要多聽姑爺的話了”
夏清歌假裝不悅的掃了衆人一眼“你們這一個個的,怎麼總是向着他說話”
“她們是幫理不幫親”
夏清歌越不滿,衆人呵呵一笑。簇擁着她回到了房間裡。
幾個丫鬟來了之後,整個院子裡便也開始熱鬧起來,夙壑整日纏着慕容鈺教授他武功,慕容鈺也不推脫,每日早起兩個時辰都會待在院子裡練習,景銘景墨景天景泓四人在旁觀摩,夏清歌看在眼裡也開心不已,雖然慕容鈺一心守着她毫無半句怨言,可他畢竟是男人,不能成日守着她一個女人,如今夙壑來了給他找些事情做也是極好的,在加上景銘幾人,畢竟是男人,平日一行出去打獵喝酒,也過的着實瀟灑。
有人在一起,這日子方纔過的有聲有色,一晃眼,夏清歌即將到了臨盆的時日,自己身爲醫者很明白孕婦生產時的過程,心裡到沒什麼可緊張的,相反的,倒是慕容鈺,自從一月之前便將穩生的婆娘接到了府裡,一個不行,他還一次性請了三個。
夙壑還曾爲此跑到夏清歌跟前取笑了他一番“姐夫這真是慌不擇路的模樣,他只怕早就忘記自己是一代醫聖的徒弟,總是害怕姐姐你出什麼不測,如今這心情只怕比你還緊張”
夏清歌淡笑不語,心裡卻滿滿的都是幸福。
有這麼一個男人真心疼愛着,只怕是全天下女人夢寐以求之事,她何德何能有這個福分
良久,她方纔意味深長的對夙壑進行了一番說教“今後要以你姐夫爲榜樣,若娶了妻定要好生待她知道嗎?”
夙壑似懂非懂,卻也十分鄭重的點頭,若干年之後,夏清歌在想起她和夙壑這番話,心中不免感嘆,沒想到她當時隨口提醒夙壑的一句卻是爲她肚子裡的女兒鋪了一條幸福之路。
晚上
夏清歌梳洗過後巧蘭便攙扶着她躺下休息“小姐,待會姑爺就回來了,你先早些睡吧”
夏清歌點了點頭“你回房休息吧,如今嬰兒還在哺乳期,你總不能爲了我不顧及自己的孩子了”
巧蘭輕笑一聲“不礙事的,那丫頭安靜的很,奴婢剛餵了她,如今跟着姑母早就睡下了”
一旁的木槿走了上前“還是讓我伺候着吧,你和無雙都回去休息便是”
夏清歌也點頭贊同“巧蘭無雙,你們先回去吧,木槿留下來就可以了”
無雙也着實不放心“木槿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還是奴婢留下吧。”
木槿臉上閃過一道可疑的紅暈辯解道:“誰說我不瞭解?別忘記了,我可是從藥王谷出來的,做爲大夫最適合守護小姐了”
巧蘭見木槿惱羞,急忙拉了無雙一把“好了,咱們聽木槿的,先回房休息吧,姑爺不過會兒就回來了”
隨即,無雙被巧蘭拉了出去,待屋子裡就只有主僕二人後,夏清歌擡頭朝木槿看去“坐下來和我說會兒話吧”
木槿也看出夏清歌有話要問,老實的坐在牀邊“小姐有何要問的?”
夏清歌也不轉彎抹角,直言道:“我看着巧蘭無雙都嫁的如意郎君,着實爲她們高興,如今就落下你了,你和李昭究竟有沒有這個意思?”
木槿眼神內劃過一抹哀愁“奴婢和他不可能的”
“爲何不可?”
木槿苦笑“他是李國公家裡的貴公子,如今李家得到平反,沉冤昭雪,他已經是身份尊貴的國公府世子,而奴婢只是一個閒散的江湖人士,哪裡能和他般配的”
夏清歌秀眉微皺,李昭的身份自然不必多說,如今慕容逸又着實器重他,在秦武,他如今的確算得上是赤手可熱的人物,木槿有所擔心是必然的。
“兩人合不合適有時並非只看家世背景如何,最重要的還是要看心靈上的溝通,和這個人究竟有多麼愛你,如果這兩樣他都有,你何不去嘗試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