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王殿下週身的氣壓驟沉,方圓十里之內,冰凍三尺。
喜兒感覺背後劃過一道駭人涼意,抖如篩糠,夕顏依舊面無表情地站着,看不出喜怒。
蕭逸軒眼見挑撥得差不多了,找了個藉口,告辭離開。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還故意地給夕顏遞了個挑釁的眼色,頗爲得意。
沒有男人能夠容忍自己的女人不忠,尤其是這位心眼比針眼還小的鬼王殿下,以他殘忍狠毒的手段,今日之事,應該夠喬夕顏喝一壺的。
蕭逸軒已經迫不及待的想要看這賤人來找他求救的模樣。
“殿下明鑑,這件事小姐真的是無辜的。”
眼看着蕭逸軒離開,喜兒連忙叩頭,想要解釋,鬼王殿下卻冷漠地扔了兩個字給她:“下去。”
喜兒猶豫,夕顏擺手,示意她暫時離開,莫要在這個時候觸某人的黴頭。
“臣女去給殿下沏茶。”
她也跟着尋了個藉口,想要逃之夭夭,卻被夜墨寒喊住:“你就沒有什麼要跟本王解釋的?”
他的聲音中帶着些咬牙切齒的意味,夕顏端着茶壺的手抖了下,忽然有些心虛。
先前她一直是背對着門口,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在她背後站了多久,有關於她和蕭逸軒的對話,也不知他聽到了多少。
但是很快的,這種心虛又被利落的一掃而空,她思來想去,總覺得自己好像也沒做什麼對不起他的事:“殿下想要臣女解釋什麼?”
夜墨寒神色高深:“光天化日之下,和前未婚夫摟摟抱抱,顏兒就不怕本王吃味?”
夕顏面無表情:“王爺應該慶幸是光天化日,要是月黑風高,您頭上這頂綠帽子恐怕就戴穩了。”
夜墨寒失笑。
傻子都看得出那是蕭逸軒故意陷害,更何況,誰會傻到光天化日在大門口私會舊情人,這跟找死有什麼區別?
其實,鬼王殿下真正在意的是蕭逸軒問她的那句,你就真的甘心嫁給那個殘廢嗎?
夕顏的回答是,聖旨已下,甘不甘心又能如何?
鬼王殿下聽完她這句話,一張俊臉陡地陰沉下來,渾身上下都透出一股不爽的氣息。
他將她拉到懷裡,長指捏起她的下頜,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若是給你一次自主選擇的機會,你可還願意嫁給本王?”
夕顏輕垂下眼簾,若她聰明,這會兒應該說願意,並且想方設法地跟他表忠心,但實際上,她並沒有。
因爲她心裡其實不願意,倒並不是因爲他殘廢,而是她不喜歡他,也不滿意這樣的包辦婚姻。
她的人生,不需要其他人來替她做決定。
“王爺是聰明人,這些子虛烏有的假設,問不問有什麼區別?就算我說是,您會相信嗎?”
她輕笑着拂開他的手,“不過王爺可以放心,我這個人向來信守承諾,答應您的事,就一定會辦到,聽話,忠心,不會向任何人出賣你。”
她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語氣,不帶任何感情。
夜墨寒神色不變,眸光卻是陡地沉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