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沉默。
其實他很清楚，答應他的條件，幾乎是百利而無一害的，從他們的角度而言，涼川城只是多了一個掛名的城主，其餘之事，並沒有任何變動，倒是夜墨寒，趕着上門送好處。
若說涼川城從前是孤身和朝廷對抗，有他相助就是多了一個強大的後盾，從此以後，就算是朝廷不能輕易動他們。
“少城主也不必急着給出答案，本王還會在這兒留一段時日，你們可以慢慢考慮。”
夜墨寒將昏睡的夕顏橫抱起來，起身往外走。
卻在快要出門的時候，背後傳來了慕容瑾的詢問聲：“這些事，你既然是爲了她做的，爲何不告訴她？”
“沒有這個必要。”
夜墨寒低頭看了眼懷中的女子，眸中掠過一抹不明顯的笑意。
他的顏兒性子要強，與其讓她覺得這些東西是他送的，倒不如告訴她是她自己靠實力掙來的，這樣子，她應該會更高興些。
他爲她做了什麼……那些都不重要。
夕顏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在一輛行駛的馬車裡。
“我這是在哪兒……”
她迷迷糊糊地爬起來，就看見鬼王殿下坐在旁邊，執着一卷書淡定地翻閱着。
她想起自己昏睡之前某人要在城主府中大開殺戒的事，整個人都被嚇得清醒過來，忙朝他撲了過去：“涼川城的那些人呢？你把他們怎麼樣了？”
“殺光了。”
鬼王殿下對她張口閉口都是其他男人的行爲十分不滿，把原本準備說出來的解釋嚥了回去，故意地出言刺激她，“一個活口都沒留。”
夕顏驚駭地瞪大雙眼，有瞬間的恍惚：“那是人命，你怎麼可以……”
“你要是再問，死的人會更多。”鬼王殿下用眼角睨着她，各種冷漠，“一覺醒來，不關心本王一句，開口就問其他男人，你究竟是幾個意思？”
夕顏：“……”
她嗅到一股濃烈的酸味兒，某人的醋罈子好像又翻了。
一般這種情況下，她肯定是會順着某人的毛捋，哄好了事情也就過去了，但是想起先前的事，她又覺得一股火氣上涌，實在是不願意給他好臉色。
“你還好意思跟我提這事兒，我幹嘛要關心一個衝上門殺人的兇手？那麼多條活生生的人命，你說取就取了，良心不覺得痛麼？”
“本王殘忍無情，殺人不眨眼，這些事你是第一天聽說麼？”鬼王殿下各種傲嬌，“敢跟本王搶女人，給他留個全屍算是給面子了。”
“你……”
夕顏氣結，真的感覺沒有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濫殺無辜就算了，殺完了人還一臉老子下了手又如何的理直氣壯，簡直就是要活生生把人氣死。
“夜墨寒，我說你……”
她輕嘆一聲，話未說完，便被他打斷，“你究竟是在爲涼川城鳴不平還是不捨得那個慕容瑾？”
鬼王殿下刀子般銳利的視線朝她掃過來，周身的醋味濃得能酸死人，“本王今天要是不過去，你是不是就直接嫁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