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兒

她坐在長條凳上,周圍四下都是人,前頭三四排的檀木雅座上也坐滿了人,她瞧了一會兒,纔看見那兩個大漢就坐在她斜對面不遠的雅座上。

長條凳之後,還有不少站着的人,都是一臉陶醉的望着臺上,跟着那拉弦搖頭晃腦的輕輕吟唱。

這紫雲水的戲臺低欄爲木,幾根廊柱撐着那戲臺子,就連坐在長條凳上的人,也只需稍稍仰頭便能看見全景,也根本不會被人遮擋,戲臺伸出的廊檐雕着山水墨畫花鳥蟲魚,意境深遠富麗堂皇,看起來是真的有些年頭了,色彩稍稍陳舊些,可這華光異彩的紗燈映照之下,偏偏夢幻好看的不得了。

竇雅採不過聽了那臺上青衣的幾句唱腔,便覺得這紫雲水果真是名不虛傳的,絲毫不遜色那京城裡響噹噹的戲班子,她本是來看熱鬧的人,可是聽了幾嗓子,漸漸的也就入了情境,與那臺上的人同歡喜共悲傷了。

這狀元媒說的倒是有情人終成眷屬的故事,也不似那霸王別姬讓人生生看了傷心。

坐在兩在坐。故事說的是,宋王趙光義帶着郡主柴媚春到邊關射獵,結果被遼將擒住,楊繼業之子楊廷昭從潼臺經過,救回宋王及郡主,而大臣傅龍之子傅丁奎正巧一道趕來,宋王便以爲是那傅丁奎救駕,便將那柴郡主許給了傅丁奎爲妻。

偏偏柴郡主愛慕的是楊廷昭美俊,贈詩寄意,還把自個兒的珍珠衫相贈,並告訴他,讓他回京去找八賢王,如今也只有八賢王才能幫他,纔不至於造成什麼憾事。

楊廷昭回京,將事情與八賢王說了,八賢王便與那新/科狀元呂蒙正一塊兒解破詩意,並且將此事奏明宋王。

宋王卻堅持認爲是傅丁奎救駕,柴郡主無法,只得請衆人再金殿上辨明真假,於是,楊繼業、傅龍各自帶着兒子上了金殿,呂蒙正便讓楊廷昭和傅丁奎當面講出救駕的經過來,最後終是真相大白。

宋王無奈,只得道說,先王留有遺訓,得了郡主珍珠衫的人才能做駙馬,那楊廷昭一聽,立刻就拿出了珍珠衫,遂終是與柴郡主成了婚,有情人終成了眷屬。

——將門子無弱兵古語常講

細看他一表人才相貌堂堂

我終身應託付在他的身上

男和女怎交言令人彷徨

……

臺上的柴郡主帶着春情盪漾,她是看上了那楊廷昭的,一心只想着嫁給他……

竇雅採卻在腦子裡回顧了整個故事,望着那戲臺上的柴媚春出神,也不知心裡現下在想些什麼了。

就這樣一段故事,在戲臺上唱的人入情入戲,坐在底下聽的人跟着那劇情跌宕起伏的,就爲那兩個人捏了一把熱汗,竇雅採在那裡坐着聽着,聽那柴郡主的唱段,除了感嘆那旦角身段做派極好看,還有那眉梢眼角的韻味很濃,心裡便是爲了二人的愛情再三唏噓。

只是,戲文裡的愛情再感人肺腑動人心懷,那也是別人的人生別人的愛情,不是她自己的,一曲終了,戲文落幕,還是得去過自己的人生,經歷自己的愛情啊……1221。

紫雲水一晚上只一段戲文,演完了就再不演了,若是再想看,也只能等到明日酉時戲班子再次開唱,這就是紫雲水的規矩,來看戲的人自然也知道,只是一曲終了,仍是有許多人捨不得走,在這兒來看戲的,都是知道紫雲水的老主顧,就喜歡這兒的氣氛,所以等戲班子唱完了收了工,便自有人在那戲臺子底下自個兒拿着帶來的琴板自娛自樂,這也是形成了風俗,所以戲班子雖收了園,但看戲的人還有一大半沒走的,就等着看接下來的自娛自樂。

竇雅採見好多人都坐着沒動,只是神情都不如之前那般嚴整了,都帶着笑,坐的也鬆散些了,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只瞧着戲班子收了臺,而給她的票據上也只寫着狀元媒,心裡便想着,這都唱完了,怎麼人都不走呢?

莫非,是有加場?

正當她不得其解的時候,眸光一瞟,卻瞧見那倆大漢站起來了,就要離席而去,而恰好是往她這邊而來的,她也來不及收回目光,便與那迎面走來的絡腮鬍子正視了一眼,她倒是沒什麼,就見那絡腮鬍子一怔,僵在原地半晌,那白淨漢子不知怎麼了,便出言詢問,可那絡腮鬍子答也不答,忽而就奔到竇雅採面前,激動的不行,指着她幾乎是要哭出來,又像是喜極而泣的模樣,大吼了起來。

“!?是啊!!我認得她的樣子,有一次卸了妝,我見過她的!她是啊!哈哈哈哈!你們看到沒有,回來了!回了紫雲水了啊!”

絡腮鬍子不止大叫,還扯着衆人來看竇雅採,還拉着那白淨漢子一起,他這樣一吼,所有人都來看竇雅採,每個人都議論紛紛的。

“?就是傳說中紫雲水的臺柱子麼?不是說她都離開紫雲水幾年了麼?怎麼會出現?我沒見過啊,真是她麼?嗯,模樣兒倒是還不錯……”

“哇哇!真是啊!沒想到還能看見啊!我聽說啊,紫雲水以前是走遍大江南北給人唱戲的走臺班子,後來在鄴城留了一年,生意好得很,也就一直留下來了,後來我就常來看唱戲,結果還沒一年了,就離開紫雲水了,也不知道去了哪裡,戲班子裡的人絕口不提,那陸老闆也不肯說,這的去向就一直是個謎啊,如今這是怎麼了,竟然回來了啊!”

“沒錯沒錯!她就是!”

“快快快!快去把陸老闆請來,去告訴陸老闆回來了!這弄不好啊,咱們今晚就有眼福了,我可想聽唱戲了!”

衆人七嘴八舌的望着竇雅採議論,而且表情越來越興奮,一早有人就飛奔去了後臺,去找那紫雲水的陸德生陸老闆去了。

竇雅採之前是被絡腮鬍子的大吼給嚇着了,接着又被絡腮鬍子的激動嚇了一跳,衆人圍過來,指着她七手八腳的議論,她驚了好一會兒才理頭緒來,完全不懂,爲什麼絡腮鬍子指着她大喊?

她又不認識什麼,這紫雲水都是頭一回聽說啊……153313

她只是來看戲的,怎麼會是什麼紫雲水的臺柱子呢……

她是竇雅採啊,不過這會兒是易容成了桑枝的模樣罷了,這些人……咦,慢着?

心念一動,她現在不是竇雅採的模樣了,而是桑枝的模樣,桑枝曾經跟她說過的,她從前便是唱戲的,只是沒有說過是哪個戲班子罷了,如今這些人指着她,這樣興奮激動的喊,莫非桑枝就曾在紫雲水裡待過?

莫非,桑枝就是?

梨園裡的行當,沒有幾個用真名的,都是取了藝名,叫的響亮了就算是紅了,這真名被不被人知道也就不打緊了,何況也是爲着人留了後路,若是不想幹下去了,洗盡鉛華用回本名,還是一樣能過的,桑枝,就是個例子。

竇雅採這裡正知道了真相,想着桑枝以前是時候的風光,後來洗盡鉛華跟金樑成了親,那邊去請陸老闆來的人已經回來了,這陸老闆穿着一身青色長袍款款而來,眉清目秀的模樣,一看見竇雅採,眸色一亮,清雋的眉眼頓生親近,忙緊走幾步過來了。

“,你回來了。”

陸德生面上帶笑,語聲輕柔平緩,竇雅採雖與他是第一次見面,卻不覺得這人輕佻陌生,倒是覺得他平易近人,親善的很,聽他的口氣,也似乎和桑枝很是熟稔。

身份被破,即便她不是桑枝,也不能不認,這這麼多人知道,她的人/皮/面/具又是桑枝親自做的,那模樣跟桑枝一模一樣,要說長得像都難以混過去,那桑枝都能扮她,她又如何不能扮桑枝呢?

一念及此,竇雅採微微一笑,學着桑枝的溫婉口氣笑道:“是,我回來隨意看看。”

幸而她臨走時,給桑枝還有她自己服下了能夠變聲的藥丸,這藥力能維持個五六天,這會兒她學着桑枝的口氣說話,到底也有個七八分像了。

陸老闆不疑有他,眉眼笑意加深,長身玉立,清聲道:“我還以爲,你這輩子都不會再回來了呢。”

竇雅採一怔,總覺得這陸老闆話裡有話,可偏偏她是假的桑枝,根本就不知道桑枝跟紫雲水之間的往事,更不知道桑枝跟這陸老闆之間有什麼樣的事情,只覺得這陸老闆眸中似有深意,跟桑枝的關係好像非比尋常,她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回話了。

就在陸德生深深凝視着她,而竇雅採又處在呆怔的時候,一旁的絡腮鬍子卻不耐煩了:“我說陸老闆哪!您寒暄夠了沒有啊!你難道打算就這樣站着跟說說話嗎?我們這些人,總是來照顧你的生意,你好歹照顧照顧我們的心情哪!”

陸德生微微挑起眉尾:“您的意思是?”

那絡腮鬍子望着竇雅採半晌,這才嘿嘿笑道:“陸老闆哪!難道你不想聽聽唱戲麼!好容易回來了,別的就暫且不說,索性咱們這些人都在,你不如就鑼鼓重開,讓扮上,給我們大家夥兒唱一出霸王別姬解解饞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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