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若想說,屬下不必問也會說。-”宋雲朗道。
百里青炎笑了笑,將碗遞到他的眼前:“夜寒雪大,宋指揮官也早些喝點熱粥休息一下吧。”
“是!”宋雲朗接過碗,恭謹的退下……
是夜,驛館。
衆人基本已經收拾妥當歇息下了,只有‘侍’衛長正忙裡忙外的給百里青炎準備‘藥’湯洗浴,百里青炎披着件淡紫‘色’的長衫靠在一邊看書,金‘色’的面具在燭火下發出耀眼的光芒。
‘侍’衛長上前道:“王爺,準備好了,您可以沐浴了。”
“辛苦了。”百里青炎放下手,伸了個懶腰站起來,‘侍’衛長立即弓着身子上前伺候,百里青炎一邊褪衣服一邊道,“你今日也乏了吧,去休息吧。”
“屬下不累。”‘侍’衛長笑笑,“驛館的小廝雖能伺候,但是屬下卻不放心,何況屬下又不是那些嬌生慣養的羽林軍,晚睡一會兒也沒什麼。”
百里青炎斜了斜眼睛:“‘侍’衛長,你一向都是安分守己的人,但是這次似乎對羽林軍頗有興趣。”
‘侍’衛長果然一頓,立即重新笑道:“屬下果然什麼都瞞不過王爺,只是……”
“說吧,你追隨我多年,有什麼不能說的。”
“是!”‘侍’衛長接下百里清炎的衣袍,退後一步單膝跪在地上,正‘色’道,“恕屬下直言,羽林軍雖也確實是勇士,但是同我們鬼‘門’軍相比,還是略遜一籌,就譬如說這個宋雲朗,即使勉強算是王都少有的勇士,在屬下眼中,也不過是不堪一擊的弱‘雞’,讓他指揮我們鬼‘門’軍恐怕……”
百里青炎摘下面具,笑了一聲打斷道:“‘侍’衛長平日風輕雲淡,但是就護犢子護的厲害。”
“王爺若對我們最近的訓練不滿意,屬下定會回去重新制定訓練方案,保證不會讓王爺失望!”‘侍’衛長有些‘激’動道,“保證比那些羽林軍好上千百倍!”
百里青炎將面具放到桌子上,只穿了一件內衫走入簾子裡,道:“‘侍’衛長,這件事原是我不好,惹得你同將士們疑心。”
“屬下不敢!”‘侍’衛長變成雙‘腿’跪地,“王爺深謀遠慮,豈是我們這些粗人能夠看透的,剛纔是屬下失言!請王爺責罰!”
說完,磕了一個頭。
百里青炎退下最後的衣衫,撫了撫長髮,輕輕嘆了口氣:“我這次找這幾個羽林軍,其實是爲‘私’事,若惹得將士們傷心,還請‘侍’衛長從中協調。”
‘侍’衛長眼睛一亮:“原來王爺不是嫌棄我們啊!”
百里青炎笑了笑,道:“‘侍’衛長什麼時候開始這麼玻璃心了?”
‘侍’衛長一頓,小心道:“王爺,您最近心情似乎不錯。”
百里青炎已經進了浴桶,開始撩水:“哦?書上說居上位者當‘波’瀾不驚,喜怒不形於‘色’,看來本王最近有些失態。”
‘侍’衛長立即‘激’動道:“不不!當然不是,王爺心情能好,我們這些做屬下的,真是高興都來不及,您不知道,這幾年您一直……”
說着,頓了頓,知道自己失言,立即閉嘴。
百里青炎悠遠的聲音傳過來:“‘侍’衛長,你早年便追隨與我,雖是下屬,卻比我年長,依你看,我這麼多年裡,什麼時候過得最快活?”
‘侍’衛長再次頓了頓,道:“屬下可說,王爺卻不一定愛聽。”
“說吧。”
“王妃在的時間裡。”‘侍’衛長道,“雖時間短暫,但是那時的王爺,最爲開朗。”
百里青炎沉默。
‘侍’衛長立即匍匐在地,大聲道:“王爺恕罪!”
“京城魚顏館有個溫雪茗館主,你可聽說過?”
話題突然急轉,‘侍’衛長一時有些不知所措,愣怔了半天才道:“魚顏館?溫雪茗?……這個……屬下略知一二。”
“說說。”
“此人雖爲名伶,但在王都乃至滄瀾卻‘混’的風生水起,許多達官貴人及江湖異士和他皆有‘交’情,很多時候,可算是能夠呼風喚雨,不過個人信息是個謎,沒有人知道他從哪裡來,眼睛爲何而瞎。”
“呼風喚雨?”百里青炎譏諷的笑了一聲,“對了,本不是低調的人,再怎麼掩飾,也改不了骨子裡的‘騷’氣。這麼想想,光憑着他房間裡的那些個罕見的字畫古董,恐怕也足夠讓人議論紛紛。”
‘侍’衛長臉‘色’變了變:“王爺逛過魚顏館?!”
百里青炎笑道:“‘侍’衛長你有的時候倒是更像個老媽子。”
‘侍’衛長撓了撓頭皮:“屬下只是……”
“好了,退下吧。”百里清炎道,“我並無龍陽之癖,不過,這個溫雪茗同這個宋雲朗,這次說不定可以幫到我一點什麼。”
“溫雪茗和宋雲朗?!”
……
百里青炎回到宇城的時候,雪都已經化了。
冬日暖陽,這樣的好天氣讓集市顯得熱鬧非凡,小孩子追逐打鬧,老人搬來椅子曬太陽,宇城上下可算是一派和諧。
進王府休整不過半個時辰,‘花’子陽呈上邀請函一封,百里青炎接過,華貴的紅‘色’紙張裡用金粉寫着幾個小楷原來是康王爺七十大壽的邀請函。
百里青炎隨手扔到桌子上:“怎麼是你送過來的?”
‘花’子陽立即道:“因爲這邀請函送了兩封,還有一封是邀請易墨先生的。”
百里青炎低頭喝茶:“哦,連易墨都邀請了,康王爺果然是滴水不漏,不過他也應該知道,我對他的壽宴不可能有什麼興趣。”
“呵呵……”‘花’子陽笑着撓了撓頭,“是啊,所以他便在先生這邊下足了功夫,連壽宴的演出單都送了一份過來呢。”
百里青炎挑了挑眉:“演出單?”
“恩。”‘花’子陽道,“先生的喜好,康王爺還是十分清楚的,可惜他沒有料到先生不在,所以……”
“易墨的喜好……”百里青炎用手指扣了扣茶盅,“把那演出單拿一份給我看看。”
“是。”‘花’子陽立即從袖口拿出一份紅‘色’的信箋遞上前去,“就是這個,小的覺得,就算先生不在,也應該把這個給您過目一下,別是那位王爺又有什麼詭計了。”