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就是看不慣你這副目中無人的樣子!”黑衣人罵道。
“我就是目中無人,你能怎樣?”百里清炎帶着笑容向前一步,嚇得地上的黑衣人立即爬起來,一下子抓住旁邊和王爺穿情侶裝的紫裳,大喊道,“百里清炎,你別過來,否則我就捅死你寵妾!”
“王爺……”紫裳已經一邊抖一邊哭成了個淚人,“救我啊,奴婢不想死……”
洛雨瞳正在旁邊感嘆這就是活生生“秀恩愛死得快”的現實版,便見百里清炎停住腳步,還是那副氣死人不償命的淡定模樣轉向黑衣人:“我以前覺得脫脫你好歹是個漢子……雖然是個草包……卻沒想到你原來還會拿弱女子的性命相要挾。”
黑衣人聞言,雙目赤紅,掐着紫裳的動作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氣的一跺腳,將紫裳猛地推向一邊:“老子不屑,老子今天和你拼了!”
下一刻,洛雨瞳瞳孔一縮,沒想到紫裳飛來的方向竟然正是自己,而自己雖然能看到,卻因爲隔得湖水太近再加上反應不及,一個重心不穩,就要往水裡跌。
這可真是現世報啊,都怪她只顧在那裡幸災樂禍了!!
“小心!”
“有破綻!”
雖然隔着一些距離,但是百里清炎話音落的同時,輕盈的身影已經隨之而至,而洛雨瞳立即條件反射的伸手想要去抓,可是當伸出的手幾乎就要碰到百里清炎的一剎那,那個黑衣人忽然迴轉過身,一刀向百里清炎砍來。
“撲通——撲通——”
百里清炎揮手擋住對方來勢,手裡還握着的棋子“噌”的飛出打到對方胸口,對方因此一滯,可回頭再看時洛雨瞳和紫裳已經壯烈落水。
“啊——”
對於一個旱鴨子來說,突然的落水絕對沒有電視劇裡演的那麼淡定,一邊柔弱的喊着“救命”一邊亂撲騰,作爲一名合格的女漢子,洛雨瞳栽進水裡的瞬間就懵了,然後除了第一次浮上來的那聲“啊——”後面直接節省成了大口的呼吸和拼命的折騰。
“不要亂動!屏住呼吸!來人!”
因爲是聽曲兒下棋,加上百里清炎武功蓋世,所以在湖邊待命的侍衛沒有王爺傳喚絕不會過來,此時事發突然,百里清炎大喊一聲,一掌擊退來人,十個伺候金攆的人瞬間變身侍衛,飛身而至湖心小亭,和黑衣人打鬥起來。
黑衣人被阻,百里清炎轉頭看,紫裳還在撲騰,而洛雨瞳已經放棄掙扎直直的往水裡沉,於是翻身越過護欄,一個蜻蜓點水,揪住洛雨瞳的肩膀就帶出了水面。
“王爺……”紫裳已經在水裡泣不成聲,但其實根本沒有會沉下去的可能,百里清炎也完全不管不顧,探了探洛雨瞳的鼻息,將自己的一隻腿擡高,橫向抓住洛雨瞳將她的臉朝下,猛地壓在自己的膝蓋上。
“噗——咳咳咳——哇哇——”
“人家落水都是人工呼吸,爲什麼我落水就要是這幅模樣……咳咳……”痛痛快快將肚子裡的水全部吐出來後,洛雨瞳意識裡最後的畫面是,剛剛那個黑衣人被一衆人摁在地上,嘴裡哇哇亂叫:“你們敢扣老子?百里清炎,你竟然不敢跟老子單打獨鬥?你……你不要過來,老子又沒把你怎麼樣!”
——
“雨瞳,把藥送到寨子裡,我新研製出了一些好玩的東西,早去早回。”
“是,爹爹。”
“染染,記得戴手套,那個大爺說這蟲子可是他的傳家之寶,兇的很哪。”
“放心吧。”
“洛雨瞳是個小怪物。”
“糟了!染染被咬了!”
“你的血很特別,我喜歡你的血。”
“你爲什麼咬我?啊——救命——這是哪裡?!”
“洛雨瞳你醒醒!”
——
紫色的瞳仁,左眼眼尾紅色的火焰花紋,尖利的獠牙,穿越前後的混亂記憶……
“百里清炎,你別過來!”洛雨瞳猛地從噩夢中醒過來,抓着被子驚恐的喘着粗氣。
“喲,醒了,果然生命力很旺盛,剛醒就能吼得這麼兇。”
洛雨瞳轉頭看,易墨坐在旁邊的桌子旁,一邊拿個金色的小秤量着各種藥材,一邊在面前的紙上記錄着什麼。
“我怎麼在你這?”
“不記得了?”易墨轉過頭,上下將洛雨瞳打量了一下,“前幾日落水了不知道屏住呼吸差點嗆死的笨丫頭……啊——”
“易墨,你說話小心點!”
易墨一邊將插在自己胳膊上的銀針拔掉,一邊把針盒從洛雨瞳身邊拿開,生氣道:“花子陽,去告訴王爺洛雨瞳已經活蹦亂跳了,我就說她生命力旺盛,死不了,王爺還不信!”
不一會兒,花子陽稟報道:“王爺正在用餐,讓洛雨瞳過去。”
“喂!我是病人啊!”洛雨瞳抗議,“憑什麼人家穿過來得到的都是被憐香惜玉的待遇,我穿過來得到的就是奴才的待遇!”
“憐香惜玉?!”易墨撲哧一笑,“且不說看着你想不起這種詞語,你覺得就憑你的身份,王爺會親自過來看你?”
洛雨瞳簡直要發瘋,但是王命難違,還是輕飄飄的踩着軟綿綿的步子去了映輝殿。
作死的古代規矩!
“我不會傷王子性命,但是堂堂王子擅自闖我王府傷我內眷,可是隨時能夠上升到國家問題的事情,如果你們不願意拿錢贖人,那就請貴國準備兵馬糧草吧。”
“可是王爺,這贖金也太……”
“來人,送使者!”
紅木大門打開,一個腦袋光溜溜,只頭頂上一根小辮子的壯漢唉聲嘆氣的走出大門,洛雨瞳正好奇張望,門裡聲音軟了一個調:“在那裡做什麼,進來。”
洛雨瞳進門,做了個揖,看到百里清炎正坐在一張巨大的圓桌前,提着筷子,圓桌上擺滿了色彩鮮豔的豐盛大餐。
“王爺吉祥。”
“可大好了?”
洛雨瞳一聽到百里清炎的話便想起自己最後被百里清炎摁在膝蓋上控水時候的痛苦,於是十分惱火,道:“沒好,渾身都要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