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焰的話太毒,毒到嬌憐夫人都愣神了。
可是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王爺,妾是他的庶母,他怎麼能這樣的侮辱妾身,妾不想活了。”安樂王眼裡怒火高熾:“找死麼?你不會說人話麼?”
這個兒子,從小就膽大包天,現在越發沒有掩飾了。
真以爲升級爲殺戮者就了不得了嗎?帝都什麼不多,就是殺戮者多。
象容焰這個等級的,大馬路上一抓一大把好嗎?
“來人,請這個孽子抓下去,請出家法來,好好的教一教他怎麼做人。”
安樂王妃怒道:“憑什麼?”
安樂王瞪着自己的妻子:“你就慣着他吧,總有一天他會惹出你我都無法擺平的麻煩,到時候就有你哭的份。”
無聲無息的,跳出四個殺戮者來,將容焰包圍,當頭一個行了一禮:“三皇子,失禮了。”
安樂王妃護在容焰身前:“你敢碰我兒子一下子,我天上人間,追殺你滿門。”
那個殺戮者眼神微微一縮,他用眼角掃了一下嬌憐夫人。
嬌憐夫人迅速的點頭。
“我的全部身家性命都是王爺的,王爺叫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三皇子,得罪了。”
他一上手,就是一招千爪擒拿手,直接扣向容焰的肩膀。
容焰微笑轉了半個圈,從自己母親身邊一沒即走。
那侍衛眼神閃過一絲陰笑,卻象是一時閃避不及,雙手居然直直的捏了過去。
變抓爲捏,已經將他的陰險的內心表露無遺。
他是想當着安樂王的面,讓他親眼看着自己冰清玉潔的妻子被其它男人摸奶。
安樂王一向講理,當然知道他不得已。
但事後只要一想到這事,總會對安樂王妃心存不悅。
更重要的是,安樂王妃之所以吸引安樂王,就在那份高貴冷豔上。
在這上面毀了安樂王的回憶,卻是一計很有效的損招。
安樂王妃靜靜的看着那侍衛閃避不及,將手伸向自己的胸口。
容焰也沒有想到那個侍衛居然會這樣的大膽。指尖一彈,一縷輕煙直襲那人的身體。
安樂王驚叫:“不可。”
一陣燦爛到刺眼的光芒閃過,安樂王妃長劍出手,帶着藍色的電火光迅速的刺向侍衛,安樂王上前擠到中間,推開那侍衛縮避不及的手,安樂王妃長劍猶豫不決了一下,電光吞閃之間,一個錯位,從安樂王的腰部滑過去,脫手刺向那侍衛的丹海,那侍衛冷冷一笑,就憑安樂王妃的花拳繡腳,還想傷人!
他正準備側開身體,讓安樂王妃的劍小傷他的腰側,可不知道爲什麼,突然覺得身法一遲滯,絲……
那一劍正中他丹海,一道血劍飆過……
剩下的三個人立刻將他架開……有一人盯着安樂王妃,眼神裡充滿了仇恨。
殺戮者的丹海被毀,幾乎是無法挽回的傷害。此人已經經廢,比死亡也好不到哪去。
那個男人半天之後才發現這個可怕的事實。
“啊……”
嬌憐夫人驚呆了:“天啊,王妃,你居然敢傷害王爺的血契侍衛,你這是想要做什麼?他們放棄了貴族的自由,成爲侍衛,卻也不是你可打可殺的賤奴。”
這一句卻是誅心。
安樂王身邊的侍衛臉色都有些變了。
安樂王也不得不爲侍衛說一二句話,畢竟這些是忠心耿耿的殺戮侍衛,無緣無故被廢,也得給人一個交待。
不過妻子推出去,肯定捨不得。
安樂王將眼神掃向兒子。
兒子是個男人了,爲母親承擔點責任那是理所應當的。
“將三皇子帶到思過崖,呆上三個月。將他全身的儲物袋都帶走。”
安樂王妃臉色變了變,想到什麼似的,抿緊脣,不說話。
“請恕兒子不能從命。”
安樂王眼神微眯,怒火中燒。“你想反上!不孝!”
容焰平靜的接受着父親的怒火,可是嘴裡吐出的話卻讓安樂王胸腔暴裂!
“別人問到底是爲什麼,我這一升級回來,就惹了父王發怒,居然連結婚都不讓,把我打發到思過崖,一聽原因,卻是嬌憐夫人一個眼神所至,這事不是要笑壞別人的大牙麼?
我怎麼能陷父母於這樣的流言蜚語中呢。
父王這些年,爲什麼不寵個象樣的,隨便納個漂亮的貴女也好過……何必向個沒見過世面的村漢,寵愛這世上最賤的一種女人,讓我和母妃淪落爲帝都最大的笑話!”
他是從小就會被那些別有用心的人帶去這些地方,所以纔有他十三歲時那場惡夢。
他本來是和母親一個想法,但現在……
懷疑的種子種下,再加上和東方一起調查的真相,自己回憶的過去,結合起來,有什麼不理解呢?!
一個和小老婆一起意圖逼死嫡子的父王,一個多年來讓他尊貴的母親成爲帝都笑話的男人,值得他尊重麼?
也許皇祖父是對的。
有些人天生忘恩負義,白眼狼成性。
他的未來,不可能從這個男人身上得到。
容焰性格激烈,知道的事情越多,越爲母親心疼,越是憎恨這個表面上對母親深情脈脈,十幾年每做的任何一件大事,都無不在帝都人面前重重的打臉,一次又一次。
按母親爲家族爲親人隱忍犧牲的性了,如果這個膿包不是自己挑起來,怕是到最後被父親連累也無怨無悔。
當然也許那時候,父王能看清,誰纔是真正的家人。
但是……憑什麼?
就象是原長歌說的,以德報怨,何以報直!
哪怕此時,自己的做爲,會被全世界唾棄,可是,如果能保護母親,誰在乎別人說什麼?!
他是男人,是兒子,是丈夫,他理所應當保護母親和原長歌,哪怕和全世界爲敵。
其實小人物,真的能影響到大局。
容焰走進來的時候,還在猶豫不決中。
可是嬌憐夫人的一個動作,安樂王不信任的眼神,接下來連侍衛都敢挑釁母親的尊嚴,而父親又是無理性的偏着小妾,終讓容焰下了決定。
開玩笑,他哪隻眼能看上嬌憐夫人這樣三個晶核就陪一夜的女人麼?
父親把以爲自己和他一樣,那可是把容焰看得真是太低了。
如果目光能殺死人,容焰已經被他父親殺掉了。
安樂王不敢相信的看着容焰,他的兒子,那個永遠用一臉崇拜目光看着他的兒子,那個驕傲不可一世,卻永遠最聽話的兒子,自打閉關之後,好象入了魔一般。
他看自己的眼神,好象仇人。
吐出的話,帶着利劍,冰渣!
他比安樂王妃更加的無情。
這,就是自己的兒子麼?
安樂王覺得自己無法移動,一腔熱血都在沸騰,向着七竅狂衝亂撞,這是走火入魔的跡象。
殺戮之氣再也掩飾不住,狂暴的能量在胸間翻滾。
“兒子告退。”
容焰眼神微微一眯,果斷轉身扶住了自己的母親:“母親,我們回去吧。”
安樂王妃道:“聖旨下了,要給你和原長歌賜婚。我要和你父王進宮。”如果進思過崖能躲過這婚期,那就進吧。
她丟了臉面沒要緊,容焰的未來才重要。
“謝旨的事,不急。”容焰笑道:“明天我和原長歌一起來見過母妃,她十分可愛,你一定會喜歡她的。”
安樂王妃愣了:“你……”
“我在臨漠秘境遇到她,我很喜歡她,皇祖父爲我指的這件婚事真是太適合了。”容焰笑道:“母妃,我的婚禮比較急,就有勞母妃操持了。”
“你不要爲了安樂王府這樣的將就,這不值得。”安樂王妃吸了一口氣。
“沒有,你看到她就明白,她就和母妃一樣,又堅強,又高貴,又驕傲,真正的貴女,整個九洲不會有第二個人能和她相比。我是真的很喜歡她,一點也不會勉強。你相信我,皇祖父怎麼會挑一個不適合的女人給我呢?”
“你要是喜歡,那就好。”
兩母子扶着走了出去,輕聲交談,沒有人回頭。
安樂王瞪着眼睛看着門口,視線一片模糊不清。
嬌憐夫人尖叫道:“天啊,王爺,你怎麼了,來人啊,王爺被三皇子氣倒了。”
那一片鮮豔奪目的顏色從門口消失,自己的妻子,自己的嫡子,竟然在這樣的時候,還是離開了麼?
自己的這一生,活着到底是爲了什麼!
父親,兄弟,妻子,兒子……都毫不遲疑的背棄了自己。
如果父親是偏心,兄弟是爲了利益,兒子是天生不孝,可是妻子呢……
爲什麼那樣高貴無比的妻子,也會對自己失望,離開自己呢。
也許他們說的都對,也許,錯的,其實一直是自己。
自己不應該活在這個世上,不配得到任何美好的東西。
哪怕是高貴無比的容無憂,成爲安樂王妃後,還笑過幾次。
安樂王府就要傾倒,這時候不放開她們母子,還等什麼時候呢。
容焰這時候翻臉,不過是看準了這一時機吧。
果然,男人之間沒有親情,只有利益!哪怕是親如父子,分分鐘翻臉無情。
耳邊傳來嬌憐夫人的尖叫,自己的最後,只剩下這麼個女人了麼?一個被兒子說是下等娼婦,三個晶核一夜的婦人,纔是最配自己的吧。
呵呵……
安樂王閉上眼睛,無法承受的疼痛在胸中擴大,漸漸的,變成一片汪洋大海。?? 神醫狂妃至尊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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