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王。”侍衛拱手行禮道。
“恩,王爺那邊怎麼說?”
侍衛看看四周的人,淡淡開口“王爺說要您先調查清楚凌姑娘是什麼原因被禁足的。”
聞言,凌雲飛微微一怔,這祺王該不是犯糊塗了吧,這怎麼可能是他的回覆呢,姐姐被人陷害遭到璃夏皇帝的禁足已經是街知巷聞的事情了,不就是因爲一首破歌謠嗎?這還有什麼要調查的。
看到侍衛眼神中有異樣的光芒,凌雲飛知道,祺王一定還交代的其他的事情要自己去做,方纔的話,怕也只是說給有心人聽的吧。隨即也十分配合的開口,“既然如此,那你就跟本郡王出去調查此事,看是誰這麼居心不良,如此陷害我親姐。”語畢,便帶着侍衛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天賜宮。
目送凌雲飛離開,凌若翾心中也是萬分的欣慰,與自己相依爲命的弟弟已經長大成人了,而且也比以前成熟穩重了許多,不論自己是否能夠洗刷冤情,都已經放心了。
“小姐,您放心吧,有咱家公子在,一定會沒事的。”夢春端着茶盤走了進來道。
“恩,只是,這都是璃夏國的內政,雲飛參與其中怕是對他不好。”
“姐姐無需擔憂,夫君可是璃夏國的駙馬,而且這也不是什麼璃夏國內政,只是家事而已,夫君會想到辦法幫助姐姐洗刷冤屈的。”夏陌鳶卻在此時淡淡開口。
聞言,凌若翾忽然覺得很不好意思,光顧這姐弟團聚了,居然忘記了一旁的夏陌鳶,當真是有點……過分。
“陌鳶,這一路可是辛苦了,怎麼不在宮裡歇息?”凌若翾轉移注意力道。
“多謝皇嫂關心,這一路都很好,只是皇嫂被禁足這裡,沒有那麼自在。”夏陌鳶感同身受道。
比起喊凌若翾姐姐,出自於私心她更願意叫皇嫂,若是喊凌若翾爲姐姐,那麼終有一天,自己的皇兄還是要孤孤單單的,若是皇嫂,雖然是拆散了別人,但是起碼夏離殤是真心對待凌若翾的,也許終有一天,凌若翾的心會被慢慢融化的吧。
可是自從凌若翾來到璃夏國就受盡苦楚,雖然身體上沒受到傷害,但是在心裡一定已經恨極了皇宮中的人吧,想來自己在未出嫁之前,即便身爲當朝公主,不也是經常受到那些后妃們的欺凌嗎?更何況是一名他國來的和親公主呢。思及此,夏陌鳶的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就這樣,兩個人靜靜坐着品茶,沒有再多說一句話,直至傍晚時分,凌雲飛與夏離殤一起回到天賜宮,沉靜了一天的宮殿這纔再次熱鬧起來。
璃夏帝后也爲了迎接這位優秀的東牀快婿,佈置了豐富的宴席,且顧及凌雲飛的身份,凌若翾也以太子妃的身份出席了這場家宴。
宴席之上,凌雲飛帶着夏陌鳶坐在了夏離殤與凌若翾的身邊,看着姐弟倆人,雖未過多言語,但在推杯換盞過程中,也可以看得出,這兩人的姐弟之情很深。
“駙馬。”璃夏皇帝笑着開口道。
聞言,凌雲飛笑着舉杯起身恭敬行禮朗聲道:“父皇。”
“駙馬對着飯菜還合口味吧,若有什麼不合口味的,朕安排御廚房個你重新做。”璃夏皇帝繼續笑着道,讓在場衆人看到這一幕,心知,看來皇帝是在拉攏這位駙馬爺的吧,也對,現在雖然已經立了夏離殤爲太子,但是難保其他皇子就對皇位沒有覬覦之心,倒不如趁現在拉攏駙馬爺,好歹陌鳶公主是皇后一手撫養長大,而且自小就與夏離殤兄妹之情深厚,若是能得到雲裳國手握重兵的安郡王的支持,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璃夏皇帝的心思,凌若翾與凌雲飛怎會看不出來?只見凌雲飛牽脣一笑道:“多謝父皇,御宴是父皇與母后吩咐御廚們精心製作,怎會不合口味,小婿多謝父皇與母后的疼愛。”
一句恭維的話就將璃夏皇帝心思扼殺搖籃之中,真是可笑,你前不久才禁足了人家姐姐,現在又想着拉攏過來爲你做事,打個巴掌給個甜棗的事情,對凌家人來說,一定不受用。更何況,璃夏國皇位之爭,那都是璃夏國的事情,凌雲飛身爲雲裳國的郡王豈會傻傻的去參與人家的內政,搞不好屆時璃夏國還能尋個由頭向雲裳開戰,那自己豈非成爲千古罪人了?
璃夏皇帝見凌雲飛軟硬不吃,心中暗暗思忖,怕是凌雲飛在記恨自己禁足了凌若翾吧,但是凌若翾的確是個可造之材,只可惜她是一介女流,若是個男子倒是一個不錯的帝王人選。既有愛護百姓的心思,又有勇有謀。
夏陌鳶見一下冷了場,忙開口道:“父皇、母后,怎得就疼女婿不疼女兒了?”
“瞧你這丫頭說的,父皇與母后怎麼會不疼你呢?”皇后笑着道。
“母后偏心,那怎麼不見陌鳶最愛吃燕窩燒鴨絲跟清蒸蟹粉獅子頭啊?”夏陌鳶嬌嗔道。
“哈哈哈,你這丫頭啊,來人,快去讓御廚給朕的寶貝女兒準備那兩道菜餚去。”
一旁的小太監笑着領命跑了出去,一出宮門,便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方纔若不是陌鳶公主岔開話題,怕是這頓飯,皇上一定吃的很窩心。
宮宴一直持續了兩個時辰的時間,對於這種鴻門宴,凌雲飛是十分不屑參加的,更何況派出去的人不知道與王爺那般策劃的如何了,是否找到了突破口爲姐姐洗刷冤情。
宮宴結束後,衆人恭敬的送走了璃夏帝后之後,夏離殤便於凌雲飛出了皇宮……
清風觀。
祺王一席玄色長袍正與清風道長對弈着,聞聽一小道童輕聲叩門,待得到允許後,小道童進入內室,先是恭敬的朝着清風道長行禮道:“師傅,夏施主與凌施主想見您。”
“凌施主?”清風道長疑惑道,在璃夏國唯一姓凌的不就是那位被禁足的太子妃嗎?夏施主,自然是皇家的人了。
思及此,清風道長看向祺王道:“雲施主可願意陪同貧道一起去見見那兩位貴客?”
祺王牽脣一笑,淡淡道:“在下樂意之至。”隨即起身,跟着清風道長一同出了禪房,來到前廳,夏離殤與凌雲飛見到祺王與清風道長一同前來,均是面色一驚,但轉瞬便將這抹驚訝掩藏了起來。
然而,這樣的驚訝,清風道長早已收藏眼底,淡淡一笑道:“看來,貧道也無需爲幾位貴客介紹了,想必諸位都是熟識了吧。”衆人見清風道長如此說,也並不急於掩飾,反而大方纔承認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道長,既然您與王爺和太子殿下均是熟識,在下有個不情之請,還請道長相助。”凌雲飛拱手行禮道。
“凌施主無需多禮,且說來看看,只要在貧道能力範圍內,貧道願意一試。”
聞言,幾人均是鬆了一口氣,夏離殤最先打開了話題,“清風道長,想必您也聽聞了那首民間的歌謠吧。”語氣十分肯定。
“貧道確有所聞。”清風道長大方承認。
“不知道道長如何認爲?”夏離殤繼續道。
“衆人皆醉我獨醒,衆人皆醒我獨醉。哈哈哈哈”
“道長……”夏離殤不死心的追問着。
“哈哈哈,道長所言,雲某真是受益匪淺。”祺王笑着道。
隨即,凌雲飛也如醍醐灌頂一般,明白了清風道長方纔的那一席話,清風道長雖在紅塵外,卻對世間之事洞若觀火,“那道長可有法子救我姐姐。”
“這件事,想必雲施主心中早已有了計較,貧道只需要適時的伸手推動一下即可。”清風道長捋着鬍鬚笑着道。
夏離殤這才明白,原來祺王早已有的主意,也許這麼晚上山來找清風道長,也是專門來請清風道長幫忙的吧。
“王爺,您已經有辦法了?”凌雲飛欣喜道。
“恩,沒錯,我已經想好了辦法,這不是專門來請清風道長了嗎?”
“那我們需要做些甚麼?”夏離殤道。生怕祺王在這件事上不讓他插手,若是那樣,翾兒沉冤得雪之後,對祺王的感情會更加穩固,而且這既是妹夫又是自己小舅子的人,也是一心向着祺王的,對他這個姐夫似乎沒有那麼的親厚。
“來,大家靠近一些。”祺王笑着道。
衆人聞言,圍了上去,聽着祺王細細說着計劃的每一步,聽的衆人不住的點頭,而此時的夏離殤也是真的感到了自己與祺王的差距,不得不承認,祺王在任何方面都比自己優秀,不但容貌比自己俊美,且是身份尊貴的戰神王爺,更加重要的是,祺王對翾兒的那份感情是那麼的真摯、那麼的執着……
待衆人將計謀商定之後,凌雲飛笑着朝祺王拱手道:“王爺請放心,我一定會辦妥的。”
“好,那剩下的事情就有勞太子殿下與清風道長了。”
“好,只要能保證翾兒沒事,一切聽你的安排。”夏離殤頷首道。
“既然如此,雲某就先告辭了。”祺王朝衆人拱手道。
目送祺王離開,清風道長也淡然一笑道:“兩位貴客,時辰不早了,貧道下去安排廂房給兩位住。”
“有勞道長了。”凌雲飛笑着拱手道。
“兩位稍後,貧道這就下去安排。”清風道長邁步離開了前廳,前廳之中便只留下了夏離殤與凌雲飛,凌雲飛本就對這個名義上的姐夫沒什麼好感,但是畢竟是他妻子的哥哥,看在妻子的面上也不能太過於冷漠。
翌日清晨,不似往日那般的豔陽高照,卻是陰雲密佈,看着天氣如此陰沉,街道上也是冷冷清清的,就連做小買賣的生意人也都沒有出來,沒想到傍晚時分,居然天降大雪,此時一抹玄色衣袍的男子站在客棧的二樓看着現在的情景時分的滿意,牽脣一笑,轉身進入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