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甫珏和慕容傾顏再次來到了伏獸院。
不知道爲什麼,在今天聽完北影辰風的話以後,慕容傾顏就有一種直覺,就是想要回到這伏獸院來看一下。她總覺得,這伏獸院裡面有點奇怪。
再次來到伏獸院,在查探了一番以後,依舊是沒有任何的一樣。這裡的場景和之前來的時候幾乎是一樣的,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變化。
一時間,慕容傾顏都顯得有點氣餒了,“珏,你說,是不是我太敏感了呢?我總覺得,父親的失蹤,應該和這伏獸院是有關的。可是現在還是什麼都沒有發現。”
看着慕容傾顏垂頭喪氣的模樣,皇甫珏伸出手,輕輕地拍了一下慕容傾顏的頭髮,開口安撫道,“先不用着急,我們再好好看一下,看是不是有什麼地方是疏忽的了。”
“也只能這樣了。”慕容傾顏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隨後,她便開始再次仔細地看了起來,卻還是沒有發現任何的不妥,甚至連外人來過的痕跡都沒有。不過,當她的眼神不經意地落在了湖水底下的那欽塬所在的地方的時候,她的目光不禁頓住了。
“咦!”
“怎麼了嗎?”聽到慕容傾顏發出的奇怪的聲音,皇甫珏馬上伸出手了,攬住慕容傾顏的腰,把人拉進了自己的懷裡以後,警惕地看着四周。
“珏,我沒事。”察覺到皇甫珏警惕的動作,慕容傾顏笑着拉下皇甫珏的手,輕聲開口道,“我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我剛剛的時候看到那湖底下的欽塬了。我感覺它身上的傷,似乎是好了不少。可是,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上一次欽塬是被皇甫珏所傷的,應該不可能恢復得這麼快纔對啊!尤其是那親眼還被封印在湖底之下,因爲有那封印陣法所在,甚至都沒有辦法把靈氣轉化爲自己所需要的用來療傷。所以,欽塬的傷勢即使沒有惡化,起碼十年八載是絕對不可能有所好轉的。可是剛剛她不小心看到那欽塬的時候,似乎傷勢已經好了不少了。
雖然還沒有痊癒,可是看得出來,比起之前的時候,是已經好了很多的了。這樣的速度,即使是在外面都是很少的,更何況是已經被封印起來的欽塬呢!
聽到慕容傾顏的話以後,皇甫珏的眉頭緊皺,眼底閃過一絲深思,隨後,他便展開展開自己的神識,朝着湖底探尋而去。不過片刻的時間,在看到湖底的某一點的時候,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詫異。
“珏,怎麼了嗎?”慕容傾顏馬上就注意到了皇甫珏的不妥了,“是不是發現有什麼貓膩了。”
“嗯。”皇甫珏收回自己的神識,點了點頭,“在湖底下,似乎隱藏着什麼東西。要是我沒有猜對,在那裡應該應該有一個空間的纔對,而欽塬則是負責守着那裡的。”
“什麼?”聽到皇甫珏的話以後,慕容傾顏大吃一驚,她馬上開口道,“那我們現在就到下面去看一下。”
她現在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一下那裡究竟是有什麼東西了。能夠讓欽塬看守的,應該不是一般的東西。不知道爲什麼,她感覺自己距離真相似乎越來越近了。這樣的感覺,讓她的心底不斷狂跳。
皇甫珏伸出手,攬住慕容傾顏的腰,隨後兩人就直接踏進了那湖水之中,然後就朝着湖底不斷前進了。
兩人進入了湖水之中以後,身上就好像多了一層屏障一樣,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湖水能夠靠近他們。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兩人就已經到了湖底。纔剛剛在湖底落下,慕容傾顏就看到眼前像是小山一樣的欽塬了。不得不說這樣近距離看,和她之前試探的時候的感覺完全不一樣。此時的欽塬給她一種很強的壓迫感,即使只是站在那裡,都能夠感受到欽塬帶來的那一種壓力。
那欽塬也感受到皇甫珏和慕容傾顏的入侵,他那一雙碩大的眼睛緊緊地盯着眼前的兩個人。可以說,這兩個突然出現在這裡的人,在它的面前就像是螻蟻一樣弱小。
可是,即使是這樣,它卻依舊不敢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因爲,它從那個男子的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很強大的氣息。而且,它記得這一股氣息。因爲之前的時候,它就是被這一股氣息給傷了的。
直到現在爲止,它都還記得之前的事情,在這一股強大的力量面前,它根本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甚至,如果不是因爲這個男子對它沒有殺意,說不定它現在都已經灰飛煙滅了。所以,現在在這兩個人面前,它都不敢有任何的動靜。
察覺到欽塬似乎想要極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甚至在看到皇甫珏的時候,還不由自主地朝着後面縮去的時候,慕容傾顏有些忍俊不禁了,“珏,這欽塬好像很怕你一樣。你看,如果不是因爲它這麼龐大的身軀,我想它現在應該都想要跑去躲起來了吧!”
皇甫珏淡淡地看了那欽塬一眼,“不過是一個畜生而已,沒有什麼稀奇的。”
欽塬這樣的兇獸,神志自然是很高的了。所以它完全是能夠聽得懂皇甫珏說得那些話的,自然也知道皇甫珏那話裡面的畜生是對它的輕視之意了。如果是旁人,它肯定會大發雷霆,甚至不管不顧,就直接上前開打的。可是在面對皇甫珏的時候,它很慫地朝着身後在退了一步。
看着那欽塬的模樣,慕容傾顏的額頭都不禁劃下了幾條黑線了。她現在甚至都開始有點懷疑,眼前的這個巨大的傢伙,真的是被封印在這裡的兇獸嗎?怎麼看起來一點也不像是兇獸的模樣的,起碼她就沒有感覺到兇獸應該有的氣勢。
剛剛在落到湖底的時候,她還能夠感覺到欽塬身上傳出來的陣陣煞氣。可是現在因爲欽塬的刻意收斂,她幾乎都沒有什麼感覺了。
“好了,不要再管這個畜生了。”皇甫珏淡淡地開口道,“我們還是進去看一下吧!”
慕容傾顏點了點頭。
兩人直接朝着欽塬後面的一個小門走了過去了。
這個小門,剛剛在落到湖底的時候,慕容傾顏就已經發現了。這個應該就是皇甫珏所說的那個被欽塬看守的起來的小空間了。只是,她真的很好奇,這裡面究竟是什麼呢?
看着慕容傾顏和皇甫珏朝着那一扇小門走了過去,欽塬似乎顯得有點激動,它掙扎着似乎想要做點什麼阻止,可是在看到皇甫珏那冰冷的眼神的時候,它有停住了所有的動作。
有皇甫珏在,慕容傾顏根本就完全不用顧忌那欽塬。不知道爲什麼,越是靠近那個小門,她的心跳就越是快,就好像那心臟都要從胸口跳出來了一樣。
皇甫珏也發現了慕容傾顏的異樣了,不過,他並沒有開口說什麼,只是緊緊地拉着慕容傾顏的手,似乎是通過這樣的辦法給慕容傾顏以鼓勵。
終於還是來到了那個小門的前面,慕容傾顏擡起手,直接推開了門。
然後,兩人牽着手,走了進去。
一踏入那個小門,慕容傾顏眼前看到的就只是一片漆黑。不過,她發現,在這個空間裡面雖然有些潮溼,可是裡面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水。可見,這裡面是獨自成爲一個空間的。在這個小空間裡面,沒有一絲的光亮,周圍就只有一片的漆黑。
從那空氣中,她隱隱約約可以聞到一陣血腥氣。
慕容傾顏的眉頭不禁皺了起來,她打了一個響指,隨後一簇金色的火焰就這樣出現在面前,隨後照亮的整一個小空間。
隨着那火焰的出現,那空間裡面的情形也全部被看得清清楚楚了。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小房間而已,裡面沒有什麼太多的擺設。在那裡面,擺着一張牀,而在那角落的地方,有着一個人影,身上穿着一身破爛的衣服,手腳還戴着鐵鏈。那人的手腕和腳腕處都被鐵鏈給磨損了不少,帶着一絲絲的血跡。此時那個人就靠在牆邊,看起來瘦的幾乎是皮包骨了,頭髮更是凌亂不堪,鬍子也已經很長了,看起來就是很長時間沒有修剪過了。
看着那個人影,不知道爲什麼,慕容傾顏感覺自己的心臟一陣陣緊鎖,有一種說不出的難受。她似乎對於那個人的遭遇感同身受一樣。
“顏兒。”感受到慕容傾顏身上的情緒起伏過大,皇甫珏馬上就拉着慕容傾顏的手,開口道,“不要太激動,平靜下來。”
皇甫珏的聲音並沒有給慕容傾顏帶來任何的安撫,或許該說,此時的她已經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了。現在她的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那個人影的身上,從來沒有一刻,她覺得自己距離真相是如此地接近。
那個人影在感受到光亮的存在的時候,還是愣了一下的。他被關在這裡已經很多年了,這麼多年以來,他都沒有見過一絲的亮光。有時候,他覺得自己都快要被逼瘋了,可是每當要崩潰的時候,他就會想起自己的妻女。那個時候,他都會逼着自己冷靜下來。
再一次看到有亮光的存在的時候,他感覺到很不適應。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慢慢的適應了過來,隨後他終於看到這個困着自己的小地方,似乎多了兩個人,他擡起頭,朝着那兩個人影看過去的時候,當看到那熟悉的面容的時候,他都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了。
“水兒,你怎麼也會在這裡的?是不是朵幽水那個賤人,她把你也給抓起來了,是不是?”那個人影站了起來,很是激動,他想要上前,可是卻被那鐵鏈給限制住了動作,可是即使是這樣,他也不願意放棄,一直想要上前。
當聽到那個陌生人影嘴裡說出來的“水兒”的名字的時候,慕容傾顏整個人都愣住了,她的心底涌起了一種隱隱約約的猜測。隨後,她一步步朝着那個人影走近。
皇甫珏似乎也察覺到了什麼,對於慕容傾顏的舉動,他並沒有任何的阻止。
看着慕容傾顏朝着自己走近,那個人影也動作也慢了下來,當看到近在眼前的慕容傾顏的時候,他的動作突然就停住了,擡起頭看向慕容傾顏的時候,眼神裡面帶着一絲的迷離,他搖着頭,“不,你不是水兒。”
沒錯,眼前的人不是他的水兒。雖然長得很像,可是兩人身上的氣息完全不一樣。所以,他敢肯定,眼前的人不可能是他的水兒。可是如果不是水兒,爲什麼又會長得這麼像呢?
看着眼前這個已經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風範,看起來狼狽無比的人,慕容傾顏感覺到自己的眼角傳來陣陣溼意,她覺得自己的喉嚨就像是被什麼哽住了一樣,明明是有千言萬語,可是卻什麼都說不出來,良久以後,她才哽咽着開口了,“父親。”
沒錯,眼前的人就是她的父親——慕容熙照,雖然從來沒有見過。可是,那血脈中的涌動是忽略不了的,而且眼前的人口口聲聲所說的水兒,應該就是孃親了。
一直以來,她都想要找到父親,可是完全沒有想到,現在兩人終於見面了,可是卻是在這樣的情形下。可以看得出,這麼多年以來,父親究竟是經受了多少的磨難,纔會變成這個樣子的。
如果說,以前她對於朵幽水只是厭惡,那現在看到父親的慘狀,她的心裡是真的多了一絲的恨意了。
在聽到慕容傾顏嘴裡喊出的那一聲父親以後,那個人影,或許該說慕容熙照所有的動作都停住了,他的目光落在眼前的這個女子的身上,那熟悉的面容,那血脈中的親切感,無一不在說明,眼前的這個女子是他的女兒,是他和水兒的女兒。
“傾顏,你是傾顏,對不對?”慕容熙照頓時顯得格外激動,他想要上前,可是卻被那鐵鏈控制住了動作。
“父親。”看到慕容熙照的動作,慕容傾顏連忙上前,直接就撲進了慕容熙照的懷中,“父親,我終於找到你的了。”
“傾顏,我的女兒,我的女兒。”慕容熙照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激動,甚至開始大哭了起來,“沒想到在我的有生之年,居然還可以見到你。”
父女倆就這樣抱在一起抱頭痛哭了起來。
一旁的皇甫珏,看到慕容傾顏待在別的男人的懷裡,心裡自然是很不舒服的。可是眼前的這個人是顏兒的父親,所以他也不能做什麼,只能在一旁看着。不過,眼看兩個人都沒有分開的打算,他也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就上前一步,把慕容傾顏給拉了出來。
“好了,顏兒,有什麼事情還是以後再說吧!”皇甫珏直接開口道,“現在我們還是先把伯父給救出去再說吧!伯父現在的身體還很虛弱,他也需要好好休養。”
聽到皇甫珏的話以後,慕容傾顏如夢初醒,她連忙擦乾臉上的淚水,“沒錯,你說得對,我們實在是不應該繼續在這裡耽擱下去了。父親,我們還是先離開這裡吧!”
看到突然出現的皇甫珏,慕容熙照一時間還反應不過來,不過當他的情緒開始慢慢平復下來以後,他連忙開口道,“傾顏,你們還是趕快離開這裡吧!要不然,等那朵幽水發現,那就不好了。你如果想要救我,就去找北影宏廣吧!他應該可以幫到我的。”
雖然慕容傾顏已經找到這個地方來,可是慕容熙照還是不大相信自己的女兒能把自己從這裡救出去的。所以,他只能讓慕容傾顏儘快去搬救兵。
“不,父親,既然我今天已經來了,那就一定要把你給帶走的。”慕容傾顏堅定地開口道,“你先等一下,我幫你把那鐵鏈給弄開。”
“沒有用的。”看着慕容傾顏的動作,慕容熙照有些着急了,“這是千年寒鐵打造而成的鐵鏈,沒有那麼容易弄開的。你還是先找人過來吧!”
慕容傾顏沒有理會慕容熙照的話,直接就放手一轉,隨後弒天劍出現在手上。她的手腳乾淨利落,拿起弒天劍就直接朝着那鐵鏈給砍了下去。
那所謂的千年寒鐵支撐到的鐵鏈,在弒天劍之下,就像是軟綿綿的繩子一樣,直接就斷成了兩截了。隨後,慕容傾顏手腳利落地直接把所有的鐵鏈都給砍斷了。
看着那困住自己多年的鐵鏈就這樣全部斷了,慕容熙照一時間都有點反應不過來了。直到動作完全恢復了自由,他纔有一種如夢初醒的感覺。
“父親,我們走吧!”慕容傾顏上前扶着慕容熙照,就直接往外走去了。
皇甫珏跟在兩人的身後,默默地保護着。
當走出那一扇小門的時候,那欽塬看到慕容熙照的身影的時候,顯得格外激動,它面色猙獰地想要上前,可是在看到皇甫珏的身影的時候,它的所有的動作都好像被冰封住了一樣,完全沒有了任何的動作,甚至還默默退了回去。
在看到欽塬的身影的時候,慕容熙照本來還在擔心的,可是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跟在身後的皇甫珏,並沒有說什麼。
片刻以後,慕容傾顏等人終於回到了客院之中。
經過了一番梳洗以後,慕容熙照雖然沒有了之前那麼狼狽不堪,可是整個人卻還是瘦的皮包骨,臉色也很難看,一看就是長期遭到虐待的。
慕容傾顏連忙把所有能夠用到的丹藥全部都給拿了出來,給慕容熙照給服了下去。
剛剛的時候,她已經給父親給把了脈了,多年的囚禁的生活,早就已經把父親的身體幾乎都給掏幹了。還好她現在找到了父親,要不然,不出兩年,父親是肯定再也支撐不下去的了。
不過,現在雖然已經把父親給救出來了,可是父親的身體還是要經過長時間的調養,纔有可能恢復。
在服下了丹藥以後,慕容熙照纔看嚮慕容傾顏,開口道,“傾顏,你怎麼會出現在北影家族的,對了,還有你孃親,她現在怎麼樣了?我記得,當年她是受了重傷的。”
在說起陳若水的時候,慕容熙照的情緒變得有點激動了。其實,剛剛的時候,他就一直想要詢問陳若水的事情了。可是他也擔心,會得到自己不想要聽到的答案。
“父親,你先不要着急,孃親現在已經沒事了。”慕容傾顏連忙開口安撫道,“我會慢慢說給你聽的,你先冷靜下來。孃親現在的傷已經好了,她很快就會來見你的了。所以你不用擔心,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養好自己的身體。要不然,孃親看到你的樣子,只怕也會很心疼吧!”
聽到陳若水已經沒事了,慕容熙照的情緒也慢慢平復了下來。
看到慕容熙照平靜了下來,慕容傾顏才繼續開口道,“父親,其實我這一次來到這裡,就是爲了找你的。這些年以來,孃親一直在陳家那邊。不過,之前因爲受傷太嚴重了,一直都處在昏迷之中。只是你也不用太擔心,現在她已經醒過來了,身上的傷也在慢慢痊癒了,所以你也不必擔心了。”
“那就好,那就好。”慕容熙照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的笑容。
“父親,這麼多年以來,你是不是一直被關在那個小房間裡面啊?”慕容傾顏看向慕容熙照,開口詢問道,“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啊?你怎麼會被困在那裡的呢?”
“是朵幽水那個毒婦,所有的事情都是她做的。”一說起這件事情,慕容熙照整個人都變得激動了起來,“如果不是因爲她,水兒也不會受了會這麼重的傷,我也不會被關起來這麼多年。她的心腸實在是太歹毒了。”
說着,慕容熙照便把多年以前發生的那件事情,開始娓娓道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