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葉蓁他們便往不遠處的高山而去,她本來就雙腿摩擦傷了,雖然養了一天,但她的肌膚柔嫩,這纔沒多久,她又覺得不舒服了。
之前趕了三天的路,她的雙腿間都破皮流血了,如今纔剛養好傷呢,想到是爲了給陸翎之採藥,她覺得萬分不甘,總之,就算見到七節草,她也不會採給陸翎之的。
痛死他!讓他一輩子都受七日痛的折磨。
“前面是深山老林,馬進不去,只能走路進去。”羅佑對陸世鳴說道。
“那就走路進去吧,齊醫正不是說那個藥得在山裡纔有嗎?”陸世鳴下了馬,回頭看着女兒,“夭夭,我們幾個進山就好,你就別去了。”
葉蓁的確不想進山去找,她不舒服着呢,“爹,我們分開兩路吧,這樣比較容易找到。”
“我跟羅佑去找,你們幾個保護好公主。”陸世鳴對其他人說道。
就這樣,他們分開兩路去找七節草,葉蓁挑了一處比較低矮的山林走去。
“公主,您累不累?”紅纓扶着葉蓁的手,她是最清楚葉蓁雙腿受傷的,怕她會再次受傷。
葉蓁笑道,“沒事,我們走吧。”
好不容易上山,望着密集的樹林和灌木,她只能說道,“你們看着圖像找打,看能不能找到。”
那兩個侍衛不敢離葉蓁太遠,就拿着圖像在附近找着。
不過,那七節草長得跟雜草無異,找了半天,都沒找到一株,倒是相似的有不少,可惜都不是七節草。
葉蓁也低頭找着,忽然,她發現前面草地裡有些異樣,她回頭看了看紅纓和兩個侍衛,他們都在不遠處找着,沒有看到她這邊的情況。
草叢裡有血跡!她屏住呼吸,血跡一路蔓延,終於看到了兩道人影藏在半人高的草叢後面。
有一人手拿長刀,正冷冷地盯着她。
葉蓁的目光落在昏迷不醒的男人臉上,是田久!她大吃一驚,他們逃出城了。
那個拿刀的男人眼底閃過殺氣,眼睛死死地盯着葉蓁。
“公主,這裡沒看到有七節草。”有侍衛要走過來找葉蓁。
“我這邊也找不到,我們去另外一邊找吧。”葉蓁急忙說道,阻止那個侍衛走過來。
她回頭看了那個男人一眼,見他皺眉看着她,手中依舊緊緊握着刀。
“不要進城。”葉蓁聲音細微地說着,從懷裡拿出一瓶創傷藥,這是裡面加了靈泉的,她悄悄地扔到地上。
只要不是在城裡就行了,躲在這山裡面,陸翎之的人不會那麼容易找到他們的。
那個拿刀的人不認識她,剛剛如果她說出他們在那裡,他肯定會立刻將她殺死。
葉蓁帶着侍衛離開這裡,到了山下,剛好遇到回來的陸世鳴。
“找到一株七節草,太難找了,好不容易纔看到的。”陸世鳴興奮地地說道,“先讓齊醫正試試,若是真有用,我們再讓人到處找。”
若是讓人進山找,那豈不是容易暴露田九的行蹤?
葉蓁說,“一般這種七節草不會成堆生長,您能夠在湖邊看到一株已經不容易,還是讓人在南邊的山裡找比較容易。”
陸世鳴點了點頭,他們剛剛的確找了很久都沒找到,就連找到的這株看起來也是蔫蔫的,“先回去再說吧。”
“好。”葉蓁笑了一下,心裡希望今天田九他們就能離開這裡。
回到城裡,正打算去找齊瑾的時候,忽然聽到陸翎之屋裡傳出痛苦的慘叫聲,陸世鳴和羅佑大驚,急忙跑了過去。
陸翎之的餘毒發作,他如同萬蟻噬身,痛得他已經忍受不了。
齊瑾讓人按住他的四肢,擔心他動作太大傷了自己,正在給他施針止痛。
“齊醫正,我們把七節草找來了。”陸世鳴看到這樣的侄子,心痛得不行,趕緊將七節草拿了上來。
“夭夭,趕緊拿着七節草去煮藥,就加在安陽侯平時喝的藥裡面煮。”齊瑾大聲地對葉蓁說道。
站在門邊的葉蓁看着在牀榻上痛苦不堪的陸翎之,心中有一股解恨的快感,比起她承受過她痛苦,陸翎之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夭夭,還愣着作甚?”齊瑾叫道。
葉蓁回過神,走過去將七節草拿在手裡。
陸世鳴以爲她是沒見過這樣的場面被嚇着了,便柔聲地安撫她,“沒事的,你大哥只要喝藥就好了。”
“嗯。”葉蓁點了點頭,轉身出去煮藥。
齊瑾想要用鍼灸給陸翎之止痛,可是陸翎之全身肌肉都緊繃着,針根本扎不進他的穴道里面。
葉蓁將藥煮好送來,陸翎之已經痛得快失去理智,四個大男人都摁不住他,他身上的傷口已經扯開,血浸溼他的衣裳……看起來很狼狽,也很可憐。
不過,葉蓁心中很難生出憐憫來。
“夭夭,讓我來。”陸世鳴從葉蓁手中接過藥,“你們將他摁住了,我把藥灌進去。”
葉蓁將藥給了陸世鳴,過去幫齊瑾收拾東西,她才靠近牀榻,忽然,陸翎之不知哪裡來的力氣,一把將她給抱住了。
“放開我!”葉蓁怒聲大叫,用力地推開陸翎之。
“對不起……對不起……”陸翎之抱着她含糊不清地叫着,別人聽不清他說什麼,葉蓁確實知道的,她明白陸翎之這會兒神志不清,把她當成秦王妃了。
“夭夭,你別動。”陸世鳴急忙叫道,“先讓你大哥把藥喝了。”
葉蓁僵硬着身子沒有動,她被陸翎之抱在懷裡,仍然能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想來是真的很痛。
陸世鳴走了過去,“延至,把要喝了,喝了就不痛了。”
“大哥,你快喝藥吧。”葉蓁被他抱在懷裡,全身都難受噁心,恨不得立刻將他推開。
陸翎之緊緊地抱着葉蓁,好像這樣能緩解他身上的痛楚一樣,在陸世鳴的勸說下,他將藥喝了下去,沒一會兒才昏睡過去。
葉蓁立刻推開他,站得遠遠地瞪着那個昏倒在牀榻上的男人,恨不得他痛死了纔好。
齊瑾幾人沒發現葉蓁的異樣,只顧着低頭地陸翎之重新包紮傷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