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北月瞪着蘇語堂,想知道他到底要耍什麼花樣。
躺在龍鳳牀上的蘇語堂也擡眸看向冷北月:“愛妃,還在等什麼?”
他可是給足了冷北月面子,更給足了她機會,此時倒是沒有發火,就那樣不鹹不淡的問了一句,甚至沒有看她。
對於蘇語堂如此自然而然的語氣,冷北月更無法接受了,他每一次留寢明光殿,自己都沒有讓他如意過。
竟然還問等什麼,冷北月真想說,等着你下臺。
她真的不喜歡蘇語堂,更不想與一個自己不喜歡的男人在一起,那樣委屈自己的事情冷北月一定不會做的。
“愛妃?”半晌,蘇語堂又喚了一句。
站在牀邊的冷北月才低低應了一句:“皇上有什麼吩咐?”她掩然是打算站在這裡一夜,充當侍衛了。
“朕說過,你給朕生一個孩子,只要是皇子,一定封爲太子。”蘇語堂耐着性子說道,他當然要說到做到了。
他不能再放任冷北月了。
必須儘快拿下。
冷北月是他名正言順的貴妃,他做什麼都不過份。
“沒興趣。”冷北月狠狠皺眉,他可不想被束縛在蘇語堂身邊一輩子,到時候自己的兒子成了太子,自己一定是全力輔佐了,絕對不會有半點異心。
這蘇語堂真的是打的如意算盤。
看來,他對自己的還疑態度是不會改變了,更在想方設法的拉自己下水。
“冷北月,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蘇語堂的身體有些僵,他都這樣做了,這個女人竟然如此不識擡舉。
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的冷北月只是冷哼了一聲,連話都沒有接。
她不想做的事情,從沒有人能逼迫她做出來的。
“過來。”蘇語堂要吐血了,低喝一聲,如果冷北月是對着蘇語堂的,一定會看到他那眸子裡深深的戾氣。
“不去。”冷北月對答如流,乾脆利落,毫不猶豫。
猛的翻身坐起,蘇語堂忍無可忍,龍顏大怒,擡手就扯了冷北月的手腕,微一用力,將她拖向自己懷裡:“你想讓朕送你去冷宮嗎?”
一邊說一邊擡手掀開了冷北月的衣袖,冷北月頻頻出宮,他只怕她已經有了其它人了,他還是還疑冷北月與凌親王的關係。
畢竟鳳凌與鳳華長的一模一樣,冷北月當初臨時倒戈,說明她對鳳華是有一定的感情的,是心動過的,若他將鳳凌當成鳳華,也是有這種可能性的。
所以,纔會想着看看她手腕上的守宮砂。
蘇語堂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若是冷北月沒了守宮砂,他立即就將她拉出去處死。
即使得不到地圖也要那樣做……
“皇上請自重。”冷北月狠狠瞪了蘇語堂一眼,手腕翻飛,手中已經多了一把匕首,隨時能要了蘇語堂的命。
不過蘇語堂卻沒有動,只是深深看了一眼她白晰的手臂上那顆鮮紅的守宮砂,甚至用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
手指竟然有些顫抖。
此時冷北月也才注意到自己手臂上這顆鮮紅的痣一樣的紅點。
她一直都以爲這是一顆生來便有的紅痣,此時才狠狠皺了一下眉頭。
她也終於明白,爲什麼蘇語堂一直都糾纏着自己不放了,更要日日留宿明光殿,原來,這位皇后娘娘與鳳華只是有名無實。
心下有些亂了,鳳華一心愛着冷北月,卻能忍着不碰她一下。
這是怎麼樣的一個男人?
冷北月無法平靜了,快速將衣衫理了一下,眼神有些閃躲的退後一步,一時間不知道如何面對蘇語堂了。
“月兒,朕是真心待你的。”蘇語堂嘆息一聲:“鳳華口口聲聲說愛你,卻從不在乎你的感受,若沒有他,我們早就在一起,兒女成雙了吧。”
有時候,蘇語堂真的會這樣想,如果不發生那樣的事情,他一定會安安心心做他的大將軍,一心輔佐皇帝,只守着他的月兒就好了。
他這些話對真正的冷北月或者會有效果的。
只可惜眼前的冷北月大腦裡並沒有那些與他相處的快樂時光的回憶,她只知道這個男人一再的利用自己,更是落井下石,過河拆橋……
所以,冷北月是鐵了心的不會相信蘇語堂的話。
“與天下相比,那一切又算得了什麼。”冷北月冷哼,她理好衣衫,又向後退了幾步,手中的匕首始終緊緊握着。
“月兒……”蘇語堂彷彿受了刺激一般,再次上前,抓緊冷北月的手腕:“你應該給朕一次機會,一次彌補你的機會……”
卻是下一秒,蘇語堂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裡,半祼着肩旁,面色鐵青,眼底一片清冷,而冷北月手中的匕首正抵在蘇語堂的脖頸處。
“皇上,不要逼我對你動手。”冷北月冷冷說着:“你得了天下,已經夠了,還想要更多,就太貪心了。”
“月兒……你竟然要殺朕……”蘇語堂的脊背一瞬間就冒出一層細密的冷汗來,冷冷瞪着冷北月:“只要朕一句話,你就會被千刀萬剮。”
“皇上不想要命的話,可以試試。”冷北月也豁出去一切了,總歸她不喜歡蘇語堂,不想委身於他。
蘇語堂死死瞪着冷北月,心下波濤翻涌,怒意一點點上升。
“皇上最好不要亂動,這匕首十分鋒利,吹毛可斷,削鐵如泥,而且淬了劇毒,見血封喉。”冷北月好整以暇的說着。
握着匕首的手微微用力。
就算魚死網破,也不委曲求全。
“你竟然這樣恨朕?”蘇語堂沒有動,面色卻是越來越黑了,一字一頓的問道,眸子始終沒有離開過冷北月的臉。
“我不恨你。”冷北月冷笑:“畢竟,我與天下是沒有可比性的,你選擇天下,我也不恨你,不過,你爲了穩固天下,那般待我,想要與我回到從前,絕非可能。”
冷宮裡,受的一切苦,冷北月都記得清清楚楚。
現在,因爲半份地圖,這個男人才會如此良苦用心吧,不然,她早就給閻羅王端茶倒水了。
這種男人,她纔不要呢。
“月兒……朕當時是鬼迷心竅了。”蘇語堂當然記得他那時是如何對待冷北月的,此時,更是恨不得當初沒有殺了這個女人。
如果冷北月死了,冷老爺子死的時候,這地圖可能就會在冷展博的手裡了。
到時候,自己只要將冷府抄了,就能得到了。
而現在,他就爲了半份地圖纔會縱容冷北月到了今天這種地步。
竟然用匕首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此時的蘇語堂是驚怒交加,卻又不敢輕舉妄動。
“哼,你一直都是鬼迷心竅的。”冷北月咬牙,心下明白,過了今天,她就要亡命天涯,成爲朝廷通緝的要犯了。
雖然覺得有些可惜,這麼久都忍過來了,今天卻沒有忍住。
“月兒,你放下匕首,一切都好說。”蘇語堂突然變了變臉色:“朕不追究你今天的罪行,待你還像從前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