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的敏銳度本來就比常人要靈敏的多,凌若翾可是特工中的佼佼者,她只是一直在隱藏鋒芒,但是危險襲來,本能的也會做出反抗的。
只見,冰雨與夏離殤手持長劍與黑衣人糾纏打鬥的十分激烈,而不會武功的她只能乾着急,雖然枕邊也藏有毒針防身,那也僅限於比較開闊的空間,而且是趁其不備的情況下,而今日的這些黑衣人,顯然是受到專業訓練的殺手,武功內力看上去都不在冰雨與夏離殤之下。
突然,一黑衣人長劍衝着凌若翾的方向刺去,凌若翾快速從枕頭下面抽出一根長針,朝着男子面門刺去,男字伶俐的轉身,躲了過去。
隨着一個口哨,所有的黑衣人全部快速撤了出去,夏離殤手持長劍追了出去,只見門外守衛的人全部倒在地,由此可以判斷,來人是先將守衛的人全部解決之後,纔對房內的人下手的,而在璃夏國有此等身手的人也是屈指可數的。
冰雨穿好衣服,扶着凌若翾走了出來,一看滿地躺着的宮女、太監及侍衛,趕忙上前,一探鼻息,還好都只是被迷昏了,“冰雨,快去偏殿看看慕兒與夢春。”
此時她最擔心的是就是那兩個丫頭了,她們不會武功,甚至連防身的東西都沒有。須臾冰雨快步走了回來,“小姐,她們沒事,她們倆只是被人點了睡穴。”
隨即,慕兒與夢春揉着眼睛走了出來,看到殿外躺着那麼多人,頓時驚醒了,快步圍了上去“小姐,這是怎麼回事啊?”慕兒驚恐道。
“沒事,剛纔有人行刺。”凌若翾淡淡道。
聞言三個丫頭倒吸一口涼氣,沒事?有人行刺。她家小姐可真夠淡定的,居然能說的這麼輕鬆。
“我的小姐啊,有人行刺啊,您怎麼還這麼淡定啊。”慕兒急急道。
“方纔那些黑衣人的武功與你們旗鼓相當,若是真的想要我們的命,整個天賜宮現在已經是一屋子的死人了,而慕兒與夢春還有這些個侍衛、宮女、太監們,也不會是僅僅被人迷昏那麼簡單了。”
“沒錯,翾兒分析的很透徹,看來那些黑衣人只是來試探虛實的。”夏離殤淡淡開口。
“夢春、慕兒,去我房裡把藥拿來,先把他們救醒再說。”
“是,小姐。”
須臾,慕兒與夢春就拿着兩個瓶子走了出來,打開瓶塞,在每個人的鼻子下面輕輕晃動,不消一刻鐘,剛纔還昏迷的人,全部悠悠轉醒了。
衆人醒來看到兩位主子陰沉的臉站在面前,倏然,紛紛跪地求饒,“太子,太子妃饒命啊。”
“都起來吧,不關你們的事,繼續當差便是。”凌若翾冰冷開口。隨即轉身帶着貼身的三個丫頭進了前廳。
夏離殤也隨後進了前廳,夢春輕輕關上房門,走到凌若翾身後站定,慕兒則細心的從內室中取出一件天水碧的披風,披在凌若翾身上。
“翾兒,你安心去睡吧,我會守着的。”
“沒事的,他們不會再來了,方纔在你們交手的時候,我就看出了那些人出招凌厲但是不是殺招,而對於你們的攻擊也只是從容應對,由此可見,他們的武功絕對不在你們之下,若他們真的有心殺我們,就不會處處留情了,一開始也並未對我出招,顯然是知道我是不會武功的,最後那一劍也刺偏了,恐怕對方也沒想到我在枕頭下還藏着毒針防身吧。”
凌若翾頭腦清晰的分析着方纔發生的事情,冰雨也點點頭,表示同意凌若翾的看法,那些的武功確實不弱,而且來人比他們多,若真是動了殺念,她與太子兩個人可真不是對手。
思及此,冰雨沉聲開口“小姐,那您看今晚是誰所爲呢?”
“一定是玉妃的那兩個女兒,她們的母妃謀害咱家小姐不成,又被皇上賜死了,她們一定是最記恨咱家小姐的。”慕兒憤憤道。
“我覺得不是,若是她們真要害死小姐,那爲何那些人不下殺手呢?”夢春反駁道。
“哎呀,夢春,你就不要爲那兩個小人開脫了,一定是她們害咱家小姐的。”
“有道理。”凌若翾淡淡開口。
“夢春,你看,小姐也說我說的對了。”慕兒笑着道。
凌若翾淺淺一笑,繼續開口“我是說夢春說的有道理。”
“小姐。”慕兒嘟着嘴撒嬌。
“若真是那兩位公主所爲,她們勢必要取我的性命,又何必招招留情呢,我倒不覺得今晚那羣黑衣人是想殺我們,尤其是他看到我身邊睡着的人是冰雨時,眼神中的那抹驚訝。”
“小姐,那會是誰呢?是雲夫人還是五皇子呢?”慕兒做思考狀,單手託着下巴道。
凌若翾見狀,淺淺一笑道:“是誰派來的,明日就知道了。與其在這裡想是誰派來的人,還不如養足精神,明天應對找上門的麻煩。”
“小姐,您這麼肯定明天麻煩會上門嗎?那奴婢在外面守着,您早些休息吧。”慕兒輕聲道。
“不用守着了,你們都下去睡吧,否則明天怎麼有精神面對他們呢。”
揮退了房內的丫頭,凌若翾徑自走回內室,心中隱隱感覺明天會有大事情發生,一夜無眠……
翌日清晨,夏離殤早早去上朝,他起身時,凌若翾也準備起身,雖然是名義夫妻,但是戲還是要做全套的。當着天賜宮的宮女還是要表現的很恩愛才好。
“天色還早,你還是再睡會吧,昨天一定沒睡好。”夏離殤接過宮女手中的帕子擦了擦臉柔聲道。
“那妾身等着太子回來一起用早膳。”凌若翾笑着將漱口水遞到夏離殤手中,倆人的動作表情,任誰看了都是一對恩愛的小夫妻。
待夏離殤上朝之後,凌若翾也無睡意了,便回了內室讓慕兒與夢春侍候更衣梳頭。大約是慕兒故意爲之,按理說,成婚的女子頭髮都是要盤起來的,只有未出閣的女子纔會有長髮披在背上。自從她們來到璃夏國,每次給凌若翾梳頭,都是按照在家時候的幾種髮髻,簡單不失典雅,大方不失高貴。
“奴才給太子妃請安。”一太監尖細的嗓音響起。
擡眸望去,來人是皇后宮裡的大太監蔡公公。隨即緩緩開口“蔡公公免禮,不知一大早的蔡公公來此是有什麼事嗎?”
“回太子妃,皇后娘娘請您去錦繡宮一趟。”
聞言,凌若翾暗暗思忖,這皇后一大早的就派身邊的大太監來叫自己過去,怕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莫不是昨晚的黑衣人……
“太子妃,請隨雜家走一趟吧,不要讓皇后娘娘久等了纔好。”不等凌若翾拒絕,蔡公公便開口催促了,做事利落,察言觀色的本事,不虧是皇后的心腹。
凌若翾見也推不掉,便帶着夢春跟着蔡公公邁步出了天賜宮,臨出門時,凌若翾不動聲色的給冰雨使了個眼色,待幾人走遠,冰雨急急道:“慕兒,你快去朝堂外等着太子,告訴太子皇后娘娘把小姐找去了。我悄悄跟在後面,暗中保護小姐。”
聞言,慕兒也知道了事情的嚴重性,隨即快步跑出了天賜宮。
錦繡宮中。
皇后端坐在上位,一席大紅色鳳袍襯托的優雅高貴,氣勢逼人。
凌若翾款款上前恭敬行禮道:“兒臣給母后請安。”
夢春也在凌若翾行禮問安後,跟着開口“奴婢給皇后娘娘請安。”
聞言,上座的皇后只是冷冷瞥了一眼行禮的兩人,不開口說話,只是自顧自的喝着手裡的茶。
正在行禮的凌若翾與慕兒行的都是蹲禮,時間太長了不但腿會痠疼,而且還弓着身子,更加的難受,但這是在皇后宮中,若沒有皇后的允許,她若自己起身,少不得宮人的議論,或許還會爲自己招來殺身之禍。
“起來吧。”半晌,皇后才緩緩開口,聽得出語氣中滿是不善。
“謝母后。”凌若翾站起身來,腿頓時覺得一陣痠麻,可又不能當着皇后的面捶,而且看皇后今日的態度,怕是故意爲之的。
思及此,凌若翾更加覺得昨晚那羣黑衣人定是與皇后有關,但到底是什麼事情才讓皇后如此對待自己呢。
正思忖着,皇后再次冷冷開口“大膽凌若翾,你可知罪。”
聞言,凌若翾與夢春倏然跪地,“回母后,兒臣不知。”
她的確不知道這皇后是因爲什麼事情找她麻煩的,莫非是因爲玉妃,可是皇后與玉妃還有云夫人不是不對盤嗎,那定然不會是因爲玉妃的事情了,那又會是什麼原因呢?凌若翾在腦中快速思索着原因。
皇后倏然起身,緩步走下臺階,來到凌若翾面前,凌若翾迎上皇后的眼神,滿是鎮定與不解,誰知,皇后突然發難,擡起手來,狠狠摑了凌若翾一記耳光。
隨即,淡淡開口“還敢說不知,你嫁入皇宮已經有五個月了,還沒有身孕,這是怎麼回事。”
凌若翾輕呼一口氣,柔聲道:“回母后,子嗣一事不能勉強,而且我與太子殿下還年輕,暫時……”
沒等凌若翾說完,皇后又是狠狠的一記耳光打了上來,這麼一打,凌若翾也頓時懵了,難道就是因爲她沒有生孩子嗎?
就在此時,兩個中年婦女走了進來,兩人押着凌若翾將夾棍夾在了她那纖纖玉指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