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千城那日走了之後,便再也沒有來過。
暗衛倒是會每天按時過來給她送些吃食,但是也是送完東西就走,其餘的也什麼都不肯說,最多隻有一句陛下安好,讓她放心。
但是等的時間越久,她心裡就越沒底,總覺得慌得厲害。
“娘娘,奴婢方纔聽外面的守衛議論說,陛下好像是派人把那個上官婉心抓回來了。”
佩兒無意間提起了自己聽來的一個八卦,一下子引起了上官雲曦的興趣,“你剛纔說,他們把上官婉心抓回來了?”
“似乎是這樣,可是娘娘,那個賤人不是被您趕出宮了嗎?如今陛下又抓她做什麼?難道那個女人與這次之事有關?”
上官雲曦沒有迴應她的話,心中卻暗自鬆了口氣。
只要能抓到那個女人,這件事就好辦多了。
但是事實好像並沒有她想象的這麼簡單。
上官婉心是抓回來了,但是這個女人像是跟那位刑將軍早就串通好了說詞一般,堅稱上官雲曦纔是這件事的幕後主使。
她承認自己拿了皇后的令牌交給那位刑將軍讓他造反,但是卻不承認這事兒是自己策劃的,非說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行事,其餘的什麼都不知道。
審案的刑部尚書覺得她這話頗有些蹊蹺,狠狠地一拍驚堂木:“據本官所知,你和皇后娘娘不睦已久,前些日子因爲你下藥魅惑陛下,娘娘曾下令將你杖打五十趕出宮去,既有這般仇怨,你又怎會替她辦事?”
“大人明鑑,那次的事,只是皇后娘娘和民女演的一齣戲。”
上官婉心跪地叩首,神色無比地誠懇,“娘娘要讓人起兵造反,卻苦於自己無法出宮,這消息傳不出去,這纔想了這招苦肉計,將民女送出宮去給她傳遞信息,陛下若是不信,可以看看民女手上的這封信,這是娘娘寫給那些叛軍頭領的。”
她從袖子裡取出一個明黃色的信封,交給身邊的差役遞了上去。
除此之外,她還拿出了一份手諭,說是上官雲曦寫好了交給她的,讓她帶出宮交給上官夫人,讓上官夫人跟她裡應外合,狠狠地將大周帝都攪個天翻地覆。
刑部尚書將手諭和信件都拆開看了,確認過內容之後,也讓陪審的另外兩位官員以及一直坐在後面聽審,全程一言不發的墨千城驗看。
眼下可以確定的是,那上面的筆跡的確屬於上官雲曦。
墨千城的臉色陰沉如山雨欲來,周身的冷氣狂飆,幾乎要凍死人。
幾位審案的大人在旁邊候着,眼見着陛下的臉色不好,誰都不敢吱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成了炮灰。
大堂上的氣壓越來越低,壓得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
那幾位大人自己不敢說話,又受不了這氣氛,於是拼命地給洛離使眼色,希望這位一直跟墨千城最親近的統領大人能幫幫忙。
“陛下……”
洛離硬着頭皮喚了兩聲,墨千城終於從信件中擡了頭,冷冷地盯他一眼,眼神中不帶一絲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