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的，她就看穿了了這男人的如意算盤。
她挑斷她的手筋，廢去她的功力，讓她徹底成了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
一個無依無靠還沒有生存之力女人被趕出宮去，要麼在外面一世飄零，最終死在某個無人知道的角落，要麼回來跟他低頭求饒，換取他的同情和憐憫。
“朕給你最後一次選擇的機會，離開或者留下，你自己決定，但是出了這道門，你是死是活，朕都不會再管。”
墨千城留下這一句話，便冷漠地拂袖離開，完全不再管她的死活。
上官雲曦看着自己手腕上還在滲着血的傷口，神色晦暗難辨。
夜墨寒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愣了好一會兒纔回過神，求證般地又問一遍：“真切了？”
“可不嘛？本公子還親自過去看了眼，切口齊整，手法利落，又快又狠又準，可就是一點兒都沒猶豫。”
歐陽煜拎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輕啜一口，才繼續道，“這墨千城也真夠狠的，好歹是自己的女人，他真下得去手，不過話說回來，上官雲曦好像也差點殺了他，所以這兩個人，其實……半斤八兩？”
夜墨寒盯着手中描青花的茶杯，若有所思。
“聽說那位墨帝陛下還答應要放她離宮。”歐陽煜輕抿着杯中的茶水，用一種意味深長的眼神看着他，“夜墨寒，本公子，這事兒要是發生在你身上，你要如何處理？”
“不可能。”夜墨寒擱下手中的杯子，冷漠地擡眸看着他，“朕不會允許這種事發生。”
“夜墨寒，你這樣就沒意思了，我們只是做個假設，再說了，墨千城肯定也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但是鬧到這一步，他也沒阻止得了不是？”
夜帝陛下單手托腮，修長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在下頜處輕敲着，似乎是在思考着什麼。
他總覺得，這件事哪裡不太對勁。
不太像墨千城那種人該有的處事風格。
“算了，在這兒猜一萬年也不會有結果，進宮看看，就知道那傢伙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
他拂袖起身，大步往外面走去，歐陽煜見狀，也連忙起身去追：“喂，你等等我。”
夜墨寒順手把夕顏一起拎進了宮。
眼下是特殊時期，他絕對不放心將這不安分的蠢女人獨自留下，萬一她趁他不在，再像上次一樣偷偷地開溜，他又得費心力地去抓人。
需得時時刻刻將她拴在身邊，他才能安心。
……
墨千城留下的那兩個選擇，上官雲曦已經考慮過了。
她其實也清楚自己眼下的處境，功力全失，無依無靠，跟墨千城對着幹其實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最終受苦受難的只會是自己。
但是她不允許自己低頭。
那個男人殺她全家，害她沒了孩子，容顏盡毀，如今連手筋都被他挑斷了，這一樁樁一件件，已經完全磨滅了她心中的情愛，到如今，只剩下滿心的仇恨，讓她想要食其肉飲其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